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听见下雨的声音

  第二百七十二章听见下雨的声音
  ……
  第二天,林藏锋,林父,krystal三个人起的很早,洗漱之后,简单的吃了一点儿早餐之后,林藏锋开着车带着父亲和krystal去向了陵园。
  一路兜兜转转,陵园很快就到了,但此时天空竟然飘起了毛毛细雨,所以三个人打着伞上了山。
  陵园的山路经过修整,走起来很平坦,但一排排墓碑却略显冰冷。
  终于,林藏锋等人到了林母长眠的地方,这里似乎更显冰冷,但墓碑上黑白的相片中,林母是温柔笑着的,似乎让这冰冷驱散了一些。
  墓碑前,林父慢慢的蹲下,把前一年放着的已经衰败的花瓣枯叶扫开,又把手上抱着的一束新花放下,这是一束百合,是林母生前最爱的花。
  而林藏锋这时候也慢慢蹲下,也把怀里的百合轻轻放到了母亲的碑前,但与父亲不同的是,他蹲下放好花之后,又轻轻的跪在了地上,神色间有愧疚,只是他沉默着,一言未发。
  看一眼跪着的儿子,林父轻轻抚摸了一下碑沿,轻笑着很柔和的开口了,“儿子回来看你了,你看他现在变了好多,也能积极面对生活了,虽然不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但无所谓,只要他能好好的去度过他的人生,我不会去问,我想,你也一定不会多在意,对了,他现在还有了一段好姻缘,那个女孩她……”
  “老爹,我想亲自把秀晶介绍给老妈,好吗?”就在这时,林藏锋打断了父亲,言语平静,却带着一种难以察觉的暗涌。
  林父看了林藏锋一眼,随即轻轻点了点头,慢慢起身走到一旁。
  而这时,在一旁站着听了半天没听懂的krystal终于忍不住了,她凑近林父,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叔叔,你和藏锋说什么呢,我都听不懂……”
  林父笑着看了看krystal,“真的想知道?”
  “内。”krystal干脆点点头,但点完头之后又觉得不妥,又赶忙开口,“那个,叔叔,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没什么不方便的,活着的人和离开的人唠叨几句而已。”林父不在意的笑了笑,“这样吧,刚才的就不翻译了,现在藏锋说的话,我慢慢翻译给你听吧。”
  krystal笑着点点头,躬身致意感谢,“内,谢谢叔叔。”
  ……
  母亲的墓碑前,林藏锋的眼神慢慢有些飘远,那是以往的种种模样,有些模糊,又有些清晰。
  只是渐渐的记忆退出,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带着释然的微笑看着母亲的墓碑,“不知道怎么和您说这些年,浑浑噩噩的,像是做了一场梦,最近,梦醒了,所以也开始活的像个正常人了。或许还有好多话,但我决定先不说,我攒着,等每年这个时候,我再拿出来一些和您说,但是现在,我向您保证,这以后,我会越过越好,也会越来越认真的面对自己的未来。只是,对于曾经的我,我还是想对您说一句对不起。然后最后,我要介绍一个女孩给您认识,她叫郑秀晶,来自韩国,而从今天起,她将成为我们家的一员。”
  话音落下,郑父愣了一下,但随即还是给krystal翻译了过去,而krystal听完同样也愣了一下,但慢慢的反应过来,她的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而林藏锋说完,就站起来走向krystal,在她惊喜落泪,有些难以置信的神情中,轻轻抱住了她,并在她的耳畔轻声开口,“对不起啊秀晶,让你等了这么久。”
  “这,是真的吗,你真的把我介绍给阿姨了吗?你真的要和我成为一家人吗?你不会在骗我吧?”krystal问出一连串的问题,声音还有些哽咽。
  “再骗你我该遭天谴了。”林藏锋开口,声音很坚定,“所以,郑秀晶xi,从今天起,做我的女朋友吧,我会好好的,认认真真的爱你,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krystal咬下了嘴唇,眼泪也在这时候控制不住的说着脸颊流下来,但她是很开心很开心的笑着的,所以她点了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虽未再说什么,但显然已经足够。
  ……
  天空中的雨依旧漂着,在这有些冰冷的陵园四周,形成烟雾一般的雨幕,所有的尘埃也在这时候被慢慢的沉淀,化为新生的土壤,而那些旧迹渐渐被掩埋,被冲刷,待来年的时候,也许会长出新的枝桠。
  远处,池塘边,有冬眠初醒的蛙在鸣叫,有攀上新枝的麻雀在啼悦,最后,便是雨点轻敲整个世界的声音。
  滴滴答答……
  原来,我终于听见了下雨的声音。
  ……
  首尔,那个曾经被两个人当做家的大房子里,如今只有泰妍一个人了。
  此时,她一个人呆呆坐在落地窗前的沙发上,时而拿起一罐啤酒喝一口然后轻轻放下,又继续发呆看着窗外。
  而沙发的四周已经被丢下很多空的啤酒易拉罐,这其中还有一些快餐盒,但快餐盒里的食品大多都只是吃了一口便被放在一旁,任凭其安静的发霉变质。
  但这一切似乎都不那么重要了。
  只是,她还是习惯性的拿出手机,一如既往的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然而听筒里传来的是冰冷机械音,提示她对方已关机。
  林藏锋离开她,离开她的世界已经半个月了,她几乎每天都给他打电话,从最初的一天几十个,到后来的十几个,再到现在的早中晚各打一次,然而,得到的结果总是一样的。
  他消失了,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他从来没来过,又好像这从来都是一场梦。
  曾经一起去过的地方,她也没有再去过,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人说触景生情,经历过的人更懂这种情一旦产生就足以崩溃到好久才能复原。
  但此时她忽然有些冷,虽然身体并不冰冷,但从心底泛上来的莫名的寒意却让不自觉打了一个冷战,她慢慢裹紧了身上的毛毯,然后从毛毯里伸出手来,一张开,是曾经她送给林藏锋的那条新的贝壳项链。
  此时,抓紧这条项链,就好像那个人还在她身边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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