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节

  想着明明妻子在面前,晚上却连抱都不能抱一下,御凤檀可怜兮兮地靠着门,软声道:“卿卿,乖啦,把门打开,让我进去,外面好冷!”
  云卿不为所动,看了一眼门口,坚定道:“冷的话你就回自己屋里去,那里也有被子。”
  呜呜呜,卿卿的心肠怎么这么硬?御凤檀不放弃的在外面继续求饶,“我不,我不要去那里,冷冷清清的,看不到你,我不去,你要是不让我去,我就在外头呆着,这么冷的天,我感冒你一定心疼的。”
  云卿喝着茶,差点没喷出来,她轻轻地咳了两声,清了清嗓子,“那你就呆着吧,反正我医术也还可以,给你开上两个方子,再重的感冒也会好了,还可以求的两日的安静了!”
  话音一落,外面传来一阵类似于跌倒的声音,御凤檀最后决定不用苦情战术,声音忽然转的一本正经,“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是要跟你说,那张纸上画的东西,我知道是什么了!”
  纸?什么纸?云卿一怔,随后眸光一亮,这些天忙的她差点忘记了,从外祖父的遗书里找出来的那张诡异纸片,那上面的秘密,御凤檀解开了?
  ☆、257 秘密
  纸?什么纸?云卿一怔,随后眸光一亮,这些天忙的她差点忘记了,从外祖父的遗书里找出来的那张诡异纸片,那上面的秘密,御凤檀解开了?
  她有些拿不准御凤檀到底是为了哄她开门,还是真的解开了,“你别想骗我,定然这又是你的诡计。请使用访问本站。”
  “这种事我怎么会骗你,卿卿乖,快点把门打开。”御凤檀声音无比的认真,隔着木门传过来让人听了不得不相信。
  事情分轻重缓急,她也不再陷于两人私情的事儿,将门打开,门儿刚一开,御凤檀就扑了进来,那架势比起恶狼扑兔子也不会慢上一分,一下就将云卿搂在了怀里,头在她颈窝处使劲的蹭着,“终于开门了!”
  云卿被他蹭的浑身发痒,看了一眼屋外,确认没人看到他这一幕,赶紧将门关上,推了推赖在身上的大男人,“别闹了,快点告诉我,那张纸上到底有什么秘密?”
  怀中的身躯带着不可思议的柔软,御凤檀哪里舍得放开,一双狭眸亮晶晶的,嘟囔道:“七天了,你都七天没有给我抱一下了,再多抱抱。”
  云卿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拍拍他的背,“抱就抱吧,你得告诉我,那个秘密是什么,我等了这么久了,要是你骗我,就小心……”
  “不骗你,我怎么舍得骗你呢!”御凤檀终于抬起头来,拉着云卿坐到了桌子前,顺便将她放到自己的腿上,才从衣襟内掏出两卷东西出来,一卷是稍许短一些,一卷长一些。
  他将长些的解开,慢慢的铺展在桌上,却是一副扬州府及附近区域的地图,而那一卷短的,就是云卿外祖父谢书盛遗物里那划了许多奇怪的纸张,御凤檀额外复制了一份一模一样的带在身上,有时间便会拿来一看。
  云卿看着他这样摆出两样东西,忽然脑子里灵光一现,立即明白了他要做什么,只看御凤檀将那张纸重叠在地图上的一个位置,然后慢慢的移动,最后停在了一处,“你来看看。”
  白纸是用的轻透的纸张,放在地图上的时候,隐约可以看到下面的字迹和山峰走向,标注等数字,文字,而此时落在云卿眼底的便是那与白纸完全重合的一处,那些本来看起来杂乱无章的线条,与下面地图上的走势,诡异的重合在一起,连那让人觉得莫名其妙的细细起伏,弯弯曲曲的线条,都变成了地图上一条条道路的,一重重山脉的走向。
  云卿转过头望向御凤檀眨了眨眼睛,御凤檀非常肯定的点头,“没错,外祖父留下的,是一副地图。”他说着,如玉的手指点在了纸上的一点,“你看,这个地方,明明是地图的中央位置,但是他却没有将这样重要的地方线条画出来,这里必然有古怪。”
  云卿身子向前,将白纸移开,凑到地图上去,看向那一处空白点,正是扬州府临边的青州府一个县城——芜水县。
  凤目微微的一眯,难道这里就是藏着四皇子要找物品的地方吗?那个让她沈府被抄的原因,全部都藏在这里?
  看着云卿渐渐幽深的眸子,御凤檀敏锐的察觉到她气息的变化,他轻轻的晃动了一下手臂,声音关切地问道:“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吗?”
  云卿的视线依旧落在那一点,整个人恍惚飘渺,轻声地道:“是啊,有非常重要的东西,若是不重要,外祖父又何必如此费尽心力将它藏得这样隐蔽呢?”
  这句话说的奇怪,可御凤檀眸子里掠过一道惊疑,他听父王说,那样东西很有可能在沈家,可是一直都找不到,难道这图纸里所指的东西,便是那块玉片?
  可是云卿又如何知道有这样东西的呢?他还是父王说了之后,才知道的,云卿出生于扬州,哪里有人会告诉她那个东西,还是说谢书盛一直都有留下关于这样东西的消息,只不过他告诉的是外孙女,而不是女儿?
  若是寻到了这样东西,他到时候肯定要告诉父王的,可东西是沈家的,以前以为沈家没有人知道,如今晓得云卿一直都知道这件事情,他还是将事情与她说了,反正如今云卿已经是他的妻子,以她谨慎的性格,也绝对不会告诉其他人。
  御凤檀在心中斟酌了半天,最后借着云卿还在看地图的时候,缓缓地道:“卿卿,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说。”
  云卿还在想着那地图上的事儿,不知道那样物品究竟是什么,在心里默默的分析着,听到御凤檀的话,点头便应道:“你说。”
  “七年前,父王告诉我一件事,当年元后去世的时候,曾经留下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事关重大,关系着现在皇子一代的储位之争。但是元后去世之后,那样东西便消失不见,怎么找也找不到。”
  “父王根据当年所知,查出最后见过元后的人,以及和元后关系匪浅之人,猜测物品应该是留在了这些人手中。其中有一家便是沈家,当年谢大名儒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外祖母,正是元后的闺秀之一。”
  御凤檀轻缓地说着,声音不大不小,只够坐在他身上的云卿听到,声音如同流水一般泄下,却带着惊涛的力度,将云卿的神思一下子拉了过来,猛地转头望着御凤檀,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神色,盯着他那样俊美无双的面容,“你们要找的到底是什么?”
  “你们?你也知道还有人在找这样东西吗?”御凤檀敏感的捕捉到了这个字眼。
  御凤檀说出这番话,是出于云卿意料之外的,一直以来,她都知道至少有两批人在寻找那个东西,但是始终她只知道四皇子,而另外一批人是谁,一直都处于雾中。眼下听到他这么说,很明显,那批人便是御凤檀派出的。
  以御凤檀的本事,发现不了,也是很正常的事。她并没有心情去责怪他,关系到储位之争的东西,绝对不是随意可以与人透露的,想必瑾王当初除了御凤檀,也没有和其他任何人透露过。
  “我撞见过四皇子的人来府中。”早就想好了说辞的云卿没有一丝儿阻碍的将话流利的说下去,“我不知道家里藏了什么东西,幼时曾听外祖父与我说过,那时候年纪太小,不懂他在说什么,直到后来,四皇子到了府中,我才想起外祖父说过的话,他曾说过府里面有一样东西,十分的重要,若是我不能找到它,很有可能会给府中带来杀身之祸。”
  她说着,凤目望着御凤檀,里面散发出淡淡的睿智光芒,“你也在找这样东西,它是不是对于皇家很重要?”
  能让御凤檀亲自寻找的物品,绝对不简单。
  “嗯,父王说,那东在一块玉片里,但是我到目前为止,不单单是在沈家,在其他家府里,也没有发现哪块玉片里面藏了东西。所以,我怀疑那玉片很有可能在这幅地图所在的位置里。”御凤檀再次用手点了点地图。
  说完这番话,两个人的心好似又近了一层,他们各自以为拥有的机密,都可以与对方共享,以后说话也不用再避讳这一点,实在是觉得舒坦。
  云卿莞尔,玉片,原来那东西就是玉片吗?
  “芜水县虽说不大,但是要找一块玉片,只怕不那么简单。”云卿拧眉望着那白纸,“这上面应该还有别的提示。”
  既然外祖父能画出这幅地图,定然不会想要人如瞎子摸鱼,在芜水县翻个天翻地覆。
  御凤檀笑了一笑,在芜水县一处用食指关节叩了一下,“你外祖父留下的白纸上,没有其他的提示了。因为芜水县三个字,就是提示。”
  云卿皱眉,“怎么说?”
  御凤檀搂着她的细腰,缓缓一笑,嘴角绽出一抹清冷又恬静的弧度,“这件事,大概也只有皇族的人才会知道。元后是贾家的嫡女,世人只知道她美貌无双,性格敦厚活泼,一直都养在贾家的府邸之中,直到十三岁之后,才出现在众人面前。
  其实元后并不是养在深闺里不出,而是当年在她出生的时候,有一个云游的僧人路过贾府,说此女乃凤凰之身,必定有极致的尊贵,然而这种极致的尊贵,相对的在她身上也会有极致的灾难,是凤凰之中的最为矛盾的黑凤。”
  “听到这话的贾国公说是要将元后悄悄的处理,因为贾家本来就是大族,在先帝期间,是不输于以往薛家的,贾家出过一名首辅,两名次辅,两名状元,三名榜眼,五名将军,七名尚书,荣华和尊贵已经不缺,要的就是安宁。
  然而老贾国公却拦住了。因为元后出生后就会笑,老贾国公怜惜这个爱笑的孩子,便请人将她送到了当时芜水县有名的庵堂静心庵里去带大,希望庵堂里的佛气能够化解她所带来的灾难。对外便称她在深闺不出。”
  大家闺秀十几年不出现在人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越是矜贵家族的大小姐,不到一定的岁数,是不会频频露面的。
  未曾想到元后原来有这么一段故事,云卿点头,“所以你看到芜水县,就知道,那样东西要去找,便是在静心庵么?”
  “嗯,因为元后身份尊贵,虽然静心庵没有对外公开她曾居住在那,但是静心庵里一直都将元后曾经居住过的小院子打扫干净,供奉在那里。一个芜水县太大,一个小院子,不过半天的时间,连老鼠窝都能找出来了。”御凤檀说完,语气又渐渐变得轻松。
  云卿倒是没想到,原来自家的那个东西是元后所藏的一块玉片,也不知道玉片里面究竟有什么好东西,是藏宝图,还是军符,再大的玉片,里面也藏不了宝剑。不知道当年元后和外祖母是如何友情深厚,才能将如此重要的东西托付给她,大概,就像自己和雪莹一样了。
  想到能解开这个秘密,云卿心内就有一些迫切,毕竟这个东西困扰了她这么久,终于可以好好的破开,实在是有些着急。
  她想了想,“你说的这些事,四皇子也应该知道吧?”
  “应该知道,薛皇后当初也是正妃待选人,对于元后的一切,是相当了解的,否则四皇子一个晚辈如何知道那时候的秘辛?”
  “那他没有想过东西会藏在芜水吗?”图纸解开了来,云卿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搂着御凤檀的手臂问道。
  御凤檀摇头,“莫说他,只怕我也想不到。毕竟元后十三岁之后就再也没有回那庵子,而这块玉片,据说是嫁给陛下之后,才有的东西。我想,而且我们都只会想到,把东在自己的地方,而你外祖父,却将东西又重新放回了主人曾经呆过的地界,这证明了他的逆向思维很强大。”
  “那当然,外祖父很聪明呢。”云卿一笑,在她的印象里,外祖父是很亲切的,“不过,那玉片里究竟是什么东西,怎么四皇子也会想要?”
  御凤檀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只要找到了玉片,你就知道了。”
  “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去芜水?”这样的东西,她不敢交给其他人,就算是御凤檀的暗卫她也不放心,关系到她全府上下百条人命的事情,不得不慎重。而且这样东西,也是保全沈府的必须品。
  看出她的担心,御凤檀将她抱在怀中,蹭了蹭发丝,声音柔和,“再过几日,我带你出去。”
  有些话不用说的太多,云卿也明白。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其他人的眼线,万一四皇子也派了人在,让人跟着去,岂不是替他人做了嫁衣,还是谨慎一点为好,“希望这次能顺顺利利的解开这个谜题。”
  随着时间的消逝,灾区的情况已经缓解了许多,经过耿沉渊和户部的操作,这一次百姓的力量得到了充分的体验,短短半个月的时间,从各个地方已经筹集了九万两的白银,除此之外,还有许多百姓衣物,食物的捐赠,附近州府里也派出了不少人来支援扬州府灾区的救援,本来一次大的灾难,在人心的关注下,慢慢地变得不那么痛苦了。
  而御凤檀便趁着这个时候,找了个理由带着云卿往芜水县而去,他们不是直奔青州,在中间还换了两个地点,最后才改道朝着芜水县去。
  看多了凌安县的情形,到了芜水县这个青山绿水的小县城,也觉得格外的干净整洁,一路杨柳纷飞,鲜花盛放,薄云笼罩枝头,像是抹了一层粉雾,若不是这次出行有着明确的目的,云卿倒是愿意和御凤檀在这里呆上两日。
  到了静心庵的时候,它本来就是一家不大的庵子,当年因为有一个出名的师太才在江南一带有所名气。如今这里已经不如前朝那般的香火旺盛,只有一个老态龙钟的尼姑还守在这里,眼睛也不大好,耳朵也不好使,以为云卿和御凤檀是来观光旅游的,任他们自己进去看,自己就进到屋子里去了。
  御凤檀也不跟她客气,找到了当初元后住的小院子,唤了手下的一帮暗卫,就开始找了起来。暗卫们做事都是利落干脆,每个人负责一块区域,他们的手脚快,动作轻,将复杂区域的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
  屋子里的地板上,墙壁上,院子里的土里,树上,树干都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而御凤檀则让人搬了两把椅子,两个小茶几,坐在另外的小坪上,乐悠悠的晒起了太阳,还端上几盘素点心,让云卿吃来防饿。
  不到两个时辰,效率奇高的暗卫就捧来了一个外表看起来没有任何特殊,四四方方,大概手掌大小的盒子过来了。
  云卿接过那个盒子,在手中左右看了一番,便想要打开它,谁知道开了几次,那盒子就像是长在了一起,怎么也打不开,而盒子那有一个小口,像是用来插入钥匙或者什么东西的。她抬眸望着御凤檀道:“你看看,这盒子打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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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结局之惊变
  “你看看这个盒子打不开。御凤檀把他接了过来,左右端详了一番,然后说道:“这个盒子是需要钥匙的。”
  “钥匙?”云卿重复了一句,眼底露出了诧异,“这钥匙在哪里啊?”
  御凤檀摇了摇头,稍微沉思了一下,“玉片?这个里面装的可能不是玉片,而是要找到玉片,玉片里面自然会有那把钥匙。”
  如此说来倒是十分的合理,云卿点点头,此时拿到了这个盒子,偏生到了手中又打不开,这种明明看着东西就在眼前,却不能清晰明了的感觉,确实不太好。
  她瞧了眼那无花纹的盒子,“有没有办法可以将它强制打开呢?”她知道在民间有许多巧匠大师,可以不用钥匙也可以将盒子打开,就像那些大盗小偷,都有这个本领,也许这个盒子可以,毕竟玉片寻了那么久都没有找到,若是花其他的时间去寻这个玉片,又不知道要花多少时间了。
  御凤檀摇了摇头,手指在那木盒子上轻轻的敲了敲,发出清脆的笃笃声,“这盒子看起来简单,里面定是有机关的,若是有人想要用钥匙以外的东西来打开这个盒子,或者是借用外力从外面砸开,它里面的机关便会自毁。强行打开定会让里面的东西付之一炬。这样一来,我们辛勤寻找的一切,也就白做了。”
  他这番话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云卿知道御凤檀虽然平日里什么都不做,然而所涉猎的范围极广,尤其是他手中的密局里的人个个都是精英。他对机关也有一定的了解,刚刚在那里揣摩了一番,定是在研究可不可以打开这个盒子。
  如今他们二人已经找到了这个盒子,也不再停留在静心庵,而是和那老师太告别了之后,便策马往扬州临安县赶去。
  不过已经找到了东西,两人的心境明显和之前不一样,不像刚开始赶着回去,而是边走边在马车上欣赏风景。
  这时候的江南那风景正是美丽,正是烟雾朦胧,水雾袅袅,小桥缭绕,青山环绕,一种仙境似的感觉,一路上两人还不时走走看看。
  经过了扬州府和青州府的交界线,丽园县的时候,这里正是赶集的日子,街上人头熙熙攘攘,不少小贩都在两旁摆满了东西。
  远远便能听到小贩的叫唤声,“五分钱一个的包子,热乎乎的刚出炉的包子,馅多皮薄味道好啊!”
  “好看的簪子,京城里最新流行的款式,只需要一两银子,就会让大姑娘更美,小妇人更有韵味!”
  这些最为普通的声音,形成了最悦耳最好听的乐曲。
  云卿和御凤檀坐在马车上,也被这样简单而质朴的生活吸引了过去,掀开了车帘,往中间望去。
  热闹的摊贩之中,此时前方有一个老人家挑着鸡蛋迎面而来,一边一走一边喊着:“自家下的土鸡蛋哦,又香又好吃,现在只要八文钱一个,买的多的还可以便宜一点。”旁边还有人看,本就拥挤的道路因为他,变得越发的不好走。
  旁边走过来一个长得普普通通,脸方肉横的卖油郎,见他挡住了道路,对着那老人家喊道:“老头子往旁边让一下,你给我过一下。”
  那老头看起来瘦弱,脾气却是暴躁,一听到别人叫他老头子,便横眉竖眼,扯着喉咙道:“你说什么呢?”
  “说你呢?干嘛堵在路中间挡着?就你那几个鸡蛋,能卖几个钱?干嘛堵在哪里耽误我做生意?”
  同是做生意的人,都看对方看不过眼,顿时大吵了起来。
  旁边有做其他小贩的,也看着两人吵起来,顿时上前去做了好人,结果劝架不成,只看那老人家推推嚷嚷,推不过那个中年人,一时气不过,对着他的油桶猛的踢了过去,“我让你卖,让你欺负老人家,我看你怎么卖!”
  哗啦啦一声,从桶里倒出来的油花倒了一地。
  那中年人看自己辛辛苦苦挑的茶油倒得满地都是,顿时拿着老人的两担子鸡蛋丢了过去,“我卖不了油,你这破鸡蛋也别想要再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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