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

  真是一只疯狗!还倾慕世子,两个歌姬倾慕世子,这是向自己暗示御凤檀以前风流成性!
  云卿心内冷笑,这安玉莹今天是看谁就想咬谁,尤其针对自己,时时刻刻要拉着自己与她争斗,难道她嫌丢脸还丢的不够彻底?
  云卿冷冷的看了一眼安玉莹,凤眸里流露出来的是毫不克制的厌恶,樱唇却挂着一抹笑容,淡雅的一笑:“安侧妃的歌姬是要送给世子的,自然这话要问世子才行。”她说完,便将目光转到了另外一边,缓缓地道:“夫君,安侧妃想要与你说话呢。”
  虽然与人在闲聊,实则一直在注意云卿一举一动的御凤檀听到“夫君”两个字,魅眸中便带着一抹浓浓的笑意,月华一般耀眼的俊颜上薄唇微微扬起,自然的站到了云卿的身边,“安侧妃找本世子要说何事啊?”
  众人本来是等着看这一场好戏的,三皇子,四皇子,瑾王世子,都是皇家子嗣,看他们的妻妾明争暗斗的,也不失一回乐趣,正等着欣赏新晋的瑾王世子妃如何解决这个问题,却看见她根本就不答,直接将御凤檀拉了出来,站到了众人的面前,眼底写满了诧异。
  虽然御凤檀才新婚一个月,但是他尊贵的身份摆在那儿的,这些人就趁着今天旁敲侧击的想要往御凤檀身边送人。便只能趁着人多的时候,让云卿先不得不做个大度的,到时候再好名正言顺的塞妾进去。
  如今云卿直接就将御凤檀喊了过来,你们不是要送人吗?送吧,她都将正主请了过来了,你们问他就好了。
  安玉莹望见御凤檀那如仙似妖的面容,心跳不由的一快,然而取而代之的更是一种深深的惆怅,她忍住心中的悸动,朝着云卿微笑道:“世子妃,你把世子叫过来做什么?”
  云卿笑的十分亲切,说的更是真诚万分,“安侧妃不是要给世子送人吗?我想着既然要送,自然要看夫君满意不满意才行,若是送的不好,反倒惹得他不喜岂不是坏哉,现在他就在这儿,你可以直接说出来。”
  秦氏看着云卿凤眸微微瞠着,眸光清澈如溪流,一副纯美体贴的样子就有点好笑,她是看着云卿从扬州如何到了京城的,知道云卿并不是个好欺负的女子。如今云卿说的是十分在理,却让人听起来又觉得浑身不对劲,若是说她不贤惠,她处处都是以御凤檀的感受考虑为先,以夫君的喜好为第一位,若是说她很大度,她又没有像那些夫人一样,把人直接就送到了床上,只让人喉咙里像堵了一团棉花,反驳也不是,不说更难过。
  御凤檀更是一脸的好笑,敢情她喊他过来,便是让他做那挡箭牌的。
  云卿睨了他一眼,一双凤眸波光潋滟,看起来含情脉脉却是暗带警告,这可是给你送人,自然你过来决定要不要!哼!
  御凤檀眨了眨眼,将云卿的警告当作媚眼,甜蜜蜜的收下了,然后按照娘子大人的旨意,对着安侧妃扬起他招牌的浅笑,流丽的面容越是惑人,“安侧妃是要给我府上送人吗?那实在是太好了!”
  闻言,安玉莹心里一喜,她如今过的悲惨,巴不得云卿也嫁得不好,才能让她的苦悲心里得到满足,你看,当初她就算嫁给了御凤檀,也不过是嫁给了一个风流的男人,还不如四皇子呢!
  众人更是一惊,望着御凤檀那俊逸的面容,眼底露出了轻视,原来婚前洁身自好的瑾王世子也是装的,婚后才一个月就要纳妾了,同时又不免有点同情云卿,这才嫁过去多久,就要替夫君纳妾了!
  耿心如手里持着一把团扇,将自己幸灾乐祸的眉眼半遮掩了起来,眼波流转在御凤檀的身上,眼底闪着妩媚丝丝,徐徐传情。
  就在各种可怜,幸灾乐祸,怀疑的目光交织之中,御凤檀像是什么都没有看出来,侧过头来望着云卿,一身淡紫色的薄纱将他的瞳眸衬的越发的瑰丽,他声音微扬,狭眸里带着很庆幸的神情,道:“夫人,前两天我房中那负责清理恭房的婆子不是年纪大了吗?安侧妃送的人正好顶上这个缺,夫人你也无需再费心神了,四皇子一直严以要求府中上下,想必安侧妃送出来的人,必然能胜任这一职的。你说对吗?安侧妃。”
  御凤檀的笑容很是清逸,带着他特有的风流和肆意,看不出半点异样,然而被他最后点名到了的安玉莹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乃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周边人发出的低笑以及难堪的目光使她浑身上下都觉得一种深深的屈辱。
  送去的歌姬世子是收了,可收了是用来倒夜香,做最下等的活,安玉莹还不得不应是。她觉得自己就像是被耍的猴子,被人推到了这里,一个个都攻击着她,而云卿就是那幕后的策划者。
  她想要大声的哭嚎,却不敢,因为四皇子的生辰上她若是敢哭出来,明日也许就没有她的影子了,她浑身开始不可克制的颤抖,手指紧紧的掐在了皮肉里,是沈云卿,都是沈云卿,她这一辈都是被沈云卿毁掉的!
  李老太君见也差不多了,眼眸在安玉莹和云卿之间一扫,当初御凤檀一直都不肯娶安玉莹,实在见了沈云卿之后,再看安玉莹,完全不在同一个层次上面。她叹了一口气,站起来打着圆场道:“老身听闻安侧妃寻了一盆七彩蔷薇,不如带我们一同去看看,也好欣赏这难得一见的珍品。”
  虽然这些夫人是喜欢看热闹,可眼下安玉莹还是主人家,适可而止也就行了,而且方才所发生的事情,也让她们看出了世子的态度,瑾王世子不是听不懂安玉莹送歌姬的的意思,而是根本就没这个想法纳妾,又何必再自取其辱呢。便识趣的随着李老太君道:“可不是吗?蔷薇的色彩丰富,看过红的,白的,绿的,可没见过七色的呢!”
  安玉莹在这样的声音里,出乎意料的平静下来了,她淡淡的收回落在云卿身上的视线,朝着众人道:“如今正是蔷薇怒放的时候,各位来的巧,七朵都盛放着呢!”语毕,仪态端方,姿态优雅的浅笑转身,带着众人往正东方走去。
  这可太不像平日里的安玉莹了,刚才那样被御凤檀和自己联手羞了一顿气得浑身发抖,还能抑制下来,人的进步能如此大,可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可安玉莹最后望向自己的那一眼,波光诡谲,眸光难辨,复杂的很哪。
  云卿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察觉到安玉莹的不对劲之处,与所有人一同去欣赏那七色蔷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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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卿微微一笑,仿佛没有察觉到安玉莹的不对劲之处,与所有人一起,去欣赏那七色蔷薇。爱残颚疈
  林真刚才在外围观战了许久,此时好不容易等着人群散去,蹦到云卿的身边来,一脸佩服的道:“云卿,你实在太厉害了,以后啊,要是别人让我给夫君纳妾,我也要让他跟世子这样,好好的教训那些人一顿。”她还过一段时间就要大婚了,本来按照规矩是不会再出席宴会,在家里好好准备嫁妆的,可林真的性格哪里是愿意天天绣花的,死缠着林夫人带着她出来。
  云卿摇了摇头,也就只有林真敢大胆的说出这样的话来。要是让别人听到如此言论,还不觉得惊世骇俗吗?她叹了一口气,微笑着道:“你呀,以后就要嫁人了,可别像现在这样。”
  林真笑着吐了吐舌头,挽着云卿往花圃那地方走去。
  安玉莹走在最前方,待到一处被丝帐遮盖藤蔓之处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众人道:“各位,这就是七色蔷薇,请大家看一下,这种蔷薇十分难得,是我特意让人去江南寻来的。也是为了太子今日的生辰所准备的。”
  她拍了拍手,丫鬟们便将那丝帐拉开,搭好的藤蔓之上,浅粉,鹅黄,天青,水碧,烟紫,米白,玫橘七种颜色各异的蔷薇碗口大小爬满了墙头。一朵朵,一片片,极尽妍丽,正是盛放到最美的时候。
  水晶帘动微风起,满架蔷薇一院香。
  云卿看着那盆七色蔷薇,眼底也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她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的七色蔷薇,但是她并不是十分的诧异。因为她知道,有的花匠能利用嫁接,杂交的技术将不同颜色的花,不同种类的花结合在一起,培育出新的品种。眼下这盆七色蔷薇应该也是用这样的手法制成的,不过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就是。
  站在前方的魏侧妃看到这一盆花,眼底露出了一丝喜爱的神色,娇笑着夸赞道:“蔷薇本就是入眼极美的花儿,如今七色共存,果然是漂亮到了极点,看来安侧妃对四皇子的生辰是尽了心力的。”
  安玉莹笑道:“自然是的。”
  众人正觉得刚才还与安玉莹针锋相对的魏侧妃为什么会在此时说出这样的话,就只听见三皇子侧妃掩着嘴轻轻的一笑,半抬的眼波里含着一抹极浅的鄙视,话锋一转道:“这样好的花,我在三皇子的府里都没有见到过,只怕是要费尽无数的能工巧匠,愁破了头才能种出来吧,看来,安侧妃果然是有心啊。”
  她这话的意思,可不是在表扬安玉莹,她是旁敲侧击的在说安玉莹为了四皇子的生辰,单单种出的这一墙七彩蔷薇,花费的银子就不是一般人能够承担的。
  这一次安玉莹像是不会被惹怒了一样,眼底滑过了一道怒意之后,想到今天的收获,便姿态优雅,云淡风轻的道:“魏侧妃说笑了,比起四皇子为了让魏侧妃高兴,而建的竹林音海,这不过是沧海一粟罢了。”
  魏侧妃喜欢音律,为了让她时时听到声乐,三皇子派人在她的阁院外种下了一片青竹,待竹子长成之后,再派了乐师匠人,按照风吹来的方向,在竹子上凿下小孔,一旦有风,习风缓缓,而音律悠扬。
  云卿看着她们又要开始前一轮那种斗嘴,顿时就没了兴趣再欣赏花。她左右看了看,今日到花园之中始终都没有看到安雪莹,心中不由的暗暗思忖,怎么雪莹还没有来呢,就连安夫人也没有看到。
  她从人群里走了出去,朝着口门那地方望去,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原因,连安老太君也没有来参加生辰宴会。
  御风檀注意到云卿的动作,勾唇一笑,便想要跟上去,却被拥在左右看热闹的三皇子给拉住了,一时走不开身。
  云卿在花园里百无聊赖的走过,只听后面是一阵阵的赞叹声,她微微的一笑,看着这满园的景色,其它的花也一样都在绽放着。
  她四处走了一走,流翠跟在她的身后,不时的提了一下她的裙子,今日云卿穿的是一袭轻纱罗裙,裙摆逶迤拖地,她在后头生怕这些树枝刮坏了这价值不菲的长裙,却猛然间抬头,脸色一变道:“世子妃,你腰间的荷包呢?”
  云卿低头一看自己的腰间,早晨出来的时候带着的荷包确实不见了。唯独剩下了压裙用的鱼行镂空如意结玉佩还在微微的晃动着。
  云卿并没有慌张,她只是看了流翠一眼,问道:“你是刚刚发现荷包丢了吗?”
  流翠点头,声音里充满了焦急道:“世子妃,我记得进四皇子府的时候你腰间的荷包还在的,只怕是刚才人多拥挤在一起的时候掉了。奴婢赶紧去找一找,也许有人拾了去。”
  云卿将事情发生的前后在脑中整理了一遍,笑容越发的清冽,徐徐地道:“不用找了,今日人这么多,要找,也找不回了。”
  花园之中,安玉莹已经带着宾客们观赏完了七色蔷薇,便各自散开了去,自由观赏一会儿,等待着宴席的开始。过了一会儿,花园里传来一声惊叫声,所有的人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朝着发出声响的方向望去。
  四皇子的脸色冷冰冰的朝着这边一看,安玉莹缓缓站了起来道:“可能是府中出了什么事情,我过去看一看。”
  四皇子点了点头。便听到有丫鬟急急忙忙的从花园中跑出来,脸色青白,一副受了惊吓的样子,连扑带跑的到了众人面前,厉声喊道:“死人了!花园里面死了人了!”
  一见那丫鬟慌张跑出来,四皇子便抿紧了嘴唇,要发怒的样子,再听她嚷嚷的花儿,脸色顿时变得难看了起来!
  他看了安玉莹一眼,鹰一般的眸中透出了冷意,但是面色还是如往常那般没有表情地道:“你去处理一下吧。”
  四皇子身边的侍卫点头应是,却见三皇子缓缓的一笑,一身青灰色的皇子服下摆一动,眼底露出了一丝不甘平静的笑意,朝着四皇子意味深长地道:“四弟,你生辰宴会上死了人,可要去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是刺客下手,在场的都是朝中的重臣,不好好的查上一番只怕是让人不放心呐。”
  四皇子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后,却是转头朝着那惊慌失措的丫鬟冷声问道:“死的是什么人?你可看清楚?”
  那丫鬟虽然害怕,可神智清晰,被四皇子冷言想问,心中惶恐之时,依旧是回忆起刚才在花园里看到的情形,连连点头道:“奴婢,奴婢看了,看那衣服,应该是府中的奴婢!”
  四皇子闻言,墨一般的眸子里射出凛冽的光,从鼻子冷哼道:“一个婢女而已,哪里会有刺客进来杀一个婢女呢?”这话可是冲着三皇子刚才所说的话来的。
  三皇子丝毫没有被他的冷眼所吓,他笑了笑,道:“四弟,此话差矣,若是有刺客潜入进来,被这丫头先发现,那刺客自然是要杀了她灭口的。有些时候,小处我们也不能放过,可能其中就有着极大的秘密。以小见大——这不是父皇曾经教导过我们的的吗?难道四弟忘记了?”若是四皇子府中出了什么丑事,今日群臣在此,闹了出去能让四皇子蒙羞丢脸自然是他所期望的。
  他话音一落,有那三皇子一党的臣子也就不甘于落后的站起来:“四皇子,今日三位皇子都在此,且不说其他大人,就是为了四皇子的安全,我们也要过去看一看,才可以放心的举办宴会啊。”
  被众人这么一说,四皇子的面子就有些下不来,若是他隐瞒着不让人去看,反而显得心中有鬼,还以为他府中真是出了什么大事,或者暗藏不轨。他只得应下,对着那丫鬟冷冷的道:“还不在前面带路!”
  云卿刚从花园里走出来,便看到人群又簇拥着往花园的里头走去。她眼眸里带着一丝诧异,望着众人道:“这是怎么回事?”
  御风檀自云卿出现以后,目光便落到了她的身上,大步走到了她的身边,为她解答道:“四皇子的花园中有个婢女死了,三皇子要去看一看是不是有刺客。”
  “有刺客?”云卿清浅的一笑,凤眸里流露出一丝微微的冷,缓缓地道:“那我们自然也要去看一看的。”
  “那是当然。”御风檀与云卿对视了一眼,交换着只有彼此才懂的意思,随即便同众人一起。
  所有人都先后随着那开始尖叫的婢女,到了一处假山之后,假山是一块巨大的太湖石雕琢而成,幽幽静静的卧在绿荫之中,别有一番雅致的风味,但是此时大家都没有心情欣赏这一切,因为那假山一侧躺着一具尸体,破坏了整个宁静的气氛,只留下害怕。
  四皇子的侍卫首先走了上去,将尸体拉了出来,平放在地上,却听到站在安玉莹身后的一个丫鬟捂着嘴尖叫了一声,然后扑在了尸体的身上,慌声大喊道:“是落霞,是落霞……”
  那侍卫伸出两指在丫鬟脖颈旁边一摸,随即站起来摇了摇头,表示绝无生气了。
  三皇子凑过去一看,眼睛微眯,露出一个兴味的笑容,朝着四皇子直呼道:“四弟,你还说不是刺客,你看看那丫鬟脖子上的伤口,可不是从假山上能摔出来的吧!”任谁都能看到地上这个被称作落霞的丫鬟,脖子上有一条利刃割开的伤口,翻开的皮肉深可见骨,血肉模糊。
  “我看得到,不用三哥你强调了!”四皇子本就冷峻的面容上更是蒙了一层寒霜,冷声问道:“侧妃,这是府中哪里的丫鬟?”
  安玉莹先是一愣,手指握成拳头,泪水从眼眶里流出来,低首道:“她是我的贴身丫鬟。”与其说她是伤心而哭,不如说是屈辱更多,嫁到四皇子府来半年多,四皇子连她贴身的丫鬟都认不出,更是让人看了她的笑话。此时此刻,她还在想着自己刚才和魏侧妃的一番争执。
  四皇子闻言,面色更是难看,不由开口斥道:“你的贴身丫鬟为何会出现到花园里来?难道不应该在你身边伺候着?”
  面对四皇子的斥责,安玉莹红唇微抿,哽咽着道:“今日客人众多,落霞便帮我处理事情,我看宴席就要开始,便吩咐她去厨房催促膳食的准备,哪里想得到……”她看了一眼地上的落霞,不忍的闭上了眼睛,泪水流得更加汹涌。
  云卿看着她,眼神却是很奇怪,凤眸里含着一丝丝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嘲笑,又似在同情,外人看起来,只觉得她是被那尸体吓得呆怔住了。这样流血的场面,在养尊处优的小姐里,是极少见到的,有那胆小的吓得脸色苍白,已经缩到了母亲的怀里。
  今日京兆府尹高升也在,此时他立即上前,因为落霞是个未嫁的少女,他也不便动手,便命了一个婆子在落霞身上翻拣,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可以顺藤摸瓜,找出刺客的存在。不多一会,就见那婆子站起来道:“大人,她的身上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
  高升点了点头,目光却在落霞身上查看着,今日是四皇子的生辰宴会,若是真的出现了刺客,那就是大事,所以他不能轻巧的放过,必须要细细的检查才是。
  刑部尚书吕双木也上前来,蹲在了尸体旁边,他查看了一会,目光落到了死者的伤口上,轻轻一叹道:“看这刀口,下手既快又准,没有深仇大恨,可是下不了这样狠厉的手。”高升点了点头,他们办案多年,对于伤口,都有一定的认识。
  另外一个叫秋霞的,也就是开始最先认出落霞的丫鬟站在一旁哭的魂断,听到他的话后,连连摇头道:“不会的,落霞平时为人善良,在府中人缘极好,怎么会结下什么深仇大恨?怎么可能有人会对她下手!”
  吕双木又仔细的看了几眼落霞,眉眼间骤然紧绷了起来,他拈着落霞的袖子,将她僵硬的手扯了起来,目光里若有所思,道:“你看,她的手指,像不像是抓了什么东西,被人掰开的样子?”
  众人见那落霞的手,果然弯曲如爪,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硬生生掰开取走了。
  高升细心察看了一番,点头道:“她抓的这般紧,手指有刚被折断的迹象,应该是死前挣扎造成的。”
  安玉莹闻言目光里露出了深深的担忧,道:“殿下,这可要仔细查一查,那刺客杀人之后只怕还藏在府中!”
  四皇子冷冷地望着尸体,薄唇里吐出的音调森然冷厉,“自然是要好好查一查的,竟然在本皇子的生辰宴会上行凶杀人!一定要好好的查出!”
  吕双木和高升站起来,两人交谈了几句,对刚才查看到的东西做了一番交流后,吕双木转过身来,禀报道:“四皇子,若要细查,请尽快封锁府中所有出口,然后再细细盘查,才能得出结论,但是府中今日人员众多,只怕时间耗费会很长。”
  来参加宴会的都是朝中官员和家眷,听到要关府盘查,顿时觉得气氛不同了,韦刚城站出来,道:“那落霞抓住的地方,应该是刺客身上的东西,一个个的盘查,只怕是几天几夜都查不出来,反而让刺客将行踪掩盖了。”
  众人纷纷附议,谁知道来参加个寿宴,还要被关在此处做那谋害刺客之人,耿心如不由扬声到:“这刺客可是有武艺的,我们女眷,应该不用盘查了。”
  “那可不一定,若是刺客是女的,岂不是会错放!”四皇子横眼望去,鹰般的利眸里扫过去,有着一种摄人的锐利,吓得耿心如一缩,不敢再开口。
  四皇子府的侍卫得了命令,开始封锁整个皇子府,不再让人进出,而所有的客人都被请到了这个地方。众人虽然心里有怨言,可是听了四皇子刚才的话,若是不接受搜查,只怕是会搭上一个勾结刺客的罪名。
  一直默默的看着这一切的五皇子忽然开口道:“今日大家在这里是为四哥做寿的,要是都要封锁在府邸内,不仅耽误了时间,也让四哥的寿宴白白流失了,不如先问一问,是否有人经过这花园的时候,看到过什么?”
  五皇子想来是话不多,又温和的性子,又因为外貌相比其他御家人来普通了许多,很少会引得大家注意,此时他一开口,倒是惹来人人点头附和,巴不得早点查出真凶,好让她们离开这里。
  御凤檀望着周围议论纷纷的人群,流丽的眸子华光微闪,低声道:“这下可热闹了。”
  云卿微微一笑,凤眸里倒影出的金辉如灯,轻轻地点头道:“出了人命,自然是热闹了,等下只怕还有更热闹的来呢。”她凤眸流转之间,兴味十足。
  ☆、191
  云卿微微一笑,凤眸里金辉如灯,轻轻地点头道:“出了人命,自然是闹了,等下只怕还有更闹的来呢。”她凤眸流转之间,兴味十足,显然是一派看好戏的神,悠闲自得。
  安玉莹伤心够了,此时也站到了尸体前面,她眼睛发红的蹲了下来,端详了一阵子后,脸色却变得多了一丝凝重,高升发现她的异状,皱眉问道:“安侧妃可是有注意到可疑的地方?”
  安玉莹似乎不太确定的指着落霞的袖子,略为思索,声音低低沉沉的道:“刚才我走近的时候,闻到落霞上有一股香味。”
  高升闻言,面露惊疑,也蹲下来,凑得近了后,的确闻到从尸体上发出一股若有若无,极为清淡的香味,他侧头望着安玉莹,“这有什么奇特的?”这些夫人小姐的丫鬟虽然是奴婢,可哪一个吃的穿的用的拿出去不是和普通人家的小姐还好,上有香味也是实在正常不过的事,高升闻到了也不会在意。
  安玉莹捏着帕子擦了擦脸上残留的泪水,眼睛发红道:“落霞是我的贴丫鬟,她素来得我喜,前些子,别人送了我五盒香膏,那香膏用十六种花汁制成,味道淡而不清,若是擦在上,只需要一点,便半个月都不会散去,我见落霞喜欢,便赏给了两盒给她,她今应该就是用了这种香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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