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救女受阻
空空的病房里又只剩下她一人,脑子很乱,烦心的事千头万绪绕在一起,她不知从何处整理,想着想着,迷迷糊糊地睡去。没多久,她被梦境里的事惊醒,猛然坐起,擦着额头的汗珠,看看四周,舒了口气,“还好,只是一场梦。”
重新躺下,总觉心神不宁,刚才的梦怎么如大石压在心头?想起胡寅临走时丢下的狠话,难道,他真会拿晴儿来威胁我?
不行,得打个电话听听晴儿的声音。
刚打开电话,铃声先一步响起,在安静的环境中,铃声尤为急促,一看,是干妈的号,她很少用手机给我打电话啊!不祥之感更加强烈。
“干妈,是不是晴儿出了什么事?”
“雨蝶,我报警了,可是警察说,那个王八蛋是晴儿的爸爸,他抱走她不能算绑架,他们不受理。”
梦里的事成真了!胡寅真的这样做了!
雨蝶愣愣地任电话从手里滑过。
“雨蝶、雨蝶、雨蝶……”电话里焦急地喊着,将她喊清醒。
捡起电话,“干妈,什么时候的事?”
“已经三个小时了,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雨蝶,你在哪儿,是不是在外地?你快回来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做了。”
她深吸一口气,将心中的怒气压抑下去,安慰着叶沁:“干妈,你别担心,我没在外地,我现在就去找那个王八蛋要回晴儿。”
“你去哪儿找他,告诉干妈,我赶过去。”
“不用了,干妈,你回家吧,我会带着晴儿回来的。”
“我怕你吃亏啊!”
“你放心,我那混蛋舅舅我都能对付,他胡寅还算不上狠角色。”这不过是说来安慰干妈,顺带安慰自己的话。她心里很清楚,那时,她是单身一人,可以什么都不顾,大不了,以命相搏;现在,女儿是她的全部,胡寅抓住了她最大的弱点,不要命已不再是自己必胜的筹码。
拔掉手背上的针头,刚换上自己的衣服,就被进来检查的护士看到了。“汤小姐,你在做什么?”
“我有急事需要出去一趟。”
“可你是病人呐。”
“顾不了了。”
“不行,你不能出去。你出去了,冯医生会责怪我的。”护士小姐按了床头的呼叫灯,挡住她就是不让她走,“汤小姐,你真的不能走,要不,你也等冯医生来了,自己跟她说。”
“再不让开,会出人命的。”雨蝶没想到自己只是一病,竟然连推开一个比自己个头小的护士都没有足够了力气。
“你出去,你自己先出人命。”冯医生已推门而入,拽住她的手,把她推回床上,双手加上单膝用力地压得她不能动弹,“我当这么久医生,还从没见过你这样不爱惜身体的人。护士,去取支镇静剂来。”
“我也没见过像你这样野蛮的医生。”她刚高声吼出,意识到他对护士说的话的意思,语气转为请求:“冯医生,求求你,让我出去,我要去找我女儿。”
“找谁都不行,你是我的病人,我就得对你的健康负责。华先生再三交待了,一定要你快点儿好起来。”
不提他的名字还好,一提,她控制不住情绪强烈地挣扎,“我一定要出去,你再不放开,别怪我会做出什么过份的事。”
“等你有力气了再说。”
这什么针药啊?雨蝶已感觉自己全身上下失去了力气,连眼皮也重得睁不开了。
“姓冯的,我跟你结仇了。”最后几个字,已如蚊音。
当她醒来,还是有些昏昏欲睡,但她强撑着身体坐起来,看看外面,亮亮的,是白天,是天没黑,还是已到了第二天?
抓过电话一看,被关机了,一边开,一边回想昨天接到干妈电话的时间,啊,已经过去二十个小时了。
想起晴儿这二十个小时会怎么过,雨蝶清醒了,咒骂着:“该死的冯医生!我女儿要是受了半点儿苦,你就等着我找你算帐吧!”
她没注意到的冯医生正从报纸里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她,对她的咒骂一点儿都没有计较。“醒了?睡觉最能恢复身体的,你看你,睡了一觉有力气了,骂人的声音也大了。不过,你还是不能出去。”
雨蝶对他挥动拳头威胁,“你胆敢再给我注射镇静剂试试。”
“不会了,连续用了两针,我可不敢再用,有副作用的,我怕华先生将我扫地出门。听你说梦话,你女儿不过是让他爸爸接去了,哪有你说的那么危险,别胡思乱想了,我让护士给你做点儿吃的。”
“滚开,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评论。我现在就出去,别说我没警告你,你再阻止,我一样有办法让你当不了医生。”
冯医生缩回拦她的双手,举过肩,似投降状,“好,我不拦你,外面还有人,只要你过得他那关。”
“谁?”雨蝶紧张地问。
“华天昊。”外面的人已推门进来,“冯医生,没你的事了。”
“是,华先生,你们慢谈,我出去了。”冯医生开门出去了。
她的手落在门把上,还没来得及打开,华天昊的手已经覆上,她没收回开门的手,只回头冷冷地对他说:“你无权干涉我的行动。”
“你很清楚,我有这个能力。”
“你有再大的能力,对我也构不成威胁。我正愁没处撒气。惹急了我,我不要命总可以吧?你自己衡量一下,你的亿万家产是自己把握着还是便宜你的人造美女?”
“你能动得了我?”
“老虎也有打瞌睡的时候,要不要试试?”
“想要回你女儿,很容易,只要你答应我的要求。”
“不可能。你再不放手,我先让你看看我不要命会怎么做。”
从她的眼神里,他看到出她不是说说而已,流动的怒意随时可能爆发。
人一旦有了太多的钱,总想拿钱买命,女人何处没有,没必要为了她搭上自己身家性命吧。他了解过她的过去,知道她很可能做得出来,尤其是在这种情况下,缩回了手,一言未发走到窗户向外看去,不再理会她的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