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休魔尊养夫日常(快穿) 第10节
沈辞镜在对方含笑鼓励的目光中,再也按捺不住,用力亲吻下去。
他的亲吻生涩至极,不知章法,与其说是亲吻,不如说是满怀占有欲的宣告。
但沈辞镜自己并未发现,而发现的人不但没有制止,反而暗自纵容。
“轻点儿,别咬。”那人小声吸气,含着笑意也含着纵容,“你再咬下去,明天我可没法见人了。”
沈辞镜清明了几分,小脑瓜一转,就想再咬几口,好方便自己明天找出这藏头露尾的狡猾家伙。
可对方只是亲昵地亲亲他的唇角,就叫沈辞镜再也想不起这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了。
“来,阿镜……我教你。”
“这一回,你可要轻点。”
只这一句话,就勾去了大将军的所有理智。
一番胡天胡地过后,沈辞镜抱着这狡猾的人躺在床榻上,将对方牢牢按在怀里,稍稍打了个盹,期待天亮后能看到对方的真容。
可等他醒来后,如他所料,他的怀里再度空无一人。
“可恶!”
沈辞镜愤愤锤着床榻,心中有点羞恼,还有点小委屈:老是这样来去无踪,不但只在晚上出现在他面前,还对自己的身份处处遮掩,上了床就跑……他是不是只想跟他玩玩而已?!他是不是就只是贪图他皮囊好看?!
之后,这点小委屈在下人进房打扫、并对他的混乱床榻露出了然神色时,又统统变作了羞恼。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会找到你!”
沈辞镜暗暗磨牙,面上还带着气恼,心中却已经开始期待起了下一次的相会。
第13章 少年将军与狸猫太子13
从镇国大将军府回来了,谢非言就忍不住想要修一修那杂乱无章的将军府——沈辞镜没有将那将军府视作自己的东西,所以对将军府一点儿都不上心,但谢非言却得好好为他上心。
而他最能够名正言顺上心的方式,就是给这位大将军赏赐。
于是,谢非言把昨天拟好的骠骑大将军的赏赐单子拿出来,圈圈画画删删减减后,盖了个章,让宫人准备去了,接下来便是早朝时间。
谢非言如今刚刚登基,按理来说不该这样大刀阔斧地修改一应事务,触动这些老臣的利益。可原身作为太子多年,基础本就打得好,否则也不会引起老皇帝忌惮,所以这会儿继承了原身一切的谢非言也没有太大顾忌,直接把自己曾经写好的计划书摘出了第一部 分,开始实施。
如今的永朝,开国不到二十年,内忧外患,百废待兴,按理来说应该以稳为主,先苟一波发育,再来跟他人秋后算账——老皇帝就是这样做的。
但谢非言作为曾经天道之下的最强打工人,在基建这方面早已是驾轻就熟,自然不用这样憋屈,完全能够做到发展打仗两手抓,一边内部发展,一边对外扩张,以战养战,将封建社会的阶级内部矛盾转移为国与国之间的外部矛盾——这事儿谢非言熟得很。
因此,谢非言支持打仗做下的第一件事,就是修路。
想要富先修路,路不通,商不通。
谢非言丢给工部尚书一张水泥配方,向工部的人描述了一下水泥,再让工部的人对着这个方子自个儿琢磨。
每个世界有每个世界的规则,宇宙常数也不尽相同,一个世界的救命药草,在另一个世界就很可能变成致命毒药,一些配方也是这个道理。
不过谢非言观察了一下,发现这个世界除了有些飞檐走壁的游侠之外,并没有魔法师之类的人物,所以水泥配方就算差也差不到哪儿去——有个大致的方向后,工部的人就能以最快速度走出一条踏实的路来。
水泥能够展望了,日后繁荣的商路也能自然能够展望。
然而人是逐利的,当所有人都觉得经商比种田好时,日后人人都去经商,这地又由谁来种?
前人对这件事的应对十分粗暴,那就是重农抑商:首先在价值取向上轻视商人,形成士农工商的阶级,其次通过户籍、加重税收等各种立法手段,限制商人的发展,最大限度地掐灭商人的野心和影响力,限制资本主义的萌芽。
谢非言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他天生反骨,常人喜欢的大多数在他眼里都讨不了好,哪怕他成了既得利益者,他也不会偏好半点——家天下的封建主义,他不屑一顾,阶层固化的资本主义,他嗤之以鼻。
所以这会儿,谢非言绝不会认为这些遏制资本家诞生的政策有什么不好,最多就是觉得不够完善而已,于是他大笔一勾,删掉了商人不能参加科举,不能穿丝绸,不许乘车等过于歧视的政策,再补充一系列规范商业活动的细节条例,最后成立了一个对各种商业活动加强监督管理的商务部。
这件事,丢给户部与刑部。
把商人框定在一个大致范围内之后,就该为农民阶层谋求福利,让百姓觉得做农民也挺不错了。在这上头,又有两个方面可以使劲,一是遏制土地兼并,减轻税收,扶助农产品的销售;一是研究化肥除草剂农耕用具,调理水道气候等,让农民年年都是丰收年。
这里头有工部的事,也有户部的事。
谢非言驾轻就熟,将自己拟定的计划书揉碎了,一一抛给六部,把众人指使得团团转,忙到脚打后脑勺,不但那些还想要出言劝解天子不要打仗的老臣们再没时间想打仗的事,就连那些皇子也都被谢非言提溜出来,压着工作。
生命在于建设,生命在于劳动!
别以为你是王爷就可以不用工作了,浪费资源的人都是可耻的——教育资源也是资源!
于是,很快的,在骠骑大将军沈辞镜领命再度回到白虎关跟匈奴死磕后,永朝便在年轻天子那“不劳动者不配跟我说话”的鬼畜凝视下,也全力运转了起来。
先是水泥被工部捣鼓了出来,于是一条条宽敞结实的道路从京城铺向了各地,谢非言提出的以工代赈的措施取代了劳役,让基础设施建设再不是民间的一项苦差事。
这一项措施虽然暂时掏了小半国库,令户部尚书泫然欲泣,几欲以死相谏,但随着一系列蓬勃发展的正规商业活动的税收流入,户部众人又很快变得春风满面,走路都带着劲儿。
之后,化肥、除草剂,以及各种新的农耕用具也很快被“研发”出来。这有利于天下百姓民生大计的东西一出来,便为谢非言拢来了无数民心,而其中最直接的表现就是他的气运从90上升到了100——气运之子的身份,就这样轻易被谢非言抢了过来。
此刻的谢非言,或者说他附身的赵晟,已经将前任杨慎思取而代之,成为了新的气运之子、被世界眷顾之人。
在成了气运之子后,谢非言第一时间就将自己的气运转移给了沈辞镜,想要令沈辞镜成为那个被世界眷顾之人,而这也正是谢非言谋夺气运的最终目的:让沈辞镜可以好好地过完这一生。
当年沈辞镜身死时,是豁尽了一切的。他的气运,他的身份,他的灵魂,都化作粉碎,不得不在小世界里一次次轮回补全。而既然说到“补全”,小世界里的沈辞镜自然有“缺失”,其中缺失得最厉害的,就是气运。
如果说十全十美的人生需要气运10,普通人的气运是6,那么沈辞镜在小世界里每一世的气运就是1,注定多灾多难,一生坎坷。
谢非言舍不得他如此,这才来到小世界,谋夺一界气运和气运之子的身份给沈辞镜,想要沈辞镜在小世界的这一生能够平安和乐,幸福美满。
谢非言做下的种种,全是为了气运,全是为了沈辞镜。可谢非言没想到的是,他分明将一人气运与一国气运都交给了沈辞镜,但最后谢非言却察觉到自己身上的气运并未流失多少。
“怎么回事?”谢非言没想到第一个世界就出了问题,有些焦急地敲系统,“你系统是不是坏了?什么时候能修好?”
【没坏没坏。】系统连忙为自己正名,【这是正常现象,你别急。】
“怎么会是正常?”谢非言眉头一皱,“我明明说的是将所有气运转移给他!”
系统委屈辩解起来,【可是他当年死的时候是将他的一切留给你啊!现在的这条规则也在生效,你给他再多气运,最后这些气运还是会流回你身上的,我能做到平分已经很了不起了!】
谢非言万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
他愣住了,心中有甜蜜,却也有酸涩。
“原来是这样……”
难怪曾经的沈辞镜分明是一界仙尊、气运之子,转世后却沦落到这等凄惨地步,却原来那傻子将自己得到的一切全都给了他。
那时候他们明明还有误会,那时候他们明明还没和好……但这傻子赴死时就已经决定好了这一切……
“这世上,为何还会有这样傻的人……”
于是,在这一天以后,谢非言越发勤勉了。
他盼望着前任气运之子能快点儿冒头,给他薅羊毛的机会,可杨慎思这一回谨慎得很,轻易不肯现身,于是谢非言只能将注意力再度转回政务上。
为了提高工作效率,谢非言更改了朝会的诸多细则,把歌功颂德的请安折子全部砍掉,并给每个折子限了字,要求这些大臣们有事说事,没事就多动笔写写别的东西。
写什么?
写工作报告,周结报告月结报告季度报告年度报告。
工作报告写完了呢?
那还有工作计划,年度计划季度计划月度计划。
而如果公文、计划、报告全都写完了,那么很好,如今百废待兴,你能者多劳,与其歌功颂德,不如再多担一个职务,多写一份周结月结季结年结吧!
因此,就这样,在鬼畜天子直奔主题的行事作风下,在他严密规整的规则条例下,朝廷百官们虽然再没有过站朝站到两脚发软的情况,但却明白了写计划写到眼发黑心发慌的心情。
到了第二年时,这些臣子们就再撑不住了,觉得年轻天子一天天的精力这么旺盛,一定是没有女人的缘故,刚好您老人家年龄也不小了,赶紧成婚吧!
至于丧期才过了一年不到?
您是天子啊!天子哪里需要服丧那么长时间?
所以,赶紧的,求您了,快点娶个老婆回家暖被窝吧,别来折腾他们这些老臣了!
抱着“皇帝有个老婆肯定就不会像现在这么能折腾了”的念头,一时间,请求皇帝成婚的折子和各路官员嫡女进献美人的画像,飞一样进了紫宸宫。
第14章 少年将军与狸猫太子14
谢非言第一眼看到这些折子时,心里只觉得好笑。
成婚?
谢非言没有一定要举行婚礼的念头,也没有一定不举行婚礼的念头,只不过他敢定的结婚人选,你们这些人敢听吗?
想到远在边关的沈辞镜,谢非言忍不住露出笑意,将这一年与他交流的信件拿出来翻了翻。
这一年来,谢非言也并不是心里只有工作,对于对象只是往边关一放就算完的。在谢非言心里,他家小镜子那么好看,那么可爱,那么喜欢他,他怎么忍心冷落这样的一分心意?
更何况现在的小镜子正是年轻气盛,一戳就炸毛的时候,就像幼年期猫咪一样,黏人活泼还好玩——可是不多见的!因为等沈辞镜再年长几岁,他就会变得脸皮比城墙厚,到了那时候,想要再这样轻易调戏他、看他一脸羞愤如同被调戏的良家妇女的表情,是再不可能的了。
所以谢非言非常珍惜这段时间,每周一封雷打不动的飞鸽传书,送去边关骚扰这少将军,然后兴致勃勃地召唤出系统的远程投影,看这位少将军一边看信一边脸红,最后愤愤把信往桌上一拍,奋笔疾书给他写回信的模样。
可爱。
这年代,车马很慢,娱乐很少,时间像是被拉得很长很长,而谢非言写给沈辞镜的信,也要很久很久才会递到沈辞镜的手上,甚至最初会因为军营是机密地点的缘故,令送信的鸽子都被射下了些许。
但谢非言并没有就此泄气,而是持之以恒地写,哪怕没有回应也毫不介意,所以最后,谢非言的信终于送到了那位大将军的手上,而军营里的所有人也知道了大将军有个不知来历的狂热追求者。
最初,沈辞镜在下属们挤眉弄眼的表情里拿到信件时,心里还在犯嘀咕,可他将信件展开一看,便目瞪口呆,被里头大胆含情的字句吓了一跳,而最后,当沈辞镜看到落款处那一笔勾出的小狐狸时,更是瞬间红了脸。
——这竟然那人写给他的信!
而且还是这么……这么……
沈辞镜想不出任何词语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跳与心动。
沈辞镜不是没被人求爱过,也不是没遇到过那些大胆直白又热烈的爱意,他只是没遇到过自己喜欢的人恰好也喜欢自己的情形,更没遇到过被自己喜欢的人热烈表白的境况。
他不知所措,将信件放在书桌上。在战事繁忙的时候,他只允许自己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想一小会儿,想想那个狡猾得可爱的人,想想那人看向他时眼里的爱与纵容。
只要一想到对方,沈辞镜便心中滚烫。
可年轻的将军并不懂得整理和回应这样的情绪,于是他收到信件的头一个月时并未回信,只是将信件收在枕下,每天晚上睡前翻出来看看,再带着甜蜜和雀跃的心情入睡。
直到第二个月,年轻的将军开始学习写回信。
最初只是寥寥几句,笨拙僵硬,但很快的,这个学习能力极强的年轻人便在某人的调戏下稍稍放开了,也懂得回应几句。
一年前后的现在,沈辞镜至少在信件的来往上,已经不会再在谢非言的调戏中落于下风了,而至于他写信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