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前任的偏执兄长 第42节

  阿秀回头,和楚楚面面相觑。
  又竖起耳朵听了听,瞧里间确实无甚情况,继续拉着楚楚求问:“然后呢?”
  楚楚瞄一眼紧闭的屋门,老神在在:“……重则,行为遮遮掩掩,闪烁其辞,必有古怪!”
  阿秀艰难地咽了咽唾沫。
  恍恍惚惚懂了什么。
  是夜。
  抬头见蟾光朦胧。
  窗牖半开,小方桌摆满了针线物什,对面阿秀垂眸认真做活,尹婵搁下刚绣好的图样,扭头瞧窗外。
  其实,才来原州不过三日。
  今晚是最宁静的夜。
  第一日时便被谢厌揽带着飞檐走壁,心惊之余居然有些喜欢那样俯瞰的感觉。二日,又和他在旧院廊庑折腾来、折腾去的……尹婵唇角轻抿,无声叹气。
  “小姐,阿秀这里绣得如何?”
  尹婵收回眼神,拿过她递来的绣绷。
  明日得去绣坊办正事,她无暇再胡思乱想,细看眼前的绣花样子,和阿秀低声交谈起来。
  阿秀灵巧,却难免粗心大意,绣样里不少错漏。
  两人直到夜深了,才站起来松活手脚。
  阿秀看着时辰,打了个哈欠:“小姐,之后的我明早再起来补。”
  尹婵见她实在困乏得不行,催道:“好,快去睡。”
  “小姐别熬太晚。”阿秀迷迷糊糊开门关门,回了自个儿屋。
  尹婵倚在窗牖旁,仔仔细细地将针线归拢。
  眼下甚晚,理好乱糟糟的方桌,尹婵便坐去床榻边。层层叠叠的白罗帐幔垂地,她褪去衣物,只着轻薄的中衣上床。
  虽不至于昏昏欲睡,但盯久了床帐流苏的摇曳,脑中什么别的事都不想,倦意袭来得倒格外快。
  不多时,眼睛缓缓阖上。
  整座院子陷入死一般的沉静。
  不远处的房间,楚楚睡得正香,忽然抱着褥子翻了身,自床榻一跃而起。眯着双眼也不知是醒了还是没醒,摇摇晃晃走近窗户,轻声推开两扇。
  今晚廊庑没有点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她耳尖轻动。
  转瞬,猛地睁大眼睛,目光凌厉地扫向院外一棵蓬勃茂密的参天老树。
  树叶簌簌声起,枝丫晃动。
  一个矫健的黑影足下轻蹬,点在树梢间,须臾凌空而起,轻身如燕,脚踩青瓦乌檐,飞身跃上尹婵闺房的屋顶。
  楚楚一眯眼,沉沉长叹,无奈关窗。
  又来。
  何时晚上才能消停。
  谢厌非独身而来,手里提着一大包袱东西。
  找了屋脊最为平稳的地方,将包袱小心翼翼展开。
  对着洒落辉映的月光,谢厌正绷起一张严肃庄重的脸,低头垂目,认真挑选包袱里琳琅满目的各式簪钗步摇。
  小小寻常的簪环怎配得上尹婵。
  他昨夜想过,要给她买许多。
  原州的首饰铺子少,做工也差,早间理完官邸诸事后,便快马加鞭去了其他府郡。
  别的倒好,只簪钗样式一条,他难以抉择。不管是偏凤簪、金步摇还是如意荔枝钗等等,都与尹婵相配,索性各式都买上,逛了十几家金玉铺子,足蓄了一包袱。
  只是没能料到,纵然马不停蹄赶回,至原州也已午夜。
  但……细想深夜也有好处。
  待他再逐个择选一番,便悄无声息地放进尹婵屋里。
  她明早瞧见,一定欢喜。
  这么想,谢厌按捺不住地急切,心胸被幻想中尹婵的笑靥撩动得燥热,越发卖力了。
  他蹲在屋顶,双手略显僵硬地捧着一支支细看。
  生怕手劲一重,便将东西毁坏。
  谢厌自以为在屋脊闹出的响动会比院子轻,殊不知,他刚脚踩瓦片时,尹婵便已惊醒。
  她提着灯出屋,面色微白,一脸提防地站在院中。
  目光环顾左右后,不可置信抬起头,伸了伸灯笼,对准屋顶的黑影。
  是一个人。
  一个风尘仆仆的人。
  傻兮兮蹲在那儿,埋头专注得竟没有发现她。
  尹婵几乎不用深想,尚未看清楚黑影的脸,便下意识启唇,仰着头唤他:“谢厌。”
  谢厌手一抖。
  金玉清脆的碰撞声,突兀响起。
  “你在屋顶做什么?”
  “我、我……”谢厌指尖蜷了蜷。
  原已想好偷偷放她屋里,却被察觉,此刻犹同被抓包,紧张得呼吸加重,支支吾吾。
  语塞间手一松,捧着的金簪掉在青瓦边缘,飞快滑落屋檐。
  千钧一发的时刻,谢厌翻身跃下。
  作者有话说: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总是喜欢阿坤2瓶;satoshi女友1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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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新评论:
  【不够看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甜啊难怪没见着谢厌呢原来悄咪咪去买东西了呀】
  【感觉我磕到了,可甜!】
  【傻兮兮在房顶哈哈】
  【哈哈哈哈,男主好可爱】
  -完-
  第31章 、束发
  ◎若一直这样,今晚可束不了了。◎
  夜太黑,金簪落时尹婵不知不觉,直见谢厌从屋顶高处俯身跃下,才吓得捏紧手。
  “小心……”她启唇惊呼。
  谢厌身手了得,在空中犹若平地,伸手夺过险些坠地的金簪,不过眨眼,便完好无损地站在尹婵跟前。
  连呼吸都没乱。尹婵方知自己杞人忧天,但好歹提在嗓子眼的心完好归回。
  谢厌紧紧捏住金簪,站稳身形,垂眸便要和尹婵说话,忽然见她只穿着轻薄的中衣,脸色僵顿了一下。
  转瞬的呆滞尹婵没有发现。
  谢厌喉间微滚,镇定自若地别开眼睛,故作冷静地轻咳一声:“怎么还没睡?”
  这话如何说,竟是先将她一军。尹婵蹙眉,刚被惊醒嗓音淡哑,眉眼俱是质疑:“我且没问,公子深夜屋顶捣乱,是为何呢?”
  捣、乱。
  谢厌心虚垂目。
  手心的金簪捏得愈发紧。
  高大威严的男子双手垂在腰侧,敛眉低眼,半字不吭。这般拘束地站在尹婵面前,若叫旁人见了,还以为自己训斥他呢。
  尹婵怎敢。眉尖轻蹙,扯了扯唇角,抬眸观他神色:“公子不说?”
  谢厌突然“嘶……”了一声。
  正正经经的氛围被这道突兀的吃痛声戳破。
  尹婵眼睫眨了眨,目光对准谢厌一丝不苟的面上,旋即,狐疑地望向他的右手。
  谢厌懊恼低声:“被簪子扎到了。”
  “……”
  真是、真是……尹婵再多的闷气也在他这小小的一声里,化成烟散了。
  眼见她蹙起的眉尖松下,谢厌趁这时候,伸手摊开。
  金簪捧到了尹婵眼前。
  “这是……”尹婵脸色有一下的空白。
  谢厌没来由的紧张,唇压了压。
  怕她看不上是其一,其二突然去邻郡又突然回,不曾想好送簪时要说什么话。
  但拘谨虽有,却没到六神无主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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