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满月高照。
  深秋下,朦胧的雾气也变得银白。
  就像是月亮的层层纱衣,笼罩了整片的城堡。
  干枯柳枝条被冷风吹起,僵硬的摆动。
  君氏城堡的灯,都暗了。
  城堡里的佣人仆人都去了别院。
  曾经,每每圆月夜里,城堡都会进行这样的安排。
  已经多久没有再这样了。
  甘蓝都有些记不清了。
  许久没有发病的人,在那个人的离开之后,又一次发病了。
  “嗷呜……”
  一声哀恸的狼嚎,听的人胆战心惊。
  甘蓝叹了一口气,裁剪着纱布,以备明日用。
  一旁贺易清抿紧薄唇,心下不甘。
  “就算她离开,君少也不会和苏家那位结婚的。”
  贺易清道,声音里未免带着怒气。
  他生气甘蓝和君老太太报告太多了。
  甘蓝拿着剪刀的手一顿,而后道:“我知道,君少和今夏是法定夫妻,君少将他的结婚证也给老太太看过了,老太太都知道。”
  “既然老太太知道,那为什么还要逼走夫人。”
  甘蓝将刚刚剪好的纱布折叠起来,摆放在旁边的一摞里收纳起来:“不然呢,等着今夏看着君少死掉?等着老太太白发人送黑发人?”
  贺易清愣住。
  甘蓝低头,眼里划过一丝的忧伤,道:“今夏在一天,君少就不可能接受苏家的人,君少等一天,就少一天的命,你以为老太太愿意吗?换一句话说,如果今夏变成了第二个老太太,你觉得她会过的幸福吗?”
  贺易清睁圆了眼。
  男人一双拳头紧握着,某种蛮力不知该如何释放。
  他是被老太太收养至今的,也是看着老太太如何斗败那些魑魅魍魉的。
  一路艰辛,一路坎坷。
  “扎特老人不是说一年后,君少的病,他能治吗?”
  甘蓝笑,笑的凄凉:“你可知那位扎特老人和苏家什么关系?”
  贺易清身子一僵:“难道……”
  “对,他就是这些年为苏家送药的人,而那位扎特娜本就是苏家的孩子。”甘蓝深吸一口气,干脆将所有事情说明白了。
  “苏家一直以来都以婚姻做要挟,才能治疗君家的执法人,扎特老人也是以婚姻为要挟,你大概到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这两人会以婚姻为要挟吧!”
  贺易清张了张嘴:“我以为是苏小姐对君少的爱恋……”
  但说了一半,又觉得不对。
  因为扎特娜对君少可没有一丝的爱恋。
  所以,究竟为何?
  甘蓝伸手拂了拂眼角的泪:“因为,治疗君家当家人的药只在这两位的身上……只有和她们同房了,君少的病才能治。”
  这事,君老太太知道,一直都知道。
  从君老太爷去世的时候, 她就知道。
  就是各大家族老一辈儿的人,也都知道。
  苏氏的人,那么看重面子。
  如果君家人和苏家人发生了关系,如果不娶,她们的脸面往哪里放。
  这些年了,就是因为君家人宁死也不娶苏家的女人,导致她们一直被世人暗地取笑。
  即便君氏送上亿万财务、无数土地,甚至于君氏大半的财富,苏家人也不为所动。
  那是从骨子里就渗透了傲气的苏家人。
  即便落魄、潦倒,也没有被这无数的钱财动容分毫。
  如果不能当上正牌的君夫人,那就守着这份孤傲气节罢。
  “至于,为什么还是苏墨儿,而不是扎特娜,就和贺助理有关了。”
  甘蓝顿了顿,将已经裁剪好了的纱布包裹起来,“上回君老太太来时,看到了你和扎特娜小姐。”
  贺易清咬紧了牙关。
  有什么堵在了胸口,蚀骨挠心。
  ……
  房内。
  黑色的狼匹身前留着血红。
  它伤了自己,因为不可遏制的痛苦。
  每每月圆夜都会如此。
  它发怒,在房内的奔走着。
  无意间摁在了已经落在了地面上的遥控器。
  挂在墙上的液晶显示屏被打开了。
  影像从屏幕上放了出来……
  刺眼的光亮,让它不禁伸出了爪子挡在了面前。
  灵敏的耳朵却是听到了熟悉的歌声。
  【每个女孩儿都有变成公主的梦想
  我简单生活在游乐场
  她们看着我时总有欢快的模样……】
  它逐步放下前爪,一双泛着绿光的眼,看着电视里蒙着面的女孩儿……
  一股悲恸的情绪由心底触发。
  不管自己做到如何,这个女人还是不爱他。
  一滴泪……顺着黑色的毛发慢慢从它的眼中流了出来……
  黑色毛发变得柔软,在抽搐里轻颤着。
  ……
  翌日一早。
  甘蓝跟在苏杰尔的身后,慢步走向君夜焰的禁闭室。
  甘蓝没忍住,问:“苏医生,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苏杰尔叹气:“如果有,我还能瞒着焰哥吗?”
  甘蓝紧扣着手心,满是心疼:“君少那样的人,看中了什么事或者人,总是会……不顾一切,就算为之付出生命,现在……爱而不得,生不如死!”
  苏杰尔眉眼沉重,想到家里那个已然要被爱情逼疯的姐姐,也是不好受。
  就算苏墨儿真的和君夜焰在一起了,她就会幸福吗?
  从小,他就将君夜焰看成姐夫,是什么时候改变这种想法的?
  大概是从君夜焰吃避孕药的那次。
  或者是君夜焰尝试了从未尝试过的甜食。
  又或者……是在君夜焰第一次见到今夏时,眼中泛起的那道光……
  一见钟情,多不可思议的词。
  偏偏就发生在自己的身边。
  “君少有洁癖,不光只是生活上,连感情上也是……我担心他会固执到根本不将自己的生命当回事。”
  甘蓝很难过,不想看到这样的事情发生。
  苏杰尔紧了紧腮帮,这不只是甘蓝担心的湿,也是苏杰尔担心的事。
  “还没到那时候,到了那时候再说,何况还有我,你怕什么……”
  他是苏家最好的接班人,他就不相信了,那么邪门的法子还能治病。
  话说完,苏杰尔提着医药箱就走进去了。
  门打开,一股血腥味儿扑面而来。
  一屋子的鲜红,在金黄色阳光的照耀下,那样夺目。
  而阳台前的钢化玻璃粉碎了也一地。
  屋内……毫无君夜焰的影子!
  “焰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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