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节
省城这儿很流行上警车武警车军车牌照,贪图这些特种车辆没人敢检查,随便闯红灯,不用买路费,还有到处都可以停车。多数都是假的,只有少数是真的。不过李穆平时开车都规规矩矩的,平时去的地方停车位也不少,所以李穆没这个需要。
“等换新车的时候再说吧。”李穆说。其实辉腾这车挺不错的,开起来很舒服,空间也大,就是外形实在是太像帕萨特了。有一次李穆把车开进一个小停车场,正在自动泊车的时候,管理员就冲他喊:“开帕萨特得小心点,别把那辆宝马320撞了,你赔不起。”去加油站加油,李穆说要加97的,加油站工作人员看都不看就把93的油枪插了进去,李穆骂了一声,那工作人员还说:“帕萨特装什么b啊还加97!”停到学生公寓外面,省城大学不愧是精英荟萃之地,终于有人认出来李穆的座驾,“你看,是辉腾啊!”另一个人就回答说,“操,还真有sb买这车啊!”
很早以前,李穆就忍不住考虑着换车了,可是换一辆比辉腾差的吧,也太蛋痛了。换一辆比辉腾好的吧,至少要三四百万。虽然不是说没这个钱,可是为了一点代步工具花这么多,李穆又有些舍不得,就这么耽搁了下来。
到了医院里面,侯队长就去找人了,李穆坐在候诊室里无所事事,看完了报纸又玩手机,可是这两天太忙忘了充电,他的手机没什么电了,只好收起来。真是无聊啊……李穆左看看右看看,正是深夜,第二人民医院候诊室里面人不多。一个满脸痛苦不停揉肚子的,一个正在挂水瓶输液的,还有一对母子。那个3,4岁的小男孩问他妈妈:“妈妈妈妈,针是谁啊?为什么我们这么晚了不睡觉要来打他?”
“小阳阳乖,打完针你就不会不舒服了。”母亲说。
这时候进来了一个年轻女医生,问那个母亲:“表姐,你这么晚来找我,究竟是有什么急事啊?”
“哎,还不是阳阳不舒服。”母亲说,“已经闹了好几天了,我今天下午带他去第一人民医院看,那里的医生啰啰嗦嗦的非要我做几十样检查,做了好几千块!做完了还和我说搞不清楚究竟是什么病,要做更多的检查!其中一项什么什么扫描就要上万块!这不是骗钱是什么!”
“第一人民医院是省城最好的医院了。”那个年轻女医生说,“那儿设备好,待遇高,医术最好的医生都投奔去了。要是我有门路,我也去了。我不是儿科的医生,对儿童病症也不熟,要是一医院的儿科医生说要仔细检查,还是检查一下比较好。”
“呸!就是一帮死要钱的,心地不好,设备再好医术再好又有什么用!”那个母亲说,“阳阳就是有点发烧,我都养了两个小孩了,这种情况我见的多了,你给他开点退烧药就行了。做什么狗屁检查!”
“这样不好吧?”年轻女医生有些犹豫,“虽然说省城第一人民医院很多时候都是要病人做检查来骗钱,可不会这么过分的。要阳阳真的什么事没有,他们不会让阳阳做几万块的检查的啊。”
“听我的!给我开点退烧药!”那个母亲说,“你们医院的伎俩我再清楚不过了。就是捏造什么什么病来骗我们老百姓的钱!阳阳不过就是有些发烧不舒服,能有多大的事啊?”
“表姐,这么做不太好吧?”女医生说,“还是去检查一下比较好。阳阳现在是发低烧,对身体造成的损害不是很大,没有必要立即用退烧药。还是要查明病因,发烧可能有很多原因,要是随便开退烧药,还有可能掩盖真正的症状……”
“好啊!小莉,你长大了翅膀硬了是不是?你家里穷,读大学还是我们亲戚凑的钱。现在毕业了,当上医生了,就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要你给阳阳看个病,都这么左推右推的。白眼狼啊!大家快来看啊!这里有一只白眼狼啊!”那个母亲说。
“表姐!”女医生又急又气,却拿那个母亲没有法子。
这情景似乎在哪里见过啊……李穆仔细回想着,究竟是在哪里呢?是这一辈子还是上一辈子呢?是听人说的还是自己经历的还是从电视报纸网络上看来的呢?
第一百二十六章 轻微伤(2)
李穆正梳理记忆的时候,侯队长回来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找到人了!”他把李穆拉到一个泌尿系统诊疗房间里。有一个白胡子老头坐在房间里面,侯队长介绍说:“这位是冯思福冯医生,以前是武警医院的,后来出来跳槽自己干了,我们有什么证明,都是找冯医生开的。他医术不行,开证明倒是一把好手,就算别人是找京城的专家来检验,保证都找不出问题来。”
武警医院的?那不也能算是军医?又这么老了,还是在泌尿科工作,那不就是传说中的祖传老军医?李穆和这个老军医握了握手:“冯医生你好……冯医生真是老当益壮啊。”这个老军医的手温暖干燥,手指就像是铁钳一样。一握之下,李穆就觉得双手生疼。李穆的手劲也不小,这人这么老了,居然还这么大力气啊,保养得真不错。
冯医生呵呵一笑,拱手说:“不敢当,不敢当,老朽……”
“老什么啊你!他今年才40岁,这白胡子白头发都是染的。”侯队长揭了冯医生的老底,“这家伙说什么年轻医生不值钱,老医生才值钱,愣是把自己一头黑发染成白色。”
“这是真的啊!”冯医生说,“自从染了头发,我的生意好了很多啊。”
“要是你真的生意好,还跑来第二人民医院干什么!”侯队长又揭他的老底。
“没染头发以前一个星期一单生意,染了之后一天一单,这不是好了很多吗!”冯医生说,“不过还是养不活自己,只好找了门路来二医院治老二了。小伙子下面有问题没有?我这里有正宗伟哥,美国进口,童叟无欺!”
“我们是来开证明的!”侯队长说,“不是来买药的……来两粒吧。”
“好,100块钱一粒。”冯医生从兜里掏出一个药瓶,从里面倒出两粒蓝色的小药丸,用一个小塑料自封袋装了,拿给侯队长。
“你这里伟哥怎么这么贵啊!”侯队长非常不满,“别人都是卖50块钱一粒的。”
“哎呀,我这是真货啊,就是这个价。”冯医生说,“你要50块钱的也行,我把这药切开打碎,加些玉米面,搓成三颗,一颗就是50块。你要不要啊?”
“去去去~”侯队长抢过塑料袋,“钱先记着。今天我们是来开证明的,李老板被人打了,想要开一张轻微伤证明。”
“轻微伤?那可不好办啊!”冯医生看了看李穆,摇了摇头,“一点伤痕都没有,怎么开啊?”轻伤不下火线,通常大家一听到轻伤,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在司法意义上,轻伤就算是挺严重的了,给人体造成了能够导致功能障碍(但尚未构成重伤)的伤势,能够适用刑法把打人的判刑。不会造成功能障碍的伤势称为轻微伤,就不适用刑法了,由治安管理条例处理。可即使是轻微伤,也要有伤痕才行。
“李老板的头皮不是有一处伤吗?”侯队长指着李穆的额头说。
李穆很是奇怪,他没有被打到头啊,伸手一摸,就把那伤痕摸没了,“那是一只蚊子,我刚打死的。”李穆说,“你们医院怎么12月月底了还有蚊子?”
“这里就这样,别说12月,就是1月2月蚊子照样到处飞,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冯医生说,“灭蚊药洒了不少,一点用都没有,都不知道是从哪里飞来的。”
“说什么蚊子呢,严肃点,蚊子叮的那也是伤口!”侯队长说,“轻微伤轻微伤,又不会动刑法,根本就没有人会查,你这么认真干什么啊?”
“头皮上面的伤要5厘米以上才能算轻微伤。”冯医生说,“你自己看看轻微伤的标准啊!头皮擦伤面积在5厘米以上;头皮挫伤;头皮下血肿。头部外伤后,确有神经症状。面部软组织非贯通性创。面部损伤后留有瘢痕,外伤后面部存留色素异常面部表浅擦伤面积在2厘米以上;划伤长度在4厘米以上。眼部挫伤。眼部外伤后影响外观。眼外伤造成视力下降。耳损伤造成一耳听力减退26db以上。外伤后引起听觉器官的其他改变……颈部皮肤擦伤,长度在5厘米以上,面积在4厘米以上,或挫伤面积在2厘米以上。这是头颈部的轻微伤标准,李老板哪一个都靠不上啊!”
“谁管你什么标准!”侯队长大吼一声,“总之你开个证明就行了,轻微伤还会有谁来核实不成?”
“那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啊。”冯医生说,“虽然一般不会有人核实,可要是被人发现了,我的行医执照会被吊销的。”
“你小子一辈子就是胆小!”侯队长说。
“要是我胆子大,老早就把伟哥切碎分成三份卖给你了!”冯医生没好气说。
“好了好了,别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侯队长拉下脸来说,“你是医生,赶紧给我写一份证明出来,怎么写是你的事。我们李老板有的是钱,别在这里吊着卖,要多少钱赶紧划下个数来。”
“钱是小事,我们俩什么关系啊,说钱多伤感情!不过老侯,你在我这儿记账都记了一万多块了,今年过年之前能不能先把帐清了啊……李老板,你就配合我一下,弄个伤口出来吧。”冯医生问,“只要几厘米就行,一点都不疼,几天功夫就能痊愈。”
“靠,李老板什么身份!还弄出几厘米的伤口?人家什么身份啊!一滴血就值几十万的呢!”侯队长说,“二福,这忙你究竟帮不帮吧!就一句话!别的不用说了。”
“哎……你怎么这么说呢。”冯医生叹了口气说,“这个是真的不能瞎写,最近已经有好几个医生给人写证明出事了!要不这样吧,只要开一个小小的口子,然后我给写上血尿……不,口子都不用开了,就用女人唇膏擦一下就行了。”
“李老板你看这样怎么样?”侯队长问。
“好吧。”李穆对此没什么意见,“谁有唇膏啊?”
在座三位都是男人,没有这种东西。这主意是冯医生出的,当然要他去找。“你们等我一下。”冯医生出去转了一圈,带了一个女医生回来。李穆一看,还是认识的,就是刚才和阳阳母亲争辩的那个。靠近了看,可以发现这个女医生长得很清纯,雪白的皮肤,樱桃小嘴,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眼角似乎还有泪痕,难道是刚才被气哭了?
“这位是范晓玲范医生。”冯医生给他们介绍说,“这位是李老板,这位是侯队长。”
“你好。”李穆和她握了握手,“不敢当老板啊,只是做点小生意罢了。刚才我在候诊室那儿看见过范医生。”
“啊?真是不好意思,让李老板看见那么恶心的事。”冯医生笑了笑说,“那个是我表姐,一向都很野蛮。就是可怜阳阳了,做妈的老是自作主张。”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侯队长很是八卦地问。
“也没什么,我表姐的儿子最近老是发低烧,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表姐就让我给阳阳看。我又不是儿科的医生,可是我表姐硬逼着我给他看。做了一些常规检查,也没发现什么毛病。我就想着我们省城这儿,儿科最好是市一医院,就让我表姐去哪儿做检查。我表姐又嫌那儿检查费用太贵,做了几个检查就不肯做了,今天晚上跑了过来我这里,一定要让我给阳阳开退烧药。我没办法,只好给阳阳开了一点药降温。”
“你可不能乱开药啊!”冯医生连忙提醒她说,“要是出了什么事,赔钱还是小事,到时候病人不依不饶的,可就麻烦了。特别是自家的亲戚,更加的麻烦,治好了当是应该的,有些连药钱都不给,要是除了一些点点问题,就等着倒霉吧。”
“我开的是乙酰氨基酚,对小孩子最安全的药了,应该不会有问题吧?”范晓玲被冯思福这么一说,也有些六神无主。
“这个……应该是没问题的吧。”冯医生说,“总之亲戚的病还是少管,要不然医院为什么出个回避制度呢,就是怕出事啊。好了先不说那些了,李老板想要开个轻微伤的证明,你不是能弄出伤痕来的吗?就帮帮忙吧。”
“好啊,没问题。”范晓玲说,“既然是冯医生的朋友,就收个成本价吧。”
“就是三千五。”冯医生补充说。
“怎么这么贵啊!以前不都是一千的吗?”侯队长很不满,“老冯,你可不能随便涨价啊!这不合规矩!”
“有伤的正常开证明才是1000,伤势不够的我们都收3000的啊。现在还要平白弄一个伤口出来,3500那绝对是成本价啊!”冯医生说。
“3500就3500吧。”李穆不想在这种地方为了几千块钱浪费口水。
“好的,我给老板好好做。”范晓玲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有一点清纯的样子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轻微伤(3)
范晓玲拿了浆糊、红色墨水、冬瓜、棉签等等东西,首先在李穆的背上涂了一层浆糊,等到浆糊干了一半,贴在肉上不会往下掉的时候,用棉签把浆糊弄散,然后用另外一根棉签蘸红墨水,涂在浆糊周围,制造擦伤的痕迹。然后再把冬瓜肉弄碎了,在红墨水里面泡一下,涂抹在浆糊四周,模仿伤口的烂肉。然后再用笔蘸红墨水,涂在伤口里面。
“这也太夸张了吧。”侯队长盯着李穆的肩膀,老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来。
“别说轻微伤,按照这伤口,轻伤都不止了。”冯医生也说,“真是厉害,居然能够弄得这么像。比电影电视那些特技还像!”
李穆起了好奇心,拿了个两面小镜子对着一照,还真是很逼真啊。一个触目惊心的大伤口,两边还翻出无数的碎肉来,一看就觉得很痛,李穆自己还用手机拍了一张照片作为留念。难道这个范医生是经常假造伤口的吗?等一等,前后两面镜子……他想起来了!他想起来了是在哪里看过那个阳阳的事情。
他是在一个叫做什么真实故事的电视节目里面看到过一个类似的案件。这个真实故事,号称是故事完全真实,就发生在你我他身边。因为是10点钟后的深夜档,演员又丑,一直都没什么人看,后来因为其中一个故事出名了——这个故事说一个年轻人因为好心送临产孕妇去医院,结果孕妇在车上难产死掉了。这个年轻人就被死者的家属索赔,法院判年轻人要为孕妇死亡付部分责任,赔了好几十万,几乎倾家荡产。
这故事让人十分愤怒,一时间民间舆论就好像在滚油里面泼了一勺冷水一样沸腾起来。法院首先顶不住了,出来说他们从来没有判决过这么一个案子。然后医院出来说他们没有接到过在车上难产死亡的孕妇。这个故事的编辑只好站出来说,整个故事都是编造的。然后就是编辑下岗电视台道歉,但是真实故事继续播出,广告费还贵了呢。
那事爆出来以后,李穆也赶时髦看过几期真实故事,其中一个就和今天的事情很相似。当然那里的小孩不叫阳阳,女医生没有范晓玲那么漂亮,小孩的母亲没有这么八婆。电视上的故事叫做是这样的:某个小男孩经常发低烧,就去了一家大医院检查(现在李穆知道是市一医院),结果那间医院让小男孩做了几十样检查,花了十几万元。那个母亲觉得事有蹊跷,于是带小男孩去另一家小医院,只花了10块钱打了一针退烧针就治好了病。
时间地点人物都颇为不同,为什么李穆刚才会觉得眼熟呢。是因为小孩子说的那个笑话“妈妈妈妈,针是谁啊,为什么我们这么晚了不睡觉,要来打他呢?”,在电视节目里面,这个笑话还有一个后继,电视故事里过了一会儿真打针的时候,那个扮演阳阳的男孩大叫:“这是针在打我!针在打我!”这一段也不是知道是真的发生过,还是编剧编出来的。
就是因为这个笑话,当然还因为故事很切合群众的想法,大家都厌烦了医院里面无休无止的不必要而又昂贵的检查,所以这个故事很快的传播开来,为真实故事挽回了大量人气。然后……真实故事就被这个真实故事彻底毁灭了。几个月之后报纸做了深度报道,原来那个大医院没有胡乱做检查,那个小男孩有一天忽然昏迷不醒,做了详细检查之后,他被证实得了一种很罕见的癌症,可惜这时候癌症已经扩散了,治好的希望已经很小了。这个报道的最后,就是小男孩站在两面镜子中间,看着自己化疗造成的光头。和李穆刚才照镜子的样子差不多。
那个小孩子上报纸的时候是打了码的看不清楚长什么样,不过他的母亲是有照片的,就是阳阳的母亲!
虽然阳阳他妈很讨厌,可是小孩子是无辜的。按照时间来推算,这时候那个小男孩身上的癌症还没有扩散。也许李穆可以救他……要怎么救呢?要怎么证明那个母亲是错的呢?找一个著名的医生来?就说一眼就看出阳阳得了癌症,然后拉着这个阳阳去做检查?或者用劝陆成的故智,和她打赌说阳阳得了癌症,如果不是就输给他几万块钱,所有检查费用由李穆出?真是该死!李穆忘记那个癌症叫什么名字了,也不记得那个癌症是什么部位的,要是记得的话,一定会大大增加说服力的。
李穆不认识什么著名医生,只要有钱,收买几个著名医生还不是轻而易举。别的不说,这个冯医生的外貌就不错嘛,十足十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医生一样。不过冯思福的底子,蒋晓玲应该是很清楚的。所以还是要另外找一个专家来才行……李穆忽然想到了一个主意,不但可以拯救阳阳,还能顺便报复一下苏蕙。
“喂?老徐吗?我是李穆。”李穆打了电话给自家的保安队长徐英豪,“让那个阿前听一下电话。”电话到了那个阿前手里,李穆就问他,“阿前啊,你有没有苏蕙的电话。”李穆已经查到了苏蕙的私人手机号码,但如果阿前不知道的话,那就不能让他直接给苏蕙打电话了。
“有啊,”阿前把电话报了出来,“她第一次见面就给我们发了名片,说要是我们发现了什么新闻线索,可以打她的电话直接爆料,有用的每条50块钱,要是大新闻另外再加钱。不过我从来都没碰到过大新闻,只是报过几个偷钱的撞车的,权哥报过一个跳楼的,让苏记者拿到了独家报道,为了这事,她给了权哥400块线人费呢。”
“现在我就给你一个大新闻,你去报告给苏蕙,要是你干的好,这次不要说四百,四千都没问题。现在把电话还给老徐吧。”然后李穆对徐英豪说:“老徐啊,你现在把阿前带到第二人民医院这里来。在门口那个巷子里等着,不要惊动医院里的人。来了就打我的电话。这一次你做的好,回去我就升你做保安经理。”
吩咐完徐英豪以后,李穆又给王平打了电话:“喂?王叔叔啊?你认识第一人民医院的人吗?当然是省城第一人民医院了。我没病,艾莉丝也没病!职位越高的越好阿了。你认识一个主任?也行……后勤的主任啊?算了,我再找找别人。”
于是找了杨局长:“杨局长啊,你认识第一人民医院的人吗?最好是院长副院长那一个级别的……我当然没病了,我亲戚朋友也没病!”李穆左右看看,见没有人,才压低了声音说:“是报复苏蕙的事情!出面的高层越高,力度就越大。”
一听是要教训苏蕙,杨局长的兴致立即就高了起来,也不管现在还是凌晨,到处找关系,找到了几个副院长还不罢休,一定要找到院长,把人家从情妇的床上硬是叫了起来听电话,千交代万交代,让院长给李穆打电话。
“喂?李老板啊?你这么晚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啊?”院长一边打哈欠一边说。要不是杨局长出面,他就要骂人了。可谁叫第一人民医院近期就要建新的诊疗大楼,需要杨局长给他们批地呢,所以现在是万万不能得罪杨局长的。
“是这样的,我打听到了一个消息。”李穆说,“我觉得潘院长会感兴趣的。”省城第一人民医院的院长姓潘,叫做潘耕云。李穆听到的时候以为是潘耕耘,还猜他是不是农村出来的,后来收到了杨局长发过来的消息,才知道是耕云。
“等一等,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院长问,“要是好消息的话,能不能明天再详细说啊?我实在是……现在头脑实在是不清醒。”这倒也不是矫情,身为省城最大医院的院长,潘耕云事情很忙,从早忙到晚,刚才还和情妇大战了好几回合,现在满脑子浆糊,什么事都想不出来。
“基本上来说,是一个坏消息。”李穆说,“但如果处理得好,也可以变成一个好消息。”危机危机,既是危险,也是机会嘛。
“好吧,究竟是什么啊?”院长又打了一个哈欠,“李老板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个时间我脑子不太清醒。”
“我听到了一个消息,有记者盯上一医院了。”李穆一句话就把院长吓醒了。其实现在苏蕙还没盯上第一人民医院,不过快了。“今天下午有人带了小孩去一医院做检查,结果花了好几万都没检查出什么毛病来。”
李穆都没说完,院长就大骂说:“我操!那帮家伙又做这种事了!我跟他们说过多少次,细水才能长流,一次过砍这么多!有谁会答应啊!是谁做的?是儿科的人是吧?我立即就去骂他们!这消息确实吗?”
第一百二十八章 陷阱
“应该是儿科的吧。”李穆说,“那人就带了小孩来第二人民医院,现在正在打退烧针。我听到她给电视台的一个记者打了电话。那个记者对这件事情很感兴趣,我想着一医院这么大家医院,肯定不会乱来的。可是三人成虎,万一要是登了报纸或者上了电视,总要早做准备才好。”
“是哪一个记者啊?”潘院长连忙追问,“哪一个电视台?李老板你听清楚没有?”
“这个,我和那人离得远,没听清楚。”李穆推脱说,“就隐隐约约听见说是一个什么记者,电视台的还是报纸的我都没听清楚。”
“哎,为什么我就总是这么倒霉呢?人家做院长舒舒服服的,我做院长就总是有这种狗屁倒灶的事。”院长叹了一口气,“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现在立即就去召集医生们开会,看看要怎么补救。那帮家伙从来就不给我省心!给他们一些小小的指标,个个都完不成!要他们绩效考核吧,都说我逼他们退休!总之,谢谢你,李老板,以后有什么医院的事,尽管来找我。”
关了电话,李穆就回到了冯医生的诊疗室,一边拍照片取证写轻微伤证明,一边问蒋晓玲:“蒋医生,你那个很难缠的表姐走了没有?”
“还没走。”蒋晓玲说,“她一定要给阳阳输液,说是输液好得快,我说屁股上面打一针就行了,她就是不听,我怎么说都不听,她就是认为我们医生是骗钱的。”
“你那表姐叫什么名字啊?”李穆问,“在哪里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