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叶

  当阳光再次降临，黎晓依旧起了一个大早，见爸爸睡得正香也就没叫醒他。
  轻手轻脚地出门，又轻轻地将门带上。
  稍稍感知了一下他便发现，纲手婆婆也还没醒。干脆走到了纲手婆婆的书房。
  “暗叔叔？”
  黎晓唤了一声，他也不知道这时候那位名叫“暗”的忍者会不会出现。虽然昨天才第一次见面，可是他很喜欢这位叔叔。他很温柔，只是和佐助叔叔一样，有些冷冷地。
  “有事吗？”
  暗果然不负暗部的称号，神出鬼没。
  “嗯……暗叔叔现在有事吗？要是没有的话我想继续听昨晚的那个故事。”
  黎晓觉得自己还是想听完昨晚的那个故事，只是不知道他这样的要求是否太唐突了。
  “……”
  暗沉默了一会儿，当黎晓以为他不愿打算放弃的时候，清冷而有些沙哑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那个男孩最终不顾所有人的阻拦离开了村子。他想要力量。他想为自己的族人复仇。为此他打伤了他最在意的人，拜三忍之一的大蛇丸为师。三年之后……”
  清冷的嗓音不疾不徐，将故事娓娓道来。黎晓听得入迷，他觉得故事中的人好傻，可是却执拗得让人心疼。
  他们两人，一个温暖包容，想要给对方一个归宿。
  一个清冷固执，纯粹到不可思议。
  他们都在为心中的目标不断奋斗。
  “……最后两人一直都没有见过对方。”
  不知何时，故事已经戛然而止，黎晓却意犹未尽。看着手里的水杯道：
  “暗叔叔，故事就这样结束了吗？那个有些傻乎乎的男孩还没有将他的伙伴带回村子啊！”
  “这个啊！”暗抬手压在黎晓的头上，而黎晓居然没有拒绝。
  清冷的嗓音染上些许笑意却带着让人难以察觉的落寞。
  “我的故事结束了，而他们两人之间却没有结束，我们只要耐心等待就好。”
  “啊？又要等啊！”
  黎晓有些不满嘟着嘴巴，趴着不动了。
  “暗！”
  纲手的声音突然出现，不同于以往的豪爽，隐隐藏着怒意。
  “婆婆！”
  黎晓自然察觉到了纲手的异常，迅速坐好道：“是我让暗叔叔给我讲故事的！不怪他！”
  稚嫩的嗓音清脆响亮，可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纲手摆手，不打算理会黎晓的申辩。
  “暗，暗部的规定你没有忘吧？”
  “暗知错。”
  暗微微弯腰，很是恭敬。
  “婆婆！”
  黎晓看着纲手，眼睛里满是不赞同，可爱的表情差点让纲手破功。
  “行了！我又没打算真的罚他，这么紧张做什么？”
  “黎晓，我们该走了哦！”
  鸣人站在楼梯上，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脸上笑意一直达不到眼底。
  “好！”
  虽然答应了鸣人，但黎晓还是看着纲手再次重复。
  “婆婆绝对不可以为难暗叔叔哦！”
  “知道了知道了！”
  纲手有些憋屈，这才一天的时间，居然就这么紧张暗。果然……比不了吗？
  鸣人拉着黎晓离开。而纲手也没有让暗退下，反倒是自己泡了壶茶，邀暗坐下。
  “为什么想到给黎晓将那个故事？你知道的。那根本不是故事。”
  “我……”
  暗沉默了，他一向不善言辞，也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情感，这是他们一族的通病。
  纲手没在管他，继续道：“你知道的，黎晓是鸣人的孩子。”
  “是。”
  “那你知道鸣人在楼梯上站了多久吗？”
  暗猛地抬起头，他居然没有察觉！
  “就在你说到五年前的那场战斗的时候！”
  暗默不作声，他不知道该如何去反驳眼面前的千手纲手。
  而纲手手里的茶碗已经被她捏碎了。就算是无心之失，可是他怎敢！怎敢再次提起这些，不仅在鸣人面前，更在黎晓面前！
  “抱歉！纲手大人！”
  暗站起来，再次像纲手鞠躬致歉。
  “暗！虽然这样说有些失礼，但我还是要说。鸣人他不欠你什么！更不欠宇智波佐助什么！他宇智波佐助爱回来不回来和鸣人有什么关系？！你为什么要这样逼他！什么都不知道的你有什么资格去逼迫他！”
  纲手狠狠地甩了暗一巴掌！黑猫的面具裂开，面具之下的青年神色黯然空洞，好似没有生命的玩偶！
  “你自己好好想想。”
  纲手终是不忍，这些孩子都太倔强，倔强得让她心疼。每每这时，她总是会被这种无力感所包围。
  心，太痛了啊！
  ………………
  走远的鸣人已经将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当年他死皮赖脸的追着佐助跑这事儿还有谁不知道？因此被一个无关紧要的暗部拿来编成故事讲给小朋友听也无可厚非。
  是的，没必要这么在意。根本没这个必要！
  “爸爸不开心吗？”
  从一开始黎晓就注意到了爸爸的异常。他有种直觉，暗叔叔给他讲的那个故事并不仅仅是故事那么简单。
  “嗯。”
  鸣人知道黎晓的敏感，所以他没有否认。
  “很久没有见到伊鲁卡先生了。不知道伊鲁卡先生会不会骂我当年的不告而别？”
  虽然没有说实话可这个理由却也并没有说假。他回来这么久了，确实没有拜访过伊鲁卡先生，也不知道伊鲁卡先生会不会因此而生气？
  “是吗？”
  黎晓心里已经自有思量。道
  “爸爸，伊鲁卡先生会不会不记得你了？”
  “不会！”
  鸣人肯定道：“伊鲁卡先生对我来说是像父亲一般的存在。他是不会忘记我的。”
  “哦！”
  稍稍拉长了尾音，黎晓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开始考虑，加入忍者学院之后，如何从伊鲁卡先生口中套出当年的部分真相了。
  “爸爸我们可以快一点吗？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见到伊鲁卡先生了呢。”
  “嗯，黎晓一定会喜欢他的。”
  鸣人看向远处，神色温柔。
  是啊！那么温柔善良的伊鲁卡先生，黎晓怎么可能会不喜欢呢？
  快到忍者学院时，鸣人的目光最先落在了学院外那颗大树的秋千上。
  那是以前他还在上学的时候，一个人看着每一位学生被自己的父母带走的地方。
  黎晓注意到了鸣人的目光。虽然不知道爸爸想到了什么，但一定不是什么好的记忆。那么落寞的眼神直接刺痛了黎晓的内心。
  “大狐狸？”
  黎晓试着唤醒意识世界的大狐狸问一下，可是好死不死！大狐狸居然这时候陷入了沉睡！
  算了，那还是他自己来吧。既然有不好的回忆那就用美好的记忆去覆盖！
  “爸爸！我想玩那个秋千！”
  黎晓指着大树下的秋千，仰头看着鸣人。
  鸣人蹲下来，看着黎晓的眼睛想要确认什么，最终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依旧苦涩。
  黎晓上前抱住鸣人，道
  “笨蛋爸爸！我说过的啊！不想笑就不要笑。”
  “好。”
  鸣人应声，起身拉着黎晓的手。那只手软软的，指尖有些冰凉。但鸣人能感觉到黎晓的存在。那温度明明白白地告诉鸣人，黎晓在这儿！在他的身边！是他的孩子！
  黎晓坐上秋千，握住两边的绳索，回头看着鸣人。
  “爸爸，你推我好不好？”
  鸣人点头，开始轻轻地推到秋千，秋千一点点升高，黎晓的视野也越来越开阔。
  孩子的声音犹如小鸟一般曼妙灵动，似乎将世上所有描绘美好的词汇都用到他身上仍嫌不够。
  黎晓欢快的笑声渐渐冲淡了记忆中的悲凉和孤寂。鸣人慢慢沉溺在孩子的笑声中也懒得再去管那些让人头疼的东西。
  好久，黎晓终于玩累了。小家伙干脆直接缩在爸爸的臂弯里不想出来。
  “我带你去看看这所学校好不好？”
  “爸爸，你真的希望我到这所学校吗？”
  黎晓这样问着鸣人，那天他拒绝成为纲手婆婆的徒弟更多的是因为他想了解爸爸的过去。可是，他能感觉到，对于忍者世界中的不少规定爸爸是不赞同的。那么他的爸爸真的希望他进入这所学校吗？
  “黎晓，曾经卡卡西先生告诉过我一句话。他说：破坏规矩的人被视为垃圾，而不懂得珍惜伙伴的人是垃圾中的垃圾！虽然不怎么中听可确实如此。”鸣人揉了揉怀里的小家伙，继续说道：“这所学院会告诉你，何为伙伴。虽然不少规矩我并不认同，但是也有很多东西可以学习，而这些是我无法教给你的。”
  “我知道了。”
  黎晓已经明白爸爸的意思。既然能让爸爸做出这样的评价那稍稍认真一下也不是不可以。
  “黎晓要记得自己去分辨呐！毕竟有些东西它本就是这千年来所累积下来的，早应该废止的。”
  “我知道了！笨蛋爸爸！”
  黎晓蹭了蹭爸爸的脸颊，道“那现在可以去看伊鲁卡先生了吗？我想见到我的话，伊鲁卡先生一定会很惊讶的！”
  鸣人稍稍点头加快了步伐。
  他也很想见到伊鲁卡先生呢。
  ………………
  这时的伊鲁卡正在交授孩子们投掷苦无和手里剑。鸣人拉着黎晓站在树下，正在思考自己要不要过去就被伊鲁卡发现了。
  “鸣人！你回来了！”
  伊鲁卡走过来，脸上带着温柔爽朗的笑容。脸上的刀疤丝毫没有让他显得凌厉严肃。
  “嗯，伊鲁卡先生，好久不见。”
  鸣人有些拘谨，快五年没见了，自然有些不自在。
  “我听鹿丸他们说你有孩子了，就是他吧？”
  伊鲁卡弯下腰，与黎晓平视。黑色的眼睛弯成月牙状。
  “你好哦！我是海野伊鲁卡。”
  “伊鲁卡先生你好，我叫漩涡黎晓。”
  因为鸣人经常和他提到眼前的这个人，所以他知道这人对于鸣人来说意义非凡。
  “真可爱。”
  伊鲁卡被黎晓的反应彻底俘虏了，但他并没有伸手触碰黎晓。
  之前在听说鸣人回来并带着一个孩子的时候他就很惊奇，拉着鸣人的同期问了很多问题，他也知道了这孩子不太喜欢和鸣人之外的人有过多的肢体接触。
  “呐！鸣人，这节课很快就会结束了老师请你们吃拉面啊！”
  “嗨！”
  鸣人眯起眼睛，笑了出来。神色满是怀念。
  看来这所学校真的有他太多太多的回忆了。
  “明明是你做错了怎么还怪我！”
  “我也是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这样啊！”
  小孩子果然最爱闹腾，这伊鲁卡才走开一会儿就又开始。
  伊鲁卡对鸣人露出一个无奈的笑容，转身准备回去解决这场小纷争。而鸣人拉着黎晓也准备过去看看到底怎么了？
  “先生！”
  一见到伊鲁卡，小孩子纷纷围了上来，要伊鲁卡给他们评评理。
  “先生，我说得明明没错！惠子他凭什么说我！”
  看起来年纪最小的小家伙最先开口。看这架势让鸣人的目光移到了黎晓。这要是让黎晓到了学校受委屈了怎么办？何况黎晓满打满算也才四岁啊！根本没到入学的年龄！
  不对！这些孩子怎么能和黎晓比呢？黎晓不捉弄他们就该谢天谢地了！
  想想自家孩子的调皮程度鸣人觉得他要担心的对象不是黎晓，而是黎晓未来的同学。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打击到怀疑人生？
  在这出神的几分钟里，伊鲁卡已经轻松化解了小孩子之间的矛盾。这么多年的任教经验让他很快就找到了解决方法。
  “老师，他是谁啊？”
  恢复平静的孩子们终于注意到了伊鲁卡身后的鸣人，指着伊鲁卡便问这人是谁。
  伊鲁卡笑了笑，将鸣人拉到自己的身边。
  “他是鸣人，漩涡鸣人。我最得意的学生。”
  “嘛！伊鲁卡先生不要这么说，我会骄傲的。”
  鸣人纯属话赶话。不过他似乎低估了漩涡鸣人这四个字的分量！
  知道了他是漩涡鸣人的小孩子已经开始了新一轮的热议。
  “他就是鸣人君啊！”
  “听妈妈说他很厉害呢！”
  “嗯嗯！”
  叽里呱啦叽里呱啦……
  小朋友们讨论得热烈了黎晓就有些不高兴了！这是他爸爸好不好！
  “鸣人大人！您可以教我螺旋手里剑吗？”有个孩子怯生生的开口。
  鸣人微微一笑，果然是童言无忌啊！
  “呐，漩涡手里剑太危险了，等你们长大以后吧。现在先学好伊鲁卡先生教给你们的东西。”
  鸣人不打算多做纠缠，虽然小孩子都很单纯。可是他深知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子了。而且他更喜欢他自己的孩子。
  “伊鲁卡先生，我先带黎晓四处走走。一会儿再来找你。”
  鸣人拉起黎晓的手，露出一个恶作剧的笑容道：“伊鲁卡先生请的拉面无论如何也不想错过啊！”
  “好。”
  伊鲁卡答应了。
  其实有什么不明白的呢？与其说鸣人他喜欢的是拉面还不如说他最珍视的是当年在他最无助的时候，请他吃拉面的情意。
  这就是，鸣人啊！
  “呐，黎晓想不想去看看这里的训练场？”
  见到那些孩子在扔苦无，鸣人也想起了自己很久没关心黎晓的修炼了。正好可以去这里的训练场练练。
  黎晓没有反对。他已经明白了鸣人的意思。拥有这样的爸爸，他何其有幸！
  ※※※※※※※※※※※※※※※※※※※※
  emmmm
  各位小可爱们，求评论啊(>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