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爱卿什么时候竟是这样客气了,还有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若你以前也是这样的圆滑,怕是也轮不到朕来解救你了。”
圣上的语气和缓的很,却是听的小太监一身的冷汗。他下意识的瞄了一眼刘子仁刘大人,圣上这话可不仅仅是在点刘大人了。
相比较这边儿的小太监被吓得够呛,那边儿刘子仁倒是舒心的笑了下:“奴才这几年在外历练,若是不学的圆滑点儿,怕是也等不到圣上启用奴才了。”
这话说的大胆的很,但皇帝却是笑了:“行,就算你说的有礼。”
“那奴才就谢过圣上不罪之恩了。”
皇帝摇了摇头,失笑了一声。
“奴才斗胆,还请陛下约束鲁王。”
皇帝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落了下来,刘子仁的这一句话就‘咣当’一声砸在了大殿里,小太监的表情都空白了一瞬间,极为想要伸手掏一掏耳朵,看看自己是不是出现了幻听。
圣上对鲁王那不说是万事都依从,但也说的上是信任倚重的,刘子仁刘大人现下当堂说出来,就不怕圣上怪罪了么?
气氛有点紧张,小太监连呼吸都轻巧了许多,半晌,坐在龙椅上的皇帝才眯着眼睛说道:“爱卿可是让鲁王叔得罪了?”
“回圣上的话,今儿奴才从何府里一出来,就被鲁王府上的下人拦住了去了,要奴才随了他们进府去向鲁王禀报情况。奴才琢磨着自己好歹是奉了圣上的意思去的,鲁王这么做,怕是不大好,所以,奴才就让人把他轰了出去。”
皇帝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刘子仁,笑着摇了摇头:“原本以为你长进了不少,现下才知道,怕是不仅没有丝毫的长进,反而还后退了不少。莫不是怕了鲁王叔进宫来告你一状,所以先跟朕这里提前打好了招呼?”
小太监也是抿嘴一乐,只是那后背上惊起了的冷汗却是提醒他有些事儿好想并不怎么对劲儿一般。
圣上倒是并没有责怪了刘子仁的胆大,但同样对他说的要约束一下鲁王的事情不置可否。让刘子仁把要真的掺鲁王一本的念头暂时按了下去。
“大人,圣上怎么说的?”一出了宫门口,副将就一脸紧张的看着刘子仁。
刘子仁摇了摇头,回身看了一眼皇宫,没说话,但心却是沉了下来。君君臣臣……
“那,大人,咱们用不用去鲁王府一趟?”
“去做什么?请罪?”
“大人,鲁王……着实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不若我们……”
刘子仁牵着马翻身坐了上去:“若是你要去,你就自去。”说着,打马离开了皇宫,只留下副将一人有点傻眼的看着刘子仁不仅自己走了,还把他的马也一起牵着走了的背影,有点欲哭无泪。他,他要怎么回去啊?大人……
鲁王府里,被刘子仁赶走了的下人回来的很快,一进了府里,把脸一抹,哭丧着一张脸,飞扑进了正屋,还没等看清了屋子里都有谁,就是‘噗通’一声跪了下来,唬了这屋子里的人一跳。
“王爷……”守在门外的小厮一脸忐忑的也随之跪在地上,生怕自己慢了一步再招了鲁王爷和他身边儿的人的怒气。
“退下吧。”鲁王不在意的对着那拦不住人的小厮挥了挥手:“记得下去领罚。”
小厮浑身一颤,恭敬的退了出去。等小厮走了之后,那个跪趴在地上的下人才颤颤巍巍的抬头斜着眼睛瞄了一眼,只一眼,就后背冒了冷汗。刚跑过来的太快,脑子里光想着要怎么向主子告状了,倒是一时之间并没有问清楚这屋子里还有谁,只听了人说王爷在这儿,他就直接过来了。
下人脸上瞬间苍白了起来,垂着头低低的扣在地上。
“王爷,瞧瞧您,可不是吓着了人了?”许幕晴斜斜的依靠在鲁王的身上笑眯眯的说道,身上的衣服欲遮不遮的挂在身上,细腻白皙的玉肩隐隐约约的露了出来。虽然年纪不大,脸盘儿也不是特别的出众,但却是一个能引的起男人情/欲的尤/物。
屋子里伺候的下人低眉顺眼,谁也不敢多往那女子的身上多瞧上一眼。鲁王的大粗手在许幕晴的肩头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抖了抖:“这哪儿是本王吓到的,美人儿可是冤枉了本王啊。”
许幕晴娇笑了一声,往鲁王的怀里钻了钻,眯着眼睛瞧着跪在地上的下人。那模样那姿态,若是别人不知道那就是从何府出来的表小姐的话,怕是连何子晋他们到了这儿都不一定能认得出来她。她现在身上哪儿还有什么大家小姐的做派,活脱脱一个青楼女子的翻版。
“王爷,您是不是还有事儿?那妾身要不就先下去吧?”
许幕晴虽是这么说,但身子却是依旧依靠在鲁王的身上,没有半分想要动弹一下的意思。
鲁王笑了笑,在许幕晴的身子上揉了揉:“不用,你听听也好,毕竟好歹也是你姑母家不是,说吧,怎么了。”
鲁王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人,那人抖了抖身子,一抬起脸就是一脸的苦吧相:“王爷啊,您是不知道,这刘子仁有多不是人。奴才过去想让他过来给王爷您亲自说说,结果,他竟然把奴才给赶了出来。奴才就寻思着,是不是奴才没让人信服的物件儿,以为奴才是假冒的啊……”
“说重点!”
那人抖了抖身子,脸上的苦吧相都仿佛快要维持不下去了一般:“回王爷的话,刘大人怕是并没有在何府查出些什么。”
“什么?”
鲁王放开了许幕晴,站了起来:“你是说,刘子仁在何府什么都没查出来?”
跪在地上的那人往后缩了缩:“是,是的王爷。”
“你可是亲眼看见了?”
“奴才,奴才被人赶出来之后,并没有及时回来就是守在了一旁等着。后来他们出来的时候,奴才看了,围着何府的人都已经撤了。”
鲁王的眉头一皱,这一步棋子算是废了,废了啊。
“王爷……”
许幕晴听着何府并没有出什么事儿的时候,眼里划过一丝复杂,随即就是一抹深沉的恨意。娇声的叫了一声鲁王,就扭着腰肢缓慢的凑到了鲁王的身上。
但鲁王现下哪儿有那个心思跟她胡来,手下没有轻重的一推,就把许幕晴推远了些,牙根儿没顾及到许幕晴会不会受伤难过,直接甩着衣袍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