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宠成瘾 第18节

  难得有对这位鬼才导演谦让却不谦卑的艺人,张作风十分地受用,连连摆手,十分豪爽:“托你的福,《定北侯》未播先火,我该感谢你。”转而给阮江西介绍身边的几位艺人,“认识一下,以后一个剧组的,应该都会有合作。”
  言天雅隔着两个座位,笑着伸手:“你好,我是言天雅。”
  这位影后,很平易近人。
  “阮江西。”握手问候,阮江西只报了自己的名字,并不多做攀谈。
  “久仰大名。”
  说话的是右侧的男人,三十多岁,长相平平,并不像艺人,阮江西点头,有点拒人千里的防备。
  男人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刻意疏远,并不生气:“我是温林,是《定北侯》的制片人,很期待与你合作。”伸出手,眼神灼灼,似乎颇有兴趣。
  阮江西不由得想起来陆千羊之前的话。
  “这温林实力不错,在圈子里也算排得上名号的,长得也衣冠楚楚人模人样,人前温润如玉,人后嘛……”陆千羊当时掩着嘴小声对阮江西八卦,“据说被他沾染过的女人没几个不红的,玩得狠,更舍得玩。”
  阮江西淡淡皱眉,转开头,不与言谈。
  圈子里,这样的制片人亦或导演并不少,只是阮江西向来敬而远之。
  这种场面,似乎谁都能瞧出个一二,却也不好置喙。
  “天雅,你和温林换个座。”转头,对温林说,“抱歉,我和天雅有些私密话要说。”
  这位唐天王,敷衍得未免太明显,由左到右,阮江西、温林、唐易、言天雅依次而坐,这从左边换到右边,丝毫没有差别。
  温林并不介怀,和言天雅换了位置,只是眸光,有些深意地看了阮江西一眼。
  谁都看得出来,唐易有心偏帮阮江西。
  言天雅失笑:“唐天王,你护短得太明显了。”
  唐易耸耸肩膀,一脸无所谓:“没办法,宋家的家属,是我唐家的亲戚。”
  这段关系,似乎越来越明朗了,言天雅笑而不语。
  阮江西并不爱与人攀谈,只是听着唐易与言天雅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两人似乎很有默契,惹得剧组其他几位演员发笑,约莫十多分钟之后,张导吩咐外场的人员:“可以开始了。”
  化妆师给几位演员上妆之时才发现:“张导,叶小姐还没到场。”
  张导看了看时间,直接忽视:“不用管她。”
  “张导,这不太好吧,叶氏是我们最大的赞助商。”
  说话的是定北侯的编剧,一位看上去很忠厚的中年男人,这位,正是在圈中有着神笔之称的作家擎苍,擎苍是他的笔名。
  张作风导演直接大嗓门地嚎上一句:“在我的剧组,不需要大牌。”直接对着场外的工作人员吼,“赶紧让所有媒体入场。”
  张导的脾气是众所周知的暴躁,平日里别说是台后的工作人员,就是台前的艺人,一个不顺眼也要骂得狗血淋头,对于迟到了近一个小时的阮江西,张导的态度倒是破天荒得平易近人,只是这叶氏赞助商的女儿嘛——
  “还愣着做什么,难不成要老子等她!”张作风拿起桌上的矿泉水瓶就往策划身上扔,“还不快去给老子准备!”
  策划师汗颜,张导这暴脾气,前脚刚走出去,赞助商叶家那位千金后脚便到场了。
  一身红裙,黑色直长的发披肩,额前的刘海刻意凌乱,五官精致,娇俏又妩媚。
  这位便是叶氏电子的千金,星皇的一线演员叶以萱,长相实属上成,气质倒不似出身大家的端庄大气。
  这位叶大小姐径直坐在最中间的位置,对大家稍显歉意的微笑:“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起身,拂了拂裙摆,端的是娇柔可爱,“各位好,我是饰演清荣公主的叶以萱,期待以后与各位前辈合作。”
  叶以萱出道四年,出演过的电视电影也不少,场内多数的演员与她都或多或少有过合作,对着众人一一打过招呼,视线这才落到阮江西身上:“你是?”
  抬眸,她嗓音清清:“阮江西。”
  “咣当!”
  台上的茶盏应声落地,碎了满地的瓷片。叶以萱脸色苍白如纸,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盯着阮江西,半响,说不出话来,身侧的女艺人递来一包纸巾:“怎么了?有没有烫到?”
  叶以萱这才回过神来,摇摇头:“我没事。”她稍作收拾之后,看向阮江西,唇畔笑意匪浅,“我有一位故人,名字也叫江西,叶江西。”
  阮江西不疾不徐:“同名而已。”眸光,平平静静,似冬日的湖面。
  这样熟视无睹,她又怎么可能是那个人。
  叶以萱面色恢复如常:“可惜了,那位叫江西的的故人命不好,早早就不在了。”
  灼灼对视,叶以萱对阮江西有着难以言明的敌意。
  “是吗?”
  自始至终,阮江西云淡风轻,似乎对叶以萱这位故人并无兴趣,只是出于礼貌的言谈。
  “我很不喜欢江西两个字呢。”叶以萱寓意不明地说了一句,转头,对张导笑得甜美,“导演,发布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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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人民律师顾白
  “我很不喜欢江西两个字呢。”叶以萱寓意不明地说了一句,转头,对张导笑得甜美,“导演,发布会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整场发布会下来,近三个小时,阮江西便坐在最偏离镜头的角落里,一言不发,只是偶尔回应张导和唐易抛过来的话题,不难看出,张导和唐天王都似乎有意捧近来话题缠身的阮江西,只是,这直播现场,媒体也不好追根究底地问阮江西的私人话题,毕竟,阮江西的隐私涉及到了锡南国际那位太子爷,敢明目张胆放肆的人还是少之又少,几轮访谈互动下来,现场氛围也其乐融融。
  隔着一个楼层,三楼的走廊上,顾白趴在玻璃护栏上,看着二楼记者招待会的现场。
  助手张楚维笑着走过去:“把当事人扔下,一个人在这看什么呢?”
  顾白视线仍旧不偏不倚,薄唇轻启:“美人。”
  张楚维抬头望去,忍不住赞叹:“言天雅确实生了一副迷人的脸蛋。”
  事务所里谁不知道顾大律师对女人挑剔得很,能得平日里见惯了燕瘦环肥各色佳人的顾律师一句美人,自然颜色了得。
  不料——
  顾大律师十分不以为意地反驳:“哪里比得上我家的美人。”说时,顾律师语气洋洋得意,一脸的满足。
  张楚维哪里见过这样护犊子般的顾律师,十分讶异,顺着顾白的视线望过去,只见角落里穿着黑色长裙的女人,不像其他艺人在镜头前言笑晏晏,她十分地安静,连妆都没有化,镁光灯的强光一打,在张楚维远远看来,这个女人在一堆姿容貌美的女艺人当中,实在没什么出彩,他有点不可置信:“你说的是?”张楚维指了指那位并不出彩的女艺人,稍微想了一下措辞,问顾白,“那位清粥小菜?”
  顾白回头冷冷一督,十分不满地鄙夷:“你该换眼镜了。”说完,眼神都不愿给一个,迈着长腿往楼下走。
  张楚维追上去喊:“你去哪?”
  顾大律师笑得人畜无害:“大鱼大肉多了,今天清粥小菜。”
  “案子怎么办?已经约了当事人做供词。”张楚维快哭了。
  “辛苦了。”顾白摆摆手,戴上墨镜,十分不羁地脱了西装外套。
  这位顾大律师,平时衣冠楚楚,西装一脱,整个就是一衣冠禽兽的妖孽,仗着一张男女通杀的脸,周游花丛好不潇洒,苦了张楚维,既要应付法官大人,还要应酬当事人,十分怨念地回去继续录口供,又忍不住回头,取下眼镜揉揉眼睛,再看楼下角落里,那姑娘,分明就是清粥小菜,顾大律师什么时候换口味了?
  招待会结束散场的时候,已经将近五点,魏大青去还赞助了,陆千羊一个人等了几个小时,中午对着宋塘主她有点咽不下饭,实在饿得很,开口就问阮江西:“我们去哪里吃饭?我知道一家味道很好的西餐厅,尤其是甜点不错,我们可以去那里庆祝一下,就当提前预祝你大火。”她边系安全带边兴致冲冲地说,“我敢保证,《定北候》之后,你会大火。”
  阮江西微微沉吟,片刻,只说:“去锡南国际。”
  陆千羊踩油门的脚顿住:“不用这么急吧?离你和宋少大人约定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她家艺人真猴急,以前的处变不惊都哪里去了。
  阮江西看着手机里的时间,纠正陆千羊:“是两个小时五十七分。”
  陆千羊嘴角抽搐:“江西,你真的有必要这么精打细算争分夺秒吗?”她不得不提醒一下被宋塘主冲昏了头的她家艺人,“从这里开车到锡南国际,就算堵车最多也只要四十分钟,两个小时五十七分的时间很充裕好吗?”足够她吃好几顿晚饭了好吗?
  阮江西想了想:“去锡南国际。”
  算了,阮江西执拗起来简直油盐不进。
  陆千羊连翻了几个白眼,投降:“好好好,我服了你了。”方向盘一打,就往锡南国际的方向驶去,肚子也不叫唤了,满肚子怨气就饱了。
  半道上,一辆车突然抢道冲出来,陆千羊连忙脚踩刹车,往里侧拐,险些擦到路边的安全围栏,险差点没把陆千羊吓个半死,当场就摇下车窗破口大骂:“哪个不长眼的,怎么开车呢?!”当过狗仔的,胆子就是肥,陆千羊得了理哪里会饶人,盯着前面那辆肇事的越野车,不解气地接着嚎,“丫的,想死别拉着你姑奶奶呀。”
  越野车忽然放慢的速度,车窗摇下,一张英俊张扬的脸,端着迷惑万千的眼神:“美人,真巧。”
  这位妖孽,不正是穿上西装就衣冠楚楚的顾律师嘛。
  这样的马路杀手,是怎么当上人民律师的?是怎么名声大噪的?是怎么博得h市几大法官大人钟爱的?陆千羊十地怀疑,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顾律师,你这么玩会玩出人命的。”
  顾律师一副法官大人大赦天下的口吻:“放心,留着你的小命。”
  陆千羊把车开慢了好几档,不想和这位律师玩速度与激情。
  “顾白,小心开车。”阮江西正色道。
  顾白将头再探出三分:“江西,要不要再玩大点?”
  阮江西皱眉,似乎要说什么,却见灰黑色的越野车忽然加速变道,一个急转弯——
  “呲!”
  陆千羊一脚猛踩刹车,不到三秒——
  “砰!”
  后面的车追尾了!
  陆千羊揉了揉撞蒙了的脑袋,只说了一个字:“草!”她能报警让警察叔叔把前面这位违规变道的律师大人抓到牢里去吗?
  听说,顾律师从业三年来,从来没有败诉过。
  “草!泥!马!”除了飙脏话,陆千羊什么都不想说。
  顾白下车,趴在车窗里细细打量阮江西:“有没有受伤?”
  阮江西拧着眉摇头:“你的车技很好。”
  陆千羊哼唧一声,是啊,确实很好,顾律师自个的宝贝座驾漆都没掉一块,依照这力度,自个的车应该也就脱了一层皮,至于后面追尾的那辆……呵呵,自求多福吧。顾白是陆千羊见过最没有职业品德的律师,她觉得按照顾律师的人品来说,他是故意的!
  果然……
  顾白叮嘱阮江西:“待在车里不要出来,我去给你要修车费。”
  修车费?难道不应该是顾律师自个掏吗?算了,这世道,律师的话就是法律,交通法算个毛!陆千羊懒得纠结,探出脑袋瞧热闹,她才不嫌事大。
  “扣扣扣。”顾律师敲了敲后面车辆的车窗,姿势优雅。
  车窗摇下,车主是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年轻男人:“你这人怎么开车的!”
  显然,车主先发制人,底气很足。
  顾白想也不想,回答得很理所当然:“横着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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