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祭祖风云,容慧倒霉

  一听这话,傅容月顿时就坐直了身子:“侯爷找了秘隐来?知道都谈了些什么吗?”
  绿萝摇头:“这些秘隐武功都很好,我不敢跟得太近,不过,该知道的应该都没有遗漏掉。”
  “很好。”傅容月听完绿萝禀告的傅行健的计划,心中也有了主意,点了点头,笑道:“明天三小姐什么时候出发?”
  “已经定了时间了,说是明日一早。”绿萝道:“族里奴婢也打听过了,陪三小姐去的都是侯爷并不是很看重的人,有一个傅三爷,是以前跟侯爷争夺过家主的位置,但最终失败的人,听下人们说,侯爷一向不太待见他。”
  “那人就没有一点警觉?”傅容月不相信。
  绿萝摇头:“傅三爷听说这次祭祖让他去,已经着手准备了,看样子是没有发现什么。”
  这也是情有可原。
  大魏的秘隐兴起于高祖时期,听说是一个强大的江湖帮派杀手组织,因其具有非凡的隐蔽性,行动又格外迅速,便得了这么一个格调很高的名字。秘隐行事诡秘,但凡接手的生意必定价格极高,为了保证质量,事情也格外办得漂亮,到了如今,已成为不少权贵们解决问题的手段,京都有一句话,叫做:“秘隐所到,片甲不留。”
  看样子,这次傅行健是下了本钱要一次除掉傅容慧了。
  傅容月嘴角挂上一丝冷笑,是啊,傅行健既然知道傅容慧并非自己的血脉,哪里会再对她留情。傅容慧不比傅容芩,傅容芩有那张漂亮的脸蛋,有一句皇后命格的批言,有一个灵光的脑袋,对傅行健而言,傅容芩的利用价值很大。所以,同样的事情发生在傅容芩身上,傅行健怕是要选择第二条路的。
  怪只怪傅容慧自己活得太蠢!
  就好比前世的她一样,所有的利用价值一旦消失,便成为随时可以抛弃的对象!
  这就是傅行健的原则!
  一股恨意从心底腾起,傅容月微微一笑:“明天什么结局,我们等着看吧!”
  不管人心如何变化,京都的天气是不会变的,第二日一早,日头就变得有些毒辣。傅家人全部起了个早,傅行健没去早朝,亲自送傅容慧出门。傅容慧一身纯白色的孝服,俏脸上挂着担忧,临走前紧紧拽着傅容芩的手,一脸欲言又止。
  傅容芩是不知道傅容慧将要面临的命运,握着她的手鼓励道:“妹妹,不要怕,这次一定要让爹对你刮目相看!”
  “姐,我总觉得不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傅容慧双目含泪,几乎垂泪:“姐,我害怕。”
  “我在家里等你。”傅容芩笑着说着,将傅容慧推上了马车。
  绿萝嘴里的傅三爷也来了。这是一个青年男子,看起来比傅行健要年长一些,脸上一点笑意也没有,对傅行健的相送也只是拱了拱手:“我们走了,侯爷不必松送了。”
  说罢,当真吩咐出发,连理也不理傅行健。
  傅容月在一边看着也不禁蹙眉,难怪傅行健这次一定要除掉他,任由谁在大庭广众之下让人如此羞辱无视也会受不了,更何况傅行健如今还是一个侯爷呢!
  她目送傅容慧的马车走远,嘴角的笑容也越发的深了起来。
  此时马车中的傅容慧却如同车辙一样,咕噜噜的抖个不停,渐渐离开忠肃侯府,她的心也感觉一阵下坠,感觉自己被什么抓住,仿佛跌入了无边地狱一样。这种可怕的感觉强烈极了,让她不由自主的抓紧了自己的衣袖,直将衣带都抓散了仍觉得心慌。
  马车一路出了城门,直走了好一会儿才在山脚下停下来,傅三爷下了马车,走到傅容慧的马车边,几乎是用吼的:“还舍不得动一下是不是?真当自己是来出游的吗?”
  这人对傅行健都不给好脸色,对傅行健的子女也素来是没好感的,仗着自己的长辈身份,对她们这些小辈颐指气使也是习惯。
  这样难听的话让傅容慧脸色一白,提着裙摆马上下车。
  傅三爷带着下人当先进入傅家祖坟,根本不等傅容慧。傅容慧本就害怕,此时更是怕得厉害,提着裙摆一溜小跑的跟了上来。
  到了祖父的坟前,傅三爷眼睛一瞪,傅容慧就忙开了。
  一边指挥着家丁清扫坟头上的杂草,一边让丫头摆上祭品,傅容慧盈盈拜倒在坟前,将带来的纸钱一一放入火盆里。烧完了纸钱,傅容慧正要起身,耳边便听见傅三爷严厉的喝道:“谁让你起来的,连头都不知道磕一个,你娘怎么教你的?”
  傅容慧满腹委屈,从前这些事都是傅行健和傅清来做,她哪里知道这些?
  她也不敢起身,就在原地转了个身,对着坟头磕了几个头。
  “这还像点样子,明着是傅家的小姐,连这点规矩都不懂,你还不如去做个丫头。我家的容灵要是敢像你这样没规矩,看我不打断她的腿。哼,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出什么样的种,你爹这些本来就做得不好,还指望他教……”傅三爷尖锐难听的话在耳边响起,傅容慧蹙着眉头,一直忍着不敢反驳。
  她如今在忠肃侯府地位尴尬,实在是不宜多言。
  傅三爷却没有想停的意思,傅容慧不理,他就说得更来劲了:“哟,还委屈上了,说不得是不是?我是你的长辈,数落你是为了你好。不然……”
  忽然,傅三爷的说话声戛然而止,肥胖的身躯轰然倒地,带起一阵尘土。
  傅容慧还来不及反应,就听身边丫头一声尖叫,抱着脑袋就往坟头后躲了开去。
  家丁也一样,一片人仰马翻中,人人都从她身边跑过,往最近的坟包后躲,将自己全然缩成一小团,躲在了墓碑后。
  傅容慧的目光迟缓的落在身边的傅三爷身上,这才发现他不是摔倒,他的脖子上插着一支利箭,箭尾的白色羽毛上,鲜红的血迹仿佛在无声的诉说刚刚发生的事。
  傅容慧这才反应过来,伴随着一阵高过一阵的尖叫声,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拼命往旁边的墓碑后面躲。可这时候家丁们都在墓碑后,生死关头,对于生的渴求超过了对主子的忠诚,不但没人让她,还不断伸手将她往外推。
  “你们这些奴才!”
  紧要关头,傅容慧又急又怒,忍不住站起来喝骂。
  可是在下人瑟瑟发抖的表情中,一支横空飞来的利箭毫不留情的剥夺了她往日的威望,狠狠的扎入了傅容慧的小腿。
  傅容慧再也站不稳,往前栽倒。她痛得脸色雪白,这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旁人,一个劲的往前爬去,要找个地方躲藏。利箭不断的落在她的身后,她努力的往前爬着,终于爬到了一个墓碑后,靠着墓碑,傅容慧似乎找到了一个喘息的时机,靠着墓碑大口大口的喘气,腿痛得好像要断掉了,她也顾不得了,捂住自己的嘴巴生怕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傅容慧没有发现,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被身后的利箭逼入了一个死角,离家丁丫头都已经很远了。
  她此时只是庆幸,庆幸刚刚那一箭是扎入她的腿而不是脖子!
  就在这口气刚刚松懈下来时,傅容慧只觉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刚要惊呼,后脖子就是一阵钝痛,立即就昏死过去了。
  不过很快,傅容慧就醒了,身子不断的摇晃,腿上的伤刺痛,她一睁开眼睛就觉得不对劲,手被人绑了起来,嘴巴也被捂住了完全叫不出声。
  她顿时惊慌失措,拼命的晃动自己的身躯,想要将双手解脱出来。可这一点动静哪里能瞒着跟同处一车的人,眼前一片漆黑,傅容慧只听见耳边有人说道:“这小妞醒了。”随即,头上的袋子被人揭开了。
  傅容慧此时正在一辆马车中,车里还有三个男人,一身劲装打扮,面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都在冷漠的看着她。
  一丝危险在车厢中弥漫。
  傅容慧恐惧极了,不由自主想往后缩去,这一退,才发现身后还有个人。她急急的扭头,只见一个壮实的男人正眯着眼睛看她,眼中发出豺狼一样阴狠的光。这目光让她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立了起来,她颤抖着声音努力的开口:“你们是谁?我警告你们不要乱来,我……我可是忠肃侯府的小姐!”
  嘴巴被布条捂住,这句威胁毫无威力,甚至是含糊不清。
  可她身后的男人却听懂了,他嘴角展开一抹冷笑:“忠肃侯府的小姐?杂种而已吧!买主让我们说实话,那我就告诉你,正是忠肃侯让我们这样做的!”
  “我爹?不可能!”傅容慧一愣,随即撕心裂肺的叫了起来:“放开我!放开!”
  “想知道你爹找我们来做什么吗?”男人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身上打量起来,猥琐的笑容让他看起来更加恶毒:“他说,绑了之后,随我们处置。我们哥几个不缺钱,淮河上什么样的姑娘没有,也不稀罕你这样的。不过,你爹说了,你若是完璧之身,就是我们办事不力。所以……”说话间,他的手猛地在傅容慧胸前一抓,立马就撕下了一片衣襟。
  清脆的布料声让傅容慧脆弱的神经砰然断裂,一时之间,她竟完全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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