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没驾崩_221

  这个动作怎么感觉奇奇怪怪。
  诸鹤嘴里的一颗花生米都忘了嚼,下意识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极不自在的往后缩了一下,警惕道:“你不要动手动脚啊,我会打人的。”
  指尖方才还有的温度一触即离。
  晏榕轻轻捻了下手指,唇角弯了弯:“不会。”
  诸鹤扬起脸:“哈?”
  晏榕神情温润无比,语意也被拉得绵长。
  他的声音里带着几丝藏不住的哑意,缓缓的道:“孤是说……孤如此心悦皇叔,又怎会舍得插坏皇叔的肚子,皇叔觉得可对?”
  诸鹤:“……”
  鹤鹤觉得有哪里不太对。
  但是又说不出来。
  诸鹤将嘴里的花生米咽了下去,很有警觉的坐得离晏榕远了些。
  晨光比最早的时候稍微明亮了些,此刻从乌金马车的车窗斜斜照进来,恰巧映在从清心阁出来后便系在诸鹤脚踝上的那条金链上。
  随着诸鹤一扭一扭往旁边坐得动作,金链便一同发出金属摩擦的脆响声,一下一下的传入晏榕的耳膜。
  那以往冰冷的金属声音像是被打磨出毛刺,每一次都令人难耐的剐在晏榕心尖,让他连呼吸都急促起来。
  而自以为已经安全的诸鹤却已经歪歪扭扭的坐在了软垫上,白生生的脚丫子翘在另一只椅子上,一晃一晃,看上去安逸又闲适。
  桌上的茶早已凉透。
  晏榕端起茶盏一饮而尽,苦味直顺着喉管咽进肺腑,却再也无法想往日那样让他心神平静。
  他太想要身旁这个人。
  日日夜夜的想,恨不能每一分每一秒的呼吸都相连,恨不能让诸鹤浑身从内到外都被自己灌溉透彻,全是自己的味道。
  他已经失去过一次,自然不会再给自己失去第二次的机会。
  任何人都不可能再从他的身边夺走诸鹤。
  没了相锦的阻拦,乌金马车终于从燕山后麓绕到了祭祀高台。
  诸鹤已经懒洋洋的吃完了一盘花生米,收回视线,转向晏榕。
  正要开口说话,便见晏榕向这边倾了身,将那根原本只系在脚踝上的细细的金链从脚踝拉了出来,余下的长度绕过诸鹤的腰腹,然后紧接着向上,缚住了诸鹤的手腕。
  诸鹤:“?”
  不知晏榕的手法是不是特意经过联系,诸鹤挣了两下,发现虽然双手手腕和脚踝的金链绑的都不算死紧,但这个缠绕方式下来,自己绝对不可能挣开。
  “乖一点。”
  晏榕的手指流连的一寸寸揉过诸鹤因为长期不见阳光而显得过分白皙的肌肤,最后将金链的末尾一端固定在了乌金马车的横梁之上。
  诸鹤这才发现马车的横梁上也钉着一只金扣,金链的环锁往扣中一套,两者竟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样的相契。
  诸鹤:“……”
  人类好傻。
  鹤鹤要想跑,就算一百条金链也关不住。
  还不是因为想贪吃一顿宫里的饭,然后再远走高飞。
  诸鹤在心里已经给自己盘算出了未来美好生活的蓝图,因此也艰难的耐下了几分性子,对晏榕道:“行了吗?你要不要给我套个麻袋算了。”
  “皇叔又在取笑于孤了。”
  做完这一切,晏榕眼底的担忧却并未减少一分。
  但吉时已经快到,马车外的宫人已经前来催促过几回。
  他皱了皱眉,低头在诸鹤发顶落下一个吻,似乎犹觉不够,又亲了亲诸鹤的侧脸,“皇叔等等孤,孤很快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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