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没错,终于回中原了,嘻!
这章好长哦,是不是也要给我好多的留言呀(扭扭捏捏
第71章 无影灯37
阿九背着江扉经过集市时,没敢停留,因为这里还属于外族的底盘。
他们连夜进了中原的境地,在阿九力竭之前暂时落脚于路的一座小镇。
阿九不知为何坚持只开一间房,江扉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没有拒绝,进了房间后才开始问。
是主子派你来找我的吗?
阿九仔仔细细的将房间各处都检查了一遍,方才看向他,神色无波的回答道。
是,主子派了我和阿六阿七分别去不同的方向寻找你。
不算江扉,李令璟的十名暗卫是他唯一的,是最后的底牌,平时绝不轻易派离自己身边,而今他居然自折羽翼,将三名精心培养的暗卫放出去寻找江扉。
可见,他是铁了心要找到江扉的。
看见江扉沉默着不应答,阿九沉吟片刻,将李令璟交代的话尽数说给他听。
当初你被押解离京,主子吩咐我们要将你救回来,我们赶到后庙里都是尸体,只有你失去了踪迹。
锋利的目光盯了来,江扉脸色平静的回答道。
是蛇族族长将我掳走了,他比你们先来一步,我便被他带到了这里,一直也寻不到逃走的法子。
听后,阿九眼里的狐疑不减,走近一步,沉沉的语气同不动声色的逼问。
主子说你聪明,即便落在他们的手里一定能想办法离开,而且,蛇族的人为何要将你掳走,千里迢迢的困在这里?
话音落下,阿九忽然想起来了阿哲吉与江扉的关系,咄咄逼人的锐利忽而退去几分,凝固的神色有不自在。
他仍觉不可思议,却越来越觉得这个猜测就是真相。
阿哲吉将江扉掳走,是因为看上他了。
江扉真这样迷人吗?
阿九目光怪异而隐蔽的飞快打量了江扉一眼。
清瘦高挑,比寻常的男子更纤细一,却不显得分柔弱。
皮肤白皙细腻,眉眼生的极好,的确是阿九见的男子中最俊秀的人,而身上又自带一股沉静的气质,仿佛脱离于所有人之外,着实是很独特。
成为暗卫后,阿九和其他暗卫都亲眼见到了李令琴对江扉的偏爱,却有一种意料之中的觉。
即便是与他关系算是最亲近的阿九,时常觉得江扉的身上混杂着少年的天真与仿佛洞察一切的沉稳,矛盾又奇异的融合在了他的眼里。
现在想想,戒心很强,不喜与人亲近的阿九以前和他关系还不错,应当是无形中被吸引了吧。
面对阿九的质问,江扉并没有回避。
暗卫从不多言,他知道,这不是阿九在问,是李令琴在问。
今他身上的蛊虫已经被取出来了,作为下蛊的人,李令琴一定能在中原受到。
他已经是个自由人了,李令琴大可不用派暗卫出来辛苦的寻觅他,可他还是这样做了,因为他舍不得放江扉走。
想必他下了这样的命令,所以阿九会这样寸步不离的盯着他,就是怕他会生出叛主的心思,趁机丢弃暗卫的身份,去过新的生活。
若江扉真是这个世界的人,那倒是极有可能这样做。
只是他并非原住民,他的目的不是在这里活着。
他之所以留在蛇族不离开,就是为了挑拨阿哲吉与耶律之间的关系,因为他怀疑这两个人并不是自己的目标,因此要设法消融掉他们的存在。
为此,他不惜装傻,条件的顺从,一直忍辱负重到成功让阿哲吉与耶律反目成仇。
他深知两人因为自己的关系早就视其为眼中钉肉中刺,迟早会两败俱伤,而这正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这真相不能透露给关的人。
江扉低下头,将怀里的小狼抱起来,淡淡的回答说。
蛇族族长将我掳走是为了将我送给他好男风的弟弟,而我之所以没有走,是察觉到蛇族有异心,便借机窥探敌情,助主子完成大业。
他刻意将重点引到了李令琴身上,阿九便不能再质疑什么,只是望着他的目光依然难掩警觉。
主子今在景州,我先带你回去复命,你再同主子好好说吧。
说完这句话,阿九又恢复了寡言的状态,一整日没再和他说多余的话。
到了夜里,阿九将唯一的一张床让给了他,自己跳上了房梁,抱臂躺下就闭上了眼。
江扉看了一眼床榻的大小,没吭声。
灭了灯,摸索着到床上躺下,小狼也钻了进来,在他怀里呜咽了声。
毛茸茸的脑袋蹭着他的头,江扉柔声安抚了它句,一人一狼便渐渐睡着了。
深夜,浅眠的阿九蓦然睁开眼,下意识飞快的瞥向床榻。
看清楚了熟睡的江扉后,他在心里松了口气。
李令琴总疑心江扉解了蛊后要逃走,所以他必须要看好江扉才行,这是李令琴的命令。
阿九不曾,没有想过去问江扉是如何解蛊的,他仍然忠心耿耿的服从着李令琴的差遣,从未想过要叛主。
叛主是一种耻辱。
念及此,阿九的眼里不由得多了一抹冷色。
声的身影落地,他屏息凝神走近,手摸到了怀里藏着的长剑。
江扉已经叛主了,理应是要被杀了的,李令琴说了不准伤害他一根毫毛。
心性单纯的阿九并不能理解李令琴对江扉这种复杂的情,他只觉得困惑。
停在床边,他微微歪了歪头,盯着江扉苦思冥想。
江扉早就失去了敏锐的知力,连他走近没察觉,依然浑然不觉的倚着玉枕,安静的睡着。
怀里的小狼倒是警惕的惊醒了,黑漆漆的眼眸瞪着阿九,喉咙里发出低沉的警告声。
许是感觉到阿九身上没有危险的杀气,小狼又收回视线,热切的往江扉怀里又蹭了蹭,爪子扒拉着的内衫被扯的松散开来,锁骨下的胸膛林间惊现的雪景,白净,却泛着温热的光泽。
小狼饿极般用猩红的舌头舔着他的皮肤,那处渐渐变得水亮,像幽林中亮闪闪的湖面。
江扉被他舔的有痒,困顿间发出了含糊的鼻音,原本放在脸侧的手软若无骨的抬起来,落到了床边,微微蜷起的指节细白如葱,快要碰到阿九了。
阿九盯了他一会儿,低头看向他的手。
沉思片刻,他轻轻圈住江扉的手腕,把他的手塞了回去,转身又回到了梁上。
到了中原的境地,阿九就不再担心蛇族的追赶了,还是催促江扉抓紧时间赶往景州,途中不得停留。
景州的方向与京城并不完全相同,在路上,他们断断续续的听说了事情。
听说关外的个外族发生了战乱,僵持不下,而不久前就已经从京城出发,打算去外族进行友好邦交的中原军队到了那里,新帝在其中。
不知发生了什么,到达的中原军队与养蛇的外族撕毁了和平的盟约。
半月后,中原凯旋而归,疆土又得到了扩大,新帝将降服的多个外族的族人收为臣民,并很快踏上了回京的路途。
江扉是在茶摊上听到这消息的,心里便清楚,阿哲吉与耶律多半是已经死了。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想去摸颈上的蛇契。
当时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耶律擅自印了蛇契,其实是极为惊诧的,怕这蛇契会给他带来什么不好的影响。
他原本是不信蛇族的传统,而神奇的是,当得知耶律伤重坠崖,生死不明时,他又的确生出了非常强烈的预,笃定了耶律还活着。
这种仿若命运相连的觉并不是江扉想要的,好在之后阿哲吉用自己的蓝色蛇契完全覆盖住了耶律原本的蛇契,便好似是二者在暗中抵抗,竟形中消解了与江扉的连接。
他今已经没办法确切的知道,阿哲吉或是耶律的情况了。
白皙侧颈上的深蓝色太招摇,阿九为了降低别人对他的关注,便给他买了条薄巾遮住。
男子戴这种东西实在是有奇怪,江扉只能照办。
茶摊老板过来给他们续水,瞧见将脖子捂的严严实实的江扉,不由得笑了笑,跟阿九说道。
客官,荒郊已经差不多走完了,城镇就在前头,不必再让小娘子这般谨慎了,不然会热出痱子的。
阿九一顿,古怪的看了看老板,又看向江扉。
对方也是一怔。
随即两人反应来,这茶摊老板竟是将江扉当作了扮男装的女子,还以为他们是两口子。
江扉低头看了看。
自己刻意遮住了颈子,怀里抱着的小狼又总挡住了平坦的胸膛,又加上他的面容轮廓没有男子般锋利,会被误认为女子似乎很正常。
他刚想说话,用男声来委婉的提醒茶摊老板认错自己的性别了,阿九却出声敷衍了句,将茶摊老板赶走了。
等对方乐呵呵的走远,阿九皱眉看着他,神色有严肃。
我想起来了一件事,再往前走便离京城越来越近。
主子曾派我们暗中监视李令璟,发现他登基后仍然在暗中寻找你,恐怕不少城里的官兵都已知晓了你的相貌,一旦发现了,就会将你抓起来。
江扉一惊。
那...
阿九似乎早有对策,瞥了一眼他怀里的小狼,沉声道。
我自有对策。
作者有话要说: 想结束这个世界惹,可我想不出下章的对策qaq
不用给我投雷啥的,省点小钱钱吧!能订阅我就已经很感动了呜呜呜!爱你们!
第72章 无影灯38
凌晨的雾气未散,自城外走来两名衣着简朴的人,城门的守卫例行拦下。
进城所为何事?
穿着灰衣,相貌普通的男人微微弯着腰,诚惶诚恐道。
回大人,们是山上的农户,这次进城是去寻亲的,须得穿过此城,还望大人放行。
听起来没有任何破绽的检查完毕,守卫最后从怀里拿出一张卷轴,扫了男人一眼,又看向跟在他身后沉默的妇人。
为何遮着面?扯下来让看看。
穿着粗衣的年轻妇人本能的畏惧这些官兵,一直躲在男人身后不出来,被守卫发问后就怯怯的又躲了躲。
这副不肯见人的谨慎模样引起了官兵的怀疑,目光如炬,加重语气命令道。
再不露面,就要将你们抓起来了!
男人一听,着急的连忙解释道。
大人息怒,家妇人相貌丑陋,怕吓到您才不敢露出真容的。若大人您执意要看,让她摘下便是了。
说完,他转过身,将妇人蒙住下半张脸的布巾轻轻一扯,白皙面颊上几道结痂的爪痕完全露了出来,毁了整张脸,的确可怖。
守卫不禁吓了一跳。
男人连忙又遮住妇人的脸,叹了口气。
前阵子们在山上捡到一匹小狼,妇人心慈,便收留了。只是小狼还没养熟时颇为凶狠,不小心抓伤了她的脸,这才留下了疤痕。
得知真相这样残酷,守卫的神情缓和了下来,颇为同情的多看了几眼低头不语的妇人。
乌发白肤,眉眼俊丽,看着实在是个美人胚子,只可惜偏生有了疤痕,便成了人人惧怕的丑陋相貌。
守卫知道这样的人向来都是不愿被人多看的,于是克制的收回视线,将上头分发下来的通缉画像塞进怀里,然后看着妇人怀里还未长成的小狼,好心提醒道。
既然如此,这狼崽子还是趁早杀了的好,免得日后再伤了你们。
是是是,大人说的对,们找个林子就去放了它。
察觉出守卫投来的不善目光,窝在妇人怀里的小狼呜咽的蹭了蹭妇人的下巴,随即被安抚的摸了摸毛茸茸的头。
细白的手指青葱如玉,指肉泛着浅粉的光泽。
直到他们走进城里良久,守卫的脑海里还在想着那妇人的手,心头浮出一丝疑窦。
常做农事的手会是这样白净好看吗?
以同样的法子进了几座城,一直到了李令琴所在的景城,阿九才帮江扉将脸上伪装的伤疤褪去。
杀人取命的暗卫不只有武功傍身,行走江湖必得有其它的存之道。
伪装或易容其实并不是阿九的擅长,他的手法粗略,但蒙骗住那些守卫来说已是绰绰有余了。
阿九站在窗前望着漆黑的夜里,想到完成了李令琴的任务,便不自觉松了口气。
回过神,他扭头望向江扉,看见他坐在铜镜前,用浸湿的白布轻轻擦着面颊。
湿润的液体轻轻擦去面上的污秽,逐渐露出白皙无暇的面孔,低垂着的眼睫长长密密的,在夜灯的光晕下投下浅浅的阴影。
阿九想嘲笑他越来越像个女人,却也不得不承认,连自己都会看的失神。
夜里依然是江扉与小狼睡在床上,阿九在梁上闭上了眼。
第二日一早,阿九盯着江扉敲开了王府大门后,又隐匿起行踪,回到暗卫的黑暗里。
兴许是之前阿九已经报过信了,王府的仆人看到江扉后,什么都没问便让他进来了。
景城荒凉,街上都看不到什么人,连这王府是旧的,空荡荡的枝头添了几分萧瑟,让江扉想起来了曾经的永定宫。
他一顿,蹙起眉,脚边跟着的小狼立刻扭头看向他,嗷呜的蹭着他的袍角。
前面引路的老仆人回头看向他,和蔼一。
快走吧,主子知道你回来了,早就等着了。
江扉心一动,瞥了眼他看似缓慢实则气息沉敛的双足,默不作声的跟了上去。
走入正厅,仆人关上了门。
吱呀的细微声响让江扉不由得警觉的瞥了一眼,独自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总有些不安。
他弯身将小狼抱了起来,缓缓抚摸着温暖的皮毛,这才定了定神,细细打量着简陋的正厅。
片刻,通往后院的小门打开了,他下意识看过去,随即惊讶的睁大了眼,脱口而出道。
主子,您的腿...
原本应该终身坐在轮椅上的李令琴竟然站了起来。
他瘦了许多,罩着宽大内袍的身子被风一刮就倒似的,总是笼着阴冷之色的脸上却比之前更开怀了一些,眉间令人不喜的郁色消散了一大半,病态惨白的面颊有了鲜活的红晕。
发了什么,他竟然好转了这么多?
迎着他错愕的目光,李令琴朝他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