第29章 有趣的人
三十名学生，自我介绍也快，各有各的介绍方式，有的说说自己的背景，有的说说自己的特长，总而言之波特斯和他们，以及他们自己相互都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这便是介绍的意义所在。
在轮到x·德雷克的时候，台下一片骚动，而他的介绍也非常简短：“x·德雷克，来自北海，恶魔果实能力者。”
波特斯大概也是清楚x·德雷克的背景，看着他，撇了撇嘴：“好，这个班的班长就是你了。”
全班一片哗然，原本静坐在后排一副清高模样的斯摩格攥紧了拳头，对突然的安排大感意外外加不服气。
“为什么？”x·德雷克并没有摆出惊喜的模样，反倒是面露凝重之色。
他明明有着这样的背景，被所有人所抵触，却还偏偏要他当这个班长，这简直就是在难为他。
波特斯摊开手没有回应，脸上却是幸灾乐祸的模样。显然也是知道x·德雷克的背景，而且是专门因为他的背景而让他当的班长。
“砰！”
x·德雷克站了起来，一拳砸在了课桌上，虽然没有大吼大叫，但越沉默他旁边的亚摩斯越能感觉到德雷克的愤怒。
此时此刻的x·德雷克目光阴冷，心中的怒气正在升腾而起，逐渐脱离他的掌控。
从他来这里的第一天，所有人就都在疏远他，就因为他父亲曾经身为海军将校，后来却背叛海军堕落成为了海贼。
他不想惹事，所以一直在隐忍。
可现在，堂堂班主任居然也要拿这件事羞辱他，要他难堪，这是在表明马林梵多海军学校的态度么？！表明泽法的态度么？！
亚摩斯一手抬起担在x·德雷克的肩膀上，沉声道：“冷静一点。”
x·德雷克的气息平稳了些许，不过他没有坐下来，依旧紧盯着波特斯，似乎是想要一个解释。
一时间教室里的气氛紧张起来，一名实力不俗却饱受争议的新生在和他的班主任对峙。
其余的学生也都是看好戏的姿势，他们普遍对x·德雷克并没有好感，现在站在了波特斯这一边，在他们看来，这名老师和他们是一条战线的，老师同样也对x·德雷克的背景充满厌恶，他们仿佛获得了某种巨大的认同感一般，那般嘲讽不屑之色便变得更加肆无忌惮。
斯摩格坐在最后排，双臂环胸，冷视下面的德雷克，哼了一声。
教室内的气氛僵到让人感到窒息。
波特斯坐在沙盘桌边沿，伸手抚摸着仿真度很高的波光粼粼的模型海面：“你的父亲……是迪埃斯·巴雷鲁斯吧？久闻他的大名了，当年叛逃的事也是闹得沸沸扬扬，成为我们学校的耻辱，在我们海军本部，这种专门培养栋梁之才的地方，居然诞生出那种垃圾，呵呵，我们每届学生都记得他的大名，恨不得亲手干掉这个堕落的渣滓……”
“够了！”x·德雷克第一次情绪失控大吼道，“他还不是你们这群家伙可以随便指指点点的！”
“呵呵……”波特斯一直没有看x·德雷克，注意力都放在了沙盘上，“而你，迪埃斯·巴雷鲁斯的儿子时隔这么久居然戏剧般地也进入了海军本部，也成了泽法老师的学生。那么，你会不会以后也像你的父亲……”
“你想死么！”x·德雷克声音很冷，带着死亡的威胁。
波特斯耸了耸肩转过了身，总算是面对着x·德雷克了，此时他脸上的戏谑已经消失，而是带有些与挑衅类似的期待：“刚刚那套说辞，想必在你周边的每一个同学心里都已经说过无数遍了吧。”
所有人都是一愣。
“所有人都在因为你父亲的事情而轻视你、嘲笑你，你自己心里什么都很清楚吧？”波特斯说道，他的目光似乎可以穿透德雷克的内心，“那么，你的反应是如何呢？”
x·德雷克看着波特斯，双手攥成拳头，支在桌子上。
“像个废物一样，尽管内心无比愤怒，像是滔天巨浪，能轻易覆灭任何阻挡你针对你的东西……”波特斯说话慢悠悠的，一点一点带动着x·德雷克的情绪，“可明面上，没有丝毫动作，任由一切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过去。
拼命苦练，把实力提升到那么强是为了什么啊，不就是为了击败摧毁一切非议么？现在，我给你机会，站在那些瞧不起你的人的头顶上，站在风口浪尖上，站在更陡峭的悬崖上，做出你的选择。靠你自己，用任何手段，只管让他们心服口服！”
波特斯说到最后一字一顿像是咬着牙说着的，他表情也严肃起来。
其他学生都懵了，全然没有想到最后波特斯老师表明了他的态度，他根本不是他们一条战线上的，反而还在鼓励x·德雷克。
“你是你，所以也就做你自己即可！”波特斯根本没有在意其他学生的尴尬，从沙盘桌上起来，来回踱步，“这就是我教你们的第一堂课，今天拿你说事是因为你是个不错的例子，其他人也可以听着，或许在你们这二十年左右的短暂人生里有过类似的事情发生，不被认可，身处困境，从而可能产生共鸣，至于听完我一席话最后能感悟出什么东西来是你们的事，我就说到这个份上，再往多说我也编不出来了。”
“……”x·德雷克火消了许多。
“怎么？还不坐下？要打我么？”波特斯开了个玩笑。
x·德雷克顺势坐下了，亚摩斯拍了一下他，让他放松下来，不要在意那些事情。
其他学生叽叽喳喳地低声说起话来，亚摩斯看波特斯的目光也越来越热烈了，直觉告诉他，这是一位很有意思的老师。
“嗯……”波特斯又走了回去，靠在了沙盘桌边上，在教室中就毫不顾虑地拿出了烟和火，听着学生们交谈的声音也没有去制止，自顾自点燃香烟，仰头看着教室的天花板，“呼……果然胡咧咧一阵子要比上户外课轻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