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逝去

  这几日,阿熊总是会推着轮椅,带溪若到处到附近走走,晒晒太阳,不让溪若闷着。
  「真难为阿熊是个大男人,还要这样照顾我。」
  阿熊沉着一张脸:「别说这种话。」
  溪若轻笑,像风铃般的笑声,阿熊俊庞刚毅的线条柔和,勾起薄唇,对他而言,溪若的笑容比阳光还要眩目,让人移不开眼,看到她的笑容,内心就柔软一片。
  溪若抬眸,伸手遮住明媚的阳光:「阿熊,今天天气真好。」
  「嗯。」阿熊推着轮椅,带溪若在树林中的小径散步,耳边尽是她轻柔的声音,不时可以看到鸟儿展开小小的翅膀展翅高飞。
  这段日子是阿熊最幸福的时光,然而这样的幸福,很短。
  -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溪若的身子每下愈况,醒来的时间很少,着急的让紫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阿熊注意到紫鸢难看苍白的神情,将视线移回昏迷的溪若的身上:「之后你让赵胤陪你来吧。」
  紫鸢先是一愣,最后才缓缓收紧拳头:「我知道了。」
  对于溪若的疾病,紫鸢根本束手无策,不管尝试多少方法,甚至请求赵胤给宫里珍贵的药草,全都没有用。
  紫鸢离开小屋,关上木门,背抵靠在木门上,泛泪的眼眶映着满片火红的晚霞。
  「呜……」
  后来,每次紫鸢离开小屋时,赵胤总在小屋外头等她,看到她流下眼泪,总是伸手抱住她,没有多说任何一句话,这样的拥抱是紫鸢最需要的。
  -
  屋内,阿熊坐在床边,注视溪若苍白的睡颜,他握住溪若的手,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阿若,我会一直待在你的身边,所以要快点好起来。」
  他好不容易才能待在她的身边,然而老天爷像是要跟他作对,想要夺走她的性命。
  「阿若……」阿熊皱紧眉头,压抑内心酸涩的情绪。
  如今,溪若醒来的时间越来越少,他多怕溪若一睡,一个不留神,就这么离开他了。
  「乖阿若,别像小时候那般顽皮,躲起来不让人找到。」阿熊亲吻溪若的手。
  溪若的生命如风中残烛,如今尚有一丝气息,全仰赖阿熊和紫鸢的照顾,仅管如此,他们仍都有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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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阳光明媚,溪若难得清醒,半躺在床榻,对阿熊有说有笑。
  她抱怨道:「一直待在床上,快要发霉了!」
  阿熊轻笑:「等紫鸢说没事了,我再带你出去散步。」
  溪若很惊喜,一来是很久没看见阿熊露出笑容,二来是可以出去透透气:「真的?」
  「嗯。」
  这几日,溪若的身子好了许多,对阿熊而言是巴不得的好事,然而他总感到不安,彷佛眼前是一场美梦,醒来了,就什么都没了。
  -
  这天早晨,溪若注视窗外的景色。
  「阿熊,我想吃城门外的芙蓉糕。」
  「芙蓉糕?」阿熊疑惑。
  溪若看向阿熊,点头:「嗯。」
  不知道为什么,阿熊不想离开溪若。
  「一定要今天吗?」
  溪若点头,灿烂的笑着:「今天特别嘴馋。」
  阿熊似乎想着理由要拒绝,偏偏这时紫鸢刚好来了。
  「阿熊不用担心我了,紫鸢都来了,快点去吧!」
  不得已,阿熊只好答应了,离开之前,阿熊对溪若说:「要等我回来。」
  溪若先是一愣,这句话好像很熟悉,最后赶紧点头:「嗯。」
  紫鸢看向阿熊,小声问道:「怎么了吗?」
  阿熊直视前方的道路,心思却飘向很遥远的地方,说道:「阿若想吃城门外的芙蓉糕。」
  一时之间,紫鸢说不出任何话,最后只说道:「快去快回吧。」
  -
  当阿熊离开之后,紫鸢询问溪若:「身体还好吗?有哪里不舒服吗?」
  溪若摇摇头,最后嘴角噙着一抹虚弱的微笑:「我累了。」
  听到溪若的疲惫,紫鸢赶紧将她扶回床上躺好。
  「紫鸢,我问你。」
  「嗯?」
  「墨云他……现在,过得可好?」
  紫鸢一怔,她已经好久没有从溪若的口中听到墨云的名字,如今听到只觉得有几分陌生,琢磨很久,最后说道:「过得很好。」
  溪若笑了:「那就好。」
  「傻瓜。」紫鸢转身,走到木桌前倒茶。
  「想想……阿熊还真像……」溪若慢慢地闭上眼睛,嘴角漾着一抹微笑。
  这次,她终于不用再等了。
  -
  紫鸢转过头,见窗外的阳光洒在溪若的脸庞,她平静地闭上眼睛,那一幕,让紫鸢无端感到慌张。
  她,看过太多死亡了!
  紫鸢快步走到床畔,向来冷静自恃的她,居然连把脉的动作,如此简单又常做的一件事情,却一直做不好。
  「阿若……阿若……阿若,你起来应我啊!」
  躺在床上的人儿睡得极为安详,没有任何回应。
  「阿若……」当紫鸢终于脉搏时,早已哭花脸。
  你还没等到墨云,你怎么可以先走?
  -
  待木门再次打开时,紫鸢看见站在门口的男人,男人身后那片红得耀眼的晚霞,更是让她的眼泪更是一发不可收拾。
  「墨云,你晚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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