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话含机锋

  二人走出太极殿,瞬间便有数十人将其包围。司马啸走到赵谦面前,道:“赵兄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等不客气了。”
  赵谦道:“若是诸葛前辈知道了,只怕你们北海府瞬间便会荡然无存。”
  司马啸道:“我们自然不会伤及诸葛姑娘,但是你的话……”
  赵谦道:“既然如此,那我就领教了。”
  司马啸掣剑出鞘,一招“残月偷香”刺向赵谦,剑势弯弯曲曲,犹如残月,但剑尖颤抖,发出嗡嗡之声,显然后劲一吐,便会发出雷霆一击。
  赵谦挥剑横格,使出一招“风临小径”,身形犹如疾风般从司马啸身边闪过,避过了司马啸的剑锋。
  二人刚一交手,便听见太极殿内传出一道声音:“放他们走。”
  司马啸虽有不甘,也只得作罢。
  赵谦低声对诸葛清岚道:“快走。”诸葛清岚不明,刚才赵谦在司马育德面前,淡然自若,现在倒有些慌乱,但其也并未多言,跟着赵谦快步离开。
  二人离开后,司马啸蓦地觉得腰间少了什么,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挂在腰间的玦玉不见了。他袖手睨笑,暗想:“什么厉君子,不过是个鸡鸣狗盗之徒。”那块虽说价值不菲,但他也不放在心上。
  赵谦二人远离北海府后,赵谦对诸葛清岚道:“司马育德表面上劝说我们不要与紫河殿为敌,却故意透露给我们紫河殿的丧尽天良之举,看来是想先让我们和紫河殿斗个两败俱伤。”
  诸葛清岚道:“他们应该不会为了八阵图,便得罪紫河殿,帮助我的救出那些妇孺。”
  赵谦道:“紫河殿深浅,我们尚且不知,但能令司马育德心怀忌惮,看来实力确实非同小可。”
  诸葛清岚道:“司马育德一直挑拨我们与紫河殿的矛盾,而他故意放我们离开,目的也是为了让紫河殿误以为我们与北海府达成某种协议,进而派出高手铲除我们。”
  赵谦道:“由此可知,北海府与紫河殿的关系并不如表面那么平和。北海府暗含心思,紫河殿只怕亦然。”
  诸葛清岚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赵谦道:“我打算进紫河殿一探究竟。”话音刚落,便有两道人影落在二人身边,正是何言之与冷秋霜。
  何言之道:“我……我和赵兄一起进去,冷……冷姑娘和诸葛姑娘就留在紫河殿外边等候吧。”
  赵谦道:“我们就一明一暗进入。”
  何言之点头。
  赵谦来到封龙山南麓,走到紫河殿的宅邸前,还未言语,便有十余人将其围住。一人道:“来着何人?”
  赵谦道:“在下赵谦,有事求见贵派掌门。”
  那人道:“我派掌门又岂是你想见便能见的?”
  赵谦道:“贵派应该知道我刚从北海府出来吧,就不想知道我和他们聊了什么吗?”
  那人尚未言语,又有一人走过来,道:“殿主请赵少侠一叙。”
  赵谦虽随那人进入紫河殿,一路上,赵谦仔细观察,见院落纷布,奇花异草、山水亭榭无数,其整体与北海府大致相同,均是按照皇宫布局,但清新雅致了许多,不如北海府那般庄严端重。
  赵谦施展“洞垣之术”,观察房屋内部情形,始终未找到关押妇孺之所。虽说“洞垣之术”可看见墙后之物,但距离有限,稍远之处便无法看见,因此也难以将全部房间查看完毕。
  赵谦随那人来到一间大殿前,见大殿匾额上写着“齐斗阁”三个大字,笔势逆入平出,洒脱飘逸。阁顶拂云,远超他殿,有鹤立鸡群之势,阁楼周身涂以丹青玄黄之色,极尽工匠之巧。
  赵谦进入后,见大殿之内,朱柱素壁,雕饰炫目,巧夺天工。赵谦来到内堂,见一男子端坐拜壂之上,那人四十余岁,面目慈祥,肤如凝脂,一席素衫,手心拿一佛珠,不停捻动。其面前有一佛像,半人来高,造型精致,形态秀丽,仪容安详。
  那人见赵谦进来,便站起身来,对赵谦道:“少侠请随我来。”
  他来到一案几面前,席地而坐,右手一摆,示意赵谦坐下。赵谦落座后,那人道:“老夫名为爨松子。少侠应该便是‘厉君子’赵谦吧。”
  赵谦道:“正是。”
  爨松子道:“少侠倒是气度不小,竟然敢只身前来。”
  赵谦道:“我敢前来,自然有所依仗。”
  爨松子道:“有何依仗?”
  赵谦道:“八阵图。”
  爨松子道:“你能从北海府安然而出,依仗的就是八阵图吧?”
  赵谦道:“前辈容许我进来,难道不也是为了八阵图吗?”
  爨松子道:“老夫并无谋反之心,又何需八阵图?”
  赵谦见其神色淡然,暗叹:“此人呆若木鸡、毫无破绽,城府之深,更在司马育德之上。”
  爨松子见其若有所思,不给其思考的机会,继续言道:“不知司马育德以什么为条件换取八阵图?”
  赵谦道:“他以救出被贵派关押的妇孺为条件。”
  爨松子道:“他答应了吗?”
  赵谦道:“前辈以为孰轻孰重?”
  爨松子道:“孰轻孰重,自是见仁见智。不过以司马育德的能耐,就算他得到八阵图,又能悟出其中多少,就算尽数领悟,他们数月后便要起兵,又何来时间操练?”
  赵谦道:“每个人都高估自己的才能,司马育德亦然,他无法领悟八阵图之真谛,不过在他自己看来,此事轻而易举。”
  爨松子道:“司马育德高估了自己的才能,那你呢?你孤身入虎穴,是否也高估自己了?”
  赵谦道:“我自己的实力,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不过我可并非一个人。”
  爨松子道:“四个人又如何?”
  赵谦道:“要想救出被前辈关押的妇孺,怎会仅有四人?”
  爨松子道:“那你可知我们的实力?”
  赵谦道:“司马育德倒是对我详细介绍了你们实力与所作所为。”
  爨松子暗道:“司马育德果然没安什么好心。”便道:“看来你是有备而来了。”
  赵谦道:“只要前辈放了被你们关押的妇孺,我自不会与前辈为敌。”
  爨松子道:“我们抢来的那些妇孺,在乱世之中,本就难以苟活,我们此举,也是给了他们一口饭吃。”
  赵谦拳头紧握,眼神之中,泛出浓浓杀意,他怎么也想不到,爨松子竟然如此无耻,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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