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劫?遗忘

  动乱的时代,群雄割据,为了得到更大的土地和权力,战争从来没有平息。
  身为将军的墨云骁勇善战,为了君主李权而时常出征,从一名默默无名的士兵爬到足以派军出征的将军。
  动荡不安的时代,整整六年,最后一战墨云是出征的大将军,一路斩将到敌军的宫殿,身上沾染许多鲜血,分不清是敌人还是自己的。
  敌军的君王躲在暗处,弓箭瞄准正在战斗的墨云:「这一战,我军已败,但是墨将军,我要让你陪我一起死。」
  毒箭不偏不倚的射向墨云,传来一阵痛楚时,对方也看到空隙,对墨云砍向一剑。
  那个时候,墨云竟然想起溪若,想起她的笑容总是如阳光般灿烂,很美、很甜。
  -
  那天,风光明媚,征战的前夕,对他而言,暴风雨前的宁静,过不久便是腥风血雨。
  尽管待在自己的府邸,墨云仍习惯戒备周遭,直到听见轻柔的声音,莫名安心。
  溪若的双手撑着脸,问道:「墨大将军,这次是最后一次了吧?」
  「嗯,战争就会结束,天下太平了。」墨云扬起浅浅的笑意,溪若总爱戏称他墨大将军。
  动乱的时代即将结束,溪若扬起笑意:「这样墨大将军就不会带着一身伤回来了。」
  墨云对此不以为意,战场上,怎么可能不带伤?没有死,便是万幸。
  不知道为什么,溪若突然说道:「墨大将军,万一你回来,忘了我,我可不会再追你了。」
  原本闭眸休憩的男人,突然睁开锐利的凤眼:「为什么?」
  「我会累啊。」溪若抱怨。
  墨云这一生最亏欠溪若的事情,这个女人很傻,居然傻等他六年。
  「嗯,不会忘的。」墨云知道,溪若是怕他有了名利地位,便抛下她了。
  他墨云欠了溪若最多,战争结束之后,他就会娶她为妻,此生不辜负她。
  -
  战场上,一想到溪若,墨云的眼神决绝,用尽力气砍下对方的脑袋。
  战争结束,军队浩浩荡荡凯旋归来,然而墨云一身重伤,命在旦夕。
  当分裂的国土统一,举国同庆不再有战争的时候,溪若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睁睁看着那个顶天立地的男人受重伤,身上分不清是敌人的鲜血还是自己的鲜血,第一次看见他被抬进府邸。
  「墨云!」
  溪若失去冷静,当她想要进去房里时,被紫鸢阻止。
  身为女医的紫鸢不让溪若进去:「阿若,别进去,待在外头!」
  溪若慌了,她担心的眼眸望向房门内,只见墨云被许多大夫团团围住,心悬在墨云的身上:「可是,墨云在……」
  「别忘了,墨云是在战场上杀兵斩将的男人,怎么可能因为这样就失去性命?」
  「说得也是……」溪若咬住自己的嘴唇,逼迫自己冷静下来,甚至咬到泛出血丝,眼睛却不敢移开那间房,直到里头的人关门。
  「我先进去帮忙,墨将军不会有事,他肯定会有好消息的。」
  「嗯。」
  那一夜,对溪若来说,特别难熬。
  -
  好不容易才从鬼门关将墨云拉回来,溪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他,日夜在床畔间等墨云醒来。
  溪若撑着头,神情平静注视墨云。
  又是等待,怎么面对墨云,她总是在等待?
  她喃喃自语:「墨云,你从来没有负我什么,一切都是我心甘情愿的。」
  墨云的手指动了动,紧蹙剑宇,发出难受的闷哼。
  溪若露出笑容:「墨云!」
  墨云醒来,身体多处都传来痛楚,难受得紧:「我、我怎么了?」
  墨云勉强从床上起身,听到他的声音暗哑,溪若赶紧拿杯水给墨云喝下。
  「你在战场上重伤,幸好大夫们把你救回来了。」
  「原来是这样……」墨云喝下水,喉咙好多了。
  「战争已经结束了,我方获胜,皇上已经登基。」
  墨云的眼神平静,事情如他所料,没有过多的喜悦和兴奋,只是……
  他抬眸看向溪若:「你是谁?」
  溪若的笑容僵在脸上,想起出征前曾经开的玩笑,她问过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忘了她……
  溪若仍带着笑容,却多了勉强:「你在开玩笑吗?」
  墨云神情淡漠,看溪若的眼神不同于以往,原本满心欢喜的她,彷佛被泼了一桶冷水,心沉入谷底。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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