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3章 蛊音
陈碧莲娜的短刀快要刺入段小涯心口的时候,忽然倒了下去,她的背后插满了暗器。
段小涯抬眼望去,黑夜之下,无数的食人钉呼啸过来,是墨血心到了。
现场不由一阵骚乱,顿时哭爹喊娘,趁此时机,段小涯迅速扑向牛爱花。
牛爱花的目光也是不自觉地被墨血心吸引过去,一时没有防备段小涯,被他一脚踹飞出去。
墨血心卷土重来,从总舵带了一帮的弟子和蛊奴,气势汹汹,喝道:“给我杀!”
“吉米,没事儿吧?”段小涯抱着吉米。
吉米已经面目全非,痛苦地叫道:“狗蛋,我的脸……我的脸……”
“没事的,我能把你治好。”
“我们先离开这儿。”
段小涯点了点头,迅速背起吉米,夜郎族和胭脂帮又要进行一次火并,他也不想掺和,他们要怎么闹腾,是他们的事,最好两败俱伤,蛊门中人全部死光。
背着吉米跑出不远,忽的段小涯觉得颈部一疼,伸手一摸,竟是一只透明的蝎子。
他急忙把吉米甩来,震惊地看着她:“你……你为什么……”那只蝎子毒性不小,咬在段小涯的颈动脉,毒性随着血液流淌。
吉米冷冷一笑:“狗蛋,你可怪不得我,我是夜郎族的人,生生世世只为夜郎族效命。如果你不背叛夜郎族,我们或许还能做对夫妻,一辈子和和美美。”
“呵,是,你是夜郎族的人,我……是我……忘了你的身份……”段小涯丝毫没有防备,他千辛万苦把吉米救下来,甚至差点送了性命,没想到吉米竟会为了夜郎族加害他。
千防万防,难防枕边人。
吉米恨恨地道:“你为什么要背叛夜郎族?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我想跟你过一辈子的。”
段小涯狼狈一笑,她哪里想跟他过一辈子?
她是想跟她的夜郎族过一辈子,正如某些教徒,她们就算嫁人,身心却已交给了上帝,她们不属于你。
这样的爱情,这样的婚姻,原本就不是纯粹的。
蝎子的毒性很强,段小涯浑身都在抽搐,有些喘不过气。
“你只知道我背叛了夜郎族,你可知道……就算我不背叛夜郎族,夜哥舒……也不会放过我……”
吉米坚定地道:“你生为夜郎族的人,就算孙小姐想要杀你,你也不能有怨言。”
“你疯了吉米,你鬼迷了心窍。”
“哼,你永远不会明白一个没落民族,我们是有多么团结,为了夜郎族,我们什么都可以牺牲!”吉米声音变得很大,充满了一种英雄主义的精神。
可是段小涯只是觉得可悲,她像是被洗脑了似的,为了一个永远无法实现的目标,他们慷慨激扬,奋不顾身,其实实现的不过是个别人的野心而已。
这个时候,夜哥舒缓缓地出现,她从月光下走出来,笑了笑:“狗蛋,你对我的安排还满意吗?”
“夜哥舒,你到底给吉米灌了什么迷魂汤?”
夜哥舒淡淡一笑:“需要迷魂汤吗?我只需要一名催眠师就足够了。改天我介绍齐教授给你认识。”
“齐振宇?”
夜哥舒一怔:“你认识他?”
“他在哪儿?”
“这辈子我怕你是见不到他了。”
夜哥舒手上运起一股劲力,朝着段小涯拍了过去。
段小涯勉强拍出一掌,但他运功之时,毒性流淌更快,气血不畅,掌力便大大地减弱,被夜哥舒一掌拍了出去,呕出一口鲜血。
“哼,你命还挺硬的,让你见识一下夜郎族的蛊术。”
夜哥舒随手一挥,无数细小的虫子落在段小涯的身上,段小涯急忙起身,扫掉虫子,可是这些虫子立即又化作飞虫,嗡嗡嗡地朝着段小涯席卷而去。
段小涯起身就跑,飞虫困住他的周身,一只一只地钻入他的体内,痛不欲生。
但在此刻,夜空忽的传来一阵箫声,飞虫竟然纷纷落地。
夜哥舒吃了一惊:“是谁?”
月光之下,墨血心缓缓走了出来,但是段小涯有些诧异,因为刚才出现的墨血心,明显不是穿着这样的服饰。
之前的墨血心穿的是黑色为主的服饰,而现在的墨血心则是一身白色,虽是少数民族服饰,却是飘飘欲仙,让人感觉是从天上下来的仙女。
墨血心正在前边与其他夜郎族的弟子对战,自然不可能再在这边出现,而且还换了一身的衣服。
段小涯回想起来,墨血心还有一个孪生妹妹。
“蛊音?”夜哥舒神色大变。
蛊音,顾名思义,就是蛊发出的一种声音,这种声音也可以被看做是一种蛊。
但只是存在传说中,想不到今天却亲眼看见,夜哥舒的那种震惊,自然不是外行人可以体会的。
“你……你不是墨血心。”
“我是墨水心。”
夜哥舒双目一凛,手中一把毒砂挥了出去。
墨水心竟然不躲不闪,毒砂全部落在她的脸上,她的脸上一点事情没有,依旧白皙如玉,美艳不可方物。
“怎么会这样?”夜哥舒慌了起来。
墨水心放下竹箫,淡淡地道:“我是蛊母,千毒万蛊,皆是我子孙,你又如何伤的了我?”
夜哥舒想起周洁曾经向她汇报过的事情,她曾偷听段小涯和鄯熙儿的谈话,推测胭脂帮总舵的禁地,供奉了蛊神蚩尤。
当年,墨清歌就在禁地怀了身孕,很有可能就是与蛊神交合。
那么墨血心和墨水心姐妹,就有可能是蛊神之女,但是蛊神绝不可能以肉身与墨清歌交合,只能神交。
所以就算是孪生姐妹,资质也是完全不同,生物学上她们是姐妹,但在玄学上,她们不一定是姐妹。
从目前的情况看,墨水心才是蛊神之女,她继承了蛊神的传承。
“夜哥舒,听说我妈死在你的手里?”
夜哥舒故作镇定:“她不是我杀的,杀她的人,是你们胭脂帮的白芳菲!”
“还敢狡辩。”
墨水心又拿起竹箫,轻轻得吹奏起来,箫声悠扬,宛若梦境,段小涯听着一点也不难受,甚至觉得越来越清爽,被吉米的蝎子咬到的伤口,竟然渐渐地不会疼了。
起先被夜哥舒的飞虫钻入身体,现在也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反而是夜哥舒,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不要吹了,不要吹了,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