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0章 微妙的平衡
姜瑶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如果子陀一天来一次的话，那她就已经被关了五天了。
被关在这样一个房间之内，对人的精神是一种最残忍的折磨。
没办法睡觉，没办法动弹，甚至在姜瑶咬破嘴唇的时候，子陀为了不让她继续伤害自己，给她戴上了一个口球。
这个时候的姜瑶哪里还有半点从前骄傲明媚的样子，双目通红头发凌乱，那双眼睛里面已经没有多少能够称得上是理智的情绪，整个人都已经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子陀似乎很满意自己造成的这个结果，每天不辞辛苦地亲手伺候姜瑶，哪怕姜瑶疯狂挣扎也脱不开子陀的控制。
姜瑶不知道子陀要干什么，面对自己的身体子陀只是欣赏的样子，从来没有逾矩的行为，除了精神折磨，子陀表现的根本不像是对待自己的囚徒。
可他越是这样，姜瑶越是警惕。
精神的紧绷加剧了姜瑶的疲累，也让她沉不住气更加暴躁。
下巴因为长时间戴着口球好像脱臼了一样，唯一撑着简要不让她崩溃的只有那一个信念。
杀了他，杀了他！
营养液之中又被装了其他奇怪的东西，这东西让姜瑶无法陷入昏迷，只能时刻保持清醒。
子陀再一次离开了，姜瑶垂着头，缓缓闭上眼睛。
她不能倒下，不然前功尽弃。
沈妄川把自己关在书房里整整三天了，沈一在房间外焦急徘徊，几次都要忍不住去把书房的门砸开。
瑶小姐没有回来，她身边的几个人只有一个人活着回来了，而且也是身负重伤的样子，才一回来就被送去抢救，到现在都还没醒过来。
这无疑更加落实了姜瑶遇难的消息，可沈妄川在见过了那个逃回来的人之后就把自己关了起来，谁都不见。
如果不是沈妄川还在往外递文件，估计沈一已经忍不住要进去看看沈妄川的情况了。
沈妄川知道姜瑶的行踪。
这是沈一仔细思索了几天之后得到的结论，尤其是沈妄川把自己关起来这个举动，更加让沈一确信沈妄川一定知道了姜瑶到底去做了什么。
但是！但是他到底在等什么！
沈一被沈四换了下去，沈四比沈一更沉稳一些，坐在书房门口等着沈妄川出来。
沈妄川怎么会不知道姜瑶在哪，他比姜瑶自己还要清楚姜瑶如今的处境。
电脑屏幕上只有一张照片，那是从角落里偷 拍到的一张照片。
沈妄川本应该在看完了之后粉碎掉这个文件，但沈妄川在粉碎文件的前一刻犹豫了。
犹豫之后便是再忍不下心来继续下去。
照片里，姜瑶被死死地绑在半坐着的床板上，嘴里塞着一个口球，被关在一个白色的房间之中，整个人看上去好像一只被束缚了手脚的野兽。
这样的房间沈园也有，是用来折磨囚犯审问犯人的存在。
心痛已经不足以描绘沈妄川此时的心情，沈妄川自虐一般死死盯着那一张照片，恨不能以身替之。
虽然，虽然姜瑶在出发之前就说过，她会吃一些苦头，会被折磨，但是真的看到了，沈妄川还是无法忍受。
照片是一个叫永仆的人发来的，那人自称是大祭祀的时候与他们相见的人，说姜瑶现在没有生命危险，让他放心。
沈妄川知道姜瑶不会有生命危险，但……
狠心将图片粉碎抹除痕迹。
沈妄川知道，他不能犹豫不能拖了姜瑶的后腿，不然这一系列的谋划就全都白费了，她这些天的折磨也白受了。
子陀有多狠心，不用别人说，姜瑶自己就知道。
但是两个人之间的博弈，最后胜利的一定是姜瑶。
在姜瑶反手拼着折断手腕也要把插在手背上的针拔下来的时候，子陀的反应就已经告诉了姜瑶，她赢定了。
地面上一滩营养液混杂着姜瑶的鲜血，在白的刺眼的地面上无比鲜明。
再看见姜瑶不正常地扭曲着的手腕，子陀惊慌失措地把姜瑶放了下来，甚至不敢去触碰姜瑶的手腕，只敢蹲在一边小声地呢喃。
“微微……微微……对不起……对不起……”
姜微，姜家初代家主，神医谷的初代谷主。
姜瑶唇角轻轻动了动，她赌赢了！
姜瑶被从那个惨白的房间转移到了另一个房间，虽然仍然没有被允许离开，但相比之前那种折磨，这已经算得上是优待了。
整整睡了三天，姜瑶才觉得好了一些。
这三天子陀没有来找她，永仆倒是来了一次，什么都没说只是塞给她一张纸条就走了。
姜瑶看了眼纸条上的字，之后面无表情地就着面包吃了下去，心里却在微微发酸。
她家心肝要是知道了她这几天的经历，肯定要心疼死了。
不过现在还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姜瑶休息了几天才终于恢复精神，被折断的手腕打上了石膏，掉在胸前。
姜瑶庆幸自己断的是左手手腕，不然干什么都会很不方便。
子陀在一天午后来找了姜瑶，进了房间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一边，就那么看着姜瑶的一举一动。
正常人不能和疯子一般见识，姜瑶只当是房间里多了一块空气，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自己该干什么就干什么。
拼耐心，姜瑶从来没有输过。
子陀又恢复了每天来打卡的样子，只是这一次不光是坐在那装雕塑，还会和姜瑶说说外面的局势。
比如李家和孙家两败俱伤，最后被小六的家族吴家一口吞了下去。
比如公和联盟爆发了巨大的内讧，沈妄川称病不管，墨染也一问三不知，整个公和联盟彻底乱了起来。
再比如因为姜瑶的失踪，外界都在猜测姜瑶已经死在了外面，不少势力对着沈园女主人这个位置蠢蠢欲动，想着要给丧偶的沈妄川一点柔情关怀。
子陀自顾自地说，也不管姜瑶听不听回不回答，两个人竟然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平衡。
而这一天子陀没有来，来的人是永仆。
“沈园的人对南海险地的基地下手了，子陀去也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