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247. 以后,我会保护好他留下的东西

  旁边围观的人大概不少都是夏老的亲戚,一听中年女人说这话都互相看看,想要出头又觉得不好看。
  一个中年男人咳了一声说:“丽珠,这些事等夏老安葬后再说吧,别搅得夏老在天之灵不安宁才是。”
  被指出大闹灵堂后大家也觉得难看,中年男人一说便都同意了。
  可是被叫丽珠的女人也许是气昏了,声音高了八度说:“现在不说等人埋了他还不更肆无忌惮了,等那时就晚了!”
  殷谨冷笑道:“终于说出来了,说白了在这里闹的不安宁,还不是为了钱,人终归有一死,一身的终点是多重要的事,你却为了一己私欲让夏老走的都不得安宁。”
  旁边的亲戚们一阵尴尬的咳嗽,夏民初已经让保姆去报警,这里的人中不乏有头有脸的,这事要闹出来谁脸上都不好看,名声毁了对他们可就是去了半条命啊。
  冯爱琴再次拉过殷谨,也说道:“既然想闹,不如干脆闹开了好了,不是要说吗?那我请来几个记者你们在这里说个够!说起来都是知识分子,口口声声说都是夏老的亲戚,夏老刚走,就上门来逼他的孩子。哼,民初自小就被夏老收养,他以前的身世夏老都不介意,这时候轮得到你们拿来说?生前的时候你们说这个夏老不为所动,这是看他现在不会还嘴了所以又过来说?”
  冯爱琴是商人也是女人,说话直戳利害又刻薄犀利,一时站在旁边的几个亲戚都有点待不住了,纷纷告辞离开,怕一会儿真来了记者警察颜面尽失。
  女人看人都走了,气道:“这是我们家的事,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我是老师的学生,二师哥是老师的儿徒,我们都是外人的话,你又算什么内人?你姓夏?”殷谨一句不让,“你一个外姓人,轮得到你来说我师哥!”
  殷瑾把那个“二”字咬的很重,故意把林月楠撇出去。让别人注意到,都是夏老的徒弟,她和民初师哥护在老师灵前的时候,这个大师哥又在干什么!
  林月楠一愣,脸上有些挂不住,但是又不能帮中年女人说话,他也是夏老的徒弟,如果承认中年女人说的对,那不是说自己也是外人?
  “好了丽珠姐,你还是先回去吧。”林月楠开口说,“一切等老师下葬后再说。”
  中年女人见没人再支持自己,气氛的看看房中,“你们……走着瞧!”
  说完踩着高跟鞋“咚咚咚”离去。
  等人走了,林月楠背着手道:“师弟师妹,你们也太冲动了,看事情闹成什么样了。”
  冯爱琴突然看着林月楠笑了,“月楠,知道你最会办事,也能说会道,待会儿记者来了就由你跟他们说吧。”
  林月楠一愣,“您……真的请了记者?”
  “当然,”冯爱琴一笑,“你没看刚才陈丽珠走时的样子吗,难道我们还等着她去制造言论颠倒黑白?我已经联系了一会儿就到,我儿子还顺手录下了刚才的闹剧,到时候你再以夏老大徒弟的身份把事情一说就好了,我想你肯定也是会维护夏老的遗愿的吧。”
  殷谨看了看邓瑜,见他真的在摆弄手机,刚才一声不吭的原来是在录像。
  林月楠立刻结巴了,他是两头都不想得罪,陈丽珠他们赢他乐意看到,因为他也嫉妒夏民初得到了夏老的遗产和画作,可是法律上毕竟夏民初是最有可能赢的,要是得罪了这个师弟,今后他就别想过来借或要老师的画了。刚才陈丽珠的言语行为又太过激,自己跟她站队再毁了名声更划不来。
  他咽了口唾沫说:“我看还是算了,都是夏老的亲人,何必闹的这么僵呢?况且今天还是老师出殡的日子。”
  殷谨冷笑一声,现在知道事大了,刚才看戏不是看的很自在吗?
  冯爱琴微微一笑不置可否,亲戚们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下一些没有利益纠纷的,或者想站队夏民初的,冯爱琴留下来主持葬礼事物。最后由夏民初捧着夏老的骨灰盒去墓地下葬,殷谨和林月楠也跟在后面。
  等夏老入土为安,亲戚们都告辞了,林月楠想是怕记者,也早早溜了,夏老家里最后只留下殷谨和冯爱琴还有邓瑜,这三个客人,家里人则只有保姆和夏民初。
  夏民初坐在客厅木呆呆的,冯爱琴过去告诉他不必怕,说遗产纠纷的事交给自己便是。
  夏民初木木地点点头,冯爱琴叹口气,回头看了看邓瑜说:“那,我们先走吧,民初你好好休息,今天你也累了。殷谨,咱们一起走吧。”
  殷谨跟着冯爱琴走出来,到院子里的时候突然定住,抬起头说:“阿姨,您先走吧,我还有些事跟师哥说。”
  冯爱琴想了想,夏民初心眼儿窄,这时候确实不能让他一个人待着,便点了点头,问儿子,“那你跟我一起走吗?”
  邓瑜把自己的手机交给母亲,“影像都在里面,我留下。”
  冯爱琴便点了点头先走了。
  保姆过来问殷谨吃点什么不吃,马上就中午了,殷谨深吸了口气,她一直没吃饭,但这会儿什么都不想吃。
  殷瑾转过头对邓瑜说:“你先去帮阿姨张罗饭吧,我去看看师哥。”
  邓瑜点了点头,虽然保姆一直说着不用,可邓瑜还是跟她去了厨房。
  殷谨走进客厅,夏民初还是木头一样坐着,垂着头一语不发。
  “师哥。”殷谨轻轻叫了一声。
  夏民初像是没听见,殷谨在他面前蹲下,“师哥……”
  夏民初愣愣地看着她,眼神木木的。
  殷谨的眼泪流了出来,“师哥,老师走的还……”
  她没有说下去,忍不住趴在夏民初膝上哭起来,
  夏民初一愣,随即眼泪也大滴大滴的低落,他放在膝上的手关节泛白,浑身忍不住颤抖起来,殷谨头顶响起很低的低泣声。
  过了好一会儿,才听见他说:“父亲……走的很平静。”
  哭过一场后,夏民初平静了些,眼里也有了些生气。他垂着眼,睫毛上还有未干的泪珠。
  “我不孝,让父亲临走前还担心着我,他走后我该照顾你的,可我还需要你的保护……”
  夏民初喃喃地说,目光一点点的坚硬起来,“以后,我会保护好他留下的东西。”
  “师哥,老师最在乎的是你。”殷谨说。
  夏民初看向殷谨,许久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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