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节
洋酒那边,什么马爹利啊人头马啊轩尼斯之类的大路货就不说了,各种罕见的酒也不少。李穆在国外呆了好几年,他母亲那边又是加拿大上百年的豪门大族,可也有一大半不认识。白酒那边,茅台五粮液泸州老窖汾酒竹叶青剑南春一堆一堆的,特别是茅台,五年的十年的三十年的五十年的各种包装都有,李穆的打算完全落空了。
“怎么样?”大卞得意洋洋地问,“里面可都是真东西,绝对没有样子货。李老板你可以随便挑,要是里面有任何一样东西是假的,我就……恩,这里所有的酒我都送给马老师。”当然不可能全部都是真货,起码有几个就只是箱子而已,不过大卞很有信心,李穆总不可能一下子就把那几个箱子挑出来。就算李穆运气好,他也可以说是因为那些酒需要特殊储藏,拿开另外放着了。比起打嘴炮,京城的人怎么会输给李穆这样的外地土包子暴发户?
第四百九十三章 鉴定(2)
“不错,种类很齐全。”马千竹随便看了看,点头赞许,“就是没什么有特点的品种。”李穆听到这句话,忽然间就有了灵感,他想起了后世的一个和酒有关的段子。虽然李穆并没有确定过这一个段子的真假,不过这个段子他从好几个不同的人口里都听过,而且还亲自品尝过那里的产品。虽然李穆自己是喝不出来酒的好坏,但是大家都说好,应该是不错的吧?
这种酒正面对敌,未必赢得了拉菲和茅台,但是马千竹说了,要有特点的品种,这种酒就非常有特点。李穆又想了一下,现在都已经晚上十一点多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买得到……算了,先去看看再说吧,要是今天晚上买不到,明天再买也是一样。“现在几点钟了?”李穆装模作样的看了一下表,“哎呀,都已经11点了啊,太晚了。”
“也对,现在已经11点了,大家也有点累了。”马千竹下令说,“那就明天再去买吧?明天应该没有问题吧?没问题的话,明天去我家吃饭!我去叫几个酒国前辈来,一起品评品评李穆的酒。这里所有人谁都不准缺席啊,尤其是大卞你,你要是敢不来,就算你输了,到时候你这里的酒统统都要送给我!其他人当然也要来做个见证”
李穆和大卞对看一眼,心里都在后悔,原来不过是意气之争,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的呢?李穆输了,要自认土包子丢人。李穆赢了,大卞一整个酒窖的酒都得输给马千竹。看来看去,都是马千竹得利,大卞和李穆只有风险没收益。可是马千竹都开口了,谁也不敢反驳他。大卞看了看李穆,想着要不要各退一步算了。
可是转念一想,自己的酒窖里面什么酒都有,这个土包子一天之内真的能够拿到比82年拉菲更好的酒?就算真的找到了,自己还可以放嘴炮嘛。既然不会输,那就没有必要低头了。“那如果我赢了,李老板得送我什么啊?”大卞觉得这个赌注太不对称了,“不如这样吧,我这个院子呢,老早就想修一个豪华一点的戏台,李老板如果输了,就帮我修了戏台,算是入股我这个私人会所怎么样?”所谓的入股,当然是光出钱没分红的。
“好,就这么说定了。”马千竹对此十分满意,这个股份留在李穆手里当然是屁用没有,可是他又不会常驻在京城,到时候肯定会把这个股份送给马千竹,这些股份在马千竹手里就不同了,以后自己也是老板,要在这里请客,那可就方便了。还有各种各样的小姑娘,也尽可以先睹为快。“明天大家都要来啊,不来可不行。李穆啊,我现在是开不了车了,小张也喝了不少,你送我回去吧。”
要走当然要先结帐,说好是李穆请客,他就掏出卡来,问都不问多少钱,就交了给服务员。反正划了之后会有短信通知的……原来这天一晚上马千竹就消费了40万,还是超级钻石vip的成本价。人家要是有40万,都能包给大学生好几年了,在京城不过是一晚上的消费,李穆虽然不怎么肉疼,但也不免感叹,也不知道大卞会给马千竹多少回扣。
扔下几个小姑娘,马千竹和李穆到了停车场拿车。马千竹开的居然是一辆普桑,这也太低调了吧?就算里面改装了真皮座椅和全车音响也太低调了吧?刚才一晚上就花了40万,这笔钱拿出来,都能买个奥迪a4了。要是在路上看见一个坐着普桑的家伙,李穆怎么想象得到,这居然是个副省级干部?
上了车,马千竹才长叹一口气,不用再借酒行凶了:“李穆啊,今天这几个,在京城都是大大的有名,家里关系很广,认识了他们,拉上了关系,好处很多。那个戏台子,你修了就修了吧,其实也没多少钱。到时候肯定不会让你吃亏的。大卞这个人呢,嘴上不饶人,眼高于顶,其实不是什么坏人,只要和他熟悉了,很容易打成一片的。”
“谢谢马老师栽培!”李穆说。不管真心假意,总是要这么一句。今天马千竹的表现也是十分的奇怪,在平原省的时候,马千竹明明表现得和李穆要拉开距离的,来到京城,怎么忽然间这么亲热了?又是拉李穆一起消费,又是让李穆请客,还让李穆和大卞小卞什么的扯上关系。难道他忽然间缺钱想要李穆报效?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李穆也算是有个中央的领导当靠山了,以后再碰上谭飞这样的事情,也用不着左思右想的。
“什么马老师啊,我最讨厌人家叫我马老师了。我小时候调皮,经常被老师抓着罚站。对了,李穆你怎么忽然跑到京城来了?”马千竹问,“是来办事的吗?还是来找王主席的?王显儿经常和我说起你来着,说你又勤快又能干什么的。”
王显儿?她的确是在京城没错,自从伙同李穆在神农公司身上弄到了十几亿的资产,王显儿就和她的父亲一起到了京城,想要把她父亲王陵从政治冰箱政协副主席的位置上里面弄出来。难道是大笔大笔的钱花出去以后,已经有了眉目?所以马千竹才会对李穆这么亲热?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一下子多了两个副省级的背景。
“这次来不是为了显儿的事情。”管他是不是真的,先叫亲热一点再说,“我是记得马老师提起过,令堂是9月初生日,所以备了一点薄礼,想要尽一点心意。另外还有一点消息,想要征求一下马老师的意见。”
“太客气了,我妈的确是九月初生日,当时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也难为你还记得。”马千竹问都不问李穆的礼物是什么,让李穆有点儿失落,“也罢,今年我妈是64岁,以前都是自己家里人随便吃顿饭就完了,从来都没邀请过外人。不过既然你这么有心,那就和我们家里人一起吃顿饭吧。”
居然还邀请家宴?难道王陵不但出了冰箱,还高升了?就凭着那几亿元的现金?太夸张了吧?能动用几亿现金的老板多得是,要是花几亿就能高升,这配额还不抢到天上去?“马老师真是抬举了。”李穆连忙说。
“抬举什么啊,对了,你在那边的生意没什么麻烦吧?”马千竹又问,“你刚才说有个消息想要和我商量?究竟是什么事情啊?是不是你那个养猪场?你不要担心,古市的确是要走,不过他那是高升,要调到别的地方当市长呢。继任的也是我们的人,别人不敢给你找麻烦的,该有的优惠一样不会少。”
“不是养猪场的事情。”李穆说,“我有个高中同学,叫做谭飞,现在正在南边读大学。前一阵子被警察抓了,说是进口了管制的化学原料。原本这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后来我得到了消息,有人想直接弄他变成制毒,还想让他招供,说我才是主谋。”李穆笔削春秋,截头去尾把谭飞的事情加油添醋的说出来。
“南边?”马千竹瞬间就明白了,但是又有些不信,“山南省政法委书记就是从南边调过来的吧?他居然还敢做这样的事情?我明明就已经和他说好了,王市长的事情是他自己咎由自取,处理他,是中纪委经过调研后做出的决定。要是谁因为这个事情打击报复,就是不把我们中纪委放在眼里。”
“原本我也是以为这样,可是好多不同的渠道都传来了这个消息……”李穆吞吞吐吐地说,“首先是我们山南省省高院的院长肖英,她第一个告诉我,南边有人想要逮捕我。我当时也是吃了一惊,还想着肖英是不是在骗我。后来找关系问了当地一个公安局长,他告诉我说是真的,人就关在他们那里,还有人拿了我的通缉令来让他签名,他觉得证据不足,就没有签,还被领导批评了。”
“你这事情消息确实吗?”马千竹问,“有什么确实的东西没有?比如说那个谭飞的口供,或者公安局长要签的通缉令什么的?现在那个谭飞还在南边关着吗?具体地点是哪里?用的是什么罪名?我可以派人去查一查,究竟是不是有这么一回事。”如果是真的,那就严重了,不单只马千竹,整个中纪委都被人打脸。看来中纪委是太久没发威了,居然被人如此怠慢。
“谭飞因为牵涉进一个杀人案子,现在已经被送到山南省了。据说他在南边很是受了一些拷打,导致肺泡破裂,必须立即手术,已经送到医院里面抢救去了,现在应该还在手术室里面吧。做完手术过几天,就能够起来作证。我还带来了一份视频资料——我好不容易在他做手术前和谭飞见了一面,然后还派人拍了录像。”
第四百九十四章 马千竹的计划
至于范芳老子那边,就不用李穆操心了。身为一个老公安,范芳老子疑心病很重,什么都留一手,那边的领导逼着他签逮捕令,他肯定会留下证据来。没签的话可以证明自己没签,以后挨不住签了,也能证明自己已经拒绝过几次,是迫于无奈才签了名。这样万一李穆翻了盘,他也好减轻罪责。只要马千竹去问一问,那边看到中纪委出面,一定会非常高兴的把逼着签名的领导给卖了。
“录像吗?只能算是间接证据而已。还有逮捕令逼供什么的,最多也就牵连到具体的办人事员身上去。”马千竹摇摇头说,“这事李穆你是怎么看的呢?要是单纯想宁事息人呢,我就打个电话过去警告姓何的一下。但是有了一次就有下一次,这一次没有成功,下一次可不一定了。我建议你还是给他来一次深刻一点的教训。”
深刻的教训?要多深刻啊?如果搞得彻底翻脸了,马千竹可不一定能有何书记当得长。进了政治冰箱的人特别保鲜,因为他们不能再进一步,敌人自然也就少了很多。好像王显儿的父亲,他已经当了差不多十年的副省级干部,要是按照平时的轨迹,要么高升,要么就在政治斗争中败落了。位置就那么少,败落的可能性远远大于高升。
“这个……”李穆有心说随便教训一下就行了,可是看着马千竹的样子,好像要把何书记拉下马才罢休。这样会不会反应过度了啊?要是真的成功了,李穆会被人怎么看呢?至少这几年马千竹还在位的时候,肯定没有人敢来惹李穆了,至少副省级的不会,正省应该也不会。就算是失败了,那也是马千竹和何书记的斗争,在他们没有分出胜负之前,李穆都不会有事。
虽然马千竹和何书记都是副省,但马千竹在中纪委,职业就是抓领导干部的错误。在政治斗争中拥有天然的优势。政法委书记又是一个业务繁忙容易犯错误的职位,要真的斗起来,除非何书记的靠山涂了印度神油那么硬,或者运气逆天,否则的话,马千竹是绝对不会输得,最多就是两方平手。
当然了,强极则辱,过几年马千竹不在位了,或者在斗争中失败了,李穆肯定没有好下场。不过那时候富贵地产已经度过了危机,到时候最多不做生意搬到其他省份就好了嘛,总不见得何书记会跟着过去。他年纪也不小了,又没有更进一步的可能,熬几年不在位了,还能把李穆怎么样?“那我应该怎么做呢?”李穆问。
“如果你想一劳永逸,那么就要引蛇出洞!”马千竹说,“让何林然把你抓起来,然后,我就可以强势介入了。而且你的罪名不能太轻,太轻的话,他就会说只是想敲你一笔钱。”这样的话,谁都没法子说什么。高官对着商人敲诈勒索,那是多么正常的事情。“那个贩毒什么的就不错。”
这样太危险了吧?君子不立危墙下,被人当做毒番子抓起来,那可是一不小心就要掉脑袋的啊!李穆的人生履历已经够完整了,做过富二代,上过大学,破过产(虽然不是自己),出过国,穿过越,赚过钱,连看守所都进过,再要充毒番子,似乎没有什么必要。“能不能用别的办法啊?”李穆问。
“办法有很多,可是斩草除根的就只有这么一个。”马千竹心里也很是热切。他办了神农公司的案子,虽然钱是捞了不少,可是没抓到人,也就没什么功劳。如果这一次能够扳倒一个副省级的干部,那么功劳可就大了。“你可要想清楚,你不过是和我举报了一些王岗的问题,他就把你给恨上了,大费周章的对付你。从这点看来,这个人十分的阴毒,要是这一次一计不成,他大丢面子,肯定会恨死你,说不定还会想其他的法子。到了他快要退休的时候,临下台疯狂一把,指使几个亲信手下硬把你抓了去,我可不一定能够及时把你救出来。”
对于快要退休的高级领导,例行都有一个最后的晚餐。只要别太过分,一般都不会有人追究。而一个副省级的政法委书记,把一个地产商抓起来打一顿,判个几年罚几千万,算是过分吗?当然不过分了,就算那个地产商是无辜的也不过分,更何况现在哪里有无辜的地产商这种生物啊。李穆的关系再多,最多也就办个保外就医监外执行什么的。至于判决本身,是不怎么会改的了。
“那就……按照马老师的办法吧。”李穆心里很是憋屈。做生意怎么这么难啊,不依附官僚吧,生意根本做不下去。依附了官僚吧,就要受其趋势,出钱出力不说,一不小心还会被牺牲掉。而那些官僚盘根错节,对付了一个,背后那些同党靠山全都出来了。就没有能够平平安安做生意的地方吗?
李穆瞬间就把这个想法压了下去,太天真了!社会是由各种无形的组织组成,比如说公司、家庭、红十字会等等。一些组织强大,一些组织弱小,一些组织控制着另一些组织。在国外,控制力最强的,是由银行作为主体的财团,也就是所谓的资本家们。而在国内,控制力最强的,就是官僚们组成的政府机构了。
要在国内做生意,如果不想理会官僚们,那就只能在政府管辖的空隙或者范围外,就算是捞偏门都做不大,更不要说做正门了。其实在国外也是一样的,只要是做大了,就撇不开财团,注资、入股、安插耳目,一样都不会少。纳斯达克上面有无数创业者公司上市然后一夜暴富的故事,可是一旦上市,公司的控制权就不在创业者手里了。
一旦利润下滑,或者就是背后的财团觉得碍事,这些创业者就会被赶出公司去。当然了,人家老牌资本主义了,自有一套规矩在。创业者被赶出去也是发大财了,就好像乔布斯一样,被赶出了一手创立的苹果,还有钱投资工业光魔。但是如果有人不肯放弃公司的控制权,那人家也不是吃素的,强奸杀人吸毒精神病一样都不少。
钱是什么?可不是什么红票子绿票子,甚至也不是真金白银。要是到了没有人的地方,拿着一大堆金银珠宝有什么用呢?钱代表的是社会资源,有了钱,就能付出报酬让别人给你办事,能够买东西,能够建房子,能够挖水塘。有钱人,就等于是掌握了很多很多社会资源,不依附着社会上控制能力最强的组织,怎么可能拿到这么多的社会资源?
“那就好,我会给你安排的,这几天你就安心的在京城住着,等我安排完了,你就回去山南省。放心好了,不会有问题的。”马千竹低声说,“如果有问题,我自己丢脸不说,连带着你那个……恩,连带着王凌也没脸面啊。”他本来想说便宜岳父,可是这时候还是少开玩笑为好,对于李穆来说,毕竟也算是大事。“这个主意我会和王凌说的,如果他不同意,我自然也不会勉强……这里转右。”
所以王显儿究竟给她父亲运作了一个什么职位啊?怎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李穆先把疑问压在心底,专心听着马千竹的指挥开车,不一会儿已经到了马千竹的宅院。门口还有武警在站岗,可是看到马千竹的车子,问都不问,只是一个敬礼,就把他放了进去。“马老师,已经到了。”李穆小声对马千竹说。
“进来坐一坐吧。”马千竹说。
李穆自然从命,把车停好,就跟着马千竹进了去。要是在地方上,一个副省级的人物,住多大都不奇怪。可是在京城,却只是一套貌不惊人的小院子,虽然李穆只看到了大厅和餐厅,不过推算起来,应该是200平都不到,装修也不怎么豪华,连个空调都是好几年前的旧货,开了以后好一会儿才凉下来。不过这么没准,说不定这里只是掩人耳目,一进里面就是大堆大堆的翡翠玉石田黄什么的呢。
“马老师,这次带的礼物,不如先放在这里吧?”李穆说。这么贵重的东西,当然不能放在酒店,李穆随身带着的。他很想看看,马千竹要怎么处理那一块价值一千多万的玉佛,要是放进门里面去,李穆说不定就能窥视一下省部级官员的内室是怎么样的了。
“算了,现在我妈已经睡下了。你一片心意,还是当面送给她吧。明天反正要喝酒的,就那时候一起送了吧。”马千竹说,“我这个身份地位,要是给家里人过寿大摆筵席什么的,会比较敏感。不过小小的闹一下,又不在正日,就不要紧了。好了,我看你也很累了,赶紧回去睡觉吧。明天记着过来,随便找一个有一点特色的酒就可以。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要是万一不小心赢了也没关系,把那个酒窖的酒折合算钱再算成股份好了。
第四百九十五章 王凌的新职位
李穆回到酒店,洗完了澡本来想给王显儿打给电话,问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虽然已经快要两点了,不过王显儿应该还没有睡觉。打了一次电话没有打通,示意对方正在通话中。李穆想着等一会儿再打,可是头刚沾上枕头,就昏睡了过去,实在是太累了。当李穆被一阵非常熟悉的温暖湿润快感弄醒,已经是阳光满屋了。
“恩……”李穆摇了摇头,为什么自己身下居然伏了一个正在做早安咬的女人?难道是自己睡觉的时候梦游,打电话叫了外卖?还是宾馆看着自己一个人来寂寞难耐,主动安排?天底下有这么好服务的宾馆吗?那个女人一抬头,李穆却是完全猜错了。这个不是别人,正是他想要找的王显儿。
看到李穆醒了,王显儿气势汹汹地说:“你这个家伙,好大的胆子!昨天半夜三更打人家的电话。打了也就算了,人家打回去的时候你还不听。害得我担心得要死,还以为和闺蜜聊天聊多了这么一会儿,就错失了你最后一个求救电话!打你电话不听,发你qq也没回应,我还打电话给你父亲了,他根本不知道你出了什么事!”
王显儿的思维也未免太过天马行空了吧,要真的是最后一个求救电话,李穆打给父母打给警察甚至打给马千竹也不会打给王显儿啊。当然这话不能实话实说,“我昨天晚上坐飞机来的,一下飞机就去找马千竹,好不容易办完事了,立即就打电话给你。打不通,我就先睡一会儿,可能是睡太沉了吧。”李穆摸出自己的手机来看了看,果然有十几个未接电话,还有好多的信息。
“狡辩!”王显儿大声说,“我打电话给你,你怎么不接啊!害得我像个疯婆子一样到处找人。好容易打听到你在丽晶酒店开了房间,还带了几十个人过来想要救你呢,没想到你倒是在这里睡得好香,我们几十个人跑进来你都没醒!累得我丢了老大的脸,哼哼,此仇不报非君子,看招!老娘要把你的子孙统统咬死!”
李穆只觉得前后都受到了夹攻,长枪自不必说,连前列腺都受到了集中炮火。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泄得一塌糊涂,简直就好像是水龙头被打开了一样。这是什么技术啊?李穆大惊失色,虽然没有系统学过,但是床上征战,什么时候不是要大战三百回合才会累的?怎么今天却是如此的不济?
“停一停!”李穆竭力想忍住,可是却是一点用都没有。
“这招可是我用了好几百斤香蕉才练成的绝技!”王显儿吐出一堆白色的泡沫,有些口齿不清的说,“自从上次输给你以后,我就寻访名师,新练了不少绝招,你就乖乖做我的手下败将吧!”说完以后她看了看李穆,急忙辩解,“你别胡思乱想啊,我找的名师是奥地利的性学教授朱迪小姐,在国外很出名的,专门教人怎么享受性的美好。”
出名不出名的,反正李穆没听说过,居然还有这样的教授吗?国外的大学好的固然很严肃,但是乱来的也不少。特别是所谓的社区大学,大部分社区大学,完完全全就是延缓高中毕业生进入劳动力市场的手段,里面研究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有研究僵尸的,有研究独角兽的,有研究鬼魂的。
以前李穆还认识一个,专门研究地球形状——他得出的结论是大地是平的,所谓的地球不过是错觉而已。所以有专门研究床上功夫的教授,也不奇怪。李穆放平心情,奋起余勇,可是第二次还是兵败如山倒,第三次的时候射无可射,终于反败为胜,再次把王显儿弄得跪地求饶。
“哎,今天又输了,不过我不服气,你刚刚睡完觉,我可是忙了一晚上,明天再来比过!”王显儿躺在床上喘着粗气,眼神迷离,满身都是汁水,“我们三盘两胜!不,三百盘两百胜!算了,还是三千盘两千胜吧。对了,你昨天打电话给我究竟是干什么来着?是不是来到京城想念我,想叫我陪着你啊?”
“就算没事,来到京城我也是第一个找你啊。”李穆一愣神,脑子里还没想好应该怎么组织语言,口里就已经自动开始开始说甜言蜜语了,“不过我急着找马千竹,找完他以后也不顾时间晚了,立即就去找你了啊。”
“去去,光嘴这么甜有什么用,一点行动都没有。自从我来到京城,你一个电话都没主动打给我!”王显儿抱怨说,“你去找马书记是有什么事情啊?我能不能帮上忙?现在可不同以前了,我们王家已经复兴了!”说着王显儿挺了挺胸,“虽然说把你借给我的钱花了一大半,可是物有所值,我父亲已经预定了一个很清贵的职位了。”
花了一大半,那就是好几亿了吧?“那是什么职位啊?”李穆问。虽然昨天在马千竹那里已经猜到了一些,李穆还是很高兴。那可是一个副省部级的官员啊,要是实职的话,不论是副省长还是副部长,或者直接到副省级城市当市委书记什么的,油水都非常的丰厚。几亿元而已,不要脸的话,一两年就收回来了。
“是党史研究室的副主任?”王显儿骄傲地说。
“党……党史研究室?”李穆差点傻眼了,党史那边,可不是什么实职啊。就李穆来看,甚至比政协更加清闲。以前李富贵也结交过子乌的党史办主任,那人是个处长,比实权部门的科员都不如,骑着单车上下班,衣着破旧,找人办事,谁也不会额外给面子。平时的事情,就是收集各种历史材料然后归档,好不容易倾尽全力出一本书,也是根本没人看,只能哥哥部门发一本,然后扔到图书馆里面蒙尘。
“你这是什么眼神啊?”王显儿气了个半死,本来想给李穆显摆显摆,谁知道得到的是这个反应,李穆这个家伙真是不识货!她心下感叹,李穆虽然能赚钱,人也挺不错的,可是见识太浅,特别是中央的事情,实在是无知啊。要是不赶紧灌输一些常识进去,以后要怎么带出去见人?
她压下火气,给李穆详细解释:“地方和中央不同,有些职能部门在地方是闲置,在中央却是重要无比。比如说政协,在地方是政治冰箱,可是在中央,政协主席却是九大长老之一,再重要不过。还有宣传部门,在地方不过是冷衙门,可是在中央,主管意识形态的工作却是重要无比。党史研究室也是一样,地方上的党史办,也就是收收文档出出书,什么都管不了,难免被人轻视。”
“是啊,当年我家也被送了几本子乌党史办出的书,”李穆插嘴说,“全都是什么什么时候建立了第一个学习小组,什么什么时候正式城里党支部,谁谁谁什么时候入党,谁谁谁什么时候脱党。听说以前有个老革命上门,说是把他的入党年份写错了。他是49年入党的,被党史办写成了50年。”
“解放前入党,那是离休待遇,解放后入党,那就是退休了,这个怎么能不争呢。”王显儿说,“中央党史研究室管的,那就更加厉害了。哪里的老革命都没有中央多,而且他们的后代也是在京城扎堆。谁在哪一年入党,这个就关系到资历问题了。历史上犯得什么错误,谁要负主要责任,谁要负次要责任,谁是被逼无奈同流合污。还有历史上做出了成绩,谁有功劳,谁有苦劳。这都是要靠党史研究室来研究的啊。现在基本上每一个高级领导,都会有靠山,然后靠山还没成长起来的时候,又有他们的靠山。这些靠山的靠山,或者靠山的靠山的靠山,就是党史的研究对象,所以党史研究室是很重要的机构。”
“原来是这样啊。”李穆总算是明白了。
“党史研究室还有一个功能,就是要研究历史上的经验教训,以为现在的执政方针政策提供依据。你哪一个政府部门甚至是九大长老想要推行什么政策,都要党史研究室从历史上找到依据敲边鼓。所以党史研究室里的职位,虽然说一点油水都没有,但是能够拿到很多的人情,万一撞上了九大长老的需要,更加是无数的商业机会。只要外面有人配合,一年弄个十几亿的都不算什么。”
“你打算去配合你爸?”李穆对此有些怀疑。虽然说王显儿曾经试过一单生意赚几亿,不过那主要是马千竹的功劳,接下来是李穆的运作和平台。王显儿不过是提供了一些消息,还利用了自己神农公司董事长的身份。至于具体的商业运作,王显儿并没有显示出什么特别的天才来。
王凌帮了人家,人家欠了你一个人情,还人情的时候,多数是给一个商业机会,坐着等收钱的不是没有,不过钱会少很多,而且会惹人妒忌。要是王显儿到处瞎掺和,肯定会有很多亏本的,到时候别说一年十几亿了,一年到头忙下来,可能还不如把现在那十几亿存到银行里面收利息。
第四百九十六章 天下第三
“没有啊,我爸给我找了个新的工作,算是公务员吧。”王显儿说,“本来我不是很想去,但是我爸和我说了。在外面胡混总不是个事,容易招惹是非,而且名声也不好,再说我用了这么多年读书,也不应该白白浪费了。更重要的是,我爸跟人帮忙,除了商业上的机会,还能要求别人在官场上照顾照顾。可是我爸都已经当了那么久的省政协副主席,哪里还有人要照顾啊?只能让他们去照顾我了。再说了,党史研究室虽然很重要,还是中央的直属机构,但说到底是一个事业单位,家里没有一个人在政府,我爸总觉得不安心。不过那个单位……哎,也不知道我爸是怎么想的!”
“哦,是什么单位啊?”李穆随口一问,“总不会是监狱把?”上辈子王凌没能调任到党史研究室,继续在政治冰箱里面呆着,把王显儿弄到了一个大监狱里面做总工程师。虽然名字不太好听,不过那可是一个很肥的职位。现在王凌拿到了好职位(大概是吧?),应该不会再去监狱了吧?京城里面闲职多得是。
“你怎么知道?”王显儿瞪大了眼睛问,“我爸给我运作了半天,先是说去中央办公厅,然后说去国务院,还说去人大政协什么的,谁知道最后办下来,居然是去监狱,差点没把我给气死。说是去京城第三监狱当一个什么总工程师,前几天刚刚去报到,还没正式上班呢。现在我都闹不清楚这个监狱里面的总工程师是做什么的,难道是布置电网的?还是新建监区的啊?这两样我可一点都不懂。”
“这个都有,不懂也没关系,反正你手下会干这个的人多得是,你只要签名就行。”李穆告诉她说,“监狱里面不是有很多工厂什么的吗?里面组织生产设备维护什么的都是总工程师管的。”其实这还是上辈子王凌告诉李穆的,“里面的油水可丰厚了,而且危险性也不大,是一个很好的职位。”对于冰箱里面的王凌来说,这是他能够为女儿弄到的最好职位了。可是对于出了冰箱的副省级干部,其实也不算什么。至于她任职的京城第三监狱,这也太巧了吧?李穆今天的目标就是那里啊。
“是这样的吗?你懂得真多。”王显儿很自然地说,“到时候我先看看怎么样再说吧。反正我父亲在党史研究室,我要去坐监,生意的事情,只好拜托你了啊。”她看了看李穆,发现李穆没有什么反对的意思,才继续说,“我爸现在去党史研究室任职的事情已经基本确定下来了,不过还没有下任职通知书,大概也就是九月份会下,九月份不行,最迟就十月份。任职通知书没下来之前,我们千万要保持低调,一点风声都不能泄露出去,免得任职出什么意外。”
你要低调就低调好了,关我什么事情啊真是,李穆心里忍不住想。“对了,明天马千竹要办一个家宴,还叫我去找一种特别一点的酒。”李穆把昨天大卞和他打赌的事情告诉了王显儿,“今天我想去找一找的。”
“大卞啊?那家伙其实倒不是坏人。不过在京城住得久了,把其他人都当成土包子。”王显儿说,“小卞就不同了,表面和谁都笑嘻嘻的,实际上可坏了,什么钱都敢赚。还是说回大卞吧,你居然还和他打赌了,他那个酒窖,市面上能看见的酒基本都有。你要找什么特别的酒啊?要不干脆认输算了,一个戏台子也没多少钱,见了以后当入股就好了嘛,他那个私人会所还蛮好玩的。你知道吗,上次他们还编了一个新的京剧加勒比海盗,就是强尼戴普演得那个,可好笑了。”
李穆不觉得有什么好玩或者好笑的,京剧他根本就听不懂。至于加勒比海盗倒是挺好看的,就是女主角太丑。“输了没关系,不过也不能直接这么认输啊,连一瓶酒都不带过去的话,马老师会很没面子的。”
“那倒也是,我们随便找个大卞没有的酒好了。世界上酒这么多,总有一些他没见过的。”王显儿说,“只有一天的话,时间有些紧了。我记得朝阳区那边有个很大的酒行……多半不行,天马私人会馆就在朝阳区,那边有的酒大卞他肯定全都看过了。要不去王府井那边看看吧,那边的酒行也很多。”
“我们出去逛一逛把,说不定就找到什么好酒呢。”李穆已经胸有成足了。王显儿开的是一辆比亚迪,她还让李穆开车。“你就不能开一辆好一点的车吗?”李穆问,京城这儿是怎么回事?马千竹开一辆普桑,王显儿开一辆比亚迪。
“这可是京城啊!一切都要低调。”王显儿把车钥匙扔给李穆,“你开一辆豪车,没人会觉得羡慕,只会觉得你是西边来的煤老板,或者是南边来的地产商……算了,你的确是南边来的地产商。不如再去西边买个煤矿怎么样?这样你就能够名正言顺买个奔驰宝马了。相信我,在京城这儿开豪车,一点都不酷。”
李穆上了车,开了一会儿,觉得也没什么,也就是加速差一点,平稳性差一点,当然这是比那一辆辉腾来说。这辆国产车比马千竹的普桑好很多呢,只要慢慢开,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京城很大,路很复杂,车非常多。李穆虽然有gps指路,不过也开不快。他慢慢的兜着风,每路过一个酒行,王显儿都说要下去看看。
“不,太小了。”李穆总是这么说,“不会有我们找的东西。”
“那个酒行明明就很大嘛,小什么小……你越开越偏僻了啊,”王显儿四周看看,“你想开去哪里啊?是想去郊区那些乡下的酒行碰碰运气吗?以前我认识一个家伙,在检察院当检察官的,就是喜欢到处去乡下找酒,有一次还被她找到十几年的五粮液呢。你不会也想这么碰运气吧?或者你只是想到偏僻地方玩车震啊?怪不得你想要豪车呢,要玩车震这个比亚迪的确是不行。”
“到了!”李穆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就这里吗?玩车震可不是很好啊,虽然很偏僻,但是偶尔还有人走来走去啊,还有这一堵高墙是做什么的啊?上面还有探照灯和哨岗,万一被人看见了怎么办?还是你已经完全变态了,喜欢别人看着车震啊。虽然我也有些变态了,可还没变态到这个地步呢。”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李穆没好气的说,“你再仔细看看这里是哪里。”看到高墙、探照灯和哨岗,应该很容易猜吧?何况王显儿还来过这里的。可是王显儿居然摇了摇头,说不认识。“这个是京城第三监狱啊!第一监狱第二监狱之后的第三监狱!”京城当然不止这么三座监狱,不过后面的就不按照数字排列了,而是有别的名字。
“哦!”王显儿下了车,到处看了看,“对哦,这里是第三监狱。上次我不是从那边过来的。你把车开到这里做什么啊?想进去我工作的地方看一看吗?要看什么时候不能看啊,干嘛非得现在来看,今天我们还要找酒呢。”
“有人告诉过我,你们第三监狱有很好的酒卖,所以我才特地到这里来。”李穆走下车,按了按门铃,过了一会儿,啪的一声打开了。和王显儿进了第一道门以后,前面还有一道门。啪的一声这一道门又打开了,然后背后的门的关上。果然和别人告诉李穆的一样,因为里面关的犯人刑期都很短,所以第三监狱管理很是松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