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八章 遗旨
只是如今自己却不得不挑起这个重担,或者父皇在知道自己根本不想做皇帝之后,就连遗旨都写不下去。因为他终究还是为了这个天下,违背了自己当初对母妃的承诺。
“云泽,你……”
慕容云泽小小的脸上尽是坚定:“皇兄确定自己不想当皇帝了吗?”
慕容云柯淡定的点了点头:“这天下太过沉重,本王实在是坚持不下去,就有劳你了。”
慕容云泽似乎已经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很是认真的说道:“我自然是愿意的,若是皇兄愿意做皇帝,我自然安全无忧。可若是皇兄不想做皇帝,我身后的那些皇弟们,只怕是不会放心我了。”
“无论是为了我自己,还是为了母妃,我都只能坐上这个位置。但是如今我年纪还小,也并没有学过什么治国之道。在我学成的这段时间内,还得有劳皇兄帮忙支撑着。”
“陈公公,有了你把圣旨写下来吧,朕可以是皇帝,但是现在瑞王殿下却是摄政王。”
陈安心中一惊,刚刚这位皇子殿下还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下一秒就立刻安定下来。不管他是假装的还是真的就安定下来了,起码这个姿态确实有做一国之君的本事。
而且在确定瑞王不愿意做皇帝之后,就已经把自己带入了皇帝的角色之中,足以见这位皇帝将来也不可限量。承安郡主当初选择他的时候,除了是因为保护他们母子之外,更多的或者也是因为看上这位小皇子的秉性。
京城的防御已经到位了,慕容云柯亲自走上了那口大钟,这是多少年的未曾敲响过的。可是昨天就已经响过一次了,是因为皇后娘娘驾崩,国母丧。
今日这一次,响的更加悲壮。钟声长鸣的八十一下,京城的人们一想想就已经知道了,皇帝驾崩了。
这样的大事已经很久未曾发生过,可是前一任皇帝驾崩的时候,京城混乱成一片。有了这些教训的百姓们全都躲进了自己的家中,门口挂上了白帆。
皇帝驾崩的这一日,还是得上早朝的。不过这一次大家全都穿上了麻衣,戴上了孝。
云甜甜却站起身来,让她跪在大殿之中太久了,可以有些发麻。而且她觉得这样悲伤的场景,和她自己好像有些格格不入。
是不是当初自己死去的时候也是一个烈士,她长眠的地方也会有枪声响起?一想到这些,她就不能安安稳稳的跪在这里。
“云柯,新帝年幼。那些文武百官难免不服气,不如我去替他震慑一番。”
慕容云柯点了点头,他能够理解云甜甜自己死过一次之后再看到这样死亡的场景,难免想起自己当初的境遇。更何况云甜甜说的不无道理,若是自己站在那里,自然无人敢反驳。
可是眼下他作为孝子却只能跪在这个大殿之中,云泽虽然站在这里,但是终究有一天是要面对这些文武百官的。
主少臣强,难免会有一些老东西仗势欺人。云甜甜不要像自己这样讲究这么多道理,对方是先帝手下的老臣们,自己和慕容云泽都难免有些束手束脚。
但是云甜甜不一样,她原本就是个女人,女人不讲道理,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承安郡主,这个身份也足够尊贵,最重要的是他是自己的王妃,代表了自己的立场,有她在替自己震慑也是一样的。
云甜甜原本就长相绝美,此刻穿上一身素白的衣服,不施粉黛,更是让人觉得这如同一个不食烟火的仙子,只是此刻她却站在金銮殿前,手上还抓着一根长鞭,神情有些冷厉。
虽然大成本谁都看不懂,瑞王和瑞王妃为什么要提拔一个慕容云泽?但是此刻站在这里的瑞王妃极有可能就是将来的皇后娘娘,显然,直到现在为止,也没有大臣们敢相信有人会将到手的帝位让出去。
未来的皇后娘娘怎么说也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而且还颇得未来的皇帝宠爱。众大臣看到她,不由得礼遇三分。
大臣们虽然不知道里头的这些人在搞什么鬼,但是还是恭恭敬敬的走进了大殿里。慕容云柯扶着慕容云泽站了起来。
这两个当家做主的皇子站起来没什么,因为毕竟要转过身来和大臣们说话。可是地上跪着的小小的人居然也有一个站的起来的,大家定睛一看,才发现居然是小十七?
云甜甜冷哼了一声,小小的年纪,野心倒是不小,不过这个时候他还只是个小孩子,特别是装出一脸无辜懵懂的样子,自己还真不好呵斥。
不管是真正的悲伤还是做作,不少大臣哭哭啼啼上前就来了一些长篇大论。对于这些文言文写出来的东西,云甜甜表示自己根本就听不懂。
不过慕容云泽和慕容云柯都红了眼眶,可想而知这其中并没有掺杂太多的水分,那些文臣煽情起来还是很厉害的。
终于该哭的也哭了,该说的也说了。云甜甜站在一旁,冷着脸看着站在大殿里的人。
惠妃和贤妃为首,其他的妃嫔也再一次哭哭啼啼个没完没了。
不过皇帝和皇后同时去世,灵堂就摆了一个,这些妃嫔们也只能在旁边哭哭啼啼了。只是不知道她们有些人到底哭的是自己还是皇帝或者皇后。
哪怕先帝也算不得是个昏庸无道的人,可是后宫的妃子们却还有一些非常年轻的。她们还年纪轻轻就必须守在后宫,估计这辈子就得在后宫孤独终老了。所以云甜甜想着或者她们哭自己的概率更大一些。
“先帝驾崩,臣等虽然伤感万分。但是国不可一日无主,不知先帝在大行以前,是否已经留下了遗旨?”
陈安一本正经的从金銮殿的后方搬出来一个大盒子,又从盒子里掏出一份黄色的卷轴。
云甜甜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个老太监还真是会来事,这样的姿态仿佛慕容云柯和慕容云泽,根本就没有见过这份遗旨似的。
要不是自己在旁边亲眼瞧着这份遗旨的来历,说不准连自己都要糊弄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