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第四十九章
滴答——啪!
怀表先生盖上了他的怀表,他手指一动,舞台上的帷幕落了下来,隔离了外面所有的视线。
眼前的叁人此时也像是突然被失去了意识停在了帷幕瞬间落下的那一刻。
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哒哒哒额声音,怀表先生不疾不徐得走了过去,他把吕伊皓从柱男的身上抱了下来,他先是有些遗憾的亲了亲她满是泪痕的脸,接着为她检查了一下被强行纳入的阴道。
“真是让人不愉快。”
体液已经沾染到了整个下体,被强行撑开的阴道并没有被深入到里面,怀表先生抽出一条丝巾,擦去了她身上的痕迹,把她放在了舞台上,用斗篷盖住了她的酮体。
接着他用和身体极其不相符的力量,单手拖着柱男,把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巨大男人丢到了帷幕外。
一旦离开了帷幕,柱男立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他双脚着地,用手撑住了倒下的上半身,周围的珠帘都随着他的落地而震动了起来。
着落之后的柱男气愤的朝帷幕上打了一拳。
看上去是普普通通的暗红色帷幕,却完全没有任何变化,仿佛他这带着劲风的拳头和一只小虫落在了上面差不多。
柱男狠狠地看了一眼露在外面的梯台,脑子里都是手中女孩恸哭的可怜脸蛋,她的身躯仿佛下一秒就要被自己的阴影吞没,但却被人硬生生打断。他坚决不会放弃,但也不打算在这里就闹起来。
而此刻在帷幕里,怀表先生重新让怀表动了起来。
“你可以直接带走她了。”
怀表先生把怀表放进了口袋里,鞠了一个毫无尊敬意思的躬,他眯着透亮到偏粉的红色眼睛,有些调皮的说:“钱我收下了,引来的人你自己想办法吧,正义的骑士。”
下一秒,白发的兔耳少年像是当初出现一样突兀的消失在了帷幔里。
只剩下两人的空间里,只有吕伊皓偶尔会传出无法抑制的哽咽声。
阿拉贡脸上发烧又还处于刚才做了一件大事的激动里,站在一米外的地方有有些拿不准的问道:“你想先离开这里么?”
就在他说完之后,以为吕伊皓没有听到,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吕伊皓动了动,点了点头,有些沙哑的声音传来:“谢谢。”
“不,是我,不太想看到眼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少年走了过去,蹲下来,想要扶起吕伊皓。
从毯子里伸出的纤细的手抓住了他的衣服:“我、我站不起来。”
看见吕伊皓红得要滴血的耳朵和扭过去的脸,阿拉贡说了一句:“失礼了。”
传过吕伊皓的脖颈和膝盖下,阿拉贡抱起了吕伊皓。
谢是感谢,但是吕伊皓感觉自己的尊严再一次被踩在了脚下,把脸埋在斗篷里,她捂着自己的耳朵。
指缝里漏进来的周围的各种动静都让她感觉到害怕,仿佛自己在空气里晃动的腿随时都会被人抓住,然后把她重新拖上那个舞台。
即使离她更近的是阿拉贡的呼吸和心跳,她也丝毫无法冷静。
不光恐惧笼罩着她,痛楚也一直在提醒着她遭受的一切。男人巨大阴茎插进来的时候,她感觉身体像是被撕开了一样,哪怕是药物也没有办法压下的眼泪涌了上来,那一瞬间她想到了死。
——凄惨的、没有意义的死。
桑娜从噩梦中惊醒,她慌忙中看向自己的双手,灰蓝色的清晨光亮中,她的手上干干净净,并没有血迹。
梦里她再次杀死了那个男人,他身上的鲜血仿佛永远裹在了自己的手上,怎么洗也洗不掉。
叹了一口气,桑娜从枕头下拿出了一把小刀,这是她作为文具带进来的学校,但现在却被她放在了枕头下。
按住发抖的手,她把小刀握住放在胸前。
“你是安全的,你是安全的……”
除了她空无一人的寝室里,桑娜这么重复着。
“圣女不能够畏惧,虽然她们代表黑夜,但是从不畏惧。”
吕伊皓知道自己在梦里,她看着自己没有穿鞋子的脚,还有身上简陋的衣服,明白自己回到了圣山上。
——这个她想要逃离,却永远都将留在她记忆里最恐惧的地方。
老嬷嬷的声音仿佛是敲响一切的钟声,银色的链子束缚住了手脚,她挣扎着,发现自己被拖到了一张木桌上。
面目不清的男人喘着粗气,身上因为兴奋开始发红,他的手十指交叉得握住了吕伊皓的手,摇头拒绝的余光里她发现黑就在旁边站着。
“不要看!”
这是她被强吻之前的最后一句话。
无法躲开的,让人感觉到窒息的吻,从她的嘴唇到脖子再到乳房,直到感觉到了对方逐渐立起的阴茎抵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这样场景,是曾经圣山上日复一日的折磨,她似乎已经想不起来自己已经从阿拉坎尔逃离,又或者离开阿拉坎尔的一切才是一场梦。
男人用嘴巴亲吻着她的私处,传来的水声让她难堪,脚上的铁链敲击着她的心,她不愿意把头扭向黑在的方向。
“圣女大人,您感觉到了快乐。”
男人的脸上是她分泌出来的淫液,对方恭敬的陈述着最刺耳的话,她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发育到了会感觉到快感的,吕伊皓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对方扶着阴茎,把龟头对着她的甬道,有些烫的前端让她发起了抖。
耳朵边是珠帘撞击的声音,鼻尖似乎又闻到了香气。
——一切都是真的。
吕伊皓尖叫了起来。
体型涨大的男人伸出手掌,掐住了吕伊皓的脖子,无法呼吸的她,声音仿佛迅速破在空气中的肥皂泡。
挤进阴道里的阴茎,是她无法承受的大小,她的脚背绷直,浑身抖得厉害。
吕伊皓用双手抓住掐着她喉咙的手臂,希望眼前的人停下。
摸到的手臂却并非是岩石一样坚硬的肌肤,眼前的男人晃着粉色的短发,对她说:“我们又见面了。”
——鲜血,她的尖叫,还有散发着危险的红色眼睛。
吕伊皓的的瞳孔紧缩,而面前的人却笑了出来:“夹得真紧。”
男人用银链一道道箍住了吕伊皓的脖子,仿佛情人一般抚摸着她苍白的脸:“只能在这种地方见面,真是可惜啊——”
吕伊皓瞪开了双眼,强行从梦中醒来让她有一瞬间无法反应。
神色有些焦急的阿拉贡问道:“你终于醒了。现在能认出来我是谁么?”
吕伊皓点了点头。
阿拉贡把衣服放在了她的怀里,是她被强行脱去的那一套:“很好,你听我说,我们现在在二楼的一个房间里,外面有一群好事者在找你。我现在一个人的力量不足以抗衡,但是你可以帮我。”
吕伊皓的脑子很疼,但还是努力的在听,她点头:“我要怎么做?”
“我会对你进行宣誓,你和我一天内将生命互联。你可以站起来和我一起离开这里,我们朝着校门口的桥跑去。我的队长,今天会从训练场回来,她会帮助我们的。”
阿拉贡的手覆在了吕伊皓手上,她发现自己浑身都是汗。
“你愿意相信我么?”
被这样一双充满赤忱的眼睛看着,吕伊皓不自觉地点了点头。
——她或许会因为轻信,被眼前看似人畜无害的少年伤害,但是他出现在舞台上的那一瞬间,实在是过于耀眼。
——她想要相信别人,就像她想要相信自己会跨过一切痛苦一样。
青白色光芒随着少年的咏唱,从两人的皮肤上亮起,一瞬间,吕伊皓感觉到了自己的体力在以最快的速度恢复,甚至她拥有了超过任何时候充沛的精力。
“走吧。”
对换上衣服的吕伊皓伸出手,阿拉贡一脸认真的说到,他脸上的表情,好像是在告诉吕伊皓,他们绝对可以从这里成功离开。
被这份自信感染,即使身上的衣服还沾染着熏香的味道,吕伊皓还是握住了对方的手。
“谢谢。”
她小声的说到。
——但也许她不应该握住少年的手。
阿拉贡吐出鲜血,眼神绝望地看向自己的时候,吕伊皓后悔了。
视线里所有人都在不停的缩小,只有一个扑向自己的身影在不断被放大,对方刚碰到自己的时候,一切又都在瞬间被扭曲了。
不远处,幽看着桥上的一群人,神色阴晴不定得把手收了回来。
桑娜这一天过得都不是很安稳,并不是因为她到了新环境,相反,她甚至无视了反常的周遭。
作为入学没多久的插班学生,她本来应该很惹眼才对,但是从走进教室到被老师介绍,所有人都像是在刻意避开她一样,甚至不愿意和她对视,把她当做了空气。
比被当成空气更让桑娜在意的是,从清晨惊醒之后,她的胸口像是被堵住了一样,一直无法释怀。
——到底是什么原因。
看着外面蔚蓝的天空,桑娜沉思着。
下课铃响起,想要起身去洗手间,她才发现黑色丝袜下的鞭伤比想象中的痛。她皱着眉毛,依旧站了起来。
在学生来来往往的走廊上,她一个人穿梭在人群里,直到有人从她的身边擦过,她才惊觉,什么时候开始,走廊上的人越来越多,而且他们带着一脸兴奋,似乎要和她刻意保持着的距离也被短暂遗忘了。
“啊啊,我好激动,从高中部来的前辈们就要到了!”
话说的女生攥着同伴的手,即使桑娜看了过来,她也没有在意。
“今天真是一个好日子!”
她的同伴回握住了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小声尖叫起来。
顺着人流的缝隙,桑娜缓慢的朝着不远处的台阶走去,她决定错开人群去更高一层的洗手间。就在她正好扒住把手,把自己从人海里拔了出来的时候,人群朝着外面涌动的速度加快了。
——到底是什么人?
被狂欢的气氛勾引到的桑娜忍不住依着把手朝下看去。
明明是应该是人群最密集的地方,被学生自觉地让开了一块。
低垂的视线里,刚触到模糊的身影的时候,桑娜的心脏突然抽痛了起来。
眼前的景色一换,感觉到天旋地转的她攥住了栏杆。
朝着自己射来的箭矢,即将插入自己心脏时扑过来的人,鲜血溅射在脸上的温热,还有那种从灵魂深处汹涌而来的绝望感。
——跳下去,就再也不会痛苦了。
仿佛是她自己对自己这么说的。
桑娜在尖叫声中,踏上栏杆,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