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还没驾崩_73

  诸鹤没回答喀颜尔的话,朦朦胧胧的阖了阖眼,大体浏览了一番两人共卧的姿势,笃定道:“姑娘莫要担心,本王虽然不是好人,但睡了你就会对你负责的。”
  喀颜尔:“……”
  喀颜尔没忍住笑了,平日里总是显得谦恭得体的模样像是被撕扯下来,露出了藏在内里的东西。
  他没拂开诸鹤搭在自己身上的手,觉得实在有趣,开口道:“好吧,虽然我们暂时还没睡,但王爷想对我负什么责?”
  诸鹤强打起困意,手抬了抬,哄着般的拍拍喀颜尔:“只要你不欺瞒本王,本王可以娶你。”
  喀颜尔并没显示出对嫁入豪门的太多兴趣,只是像想到了什么,眼底暗了几分:“娶……不知除了我,摄政王还想娶几个?”
  “就娶你……一个。”
  诸鹤的手向上移了些,顺毛般的摸了下喀颜尔的发际,在彻底睡过去之前丢出两个字,“听话。”
  喀颜尔一怔。
  随即,他勾了勾嘴角,从怀中不知何处拿出一只手环,套在了诸鹤搭在自己身上的那只手上。
  那手环是金属的漆黑,毫无反光,薄而细。
  才刚套上去,便自动缩成了与摄政王手腕一致的尺寸,紧接着愈发贴合,直至缩成一圈黑色的纹花细圈,像是纹身般的绣在了诸鹤的手腕上。
  喀颜尔坐起身,轻吻了下诸鹤的指尖:“你的梦里是什么?”
  喝过酒的人往往睡眠都能好上不少。
  诸鹤睡得正是昏沉,没有回答喀颜尔的问话。
  喀颜尔扣住诸鹤的五指,深邃的瞳孔并非大历百姓的黑色,也绝非月奴的深褐,而是带着一片寂静的幽蓝,沉沉的看着美人榻上的人。
  天下人皆说晏榕是第一公子,容貌世上无双。
  喀颜尔却一直觉得自己眼前的人才是真正的绝世艳色。
  他还记得午夜时分那柄划向月奴国主的匕首,记得这个人被寒芒所映照而出的,比所有人都要漂亮的脸。
  “虽然很舍不得,但今晚恐怕不行……”
  伸手将诸鹤散在额前的发丝向后理了理,喀颜尔有些遗憾的松开了诸鹤的手,却又流连的抚了抚那依旧泛着些酒意的唇瓣,哑声道,“记住你说的话。”
  窗外传来一声乌鸦的夜啼。
  喀颜尔放开诸鹤,理了理身上的衣袍,悄无声息的从半开的窗棂一跃而出。
  时间早已入了后半夜,王府内的侍卫并没有发现这近乎无声的一幕。
  后院的马厩早已有人等候,那匹最会尥蹶子以示反抗的羊驼被五花大绑且堵住了嘴,其余马匹则都在沉眠。
  身着夜行衣的年轻男子半跪在地,低声道:“少主,月奴公主木筝还是不肯说地图藏在哪儿!”
  喀颜尔目光并不在夜行衣身上,反而看了羊驼好几眼。
  男子注意到他的视线,恭敬道:“少主,要不要杀了这傻东西?”
  “当然不。”
  喀颜尔不知从马厩哪儿摸出根胡萝卜,放在羊驼面前晃了晃,又把胡萝卜收了起来,“楼苍送来的,还想吃萝卜?”
  羊驼:“……”
  男子:“……”
  喀颜尔拍拍手上的土,声音平淡:“问不出来就用刑,这还要我教你们?”
  男子跟随喀颜尔许久,已经听出了他话里的不耐,赶忙道:“禀少主,已经上过刑了……只是那丫头死鸭子嘴硬,就是……不说。”
  “真没用。”
  喀颜尔拉起自己身上的裙摆,仔细的将上面留下的痕迹擦拭干净,“走吧,趁天还没亮,我自己去问。”
  翌日既没有大朝,也不是小朝。
  诸鹤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枕着自己满床榻的宝石翡翠金银玉石醒过来,爽歪歪的伸了个懒腰,对外叫道:“喀颜尔?进来给本王束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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