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节
当他们到达城门前的时候,那里已排了好多的百姓,上百名的风军在维持秩序,并对百姓们一一搜查。现在梁兴最怕的就是城外的天渊军大批混入城内,突然对自己下手,所以城门士卒的搜查也主要是看百姓们身上有没有携带利器。
很快,前面的百姓被一一检查通过,快要轮到唐寅三人这里时,风军士卒中一名穿着便装的汉子向他们走过来。那汉子冷着脸,上下打量唐寅、乐天和江凡一会,然后挥手道:你们三个给我出来!乐天和江凡暗皱眉头,不知道这人是干什么的。唐寅倒是满不在乎,大步走了出去,在那汉子面前站定,笑问道:兄弟有何事?你们是干什么的?来都城有什么事?汉子目光阴森,冷声问道。
唐寅一笑,说道:我们是回家。回家?你们的家在都城?是的!听口音不象嘛!那汉子嘟囔一声,说话的同时,伸手向唐寅身上摸去。
唐寅见状,脸上依旧是笑呵呵的,但眼中已闪烁出寒光,没见他如何迈步,但身子却横移出半米左右,将对方摸向自己的手让开。
呀?那大汉发出惊疑的声音,怪异地看着唐寅,冷笑道:小子,你还挺会躲的嘛,我看你入都是居心叵测、预谋不轨!来人!随着他的话音,两旁的风军立刻走过来十几号,将唐寅、乐天和江凡三人围住。
把他们三人给我抓起来!那大汉旁若无人的发号司令。
风军士卒倒也听话,按照大汉的命令向唐寅三人*近,其中距离唐寅最近的两名士卒将手中的长矛一抬,顶在唐寅的前胸,喝道:别动,再动一下,小心刀枪无眼!大胆!唐寅能忍住,可乐天和江凡没那么好的脾气,见士卒敢对唐寅动刀动枪,两人齐喝一声,双双上前,同时出拳,击打在两名士卒的面门上。他二人没有使出全力,但其拳头也不是普通士卒能承受得了的。
那二人被打的怪叫出声,扔掉手中的长矛,掩面而退,鲜血顺着手指的缝隙汩汩流出。
哎呀!你们胆敢伤人!另外几名士卒怒吼着持矛杀向乐天和江凡,可是他们哪里会是这二人的对手,乐天和江凡连兵器都未拿出来,只是用拳脚便将十余名士卒打翻在地。
见他俩厉害,那名身穿便装的汉子心中一颤,吓的倒退两步,同时连声叫道:来人!快来人!这里有贼人!快来人啊……他还没有喊完,原本站于原地的唐寅突然两个箭步窜出,闪到大汉的近前,没等对方反应过来,他手出如电,一把扣住大汉的脖子,歪着脑袋,笑眯眯地问道:阁下是什么人?既然未着军装,你凭什么指挥我军将士?!
第505章
那大汉被唐寅掐着喘不上气,本能的回手抽剑,想刺死唐寅,可是他的手才摸到剑柄上,唐寅手臂突然用力,猛的向下一按,就听扑通一声,那大汉的身躯被他重重按落在地,其力道之大,把大汉震的浑身骨头都象要散了架子。
这时,数十名士卒已蜂拥冲上前来,一各个瞪大眼睛,充满戒备地盯着唐寅。
唐寅环视士卒,脸色沉了下来,冷声喝道:堂堂的风军将士,竟听一个平民的指挥,你们还对得起身上的军装吗?听闻他这话,周围的士卒们同是一愣,相互瞧瞧,其中有人壮着胆子问道:你……你是谁?又……又凭什么教训我们?我是唐寅!唐寅的双眼亮的快射出光芒。
乐天跨步走到唐寅的身边,手指着周围的士卒,厉声道:尔等竟敢对大人无礼,该当何罪?这些士卒都来自三水军,其中很多人都见过唐寅,只是现在唐寅身穿便装,又是满身满脸的尘土,所以士卒们并没有立刻把他认出来,现在听乐天这么一说,人们再定神细看,仔细打量唐寅的模样,眼前这个风尘仆仆的青年不是唐寅还是谁?
哗啦啦、扑通!
等人们把唐寅认出来后,立刻扔掉手中的武器,急忙跪倒在地,连连叩首,同时颤声说道:小人该死!小人未能认出大人,罪该万死!有人带了头,另外那些不认识唐寅的士卒也是心头大惊,看来青年所言不假,确是唐寅没错。他们吓的激灵灵打个冷战,也跟着纷纷跪地,齐齐叩首。
那名被摔在地上的汉子见到这般情景,惊出一身的冷汗,脸色也顿是变的惨白,他还想趁人不注意偷偷逃走,可正当他趴在地上向人群外慢慢爬的时候,唐寅一脚踩下他的背上,目光垂视大汉,面无表情地说道:阁下还没道出你的身份,这样就想走吗?唐……唐大人饶命,小……小人是大王的家仆……那大汉刚才的威风劲头早已一扫而光,趴在地上,连连求饶。
大王?哈哈!唐寅闻言仰面大笑,悠然说道:我大风何时有了君主,为什么我不知道呢?那……那是因为唐大人没……没在都城……没等他说完,唐寅打断道:我不管你是谁的人,区区一家仆,竟对我麾下的将士指手画脚,其罪当诛!他话音刚落,踩着大汉后背的脚抬起,然后对准大汉的脑袋,狠狠踩了下去。
咔嚓!扑!
这一脚,结结实实踩在大汉的脑袋上,那大汉连叫声都未发出来,脑袋便象破碎的西瓜似的,四分五裂,鲜血和脑浆都喷射出好远。
哗!
周围的士卒以及百姓们见状,又惊又怕,一片哗然,有些胆子小的百姓当场就吓的腿软,滩坐在地,动都不敢动。唐寅不管旁人的反应,他伸手提起一名士卒,说道:叫你们上面的将军过来见我!末……末将来了……唐寅话音刚落,就听城门内有人答应一声,紧接着,从里面跑出十多号人,为首的一位身穿将甲,头顶将盔,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跑的太匆忙,盔歪甲斜,满脸的汗水,他后面跟着的十余人也都和他差不多。
这名风军将领出了城门,又是一溜小跑,气喘吁吁地冲到唐寅近前,而后扑通一声跪倒,一头磕在地上,或许用力太猛的关系,头盔撞击地面的石砖都发出当啷一声的脆响,他急声说道:末……将赵汜叩见大人,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这位名叫赵汜的风将是三水军第五兵团的兵团长,被梁兴安排在南城门这边镇守城门。唐寅认识他,当初赵汜曾跟随梁启偷袭过潼门,属己方军中立过大功的将领之一。看到赵汜,唐寅皱起眉头,喝问道:你不在城外的军营驻守,怎么跑到城内来了?还敢在城门这里私设关卡,为难过往百姓,你罪不可恕!一听唐寅这话,赵汜的脸都吓白了,身上汗如雨下,盔甲内的中衣都被湿透。进入城内,设立关卡,哪是他的决定,这些都是梁兴的命令,因为三水军无主,兵符、将令又都在梁兴的手里,他也是被迫无奈,只能按梁兴的命令行事。
不过此时他已急的解释不清楚了,磕头如捣蒜,连连叫道: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唐寅当然知道三水军入都城都是被梁兴*的,和军中的各将没有关系,之所以这么说,就只是为了吓吓赵汜,顺便看看他是否还忠于自己。对他的反应,唐寅还算满意,他淡然说道:看你平日屡立战功,这次我不治你的罪,现在,你立刻带上你的部下给我退回军营去,没有我的命令,不得入城!我的妈呀,可吓死我了!赵汜闻言,如释重负,脸上的汗水都顾不上抹一把,跪在地上,连磕仨头,同时叫道:多谢大人开恩,多谢大人开恩!说着话,他轱辘一下从地上站起,手指着城头上的三水军士卒,尖声叫道:出城!统统跟我出城!快、快、快!在赵汜急如催命的招呼下,三水军第五兵团的士卒急匆匆的下了城墙,以最快的速度跑出城门。赵汜没敢多耽搁,对唐寅拱手说道:大人,末将这就带着兄弟们回营。见唐寅点头恩了一声,赵汜象是火烧屁股似的,领着第五兵团一溜烟的跑回城外的三水军大营。
等三水军的士卒全部撤走之后,唐寅见城门内外仍聚集不少的百姓,他分向周围的百姓们拱拱手,说道:这段时间我军给大家的进出带来不少的麻烦,我代表全军将士向各位道歉了。在场众人谁都没有想到堂堂的风军统帅唐寅能给自己这样的普通平民百姓道歉,人们都有些错愕,顿了好一会众人才反应过来,无不大受感动,百姓们纷纷躬身还礼,七嘴吧舌地说道:大人圣明!我们终于把大人等回来了!大人辛苦了!不管唐寅这番话是不是逢场作戏,不过确实拉近了自己和百姓之间的关系,让百姓们觉得特别亲切。
唐寅是被百姓们簇拥着进城的。由于现在是正午,正是粱兴要处斩舞虞和子阳浩淳的时候,不少百姓都去围观,街道上显得有些空旷。唐寅现在还不知道这些,走在路上,觉得盐城好象萧条了许多。
他对身边的乐天和江凡二人道:哼,梁兴称王才短短数日,盐城就变成这个样子,百姓们能支持他才怪呢!乐天点头笑道:大人说的是。唐寅和乐天、江凡回到自己的官邸,抬头一瞧,外面连个站岗的侍卫都没有,他暗皱眉头,推门走进府内,到了大厅,这里也是空空荡荡,连个人影子都看不见。唐寅忍不住大声喊喝道:家里还有没有活人了?他话音刚落,大厅的侧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时间不长,唐忠从外面跑了近来。看到站在大厅中央的唐寅,唐忠眼睛顿是一亮,急忙上前,又惊又喜地说道:大人,您可算回来了!终于是看到熟人了!唐寅疑问道:唐忠,家里的人呢?邱真他们呢?回大人,邱大人他们都去法场了。法场?什么法场?大人还不知道啊,今天是梁兴要处斩舞虞和子阳浩淳的日子,邱大人他们都赶过去了!对了,舞媚小姐也去了!梁兴竟然会这么着急的处死舞虞和子阳浩淳,这倒是令唐寅颇感意外。他揉着下巴想了片刻,说道:看来,我也得到法场走一趟了。唐忠,你来给我带路。这……唐忠有些担心唐寅的安危,说道:大人才刚刚回来,还在留在府内休息一下吧,既然邱大人他们已经去了,肯定能把事情处理好的。呵!唐寅嗤笑一声,邱真他们最期盼的就是舞虞和子阳浩淳能早点死,好给他们空出官位,估计之所以肯到法场,也是被舞媚硬*去的。舞虞若是死了,对邱真我们有利无害,但自己要如何向舞媚交代?
真是麻烦!唐寅嘟囔一声,向唐忠挥下手,说道:休息什么时候都可以,但小媚的父亲就舞虞这一个,我不能让他死啊!唐忠暗叹口气,没有再多说什么,只能给唐寅领路,带他去法场。
他说的没错,邱真、上官元让等人确实是去了法场。
他们本不想去,但受不了舞媚的折腾,得知舞虞今天要被处斩,舞媚把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本事都用出来了,邱真等人没有办法,只好带上舞媚前往法场,嘴上说想办法营救舞虞,而心里却在琢磨着如何稳住舞媚,坐等舞虞被处死。
当然,最希望舞虞能被处死的要属上官元让了,在他看来,右相的位置就应该是自己兄长上官元吉的。
第506章
今天的法场,比上次处死钟天时来的人还要多,就连梁兴也没有藏于暗中,当众露面。他坐在法场后方的高台中央,左右站立的都是文武大臣以及梁兴的贴身侍卫,而在高台下,则是人山人海的风军。
其实大多数的百姓们都相信谣言是真的,舞虞和子阳浩淳确实是遭人陷害,不过不管人们心里再如何的报不平,终究是无法左右大局,只能默默祈祷,希望有奇迹发生。
邱真、上官元让、舞媚等人就混在百姓们当中,远远的看到坐在高台上的梁兴,舞媚恨的牙根都痒痒,凤目喷火,粉拳握的紧紧的。她转头低声问上官元让道:元让将军,你有没有把握杀掉梁兴这个老贼?上官元让没有答话,两眼却闪出异样的光彩,他使出洞察之术,探察梁兴身边有无高手。看过之后,他方对舞媚幽幽说道:梁兴身后那两名挎刀的侍卫不简单,修为很深。能被上官元让称为不简单的人可不多,舞媚心头一惊,急忙也用出洞察,可是看过之后她根本就未探出那两名侍卫的修为,觉得此二人和普通人无异。没等她说话,一旁的吴广说道:看起来,也象是出身于神池的高手。梁兴也聘请了神池高手?怎么以前从未听过此事?舞媚面露疑惑,她看看上官元让,又瞧瞧吴广,冷言冷语地说道:你们是故意这么说的吧?!是为不想出手搭救我父亲找的托词吧?!上官元让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如果他不想出手,没人能*他出手,他更不会找这种下三滥的借口做托词。他懒着多做解释,脑袋一扬,看都未看舞媚。吴广的性格比上官元让柔和得多,他急忙说道:舞媚小姐误会了,我等既然来了,就必会想办法将舞相搭救出来。吴广将军,你……你可一定要帮我!舞媚看出上官元让心高气傲,不好说话,便把精力放到吴广身上,一是吴广为人正直随和,其二,吴广的一身灵武也是高的吓人的。
舞媚的双眼闪动泪光,眨也不眨地看着吴广,虽然她只是普通的注视,但给人的感觉却象是在抛媚眼,会让人忍不住心猿意马。那么沉稳的吴广也不由得看得愣神,久久说不出话来。
邱真暗叹口气,红颜祸水,此话不假!他在旁重重地低咳一声,吴广激灵灵打个冷战,总算是回过神来,老脸一红,急忙对舞媚拱手说道:舞媚小姐客气了,末将自会倾尽全力。说话的同时,他也下意识地倒退两步。
舞媚可是唐寅的未婚妻,自己身为部将,若对主子的未婚妻有非分之想,哪还了得?吴广暗暗提醒自己,以后得离舞媚远一点,万万不能受到她的媚惑。
这时,宗元把邱真向一旁拉了拉,低声问道:邱大人,等会我们真要强行动手,营救舞虞和子阳浩淳吗?邱真也正未此事犯愁。若是不救,估计舞媚得记恨自己一辈子,她可是日后的王妃,被王妃记恨,自己的日子也好过不到哪去。若是出手营救,己方要以什么理由去救呢?不管怎么说梁兴也自立为王了,己方对他动武,在道义上就落得了下风。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邱真喃喃回了一句,又道:实在不行,我们等不到大人回来就得先和梁兴撕破脸了。宗元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做,邱大人得记住一点,梁兴不能死,不然,等大人回来你无法交代。邱真先是一愣,转念一想,立刻明白了宗元这话的意思。不管梁兴所犯的过错有多大,终究是梁启的父亲,而梁启又是唐寅最为喜爱的统帅之一,若杀掉梁兴,梁启在天渊军也呆不下去了,这无疑是折断唐寅的一只膀臂,也正是因为有这一层的顾虑,唐寅才对梁兴百般容忍,没有对其下手。
真是件麻烦的事!邱真现在倒是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不该过于纵容梁兴,而应在他刚刚作乱的时候就将其制住,那么就没有今天这样的窘境了。
他心里正默默琢磨着,忽听法场外传来一阵骚动,邱真点起脚,伸长脖子望去,只见法场外行来一队数千人的风军,队伍中还有两辆囚车,坐于囚车之内的正是舞虞和子阳浩淳二人。
这两位,一个是堂堂的右相,一个是掌管全国兵权的大将军,平日里高高在上,前簇后拥,受万人景仰,现在倒好,成了人家的阶下囚,蓬头垢面,一身的白色囚衣,前后反差之大,其状之悲惨凄凉,令人心生唏嘘。
舞虞不被押来还好点,一看到坐在囚车里受尽折磨和苦难仿佛苍老有二十多岁的舞虞,舞媚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忍不住放声痛哭起来,对左右的上官元让、吴广、战虎等人连声叫道:快救救我父亲,你们快去救救我父亲啊……她的哭喊声,也立刻引起周围百姓的侧目,人们纷纷投过来好奇的目光,好在舞媚等人的四周都站满了身穿便装的天渊军侍卫,把周围百姓的目光挡住。
见舞媚有些失控,艾嘉和傲晴这两位女将走到近前,将哭成泪人的舞媚抱住,同时低声劝道:舞媚小姐,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若是引来梁兴的警惕,等会我们营救舞相将会非常困难。听闻这话,舞媚总算是指住哭声,眼巴巴地看着囚车里的舞虞,心疼的如刀绞一般。
风军护送着囚车穿过人群,一直推到法场前,然后有人将车门打开,把舞虞和子阳浩淳从囚车里硬拖出来,拽上行刑台。
这时,一名身穿文官官服的大臣走上前来,拿出一纸文书,大声朗读道:罪臣舞虞、子阳浩淳,勾结钟天,害死先王,乱朝乱国,其心可诛,人神共愤……那文官开始长篇大论的读起舞虞和子阳浩淳的罪状,如果光听他的说词,舞虞和子阳浩淳确实是死不足惜,可是百姓们对这样的说词并不买帐,在文官只读到一半的时候,下面便已传出阵阵的嘘声。
文官假装没听见,继续往下念,可正在这时,就听人群中有人高声叫喊道:假的!统统是一派胡言!我的父亲从未与钟天勾结过,对大风更是忠心耿耿,是梁兴这小人陷害我父亲!出话一出,全场哗然,人们纷纷侧头望去,只见喊话的是位二十多岁美艳如骨的女人。看到她,坐在高台之上的梁兴亦是身子一震,舞媚!
没错,喊话的这位确实是舞媚。她见舞虞都已被押到刑场上了,而邱真等人还是毫无动静,也没有要出手营救的意思,她实在忍不住,不管不顾的大叫一声,同时分开前方众多,直向行刑台冲去。
舞媚的突然出现,令在场的所有人都大吃一惊,不用舞媚说话,前面的百姓们自动自觉地向两旁退让,空出一条通道。舞媚畅通无阻地跑到法场前,抬头先是看眼被人按跪在地的舞虞,而后又怒视向梁兴,手指着他的鼻子,尖叫道:梁兴,你说我父亲诬陷忠良,可实际上诬陷忠良的正是你!见舞媚是一个人出来的,身边并没有天渊军那些骨干,震惊中的梁兴很快镇静下来,心中暗笑,自己想抓舞媚还抓不到呢,这回倒好,她自己主动跑来了,只要自己有舞媚在手,就算唐寅回来,他也会心存顾虑了。
想到这里,梁兴嘴角上向挑了挑,不过他立刻就把马上要浮现出来的笑容强压回去,他故意板着脸,沉声喝道:罪臣之女,休得在本王面前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来人,将此贼女拿下!随着梁兴的命令,高台下的风军士卒一拥而上,瞬间就把舞媚围住。舞媚可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见士卒们围上前来,她快速地抽出佩剑,挥手将其灵化。
见双方的交战一触即发,周围的百姓们吓的纷纷后退,身在人群中的邱真眉头皱成个疙瘩,他向上官元让等人使个眼色,示意他们准备出手。救不救舞虞倒是次要的,舞媚可绝不能有任何散失,不然邱真等人也没法向唐寅交代。
且说法场前,舞媚以灵剑环指周围的风军,大声喊喝道:哪个不怕死,就尽管上来吧!别看风军士卒围上来的挺快,但真正敢对舞媚出手的却没几个。见士卒们围在舞媚的左右畏惧不前,梁兴气的身子都直哆嗦,这些三水军的人,实在让人指望不上!他转头看向左右的侍卫,说道:你们上!务必把舞媚拿下,绝不能把她放跑!是!大王!侍卫中,有数人答应一声,各持武器,纷纷下了高台,直奔舞媚而去,等到了近前后,几名侍卫不坏好意地打量着舞媚,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游动,看了好一会,其中有人说道:舞媚小姐,我看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不然受苦的可是你自己!
ps:今天的第3更,明天也尽量3更!
第507章
放屁!舞媚早就被他们肆无忌惮的眼神惹的火往上撞,此时再听完对方这话,更是怒不可言。
既然舞媚小姐执迷不悟,那可就别怪我们兄弟手下无情了。那侍卫向左右的同伴一笑,紧接着,各自抽出佩剑。
这些侍卫都是修灵者,而且每个人的修为都不低,舞媚只一个人,如何能打得过他们。刑台上的舞虞急得满头是汗,怎奈他的嘴巴早已被堵住,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侍卫们呈扇型散开,将舞媚夹于当中,毫无预兆,位于舞媚身后的一名侍卫突然发难,手中的灵剑向前递出,直刺舞媚的后腰。
听背后恶风不善,舞媚反应也快,身子向旁一闪,顺势回手向后削出一剑。
那人收剑格挡,与此同时,另外三名侍卫也齐齐冲向舞媚,三把灵剑,分从三个方向刺向舞媚。
舞媚心头一颤,由于所有的退路都被封住,无奈之下她只得就地翻滚,轱辘出对方的攻击范围。
她快,可是侍卫的速度更快,她刚刚退到对方的围攻之外,还没等站起身,其中一名侍卫嘴角挑了挑,转身飞扑到舞媚的身上,趁后者惊骇的瞬间,他出手如电,将舞媚的双腕牢牢扣住。
舞媚什么时候被人如此欺负过,又急又气,眼圈也红了,她想把侍卫从自己身上推开,可是使尽浑身的力气,那侍卫就是文丝不动,死死贴在她的身上。
舞媚小姐,你还是不要挣扎的好!那侍卫低下头,看着被自己压在身下满面涨红的舞媚,感受着她身躯的柔软,体内不由自主地生出浓烈的欲望,*也随之有了反应。
正在舞媚又羞又气,痛苦无助之时,突然感觉身上的那名侍卫猛的一震,身子随之僵硬住,还没等她弄清楚怎么回事,一滴滚烫的液体滴在她的脸上。
是血!她惊骇地抬起目光,只见那侍卫张开的嘴巴里不知何时探出一截黑漆漆的刀尖,鲜血正顺着刀身由刀尖上滴落下来,而那侍卫的眼中则充满茫然和不解,直到死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是谁在自己的背后出的刀。
时间仿佛停止了似的,场上静的鸦雀无声,无论是两边的侍卫、风军还是远处的百姓们,都象是惊呆吓傻了一般,瞪大眼睛,甚至快要忘记呼吸。
扑通!
压在舞媚身躯上的尸体被人一脚踢下去,接着,一只手掌伸到舞媚的近前。她想看清楚这究竟是谁的手,可是天上刺眼的阳光却照得她睁不开眼睛。
舞媚咽口吐沫,抬起手臂,搭在眼睛的上方,这才把面前站着的人看清楚,这位不是旁人,正是她最为朝思暮想的唐寅。
她几乎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用力地揉了揉,面前的唐寅没有消失,依然笑呵呵地站在她的面前。
这下她终于确认唐寅回来了,是真的回来了,连日来的担惊受怕、种种的委屈一股脑的涌上心头,舞媚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哇的一声象孩子似的抱住唐寅,放声大哭。
突然出现的这位确是唐寅没错,他是以暗影漂移闪过来的,别说周围的百姓、士卒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来到场内的,就连近在咫尺的另外三名侍卫也没有看清楚,好象他原本就站在这里似的,然后又以信手随意的一刀结果了那名侍卫的性命。
看着抱着自己痛哭的舞媚,唐寅的心也缩成一团,他弯下腰身,将她拦腰抱起,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抱紧我!舞媚这时听话的象是小猫咪,听闻他的话,双臂将唐寅的脖子紧紧环住。
唐寅挺直身躯,一手横抱着舞媚,一手提着弯刀,举目看向另外三名侍卫,嘴角撩起,幽幽笑了,他轻描淡写地柔声问道:你们三人,想怎么死?哗!
他的一声问话,终于令法场上的众人清醒过来,不知道是谁先惊呼一声:唐寅!接着,场上响起一片的吸气之声。许多抱着看热闹心理而来的百姓们高兴了,关键时刻唐寅的出现无疑是极具戏剧性的一幕,这下子可更有热闹看了。
三名侍卫都是梁兴的门客出身,自然认识唐寅,刚开始他们心头大骇,可是见唐寅只是单身一人,而且还抱着个舞媚,三人又都放下心来,唐寅现在只能空出一只手,就算他再厉害,也难以挡住己方三人的合力猛攻。
若是自己能把唐寅杀掉,那得立多大的功劳,获得多大的名声啊!三人互相看看,第一时间领会到同伴的意图,紧接着,三人不约而同的喊喝一声,象是三支离弦之箭,齐向唐寅射去,手中的灵剑亦是奔唐寅的要害刺来。
唐寅不在时,舞媚还能毫无畏惧的战斗,而现在唐寅来了,她反而变成了小鸟依人的小家碧玉,眼看着三名侍卫冲来,她将唐寅搂抱的更紧,同时也紧张的叫出声来。唐寅脸上的笑容不减,可出手一点都不慢,瞬间挑出三刀,将三把刺来的灵剑一一挑开,趁对方还没有收剑再攻之时,他下面已连出三脚,唐寅的速度太快,快到让人目不暇接的程度,三名侍卫还未反应过来,唐寅的脚已到近前。
其中的两脚正中两名侍卫的胸口,那俩侍卫怪叫一声,象是脱膛的炮弹,直向后方飞出去,足足飞出三米开外才摔落在地,再看二人胸前的钢甲,向下凹陷好大一个坑,可见唐寅出脚的力道之大。
他的另一脚则是踢在一面侍卫的脚踝上,随着喀嚓一声脆响,那人的踝骨都被他踢碎,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向唐寅扑倒过来。
他还未碰到唐寅的身,后者已挥手出刀,只见一道阴森森的寒芒闪过,将那侍卫的项上人头离颈而飞,猩红的鲜血从无头的体腔里喷出,洒了唐寅和舞媚一身。
哇!
眼睁睁看着又一名同伴惨死于唐寅的弯刀之下,再加上胸口所受的内伤,被踢飞出去的两名侍卫各吐出一口血水,脸色苍白,气喘如牛,再不敢向唐寅靠近半步,艰难的爬起身形,转身就要跑。
唐寅站起原地没有动,只是甩了一下弯刀上的血迹,声音并不大的柔声说道:我要他二人的脑袋!听闻他的话音,四周的风军完全是出于本能反应的围上前来,将那两名侍卫的去路封住。
不管三水军的兵权掌握在谁的手里,唐寅可是全军的统帅,他的命令,对于下面的士卒而言比圣旨还要管用。
还没等三水军的将士们出手,突然之间,两名侍卫的中间凌空多出一人,人们还未看清楚怎么回事,就见空中乍现出两道金灿灿的光芒,紧接着,那两名侍卫又向前跑出几步,身躯才猛然顿住,肩膀上的脑袋突然断落下来,轱辘到地,两具无头的尸体双双跪倒,喷射的鲜血好象猩红的水泉。
在二人中间突然现身的是一名青年,二十多岁,相貌清秀,面无表情,手中提有一把黄闪闪、金灿灿的长弓,弓身两端锋利如刀,此时正向下滴落的血珠。这青年看都未看周围的众人,低下腰身,将两颗断头拣起,走到唐寅近前,向其面前一递,语气平缓没有任何语调和波动地说道:末将交令!江凡!舞媚这时才看出来青年是谁,又惊又喜,忍不住叫出声来。
闻言,江凡又急忙向舞媚深施一礼,说道:舞媚小姐!场上的变化太快了,随着唐寅和江凡的出现,四名活蹦乱跳的侍卫眨眼工夫就变成了四具尸体,高台之上的梁兴看得真切,当他见到唐寅现身时,脑袋也随之嗡了一声,唐寅早不回来,晚不回来,怎么偏偏赶到这个时候回来了?这可如何是好?
梁兴心里清楚,自己虽然掌握了三水军的兵权,但三水军对自己并不忠诚,唐寅不回来还好说,这一回来,只怕三水军得全部倒戈回唐寅那边去。
他正考虑该如何开口的时候,法场下的唐寅已抱着舞媚挑到行刑台上,环视下面的众多风军士卒,他沉声说道:凡我三水军将士听令!哗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