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留在会议室里面演员的结果就是,万芷见到传说中的宅男女神付贝贝,她是赶过来签合同的,顺便跟方唯也见了个面。
  聊了几句后,付贝贝提议一起去吃晚饭,得到了方唯和凌宇的一致相应,万芷收了剧本打算回去,被凌宇一把拦住。
  “万芷一起去吧,就当是庆祝你加入至臻。”
  凌宇这么说了,万芷不好再拒绝,收拾了东西跟着方唯一起出去了,半道上,万芷看了眼和凌宇聊得很和谐的付贝贝,戳戳方唯手臂。
  “付贝贝听说出了名的难搞,你有没有信心搞的定?”
  方唯摇头,“说实话,我没信心,我连肖尧都觉得搞不定。”
  万芷拍拍方唯的肩膀:“我觉得吧,你总是要成长的。”
  方唯叹气,跟着凌宇上了至臻公司的一辆商务车,几人去了一家潮汕火锅店。
  万芷很喜欢吃牛肉火锅,所以在其他叁人聊电影的时候,她一个人烫着牛肉吃,直到听到叁人说日本拍摄的事,她抬头,傻愣愣地问了声:“还要去日本拍?”
  凌宇点头,“这可是方导要求的,再过一个月北海道就下雪了吧,到时候雪景肯定很漂亮。”
  付贝贝也插话道:“我认识两家日本的协拍公司,凌总要是需要的话,我可以介绍给你。”
  “那可真是谢谢付老师了,”凌宇向付贝贝举起了果汁杯子。
  付贝贝掩唇轻笑:“凌总别挤兑我了,什么付老师,叫我贝贝就行了。”
  万芷正吃着一颗牛肉丸子,闻言抬头瞥一眼凌宇,又瞥一眼付贝贝,然后又和方唯对视一眼,两人果断低下头缩小存在感,吃吃吃。
  吃完火锅,方唯和万芷准备回去,凌宇果断让她们乘至臻的商务车回去,他自己上了付贝贝的保姆车。
  望着车子绝尘而去,万芷问方唯:“这个凌总和付贝贝是什么关系?”
  方唯:“谁知道呢,说不定男欢女爱,各取所需。”
  “噗”万芷笑出了声,“没看出来,成语用得不错。”
  “走,回去了,”方唯勾住万芷的手臂一起上了商务车。
  让万芷有些意外的事,这天之后,盛嘉图并没有来找她,他就像消失了一般,没有再联系过万芷,大姨妈的顺利造访,也让她悬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
  可以说,没有盛嘉图的这些日子,万芷过得特别舒心愉快,每天在家捉摸下剧本,和方唯讨论下人物剧情,顺便做点方唯喜欢吃的食物抚慰下她忙到快虚脱的身心。
  终于在圣诞节的时候,他们这部电影举行了开机仪式,万芷也是第一次见到这部戏的男主角肖尧。
  肖尧出道不算太早,电影学院一毕业出道到现在有叁年了,凭着一部小成本电影斩获了戛纳影帝,成功跻身国内超一线男星行列,开机仪式上是他第一次见剧组的成员,他走到哪儿都会引起一波骚动,无他,肖尧太红了,他就像一颗发光发热的太阳,随时随地散发着迷人的光芒,他就是有那种魔力,让所有人的注意力和视线都集中在他一个人的身上。
  方唯站在万芷边上,等着吉时烧香切猪头,看到一堆人围在肖尧身边,戳了下万芷的脸。
  “你跟肖天王有对手戏呢,会不会有压力?”
  万芷顺势看过去,“有什么压力,亲上去就好了,算起来还是我占了便宜吧。”
  方唯突然一拍手:“你这话提醒了我,好像咱们肖天王是第一次演吻戏吧?”
  万芷僵了下,“就他第一次吗?我也是好吗?”
  “哎呀,那感情好,你们俩先出大荧幕第一次,是我占了便宜。”
  方唯兴奋得简直手舞足蹈,一直到烧了香揭红布时,都控制不住脸上的笑容。
  这部戏会先在国内拍一个月,等过了农历新年就转战日本北海道拍摄一个月。
  万芷签约至臻后,凌宇给她配了一个助理,是个刚大学毕业的小姑娘,看起来很机灵手脚又利索,特别会来事,将万芷照顾得无微不至,让万芷很满意。
  今天剧组在CBD的一幢大楼外取景,听说这楼凌宇有股份,所以肯借给他们拍摄。
  十二月的北京,已经一派萧瑟的寒冬景象了,寒风呼啸着卷过大楼外的广场,所有拍摄的人都忍不住瑟瑟发抖,穿着单薄春装的万芷站在肖尧面前,一边抵御着寒风,一边说着台词。
  肖尧低头看着万芷,突然抬手示意暂停,“导演,休息一下吧,万芷的嘴唇都白了。”
  方唯这才透过监视器看到万芷整张脸都是惨白的,嘴唇更是一点血色都没有,不由皱眉。
  “小林,赶紧去看看万芷怎么回事,我们休息15分钟。”
  助理小林赶紧上前给万芷披上羽绒服,又递上一个热水袋。
  万芷抬头感激地看一眼肖尧:“师兄,谢谢你。”
  她大姨妈快来了,从早上开始肚子就微微抽疼,在寒风中瑟瑟发抖了一整天,此刻只觉得从骨头里透出了寒意,整个人控制不住地抖起来。
  肖尧低头笑笑,“咱们师兄妹还客气什么?”
  一段时间的拍摄以来,万芷和肖尧熟悉了,才知道原来他们毕业与同一个学校同一个专业,甚至连师从的老师都是同一个人,只不过肖尧比万芷早了两年毕业,于是两人在剧组就开始师兄妹相称,两人的关系也拉进了不少。
  万芷披着羽绒服站着,不敢离开去休息,拍摄的进度排得很紧,她害怕因为自己而耽搁了拍摄日程。
  这时有几辆车从路口拐进了这片广场,停在他们剧组的警示线外。
  车子停稳,凌宇推开车门大步向这里走来,他穿着一件长及脚踝的千鸟格大衣,整个人看起来骚包无比,他边走边招呼着:“我给大家带来了热汤,大家休息一下。”
  寒风瑟瑟的时候,大家就像喝一口热乎的汤汤水水,所有人听到有热汤喝,爆发出欢呼声,彻底停下了拍摄。
  方唯站在监视器前,一看所有人都丢了手里的活计去喝热汤,不禁着急:“哎哎,我还没说收工呢。”
  凌宇走到方唯身边,一手勾住她肩膀,“休息一下吧导演,你也喝点热乎的暖暖,这天阴沉得,说不定就要下雪。”
  “不行啊,今天还没拍两场戏你就让我休息,拍摄超期了怎么办?”
  “安心啦导演,作为制片人我都不担心,你想这些做什么?”
  见到万芷裹着羽绒服走近,凌宇向她打了个招呼,“万万啊,来,我给你带了好喝的鱼汤,就在最后那辆车上,你自己去拿啊。”
  万芷环顾四周,见自己助理也跑去喝汤了,于是也没多想,裹着羽绒服就朝最后那辆车走去。
  走到车边的时候她感觉出了不对,这辆车,怎么这么眼熟?
  不等她反应过来,车门从里被打开了,暖黄的车内灯光下,消失了近两个月的盛嘉图穿着藏蓝色的大衣坐在车里,向她伸出一手,“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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