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带走

  “小姐,跟我们回去吧。”王管家从王员外身后走过来,同时挥手上来两个人。 “你们别过来。”
  叶文君突然从头顶上抽出自己唯一的一个发饰,出门带出来的银钗,抵在自己的脖子上。
  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得准备上前的家丁也不敢靠近,只能站在原地等候王员外的吩咐。
  “文君......”
  洪天远担心的叫出声,可是此时的叶文君却没有时间理会他。
  “文君,你这是干什么,快放下。”王员外也赶紧道。
  “爹,我是真的喜欢天远的,求您成全我们。”叶文君的银钗离自己的脖子越来越近,几乎都要刺到。
  “你为了这个穷书生,连命也不要了?”王员外企图往前走两步。
  “爹,你不要逼我。”叶文君见状,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是你在逼我!为了这个穷小子,逼你爹。”
  王员外看着旁边站着的洪天远,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对着身侧的人喊道,“把这个臭小子给我抓起来。”
  “爹,你!”
  “文君,你不是喜欢这个穷小子吗?今天你既然为了他,不惜以命相逼。
  那么,也休怪爹不客气,他让我失了女儿,我就要了他的命,来人,给我打!”
  这次跟着王员外一起追捕洪天远与叶文君的,除了管家,还有七八个家丁。
  刚才抓着他的两人,分别站在两边,一人一个胳膊,把洪天远按倒在地。
  然后又上来一个拿着棍子的人,直接就朝着他的屁股上招呼过去,洪天远连反抗都来不及。
  “啊......”洪天远直接痛的口申口今出声。
  “你们快放开他,快放开。”
  叶文君见状,哪还有功夫去拿死威胁王员外,手上的银钗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因为下人的阻拦,她根本扑不到洪天远的跟前,只能对着王员外跪了下来,哭道,
  “爹,求您放了他,不要再打了。”
  “凭什么?”
  王员外看着被打的洪天远,然后弯下腰捡起了叶文君掉在地上的银钗,重新塞到她的手中。
  “你不是要自尽吗?来,只要你敢死,我也不会让他活。”
  棍子一下下打在洪天远的屁股上,虽然除了第一下他不小心叫出了声,接下来都忍着不吭。
  但是臀部衣衫上逐渐溢出的血迹,和他额头上的冷汗,都可以让人感受到此时的他,究竟有多疼。
  “爹,我不自尽了,不自尽了,您快放了他吧。”叶文君拼命的摇晃着王员外的衣角。
  “放了他?”
  王员外冷哼一声,“此时放了他,以后你还是会为了他反抗我,干脆打死,不是正好断了你的念头。”
  眼看地上的洪天远,因为挨打,已经快要支持不住,叶文君终于妥协了,松开了王员外的衣袍,
  “爹,只要你放了他,我就跟你回去,跟你选的那个人成亲。”
  “文君,不要啊......”快被打的昏迷的洪天远,听到叶文君的话,不由的高喊道。
  “你给我闭嘴!”
  王员外狠狠呵斥了他一声,然后低头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叶文君,“你是说真的?”
  “是,不过爹要先放了他。”
  “如果我的女儿回来了,我要他又有什么用,停手。”
  王员外一声令下,家丁这才住了手,只是地上的洪天远已经被打的皮开肉绽。
  “文君,不要啊,不要跟他回去......”
  洪天远朝着叶文君的方向,缓缓伸出自己的手,“你回去的话,我们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天远......”
  叶文君也没有起身,跪着从地上移到了洪天远的身边,握着他的手,流泪道,“我宁愿不跟你在一起,也不想看到你死。”
  “如果你走了,我跟死又有什么差别?”洪天远想回握她,可是这次他却使不上力了。
  “这么久以来,你这句话,我最喜欢听。”
  叶文君破涕为笑,然后俯身在他耳边低语,“相信我,如果有机会,我还是会跑回来见你。”
  “文君......”
  “好了,你们该说的话也说完了。”
  王员外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来人,把小姐带走,还有地上这个死丫头,让她在轿子里服侍小姐穿上红衣。”
  “什么?”叶文君惊讶,“爹,你......”
  “为了防止你再次逃跑,我决定把一个月后的亲事提前。
  这里离三柳镇还有几日的路程,我会先派人通知家里准备,也会通知亲家迎亲。
  你换好红衣,就只能待在轿子中,哪儿也不能去,到家以后,亲家会直接在门口迎亲。
  你别想再出什么花招,老老实实的给我等着嫁过去,带走!”
  这次的叶文君没有拒绝,就这么被人带走,片刻之后,破庙便再次恢复了平静。
  可是地上的洪天远,却是再也平静不下来,叶文君走了,真的走了。
  虽然她走时那么说,但是王员外的话,更是像针一般扎在了洪天远的心上。
  身心俱疲的他,终于忍受不住,陷入了昏迷。
  “你醒了。”
  几日后,当洪天远终于睁开眼睛,耳旁就传来了说话的声音,一度让他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
  “你是谁,我是在做梦吗?”
  “你倒是想做梦,不过我不得不残忍的告诉你,这是现实。”
  男子从门口走到洪天远的身边,递过来一个白瓷碗,“先喝口水,昏迷了几日,想必是口渴。”
  洪天远缓慢的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躺在松软的稻草上,身上还盖着一条半新不旧的褥子。
  “是你救了我?”
  洪天远喝完水后,男子主动接过碗,重新放到了一旁。
  “也不能够。”
  男子在他面前坐下,“是老天可怜你,屁股受了挺严重的伤,昏迷不醒,这期间还下了一场雨。
  可是当我昨日路过的时候,你竟然还有气,没被冻死,我也只是顺手给你找个东西遮盖一下。”
  “老天可怜我?呵......”
  洪天远像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咧开了嘴,“他可怜我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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