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来使
原本以为在入了冬季,又过了月半之后,年前不会再有什么大的日子,上玄皇朝的百姓们从来不曾想过,离蜀国竟会派遣王子和公主忽然出使上玄。 拥挤的街道一早就被巡防官兵给清肃,原本做生意的商户,邻街有店面的便还可以开着,随街叫卖的小贩则需要暂时歇业一个上午。
虽然生意不能做了,但是百姓们似乎也没有什么意见,因为谁也没有见过离蜀国的王子,公主长的什么模样。
更不知道他们的风俗习惯又是哪般,在各种好奇之心的驱使之下,整个主街道人头攒动,放眼望去竟比以往更加热闹几分。
敲锣打鼓,金鸣开道,一队队随行官兵队列整齐的列于仪仗的前后两端,前方的仪仗手举衔牌,金瓜,乌扇等物。
后尾的仪仗则举着木棍,尾枪,鞘鞭,只把那最华丽尊贵的来者给簇拥在中间。
男子身形修长,体着异国服侍,面容虽白皙却不输男儿体魄,气质轩扬的跨坐在英俊的枣红马之上。
在他的身后,连着数量马车跟随,独独有一辆与众不同,紧跟着枣红马,车身整体比其他的要大上一半。
华丽的车身整体用刺绣镶嵌,马车四角钻着菱角分明的玉石,在冬日的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辉。
车头用四匹黑色骏马驼行,虽不如男子座下枣红马那般英姿,却也是不俗,两个车夫稳稳的坐在上头,年纪很轻。
一阵微风吹过,不经意掀起了车帘一角,顿时露出一女子容颜,半遮着面纱,若隐若现,风情万种。
“你看那马车之中坐的会不会就是她们的公主,很漂亮的女人啊。”
一个看热闹的年轻人刚巧看见这一幕,忍不住拽着身边伙伴的袖子,激动的叫嚷。
“遮着面纱,明明什么也看不见,你又是哪只眼睛瞧见的?”
他的伙伴扯过自己的袖子,讥笑道,“装什么大葫芦瓢,你看隔壁二婶家的母猪,也觉得怪俊。”
“胡说八道,二婶家的几头猪都是公的,对门三大爷家的那几头才是母的。”
“你还真的去看过啊......”
“哈哈哈哈哈......”
两人的对话逗笑了身旁一群看热闹的人,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婶瞥了他俩一眼,“果然是小伙子,眼睛只盯着人家的公主看,我看那个骑红马的小伙子,就长得很精神。”
“他七姑,那是人家的王子,什么小伙子,这么叫多不合适。”
“什么王子伙子,还不都是男子。”
“还说我们,七姑眼中不是也只有男的。”刚才说话被打趣的年轻人撇撇嘴,“男人看女人,女人看男人,哪怕是上了年纪,也一样。”
“你个小崽子,竟然还敢打趣老娘,看我不替你娘好好教训教训你。”
七姑被年轻人这么一说,霎时羞红了脸,从胳膊上挎着的菜篮子中拿起一根白萝卜,就追着年轻人去了。
看热闹的不少,当然就不仅仅只限于地面上。
在临街的一个青楼之中,二楼位置窗户敞开,一个潇洒的公子临窗而坐,手中拿着一杯酒,把底下的热闹景象尽收眼底。
“萧公子,不知是这异国的公主好看,还是我们姐妹漂亮啊?”
一对双生姐妹花一左一右的坐在男子一旁,给他斟着酒,见他望向窗外,撒娇的拉着他的胳膊左右摇晃。
萧文抬起修长的手,轻轻勾了勾说话女人的下巴,邪肆一笑,“谁能陪本公子喝酒,自然就长得好看。”
这一笑直勾的两姐妹心头小鹿乱撞,这萧公子,长得也太好看了。
“不知我能否陪萧公子饮上一杯?”
好听的男声忽然从外头传了进来,之后,雅间的门便被人推开,一个俊逸的男子走了进来,两姐妹见状,不由得愣了愣。
看见一左一右搂着萧文的女人,男子的脸瞬间冷了下来,声音低沉道,“你们出去。”
两姐妹对视一眼,又看了看身边的萧文,他依旧自顾自的喝着酒,对这个进来的陌生男子熟视无睹,一时之间也不知该不该出去。
“这......”
“不准出去。”萧文忽然说道。
“出去。”男子又说了一遍。
“这位公子,我们姐妹是萧公子叫过来的,他不同意,我们是不会出去的。”被萧文勾下巴的女人很有敬业精神。
男子抬手随意挥了一下,女人身后的屏风忽然碎裂,并且掉落一地,吓得她说不出话来。
片刻之后,等两人缓过神情,立即起身对萧文欠了欠身子,便速度的退出了房间。
男子缓步来到萧文身边坐下,也不说话,拿起另一个酒壶,给自己也倒了一杯酒,就这么喝了起来。
两人你一杯我一杯,直到酒壶中的酒快要见底,萧文仍旧沉默不言,倒是后来的男子绷不住了。
“子墨,跟我回家。”
“少将军是不是认错了人。”
萧文视线落在窗外,离蜀国的仪仗队已经过去,看热闹的百姓慢慢的恢复了秩序,一些小贩也开始陆续的摆放出摊的物品。
“这二十年,我只认识一个萧子墨。”
“......”
“你还生我气吗?”佩亦城夺下他手中的酒壶,“我那天真的不是这个意思。”
“少将军是什么意思与我无关,我不过是一个普通的百姓。”
佩亦城对眼前的人显得很无奈,却又无可奈何,“我向你道歉,别生气了好吗?”
“不敢。”
萧文被夺了酒壶也不气恼,一手撑着额头,一手转着空酒杯,“少将军政务繁忙,还是请回吧。”
“你能不能别用这种口气跟我说话?我不喜欢。”萧文这样冷漠不带感情的言语,听的佩亦城心中很难受。
“在下乡村粗鄙之人,不识什么礼数,少将军听不惯大可以回去,恕不远送。”
“子墨,你究竟要让我怎样做?”
佩亦城一把拉过他拿着酒杯的手,“你已经消失了好几天,家也不回,我现在跟你说话,你也不听,你究竟想让我怎么做,你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