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人家菜花娘娘出来散个步

  山里的夜来得比城市早了很多。
  吃罢晚饭,洗去一天的疲劳,习惯晚睡的他们三三两两的相约山间马路散步,石子和水泥铺成的道路在月光下透着灰白色的光。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灰尘和尾汽。不用深深地吸一口,这里的空气想吸多少,吸多少,清新纯净,源源不断,负离子还多。
  “我还真庆幸加入了穿山甲,在这样的时间,这样的地点,遇到了这样的你们。不然,我们怎么会有机会和林沐雪一起在这儿散步。”
  “得了吧,骆驼,你们两个地区相隔又不远,你想约还没机会吗?不过,我们穿山甲还真提供了一个平台,即能交友,以后保不定还能结亲!哈哈哈…..”
  豇豆笑声打破了山间的静。他人挺瘦长,肺活量确实不低!
  “来句诗意点的,不如说:我在银河系摆渡,太阳系抛锚,不小心投影到了地球,于是遇到了你。”
  “嗯,点点风这句不错,比骆驼的简洁多了。”
  阿朱点评起来。
  “你叫阿朱?不会是天龙八部那个阿紫的姐姐转世吧。”
  豇豆打趣道。
  “我名字里有个朱字,群友们叫着方便,就叫阿朱啰,那有什么阿紫姐姐转世,你武打小说看多了,联想丰富。”
  阿朱身型高大,豇豆在她面前明显就是一个被保护的对象。
  “武打小说看得不多,电视连续剧还是看过,对刘涛印象很深,美女嘛,可以养眼,因此记忆难忘。”
  豇豆摸摸头:“那句叫什么,古人说的,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求之不得,辗转反侧。看来今晚我就庄生梦蝶,让刘涛进入我的梦乡。”
  “还没睡觉呢,就开始做梦,要是梦到骑着扫帚来的黑衣女巫怎么办。”
  林沐雪格格地笑起来。
  “那我就坐上她的扫帚,和她一起周游各国,看异国美丽的风景。还有,着黑衣的并不就是女巫,比如……”
  “比如咱们的点点风…..”
  豇豆抢过徐俊峰的话头,看向林沐雪一件宽松轻柔休闲的黑色长t恤。
  “怎么几个老大不小的人,说着童话般的故事呢。”
  林沐雪一笑,大家伙也都笑了起来。
  “呀,蛇,有蛇”
  阿朱尖叫了起来。
  空气立时紧张起来,微弱的月光下,一条带着黑褐色、间隔黄色暗纹的蛇,正舒展身姿躺在石籽路的正中央。
  “闪开,让我来。”
  豇豆冲了上来,手疾眼快,一只手抓住了蛇的七寸。
  蛇张大着嘴,吐着长长的信子,尖利的牙齿示威的闪着白光,身子不停地在豇豆手中扭动、挣扎。
  “带回山庄去,再跟老板娘杀只土鸡。呵呵,有口福啦,鲜美的龙凤汤。”
  阿朱兴奋地欢叫。
  “听说蛇周身是冰凉的,我摸摸呢。”
  林沐雪还是有点心虚地伸出手,避开它吐着的信子,张大却不能动的嘴,在蛇身上抚摸了起来。
  蛇身并不是想象中的冰凉,但的确也没什么温度,浑身散发着强烈的腥臭,难怪是冷血动物呢。
  豇豆一只手抓着蛇的七寸,一只手抓住蛇的尾端,一会儿提在手上,一会儿把蛇绕在自己的脖子上,玩起了即兴训蛇表演。
  “这蛇就是普通的菜花蛇,肯定有两斤半左右,炖汤比较合适。”
  豇豆边玩弄边说,舌苔下分泌出唾液,对美食的垂涎。
  “人家在自己的地盘活得好好的,出来散个步,呼吸呼吸新鲜空气,就被我们打扰了,还引来杀身之祸,还是放了吧!”
  林沐雪看着做无畏挣扎的蛇,想想它心内的恐惧和惊慌。
  在强大的人类面前,被掌控住了的生物,显得多么的弱小和无任何反击的能力。
  徐俊峰微笑着,看林沐雪为蛇的命运担心的那副严肃的模样,拍拍豇豆的肩膀:“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们还是不饱口福了。说不准那天它羽化成仙,一个绝世菜花娘娘为答谢你的不杀之恩,就以身相报了呢。”
  “还是放了吧。”
  一旁的阿朱看看两人,附合着说。
  豇豆在“好生之德”和“鲜美龙凤汤”,及三人的一再要求下纠结犹豫了半分钟,最终有些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蛇抛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原来它们的生存权力只在人类的一念之间--或存或殆!看着它游走逃脱,林沐雪心底终究是松了一口气。
  “咱们回去吧!”蛇的出现,让大家没了散步聊天的兴致。
  远远地看到院子里熊熊燃烧的篝火,温暖的火焰和话语把寂静的山庄拨弄得笑逐颜开,空前热闹。
  “我们怎么忘了还有篝火晚会呢,快走。”
  徐俊峰趁机拉起了林沐雪的手。
  咔嚓!咔嚓!豇豆一个偷拍又告成功。
  “击鼓传花,传到谁手上谁表演节目。一则笑话,一首歌,一支舞,一个pose,t台秀都行。或者背首唐诗宋词,元曲小调都成,这简单了吧。”
  “女汉子洲洲”拿着话筒,在围着篝火而坐的人群中充当今晚的主持,她热情火辣,有着异域的风情万种。
  “可以,可以,但你先跳个舞,热热气氛!”
  “好!”
  附和声合着铺天盖地的掌声经久不衰。
  “要的嘛!我又不想藏着也不懂得谦虚,本人正学爵士,就来一段,music!”
  洲洲今天是有备而来,穿的就是舞蹈服,腰间露出好看的人鱼线。
  随着音乐的节奏,急促又富动感地跳了起来。
  坐着的人都站了起来,跟着音乐击打着节拍。她热情、奔放的演绎着舞蹈,场上的气氛被她的一支舞,挑动得没了半点扭怩和拘束。
  “板凳”左手一个盆,右手一只勺,长一声,短一声,慢一声,快一声的敲打了起来。
  一朵盛放的淡蓝色“绣球”花从一只只手中传递开来。
  “豇豆,豇豆!来一个!”
  阿朱从自己手中,把花安全递给豇豆,终于脱险后的欢呼声,她的双脚不停地在地上跺着。
  “这么霉?看来菜花娘娘并不感念我的好。”
  没跟他们一快儿散步的人,对他的话语感到奇怪和莫名其妙。阿朱笑着向周边人讲述着刚才的经历。
  豇豆拿起话筒,清了清嗓子,唱起了“光阴的故事”。
  那南腔北调,和干涩的嗓音委实让人不敢恭维。哄笑声中,他完成任务般结束了人们耳膜的痛苦。
  “鼓励!掌声响起来”
  洲洲接过话筒,为他拍起了手掌。
  “我得去洗洗手,蛇的味道真还浓得消也消不散。万一吸引来她的姐姐妹妹、子子孙孙,我可招架不住。”
  豇豆在响得震耳的掌声中向院头的水池方向冲去。
  林沐雪把手放在鼻子下,真还是――那味道,她皱皱眉,也跑向了水笼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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