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雪后我成了大佬 第48节

  这些痛点是以前跳水没有过的,他从京城带过来,一个多月的时间,已经在身体里积累,确实到了应该好好处理的时候。
  斐清河将他的痛点确认,揉按之后,同样贴上磁贴就走了,通过机器瞬间释放的电流刺激着余乐的穴位,一次次地调整他的身体状态。
  接下来白一鸣上来,比起余乐他们,白一鸣滑雪的时间更长,运动伤本该更多,但他家里为他请的理疗师二十四小时待命,每天换着花样的帮他调整身体状态,因而在斐清河钳子似的手掌下,并没有感觉到更多的痛苦。
  斐清河将他从头按到脚,赞叹一声:“状态,很好。”
  “……”白一鸣把脸埋在按摩床上,一言不发。
  斐清河取了程文海的贴片,又去叫石河,程文海得了自由,旧事重提:“你不够兄弟啊,有这么好的事儿记不住我,你是不是过分了。我知道你天生事业心,那把我电话交出去不行吗?这个麻烦兄弟帮你分担了还不好?”
  余乐转头去看白一鸣,白一鸣也在看他,余乐眨了下眼睛,笑。
  白一鸣:“……”把脸重新埋进了按摩床里。
  理疗的过程并不好受,完全就是一种忍耐痛苦的过程,但是当所有的贴片卸下,余乐再度站起来的时候,便是一身轻松。
  “像是剥了层壳似的。”程文海是这么形容。
  等着石河也结束,已经九点过,五人离开温泉酒店往回走,闻到了空气里飘散的烧烤味。
  “想吃。”程文海吞着口水,遗憾,“可惜就要到门禁时间了,下次我们找机会出来吃一顿。斐老师,我们能吃吗?”
  斐清河想想:“少吃,禁口令,不要吃。”
  他们在烧烤的香气里走进滑雪馆的小门,斐清河在这里回到了办公室,四个人继续往前走,余乐说起正事:“卓伟他们也过来了,竞争性会变强,我估计他们的进度不会差我们太多,加油吧。”
  程文海伸出手,“来一个。”
  余乐第一个将手搭了上去。
  然后是石河。
  他们一起看向白一鸣,白一鸣在目光的注视下,也将手盖了上来。
  于是四只手叠在了一起。
  程文海摇晃着手,大喊:“一、二、三!奥利给!”
  余乐:“奥利给!”
  石河:“加油!”
  白一鸣:“……”
  沉默两秒。
  程文海摇晃手,大喊:“一、二、三!加油!”
  余乐:“奥利给!”
  石河:“奥利给!”
  白一鸣:“……”
  沉默两秒。
  程文海一甩手,“什么玩意儿,一点儿都不齐。”
  余乐却忍不住地笑,“再来再来,奥利给!”
  余乐伸出手,白一鸣将手第一个搭了上来,然后是配合度超高的石河,最后程文海气鼓鼓的也将手搭了上来。
  余乐摇晃着手,大喊:“一、二、三!”
  四人齐喊:“奥利给!!”
  余乐笑着,看向白一鸣。
  白一鸣酷着脸,将嘴角一点点收紧,路灯下的耳廓染上红霞。
  ……
  第二天训练,果然如余乐预料的那样,竞争性瞬间就强了很多。
  原本选训一队一半的淘汰率给了队员很大的压力,但是当人员淘汰到一定的程度后,每一个都是人才,都有极高的潜力,教练团队也变得谨慎了许多,给了一队队员喘息的机会,松懈了几分。
  但二队的人一出现,每一个都是更强壮更成熟的成年人,长年的运动更是让他们的体质强壮,完全可以负荷更高强度的训练。
  更重要一点,比起这些年轻的小队员,二队的人几乎都没有退路,走到了这一步,无法留在自由式滑雪的选训队里,几乎就代表了他们退役的结局。
  就像一头头“疯犬”。
  其中最“疯”的就是卓伟。
  卓伟和程文海、余乐本就有些旧怨,双方在京城的时候就撕破了脸,那之后余乐和程文海被柴明提前带走,给了卓伟很大的打击。
  拼命训练,努力追赶,最终站在了这里。
  卓伟是以选训队二队男子组最高分入选的。
  初步划分也是空中技巧项目,并且尝试坡面障碍技巧训练,在京城的那片训练场上,那之后的每次考核,卓伟都一骑绝尘。
  所以当第二天的训练开始,朱明带着空中技巧运动员去了一侧雪道,剩下柴明带着障碍技巧的运动员往另外一侧走去的时候,卓伟看着余乐,勾着嘴角笑了。
  “你也练障碍技巧啊?”卓伟说。
  余乐:“嗯。”
  卓伟:“我坡面障碍也不错,上桥上箱都行。”
  余乐不知道说什么,点头就当听见了。
  卓伟有些不悦:“诶,你到什么程度了?”
  余乐说:“桥箱也都能上。”
  “哦,那你提前过来,也快不了多少嘛,我下一步就可以试着滑全程了。”
  余乐扬眉,看了卓伟一眼,卓伟矜持地笑。
  他们一路上了传送带,卓伟的目光落在雪坡上架设的各种道具,用目光评估难度,突然歪着身子看向余乐身后的白一鸣,热情地喊道:“小白,一会得看看你世界冠军的风采啊。”
  小白?
  余乐忍笑回头看向白一鸣。
  白一鸣耷拉着眼皮子连看一眼卓伟的意思都没有。
  卓伟继续微笑歪头去看白一鸣。
  余乐贴心的将身体往一旁侧,让他看个够。
  白一鸣继续低头自闭。
  传送带到了头,卓伟碰了个“硬钉子”,悻悻地将目光收了回去。
  余乐忍俊不已,这还真是个错误的打开方式。
  白一鸣这个人,要不是当初柴明硬要把他们塞在一起,强行捆绑导致同进同出,估计余乐也很难和白一鸣当上朋友。
  这个人的“外壳”太厚,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完全没有和其他人接触的想法。
  再上第二个平台,余乐问白一鸣:“昨天理疗和你往日的效果有差别吗?”
  白一鸣抬起头来,看了余乐一眼又移开,点头。
  余乐笑:“那你高薪聘请就亏了啊,咱们这里是免费的。”
  白一鸣没说话,只是勾着嘴角摇了一下头,厚厚的刘海像丝绸,漾出柔顺的光。
  余乐说:“该剪头了,头发太长伤眼睛,近视还怎么滑雪。”
  传送带将他们送到坡顶,是每天练着的地方,余乐和白一鸣熟门熟路地排在出发的位置后面,等待开始今天的训练。
  卓伟初来乍到,又碰到人狠话不多的柴明带训练,他一脸茫然,又不敢开口问,最后站在了余乐后面。
  其实卓伟今天黏余乐黏的有点紧,毕竟熟悉这里的熟人就只有余乐。
  这时,张倩教练也带着女队上来,大家再度汇合。
  柴明说:“让他们都先滑一线,看看状态再说。”
  张倩便指着中间的80厘米木箱说:“从这里滑下去,上4米跳台,过平桥,接第二个跳台,这是一号线。你们尽量尝试,不要勉强,陌生的场地会有一定的危险性,多看看其他人的动作。”
  张倩指的就是排在前面的一队选训队员,尤其是白一鸣。
  所以她又说:“要不先让白一鸣为我们展示一下,只有看过世界冠军的风采,你们才知道天花板在哪里。”
  国家队的师姐们都对白一鸣慕名已久,话音落下,目光便齐刷刷地落在了白一鸣的脸上。
  还有师姐拍手:“白一鸣你最棒!你是我偶像!”
  俨然一副迷妹的模样。
  白一鸣却像是听不见这些声音似的,转头去看柴明,见柴明点头,他就走了出去。
  没有多想就滑了下去。
  确实一场雪山的视觉盛宴。
  轻盈飘逸,从容不迫,四米跳台他轻松一个侧翻,便轻盈落地,转眼又跳上狭长的铁桥,像是在钢丝上跳舞的芭蕾舞者,旋身一圈,随后从容落下。一路倒滑而下,在第二雪台又是个前滚翻,稳稳落地。
  这是个在雪里出生的精灵,纯粹羞涩,套着冰冷的外壳,只有在雪上才能够展现出他那美丽多姿的内心。
  “好!”余乐率先鼓掌。
  “好帅啊白一鸣!”师姐们也激动大喊。
  卓伟在白一鸣面前必须放下他那本就稀薄的优越感,也不落人后地大叫:“好!!”
  白一鸣在坡下站定,像是没有听见这些喝彩声,弯腰取下滑雪板,往怀里一抱,低着头往传送带的方向去了。
  师姐说:“这孩子好酷。”
  “也太酷了!”
  余乐点头,白一鸣确实挺酷。
  柴明这是却突然说话:“都看什么呢?”
  一声叱喝,按下了一场雪上的盛宴。
  年轻的小队员们依次滑下,或凌空飞越,或闪转腾挪,华丽的技巧和娴熟的滑雪技术浑然一体,刺激着每个人的想象空间。
  从京城过来的国家队队员们,一个个像“土老帽”似的,看的目不转睛,惊叹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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