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卡迪亚战记.龙与神

  第十九章“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他确定已无生命特征但还在依靠魔力‘活着’，所谓的‘魔力’是如何让他‘活着’的？”
  “主席，您的问题又牵涉到了魔力和魔法到底是怎么回事的大问题了，我还是觉得应该把这个温兹艾尔低温冷冻运回国内研究。”
  邢晟帝国崇仁宫听鸣殿内大批异国来客奔走忙碌，位列中国红色通缉令榜首亦被列洲诸国标为罪魁的温兹艾尔.艾卡特以最不可思议的方式落入所有当事国手心，可是此刻这个罪魁祸首却陷在一个非生非死的古怪空间，如何处置温兹艾尔？几天来任何一个当事方都没有拿出统一意见。
  “现在我必须代表教廷告诉阁下我们非常不满邢晟国对这件事的处理方式，既然你们已经得到了我们最重要的要犯为何不第一时间就通知我们？”在进行对话的徐律光和中方人员的一侧精灵圣教教皇赛尔吉奥拉.法比奥托对面前的邢晟人说，中国与列洲的人们渐渐熟悉了邢晟帝国各位朝中要员，比如现在站在赛尔吉奥拉面前的张峻谡丞相，和他站在一起的还有身任听鸣殿主官同时也是邢晟大法师的楼义敦尊师。
  “圣座，在下已经阐明这个温兹艾尔是突然间从虚空中掉入听鸣殿的，而要是我方在第一时间联络艾斯塔拉，相信各位陛下还是会以正式访问的形式到访我国，因为这是穹洲、上下博帕伦马洲与列维特坦洲还有身处拉蒂尔塔亚的中国之间的第一次正式交往，若是匆匆到访，外界难免会心生疑虑。”
  “而且看看这个温兹艾尔现在的样子，我们用尽各类法术都不能唤醒他，诸位龙父的回答也是此人已无太多危险。要是教廷能够从众神当中直接获得一点帮助，对我等也是一件值得弹冠相庆的事。”
  张峻谡和楼义敦向赛尔吉奥拉回答道，毕竟不是当事国邢晟并不看重要怎么对待发挑起一切事端的诸多人等，至于和他们也有关系之处邢晟人显然希望暂时不要致还浮在魔力光柱中的温兹艾尔于死地。
  “现在怕是我们拉蒂尔塔亚所有国家还有和我们在一起的中国都很想知道这个温兹艾尔开发的‘大召唤术’里的奥秘，让他立即告别尘世怕是一件不妥当的事。可惜我们也发现已无法运用法术攻入他的脑部，在下认为这可能需要接受刚才中国人的建议将其送上他们的解刨台取出大脑来试试能不能连接成功。我们听鸣殿中的大法师可以运用法术确保温兹艾尔的大脑单独存活，这是我们在三年前刚刚开发成功的新式魔法，虽然会耗费大量的法力但我觉得如果尝试用中国手中的科技之力供能......”比如现在楼义敦法师又开始提出他的建议。
  “大师，您的想法还是有比较大的风险，要我方接受怕是有困难。总之温兹艾尔不能一直放在这里，但如何处置还需要再行讨论。”王宪举走来对楼义敦等人说道，如何处置温兹艾尔只是当下储多要务中的一项而已，在邢晟人的视角中这几日几乎已是有过多的来客踏入了仰翼门后的天地，中国和列洲各国送来大批科研人员、法师、学者，还有数目不小的邢晟学者也赞曰托外人的福又可以登听鸣殿之门查阅资料了。
  听鸣殿是邢晟国最高魔法殿堂，不过伴随各类直接接触外界都已发现听鸣殿还是邢晟最大的藏书阁同时也是邢晟帝国信仰的至高点。在仰翼门下可仰望巨龙之翼，在听鸣殿中可聆听巨龙之鸣，被邢晟人膜拜的天翔巨龙们赐予邢晟人许许多多的东西，其中第一项就是魔法，因为如此邢晟帝国的信仰也与摩拉维亚一样和魔法紧密相连，可与摩拉维亚模糊的信仰不同，在邢晟人们详细描写巨龙让人类降临穹洲与上下博帕伦马洲的故事。千年中天上的龙不断在人的视线之内或者视线之外帮助和引导被自己带至尘间的子民，如令巨龙已不太会直接出现在世人面前，在听鸣殿和上下博帕伦马洲各王国大祭坛中传来的启示都在告知这是因为巨龙知道生活在由他们守护之土上的人类已经站稳了脚根。但是可被读者理解的记载仅仅到此为止，听鸣殿内拥有靠魔法生成的无穷大空间，即使如此过去数百年也没有收录到直接描写无数个世纪之前上古魔道文明的丝毫信息。中国的科研人员和各类学者继续忙着在一排排几层楼高的书架间收录资料数据以备日后利用超级计算机等手段寻找突破口，他们不是说了会告诉我们答案的吗？其间有人这样自语道，可立即就被身边同伴当心这里有什么魔法/监/视/给压了下去。果不其然当天晚上的宴请中邢晟大法师楼义敦向徐律光等人谈及此事，但很显然这位精力充沛的小老头对此没有任何不满的意思。
  “从地球来的主席先生，你们一定很想知道我们这个世界究竟是怎么回事——其实我们探索了几百年也都只知道了一点点啊。而且这几天老夫也看得出你们想再看到你们的老家，这就请您放心，我们听鸣殿里的一管之镜就是用来看别的世界的，可惜啊，只有龙父知道怎么启动这件遗物，他们怎么也该多教我们一点的。不过张峻谡他们还没告诉你们，现在老夫估摸着时候也快到了就跟你们说吧，龙父要下凡了！半年前老夫在听鸣殿听他们说要去一个重要的世界，可在我们邢晟研习魔法的人都知道最重要的世界就是指你们地球所在的位面啊......”
  “尊师，您到底也是朝中大员，这里还请稍微讲点礼仪......”楼义敦的弟子略带尴尬的对自己的导师小声说道，在邢晟历任帝国大法师多是举止得体之人，可现任的楼义敦尊师却是一个彻底的技术派，靠着源源不断的成就他还是坐在邢晟魔法领域头一把交椅上，邢晟全国下上也在拿他的种种轶事充做闲谈时的笑料。
  “我不得不说你们摩拉维亚之前为何没有坚持改进你们发现的古代魔法，毕竟也是一条探索上古魔道文明的线索啊。只知道简单的抽出元底——当然你们那边叫玛那——来施法，这不是摆明了浪费吗......”回到众法师的席位后楼义敦很快又滔滔不绝地向特拉巴尔特等人讲起话来，由于已经习惯了现任大法师的作风邢晟及其友邦中人接着管自己把酒言欢，可瞿瑀纤皇帝和其他几位重臣注意到听完楼义敦的话中方一行人脸上的变化，毫无疑问他们发现了大尊师心直口快之言中的各类玄机。
  “吾等崇敬天上的龙，但吾等依然可以驱使地上的龙。”似乎并不想等待地球来客开口询问，众邢晟人的席位上另一位听鸣殿法师开口了，“诸位列洲来客都清楚在汝等最古老的史册中亦能读到先祖和遍布水陆空三域的龙种共同生活的段落，可是你们的大陆不光有龙，还有其它的异兽可供驱使......”
  开口说话的是一位女性邢晟法师，来客们知道她是楼义敦的得意门生何贞慧大师，相对自己实在过于大大咧咧的师傅，这位才貌双全，举止得体的女法师已经渐渐撑起了听鸣殿的另一扇门面。听着她的发言楼义敦马上想过去搭腔，可何贞慧也在第一时间用心灵传递魔法恳求师傅先不要出声。
  “......严格来说按照我邢晟国的定义生活在尘世中的龙并非真龙而只能称为龙裔，它们是万年前众龙父依自己的形象投入世间的造物之一，而在这个世界中还有更多更加古老的造物，大部分是这个世界的众神创造，也有一些来自凡人之手，比如由在坐摩拉维亚来客用更古老的法术从另一些世界召来不同的生物并拼凑而成的奇美拉等等。可惜如我师傅所言，你们未能找到真正解开上古之迷的方法。”
  “听阁下所言难道遍布我们拉蒂尔塔亚的龙不是一开始就出自拉蒂尔塔亚吗？这是我们列维特坦洲上的人们从来没有想到的事。”渐渐在场所有人皆把目光投向何贞慧，诺乌斯特利亚帝国的拉透儿长老对其询问道，和刚才的中国人一样，现在列维特坦洲上的居民脸上也浮现出各种新奇的表情。
  “这是一个可以追溯到我们这一时代开始的故事，龙降临于世，龙目睹遍布整个世界的惨状却见不到哪怕一个受害的凡体，龙只见到了天上的神明，可众神哀叹为何自己要剪去自己的过往......龙与神决定重新创造万物，众神再次降下的是这个世界原有的生灵，龙父们降下自己的龙裔，龙父又想起曾经在最重要的世界中之所见，然后，就降下了穹洲和上下博帕伦马洲的人类。列维特坦洲上的人是神的造物，穹洲和上下博帕伦马洲上的人是龙的造物，神子和龙子共存于世，神子和龙子并无不同。”
  最笼统的描述，却是道出了最惊人的讯息，虽然从之前采集的资料中已经隐约看到此等记载可宴席上的宾客们还是一时陷入沉默，何贞慧大师是依自己的想法还是受人之命说出上述之言？说出这等真正关于创世的描述后邢晟一方又会对自己展示何种讯息？暂时无人开口提问和试探，可意想不到的是接下去邢晟人这边突然爆发出一种外人一时无法理解的激动，先是在座全体听鸣殿法师眼中一闪，接着，再没人可以阻止楼义敦尊师冲到宫殿中央向邢晟皇帝高声报喜：
  “恭喜皇帝，恭喜邢晟帝国，在龙父即将下凡之际，一位龙子已率先降临听鸣殿！还请陛下立即起驾迎接！”
  过于直白的言语简直要让首次来到邢晟的访客们瞠目结舌，可主人们的反应不断证明着老尊师的言行没有任何不妥之处，穹洲和上下博帕伦马洲的人们高声赞美天上的巨龙，瞿瑀纤皇帝急急起身号令朝中官吏前去觐见真正的巨龙之子。在东道主略显匆忙但兴高采烈的氛围中徐律光等人了解到在穹洲和上下博帕洲上一次天龙下凡已经是一百三十六年前的事，借由邢晟人布在宫中的魔法众人很快到达听鸣殿，在那里先到之人皆在恭敬的行礼。皇帝陛下驾到的声音由远而近，听鸣殿打开大门，精英法师们排成两列齐步走出大殿，既是迎接皇帝与百官还有各路贵客，也是恭迎龙子迈出听鸣殿踏足邢晟之土，鼓乐齐鸣，众人高声歌颂，就连瞿瑀纤皇帝也庄重地作揖深鞠一礼，真正的龙子，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可是见到这个“龙子”的一刹那在场中国人心头全都产生了一种莫大的违和感，最开始看到邢晟国中大量地球西方样式巨龙形象时中国国内就有不少人感到奇怪，而若是将此时的一幕实时传回中国更是要让太多人误解，被邢晟人称为龙子并庄重行礼的对象按地球的标准就是一个完完全全的欧洲人，他穿着列维特塔洲样式的服装，并留着一头醒目的火红色头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这个人会出现在这里？！”然而还没等中国人发出疑问，诺乌斯特利亚人中间就响起了完全不该在这等场合出现的声音。
  “我和我妻子见过这个人，他自称奥雷托莱.格鲁盖德，以一个不存在的克古洛驯龙商会成员的身份混入我国在帝都白亚宫内举办的宴会然后消失不见，现在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并被称为龙之子？！”
  诺乌斯特利亚帝国一等将旗空军提督达留斯.安利.奥利克拼命的高喊着，身旁在刚才控制住自己的奥莉维亚拼命示意自己的丈夫赶紧住口，不少诺乌斯特利亚官员一脸惨白的看着他，可若不是邢晟人规定第一次到访的异邦宾客不得携带武器进入崇仁宫，此时奥利克早已拔出了自己的佩剑。邢晟的官员们没有命令禁军上前而只是高呼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未成熟的龙子经常会化为人形游历不同的世界，被称为龙子的红发青年也对在场列洲的人们开口了，他语调轻松，而且还带着一丝怀念的气息：
  “奥利克提督，还有列维特坦洲的诸位，请听我说吧，今天你们当中的很多人第一次见到了被称为奥雷托莱的我，而我，则更多是以另一个身份在众神护佑之地度过了51年的岁月。我以人身突然造访被我等护佑之地确实让列洲还有地球的来客感到困惑，现在我就让各位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吧。”
  接下去的一幕让第一次到访邢晟的宾客们彻底停止了一切举动，听鸣殿门前红发的青年以一种貌似十分自然的方式变成了通体赤红的龙，他扫视着同样安静下来并再次行礼的穹洲和上下博帕洲人，然后现出一种微笑式的表情看向中国和列洲的人们，其中更多还是在看着队列末尾的摩拉维亚君臣。马蒂亚斯等人完全惊呆了，已经升任侍从武官长的米切尔森浑身都在颤抖，也就是不久之前那条赤色的龙还是他和一位故人再熟悉不过的——
  “伊卡...达斯......”
  “......所有看见我的好手们全都加入了围捕，可坚持到最后的只有麦尔贝克一人，他不像有的人叫自己的飞龙一直飞到失去体力然后连龙带人直接坠落，而是在自己的座驾拼到尽头的前一刻一把朝我的背上跳了下去，这是搏命，但在他不知道当时我审视着他思想中的任何事，麦尔贝克不是在简单的赌博，他是依靠自己努力学得的技巧抓住只会存在一次的机会成功的落在了我的身上......”
  再次变回人身的火龙之子奥雷托莱.格鲁盖德被邢晟人迎回大殿，现在他正乘着酒兴在座的人类讲述自己在列维特坦洲的往事，由于期中有太多他以一头摩拉维亚战龙的身份与神圣同盟军队作战的讲述，席间不少精灵储国武官开始露出一丝不满的表情——当然此等场合下他们也必须控制好这点。
  “这么说，是阅下您火化了麦尔贝克将军的遗体以免遭到我国那些冥顽不化者的玷污？本王必须要对您表于感谢，但本王也不禁想问阅下为何您当时没有施展出自己全部的力量？这样做，至少可以让您当时的主人活着。”渐渐的奥雷托莱说到他于不久前鸠里洛斯内/乱中的经历，听完这一段后摩拉维亚国王马蒂亚斯对其开口道，奥雷托莱的描述让在坐各方明白了自己在那场战斗结束后发现的或大或小的问题，当然这也让很多人产生了别的想法和问题。
  “摩拉维亚的国王，在那时我的身份依然只是赤龙伊卡达斯，而且列维特坦洲是归众神庇护的土地，我族成员贸然出手有违龙父和众神一万年前的约定。”
  “身为巨龙的阁下，也许我话有冒昧但您刚才的话明显只是托词。”听完奥雷托莱对马蒂亚斯的回应奥利克开口了，在龙子奥雷托莱现出真身后奥利克看他的眼神比其他人还要多出不少警惕。“您在我们列洲度过五十一年并一定也深刻地目睹并亲身经历了那场刚刚结束的战争，相信您会在我们与中国的列位阁下造访东方的这一刻降临此地绝对不是什么一时起意，而且别忘了之前您还以又一个假身份与我和我妻子搭话。我现在不得不以个人的名义向您提问：您在告别伊卡达斯这个身份之后所做的这些，都是为了什么？”
  “奥利克提督，我只是想在储位龙父降临尘世之际为前来恭迎的邢晟子民呈上一些足够振奋的画面，说白了就是你们人类演出之前的一点?场表演。而且这场表演更多的是要为我上演——身为未成熟的龙种我依然还想要一个人类主人，在此我正式号令邢晟的国主于真龙之坛前举行飞龙驭者的比武仪式，我需要整个拉蒂尔塔亚星上的飞龙驭者加入这场比试，无论是他还是她，无论是来自哪一座大陆，最终得到我认可者就能成为我新的主人。”
  奥雷托莱悠然自得的说完了自己的话，可是这番话首先就让东道主和上下博帕洲的人们无比的激动，瞿瑀纤皇帝悻然领命，在座众邢晟将领更是兴致勃勃地讨论起来，下一秒其他邢晟官员就开始向列洲储国来客表示赶紧号令本国的精兵强将准备前往东方争取能成为龙子之驭者的荣誉，当然还得劳请中国人用他们的飞机将参选者送至沣袆。在一片激动人心的氛围中中国方面明白自己还是只能做看客，摩拉维亚的君臣叹曰现在王国的子民并无资格，精灵教储国的统治者们虽然也都有些兴趣可想到这几日观察邢晟空中军事力量的结果很多人心里暗道与东方的飞龙骑士较量决不是轻松的事。可是其中有一人的表情依然与他人略有不同，诺乌斯特利亚帝国一等将旗提督达留斯.安利.奥利克再次起身向奥雷托莱说出自己的问话：
  “阁下您已阐明了您的来意，这么说之前您和我那次交谈也是为了给我留下一点印象吗？既然您是远在我们人类之上的巨龙，我达留斯.安利.奥利克是否也是从一开始就在您下一任所谓的‘主人’的选择范围之内？如果是，对我个人也不乏是一种荣誉。”
  “奥利克提督，在列维特坦洲你拥有靠战功换来的威名，我还清楚虽然你是战龙骑士但你也从来没有放松过驾驭飞龙的训练，现在面对我这个集飞龙和战龙威力于一身的真龙你心里不会没有驾驭之望。你说的对，在十多年前我也注意到了你的存在，但当你加入即将开始的比武那一刻你就要面对来自整个世界的竞争者，而且别忘了刚才我说的话，在最后只有得到我认可者才能成为我下一任在尘世的主人。”
  “这就是你的挑战吗？那好吧，我向你承认我求之不得。”
  听完这份豪言邢晟的武将们纷纷上前向奥利克敬酒，奥莉维亚注视着自己的男人，发现他的眼中只有燃烧的烈焰。看来接下去确实有好戏看。可是这只是暖场，到底什么时侯可以看到正篇？一片人声鼎沸中徐律光小声讲出了自己微小的不满，当然这还是处于可以接受的范围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