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1章千金字画
“所以，王爷认定这毒与落阁有关？可是，这个证据太不充分了啊！”
阳延京缓缓摇了摇头，“不，只有落阁需要这次下毒！他们要的是借尸体污染水源，从而将毒蔓延至整个京城，让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听到这话，李湘人倒吸了一口冷气。落阁，竟残忍到要拖全京城人下水！？
客栈内。
一袭红衣坐在茶桌旁，玩弄着桌上几块令牌。客房没什么出奇，却因红衣人一颦一动平白上了几个档次。
他将一摞令牌一一铺开，一块，两块……一共有五块。
红衣人将令牌铺开又摞起来，好似这几块令牌有着什么魔力，男子玩得乐此不疲，如用几岁的幼儿，只是眉眼间偶尔划过的暴戾之气令人不寒而栗。
“五块令牌啊，就快要是集齐了呢！待我开启秘境……”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打断了红衣人的自言自语。
红衣人眉头一蹙，暴虐之气自眉间一闪而过，他厉声喝道：“滚进来！”
来报的是个落阁弟子，腰深深地躬着，目光死死盯着脚尖，挪着步子走了进来。
“报告阁主，毒人计划，遭到了破坏……”
砰的一声巨响，落阁弟子偷偷抬眼，只见茶桌一角已经化为了粉末。弟子趁红衣人别开眼的空当，偷偷抹了一把汗。
“计划失败？那本阁主要你们何用！？”
红衣人一手撑桌，身子朝弟子反向倾斜，深深的压迫感倾斜而下，压得弟子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过！”弟子连忙道，“毒人计划已经成功引开了他们的注意力。此时，他们的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查清死尸身上！”
“消息可靠？”
“可靠！绝对可靠！今日，七王爷带着李湘人也去了大理寺，参与调查毒人计划！这是探子亲眼所见的，绝对可靠！”
红衣人微微点头，面色略有缓和，他的手再次覆上那五块令牌，挥手间将其收入袖中，面上露出一丝笑容，显得那张精致不输女子的面庞隐隐透露着一股杀气。
“很好，很好，离成功似乎又进了一步……”红衣人低喃的声音在屋子里面响起。
乞巧节年年都是热闹非凡，凤凰领着凌尧长蓁走近夜市。
凌尧拉了拉凤凰的袖子，低声道：“王妃，他们……落阁的人，还在跟着！”
凤凰微笑着摆了摆手，也不多解释，领着凌尧长蓁继续向前走。
乞巧节多是自在闺阁的姑娘们的活动，凤凰没想舔着脸凑热闹，一路攘攘熙熙走过来，却是有些节日的气氛。
长蓁一路沉稳地跟在凤凰身后，直到逛了一圈，她才走上前来问了一句，“王妃，回程么，外面不大安全啊。”
凤凰按了按眉心，有阳延京的十二歌暗卫，她的处境再安全不过。
抬眼，凤凰目光突然聚集在了角落的一个老头身上。老头身前也有个摊位，但冷清异常，和夜市的热闹格格不入。
“走，去看看。”凤凰招呼道，率先朝老人的摊位走去。
老人的小摊冷清并无道理，在这乞巧节上，夜市中其他摊主卖的都是些有趣的小玩意，而老人非要特立独行，卖的竟是些书法字画，而且还是破旧的。
小摊终于有人光顾，老人倒也不急于招呼，只是安静地坐着。凤凰不以为意，踱步将破败字画挨个看过去，眉头渐渐皱起。
这批字画，实在找不出半点出奇，价钱也不过值几个铜板，凤凰想不懂，既然都是些平常字画，何必专门来乞巧节的夜市买卖。
凌尧看了一眼这些字画，小声道：“王妃，我怎么没看出这些字画好在哪里？还望赐教。”
凤凰淡然一笑，“不是你鉴赏力不够，而是这字画，本就不出奇。”
凤凰的话没有故意压抑嗓音，温和的声音清晰地传入老人耳中，老人终于抬头，睁眼瞧了眼凤凰。那双沉浮半世的老眼中沉淀的情绪，凤凰一时间居然没有辩清。
凤凰并非全然不懂字画，相反的，她也算是半个行家，然而就已她的眼力也瞧不出这些字画的奇特之处。
但，若这些字画毫无稀奇，老人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如何解释？
凤凰想离开，却又挪不开腿，最终，她缓缓俯下身，拾起铺在地上的一副字画。凤凰没有看到的是，从她低下身开始，老人混沌的目光一直凝聚在她身上。
凤凰拿起画看，画是一副山水图，只是行笔有些缺乏灵性。
不对！
一阵异样涌上心头，凤凰手指微动，然后霍然将画翻转了过来。
翻转的时候，凤凰的余光一直注视着卖字画的老人，看到他眼中隐约闪过的精光，心下了然。
原来，蹊跷在画卷背后。正面是破旧字画，反面纸张整洁平整，而且，背面密密麻麻全是字！
字很小，需要凤凰凑近了看。然而，就是凑的再近，凤凰也看不懂这些文字是什么意思。
字画背面的文字，区别于她曾经所见过了解过的所有。第一次，这位前世的雇佣兵女王感受到了深深的无奈。
“你们认得这种文字么？”凤凰举起画卷，问向凌尧和长蓁。
凌尧看了几眼，果断摇头。长蓁看了许久，迟疑道：“这，这也许是传说中的梵文……”
梵文？在这里也会出现梵文，实在是有点匪夷所思。
凤凰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她可以确认，此前她从未听人提起过这种文字，但她平白地感觉自己应该带走这幅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
这幅画，以后兴许有大用！凤凰向来尊重自己的第六感。
凤凰低下身，大声问道：“老板，请问这幅画多少钱？”
老人抬起头，露出一抹诡异的笑容，“五千两黄金，少一个子儿都不卖！”
“五千两！？”长蓁咋呼道，“老人家您怎么不去敲诈呀！”
“五千两亏么？”老人眼中带笑，如用一位和蔼可亲的邻居老者，他的目光聚集在凤凰身上，“女娃娃，你来说，五千两亏么？”
凤凰挑眉，又看了看手中印满文字的卷轴，眼中划过沉思，心中却是没有了思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