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

  许乔被林坤笃定的话语烫了心,猛然推开了他。
  “林坤,你马上要高考了,你要知道你该做什么。”许乔少见地严肃,眼中的疲惫和紧蹙的眉让她看起来比往日成熟冷硬。
  “不论你喊我什么,我都是你的姐姐。”
  她对上林坤的眼,认真且坚决。
  林坤被她推开,后腰撞上玄关柜,摆着的香薰瓶在桌身的轻微晃动下摔到地上,玻璃器皿碎成大小不一的渣块,精油淌湿了一小片。
  许乔的视线落在那处。
  破碎的透明香薰瓶,瓶口还插着叁两只长短不一的细藤条,它们安静地躺在地上等待被精油浸湿,清淡的香气充斥满屋,味道变得过分浓郁。
  这是林坤新年时买给她的礼物。林坤原本订的是香水,是她撕掉的杂志页上的那瓶香水。不巧被她提前发现,她嫌价贵舍不得,硬逼他换了同款气味的香薰。
  钱不知道是林坤攒了多久的餐费,她心疼林坤,可也记得自己收礼物的时候好像哭了。
  许乔撇过视线,跨步从旁走了过去,直接进了卧室。
  门被关上,林坤被她孤立在外。他垂眸静站了好一会,盯着那摊水渍不知在想什么,半晌后才去找来垃圾桶,半蹲下身子,一个一个轻柔地捻起地上的玻璃碎。
  明亮的灯照出他的眉眼,冷漠,沉静,不带丝毫情感。
  ……
  午夜,林坤转动门柄,床上熟睡的女人一点点地暴露在他的视线内。
  他动作轻缓,右手握着一块白色棉纱,被液体沾湿手掌的微凉触感,掩藏不住他内心的炽热欲望。
  他借着月光凝望床上的女人,白色的睡裙映衬她姣好的面容,乌发雪肤,弯眉红唇,合上的眼皮遮住了她今晚眸中的凉意与决绝,整个人此刻温柔得宛若一株娇花、一片绒羽,美好得让他愿意倾尽一切。
  “许乔,可以爱我吗?”
  林坤开口,声音微弱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
  许乔没有回答。
  林坤望着她,眸色尽是温柔。抬手想要拂开她脸侧碎发,手还未落上去,许乔睫毛有微微颤动。
  林坤轻叹了一口气,终是把手中的棉纱轻覆上她的口鼻。
  等了片刻,他将棉纱收回,装进衣兜。
  再伸手,拂开她脸侧碎发,摸上她柔软脸颊,床上的女人呼吸依然绵长平稳。林坤眼中是意料中的坦然,是得逞的愉悦。
  他不同于许乔,他的内心从来没有良知捆绑。就算道德沦丧,他人白眼,也只要许乔在他身边。
  林坤坐到许乔的床边,爱慕让他情不自禁地想要更亲密的触碰。
  他的左手抚上她的脸颊,拇指在她的皮肤上亲昵刮蹭。面上清淡如水,抵不过心中擂鼓宣鸣。他低下头亲吻许乔的发顶,亲吻她的眉眼,她的鼻尖,她的嘴唇,最后在她颈侧点点啜吻,流连不止。
  她身上的味道如往日般清新恬淡,香薰的小苍兰、沐浴的柑橘、洗衣的栀子花,气味融合在一起,矛盾又迷人,
  令他步步沉沦。
  林坤的右手慢慢向下,偷偷躲入她的裙角,再悠悠上探,紧紧贴合着她的皮肤寸寸向上,手心滑过膝盖,大腿,耻骨,腰际,最后触及左胸。
  白色的裙摆被他的手臂带到上身,歪歪斜斜地半遮浅色的内裤,露出腰侧的弯月曲线。
  林坤抬起头,手掌完全拢住她左侧乳肉,柔软细腻,让他发热发紧。他不禁手上发劲,时而温柔时而如同凶狠猛兽。
  黑眸紧盯许乔的脸,眼中志在必得的欲望在此刻已经毫不遮掩,赤裸的欲念为他沾染上了一抹疯魔模样。
  午夜,万籁俱寂,林坤用深沉夜色为自己撑起幕布。他的迷醉,他的沉沦,他的轻佻下贱,他的欲望无边,轮番上演。
  “许乔,你的心,告诉我,你会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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