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散布消息,心生不满

  “不可能!”四周一片愕然,安静中,梅清谷第一个跳起来反驳。
  南宫炘脸上的青筋直跳:“有什么不可能的。院长亲耳告诉我的,还能有错?”
  傅容敏自打听到傅容月的名字后,眼中就出现了一瞬间的失神,南宫炘还在说什么,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只是不断的摇头:“我不相信,二姐姐不会这样对我的。她不可能不让我读书的。我要亲自去问问二姐姐!”说着,她用力挣脱南宫炘和梅清谷的手,掉头往梅国公府跑去。
  她一走,梅清谷就瞪了南宫炘一眼,也快速的追着她去了。
  南宫炘懊恼的跺了跺脚,也不甘落后的往梅国公府去。
  碧凌书院里留下的人都面面相觑,好半天,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他们都走了,不如我们也去看看吧?”
  顿时一片符合声,大家争先恐后的往梅国公府去。
  此时,傅容月已经准备好了一切,正等候在梅国公府的正厅里。梅清谷同傅容敏刚刚进了正厅,南宫炘也紧跟着到了梅家。
  到了自己家里,梅清谷显然已经放松了很多,只是神情郁郁,他显然也没想到傅容月就在正厅,一愣之后才走到傅容月身边问道:“月姐姐,他们都说容敏不能去书院读书了,这事你知道吗?”
  “知道。”傅容月等几人身后跟着的那批人都到了门口,才抬头凉凉的一笑:“是我不让她去的。”
  “月姐姐,为什么?”梅清谷更是吃惊,他知道这两姐妹有多少。
  傅容月转向傅容敏,瞧见她一双眼窝红红的,显然刚刚哭过,不由一阵心酸,但仍然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板着脸看向傅容敏:“先前同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记了?齐王妃说你德行不检点,我原本还以为是误会,可你竟敢带着人跑来质问我,这是你在碧凌书院学到的礼数吗?我让你好好在家里反省反省,你就是给我这样反省的吗?”
  一字一句,毫不留情面,四周的小姐少爷固然傻了眼,连南宫炘和梅清谷也都是愣住了。
  尤其是梅清谷,在他的记忆中,月姐姐一向宽和,又十分护他们的短,怎么这回却这么不近人情?
  傅容敏给傅容月骂的一愣一愣的,傻乎乎的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敢说。
  南宫炘听得怒火中起,站出来说道:“王妃,你这话就不对了,你跟容敏是亲姐妹,怎么不相信容敏的为人,反而相信那些谣言?”
  “是不是谣言我自然会去查清楚。”傅容月眄了他一眼:“还是不劳烦南宫公子操心了。”
  恰在这时,管家梅开源前来禀告,说是程氏来了。
  傅容月请程氏进来,程氏一到正厅,一拉傅容敏就要跪下,傅容月急忙拦住,她才哽咽着说:“王妃,我们母女对不起你,是我没管教好容敏,才给你添了这么多麻烦。你说得对,容敏的确是没资格在碧凌书院上学的。她不懂事跑来责问你,我却知道由头,这就给王妃谢罪了。”
  “程姨,你太客气了。”傅容月眼中有欣慰之色:“你明白就好。”
  程氏点点头:“王妃,容敏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我带她回去反省,过几天她就明白你的苦心了。”
  “去吧。”傅容月叹了口气。
  程氏带着傅容敏离开梅国公府,周围的人不自觉的都给两人让了路。傅容敏被程氏带着一脸委屈,想哭不敢哭,想说不敢说,而程氏铁青的脸色都让人觉得动容。南宫炘不自觉的迈步跟着两人走,梅清谷走了一步,终于犹豫着停了下来,等所有人都走了,才转身问傅容月:“月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他总觉得,他的月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呢!
  傅容月含笑看着他:“我没什么苦衷。清谷,你别担心,等书院开学,你一样可以见到容敏的。”
  “真的?这么说,容敏不会被碧凌书院退学?”梅清谷大喜。
  傅容月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傻瓜!”
  她起身走开,留下梅清谷一人在原地傻乎乎的笑了起来。
  程氏带着傅容敏离开梅国公府,傅容敏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娘,二姐姐太狠心了,她怎么能这么对我?”
  “容敏,想开些!”程氏双目含泪,摇了摇头,语气悲凉的说:“大概人到了一个位置,都是会变的。什么亲人都不重要,哪里比得上手里的权利要紧?容敏,这就是命,咱们都得认命。”
  “不,我不要认命!”傅容敏终于崩溃,挣脱她的手,埋头就冲了出去。
  “容敏!”程氏拉她不住,站在街上凄然的看着她跑开,好一会儿才用手绢擦了擦眼角,回程家去了。
  围观的人看到这里,已然没什么热闹可瞧,都做鸟兽散了。
  其中有几个一边走一边悄悄回头打量程氏,见程氏毫无反应,脚下越走越快,不多时各自散开,其中一人是往齐王府的方向去的,一人则是去了赵王府。他们去做什么不言而喻。
  南宫炘茫然的看了看程府,又看了看梅国公府,终于一咬牙往傅容敏消失的方向找去。
  南宫炘找到傅容敏时,她正坐在镜湖旁边的小亭子里,埋头看着镜湖里的鱼,肩膀微微抖动。寒风凛冽,她的背影格外萧瑟,南宫炘心中一痛,忙扯下自己的披风披在她的肩膀上:“容敏,你别这么难过了,总会有办法的。”
  傅容敏从人前跑开,情绪已经好了很多,这会儿只是在发呆,反而被他吓了一跳,抬起头来怒道:“南宫炘,你怎么又来了!”
  “容敏,我知道你心情不好,可是……”南宫炘轻声说:“那也要爱惜自己。”
  傅容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哪里看出我心情不好了?”
  她心中早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刚刚那些都是演给人看的,现在平静下来,想到这一年来,她和梅清谷背地里的关系虽然仍然跟从前一样,但梅清谷从不在人前维护她,今日却不避嫌的要为她出头,一颗女儿心肠爱意百结,说不出的高兴。刚刚发呆,也是埋着头在偷偷的笑罢了。
  南宫炘听了这话反而更是紧张:“你看你,都伤心得说胡话了。”
  傅容敏懒得理他,将披风还给他:“我什么事都没有。你若是真有那个闲情,不如离我远一点。要是让人看见,我更没好日子过了。”
  “我干什么,他们管得着吗?”南宫炘不高兴。
  傅容敏道:“是管不着。所以我干什么,你也管不着。南宫,我知道你是好意,不过我刚刚也想得很清楚了,去不去书院也没什么要紧的。只要我一心向上,也没什么能够阻拦我。”顿了顿,她又觉得自己的话说得太重,南宫炘一脸黯然,她连劝带哄的说:“南宫,不如这样,以后我去不成书院上学,就看你做的笔记批注,你觉得怎样?”
  “这样真的可以?”南宫炘本不想同意,可转念一想,这样一来就能时时单独见到傅容敏了,终于松了口风。
  傅容敏坚定的点头,他总算同意了:“好吧,就听你的。”
  今天碧凌书院发生的一切都没能逃过京中有心人的耳目,傅容敏的委屈、程氏的不满都统统传到了旁人的耳朵里。
  齐王府里,蔡知棋惊喜的站了起来:“你说的都是真的?傅容月真的那么做了?”
  “是啊,王妃,我亲耳听到的。”跪着人回道:“程氏说,什么亲人都不重要,哪里比得上手里的权利要紧?这都是命,还劝傅容敏认命呢!”
  蔡知棋的眼睛里露出得意之色,程氏若真的这么看得开,哪里还说得出那种话来?
  看样子,两人的嫌隙越来越大了,程氏心中对傅容月的不满也十分明显了。她要努力的再烧一把火,才能让傅容月万劫不复!
  她吩咐身后的婢女:“你替我去一趟程府,就说我请程氏前来研讨绣工。她若是不见,那也没关系,你带点东西去,要过年了,我得对程府有所表示。收了我的礼,她再不来见我,那可就说不过去了。”
  婢女应了一声,快步下去办了。
  真如蔡知棋所料,程氏一开始推脱不见,直到齐王府的人硬塞了礼物,她才不好意思的请人进去了。之后,她收拾了一下,便亲自到齐王府来谢礼。
  蔡知棋忙迎了出来,将程氏请了进去:“程夫人实在是太客气了!夫人来得刚好,我新近绣了一双小鞋子,想给小世子做些花样,怎想这勾边的地方怎么也弄不好,还请夫人指教一二。”
  说着将箩筐拿过来,挑出还没做好的小鞋子请程氏细看。
  程氏忙接了过去,只看了几眼,就笑道:“这里不需要那么复杂的针法,平绣就可以了,你看……”
  她分针走线,很快就将蔡知棋没弄好的做完了。
  蔡知棋赞道:“还是夫人心灵手巧,瞧这绣工,京城里就没几个人比得上。容敏真是好福气,她的衣衫怕都不用买吧。”
  “哎……”提到傅容敏,程氏悠悠的叹了口气,露出苦涩。
  蔡知棋知道时候到了,忙做出一脸关怀,试探的问道:“夫人怎么叹气了,是出了什么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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