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节

  第二百一十八章 感情甚笃2
  若溪的脸色忽而沉了下去,躺在床上的卫飒转过头来,正好看见她眸子里的不顺,眉头一簇,实际上,他觉得最近几日以来,若溪的神色就一直不是很对,有的时候是在笑,但是他看在眼里就觉得她实际上是在生气或者是不开心。
  到底出了什么事儿了呢?卫飒这么想着,自己就坐起来,向他伸开手臂,“爱妃在想什么?”
  若溪笑了下,确实那么的勉强和不情愿,“没,没想什么。”
  她不愿意说,也就算了。
  卫飒从来不喜欢勉强她做什么事情,她的眉宇之间已经写满了那样的惆怅,和无可奈何,他又何必再去逼迫她说那些不愿意说的东西呢?
  若溪微微勾了勾唇角,“殿下你不是饿了么?妾身这里有刚刚出炉的糕点,好吃的很,还有新泡好的香茶,要不要尝尝看?”她转过头来看他,深色从容淡定。卫飒也浅浅一笑,赖皮似的伸着手,“爱妃来拉本王一把,不然,我就不去了。”
  若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殿下好生赖皮,怎么,这是饿的站都站不起来了么?可是……刚刚还有人生龙活虎的想要……”
  卫飒脸上一红,“唉,唉,爱妃这是嫌弃本王不能战斗了么?”
  这次轮到若溪脸红无地,赶紧小偷儿似的看了外面一眼,确定笑笑和宝焰都没有在门口路过,才紧走了两步,嗔怪似的拍了他一把,“殿下尽说些浑话,让别人听见可怎么好?”
  卫飒定定的看着这个明明早就出成了自己的女人的小女子,哧哧的笑了起来,一把拉住她的手,往自己的怀里带,“都快要做娘的人了,怎么这么没正经,禁不起一句半点的玩笑话?”
  做娘?谁要做娘了?
  若溪纳闷的看了一眼把自己牢牢抱住的男人,“什么做娘?”她难道是已经怀了身孕么?她自己怎么也不知道呢?
  卫飒脸色一沉,装作是不高兴的样子,看她的反映算是一点都不高兴?
  “怎么?不打算做娘了?”卫飒自己说着说着也很纳闷,看着自己怀里的女人的小肚子,“本王每夜都那么努力,连早晨上朝去都无精打采,怎么就没有什么动静呢?”
  若溪忽然一反心,试探性的问,“殿下您……想要孩子?”
  “当然。”卫飒点了点头,“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他看住了若溪的眼睛,说的务必认真。
  若溪的心猛地抽动了下,像是被什么东西牢牢的击中,嘭的一声,在心房里,荡漾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久久不能平静。
  “只想要我和你的孩子……”
  若溪愣怔了片刻,不由得低下头去……
  孩子……
  她的神色让卫飒感到不安,摇晃了下怀里的人,“怎么了?”
  不愿意要他的孩子么?卫飒也赶到了久违的不安。
  “我……没什么啊,就是殿下忽然说起来这个话题,让人家有点措手不及呢。”若溪下定了恒心,才问,“您确定真的打算要一个孩子么?”
  卫飒的神色是难得的认真和严肃,点了点头,用下巴搔了搔她的头发,“当然,有了孩子小溪儿就不会这么每天闲闲散散的到处让我找不到了。”她最近很能到处折腾,总是跑出宫去玩儿,让他遍寻不见。
  他的心每一次都会不由自主的被吊起,生怕这个女人会随时消失不见一般……
  若溪的心里说不出是高兴还是难过,总之是一种复杂的感情,她也想要一个孩子,却……似乎恐怕只能是一个一辈子的奢求了……
  她的体质并不适合生养,这件事情,她从很久以前就知道了。那个妙手回春的鬼崖谷主宋云胡曾经那么明确的告诉她,她因为从小百毒不侵的特殊体格而不适宜生养。
  她还记得当初那个女人说到她这件事情的时候,也露出了惋惜的表情,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的用那样的眼神来看着她。
  那眼神,她自己到现在都还记得。
  “走吧,快去尝尝吧,殿下再不吃,点心就凉掉了。”若溪浅笑如斯,但眉宇之间的深深的苦涩却没能够逃得过眼前这个精明的男子的眼睛。
  “好,那就一起。”卫飒熟稔的拉起她的手,一起往桌边那块走去。他们正在吃东西,若溪就吩咐了笑笑去取一壶茶来,刚刚的那壶泡好的新茶已经冷掉了,该是换一壶了,笑笑进来之后看见来两个人衣衫完整的坐在桌子旁边吃东西。
  他们刚刚不是那个什么什么了么?若溪看着她就知道这小妮子没想什么好事儿,绝对的在胡思乱想之中,没奈何的敲了她的脑袋一下,“敲什么呢?还不快点去取。”
  “哦,哦,知道了,这就去。”笑笑点了点头,顺便将手里的纸条好不着痕迹的递给了她,若溪感到自己手心里多了一点东西,一愣,就也明白了。
  笑笑眨了下眼,用眼神告诉若溪快些去看。若溪点了点头,嘴上大声说,“唉呀,你怎么这么笨啦,就是上一次从外面街市上买来的那关茶叶啊,唉,还是我自己去吧。真是的。”说着话自己就往外走,卫飒笑了下,这女人还是那么的风风火火和自己刚刚认识她的时候差不多。
  一瞬间,似乎他刚刚所有的担心和不熟悉的感觉都是纯粹的多余。
  ***
  “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城上楼高重倚望,愿身能似月亭亭,千里伴君行。自此改名为折柳,任他离恨一条条莫把幺弦拨,怨极弦能说。任身轻似叶,何计归得?”二层半的小楼上,夜虽然深了,但还是从那里传来了女子的高歌之声。
  她那声音里是止不住的快乐,仿佛是一只被囚禁了许多时日的金丝鸟忽然被放出了牢笼一般的舒畅,她的心里是说不清楚的喜悦和痛快!这就是自由的味道!花语心靠在擦拭的很干净的镜子前,用半笑不笑的眼光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那是一个有着清爽干净笑容的女子,她不自觉的伸手去触摸那镜子里的人的脸,冰凉凉的感觉摸起来很舒服呢。那美艳的脸上,是自己多年未见的欢乐的笑容,这似乎是自己,又似乎是别人。
  自己有多久没有这么笑过了呢?花语心自己也说不清楚。
  直到外面有人轻轻的在敲门,她才回过神来,寻思着外面的那个人是不是听见了自己的刚刚得意的唱歌的声音,随机应了一声,“来了。”
  这个时候,这么晚了,会是谁呢?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花语心看到门外来的是一个年轻的男人,自己根本不认得,随即起了一点疑心,警惕的问,“你是谁?”
  那男子轻声笑了下,眼光落在花语心曼妙的身材上,眼睛里流转这让人不安的光芒。
  花语心一见到那男人的眼睛里的光,就知道有些不妙,那是男人们不怎么干净的目光。
  她下意识的就要关上门,那个男人却把手横夹在房门上,笑意岑岑,“姑娘莫急,你看这晚上如此寂寥难耐,你一个姑娘家独居于此,我又是一个孤家寡人,不如我们……”他说着话,身体就往里挤了进来,花语心用力的掩住房门,却奈何她如今有身孕在身,本来也不是什么大力气的女子,于是那房门就很快的被人家硬生生的推开。
  那男人各自并不高,但却很瘦,一对眼睛精明能干的样子嵌在脸上,滴溜溜的看着花语心,花语心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你……出去!你再不出去,我就要喊人了!”
  “喊吧!让别人都来知道下,昔日的花魁娘子,现在落魄的居住在这家小酒馆之中,甚至……可以让别人随便就打开了闺房的大门,你说,那些个像我一样对花魁娘子仰慕已久的男人们,会不会浪费掉这么个大好的机会。”他说着,已经进到了房间之中!
  花语心被他说中,更是不敢大声喊叫,那男人的脚步往前一步,她的脚步就往后退一步,一直到被桌子绊了一跤,差点没摔倒,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无路可退了。
  “你别过来……别过来……”她死死的揪住自己的领口,惊愕的看着那个反手锁住了房门的男人一步步朝自己走了过来。
  “小娘子,我的小花魁娘子,我等着一天可是等了很久了,你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银钱才得到了你在此处的消息,我……”他噼里啪啦的褪去了自己的外衫,晚起了袖子,在房间里和花语心玩起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一个跑一个追,花语心没有多少的功夫就被他追到,一反手,按到了桌子上,桌上的砚台咯得她生疼。她痛苦的哼了一声,尽量不让那些硬梆梆的东西咯到自己的肚子,一边苦苦的哀求,“求求你,别,别……”
  他的手已经迫不及待的撕扯着她的衣服,一边制止着她的反抗。
  “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吧?小娘们儿,从前你是怎么拒绝的我?你自己还记不记得?”他猛地撕开她的上衣,露出光洁白嫩的皮肤来。
  第二百一十九章 暗生情愫1
  “你已经忘了我是谁了吧?小娘们儿,从前你是怎么拒绝的我?你自己还记不记得?”他猛地撕开她的上衣,露出光洁白嫩的皮肤来。
  花语心直到此刻也还没有完全想起来这个对自己施加暴力的男人是谁,她愣怔在那儿,脑子里不断搜索着关于这个男人的信息,从他的长相上来看,自己的确是没有什么印象,然而那个男人似乎也正在观察着她,在看到她迷离的眼神的时候,眼中的怨恨似乎更多了些。
  “你果然是不记得我。”他看着身子底下这个瑟瑟发抖的女人,也说不上是什么心情,可是,那双撕开她衣服的手却蓦地停了下来,似乎也有几分的不忍。
  对于一个美丽的女人来说,装无辜和可怜的确是一个最好的让敌人放手的办法。
  花语心就做到了,她惊恐的看着这个正俯视着自己的男人。连声音都忍不住开始发抖,“求求你,你别……”
  “现在想到要求我了?原先的傲气呢?我的花魁娘子?”他语气不善。
  “我……”花语心将眼睛一闭,再睁开,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你不可以这样对我!”
  “说个理由。”他也难得的控制住了自己。
  “我怀了身孕。”花语心的口气里看不出她到底是怎么想的,“所以,你不能这样对我。”
  那男人显然愣怔住了,一张脸上的颜色都便做了白色,目光留在她已经略显臃肿的腰腹之间,语气带着惊诧,“你?怎么会?”但凡青楼之中的女子都会在和男子行了房事之后服下一些专门用来避孕的药物,然而作为花魁娘子的花语心就更不会出现这种状况,因为她从几年之前开始,就已经因为身价和地位的缘故而不再留客人过夜了。是以,他不明白,花语心又是为什么会怀孕?
  她自己的脸上也露出了苦涩的意味,看那男人没有什么反应,自己试着动了动手,被他一直抓在手里的手很不舒服。
  “我不信。”他忽然挑眉,“花语心,你现在撒谎的水平越来越高了,竟然差点连我也骗过!”他说完,手上的力气加大,更加不客气的开始扒她的衣服,这一次,花语心开始更加激烈的反抗,“我没有骗你!没有!”她一时气恼,又羞怒,竟然忍不住要流出泪来。
  美人一哭可谓梨花带雨,“不用着急,我会让你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那男人说的很是猥琐。
  反抗的力气越来越小,她自己也开始感到绝望,为什么,当她好不容易体会到什么事自由的时候,命运就偏偏又要来和她开玩笑。她该怎么办?她肚子里的孩子又该怎么办?
  他的唇凑了上来,细细的在她的美丽的脖颈上品味,仿佛在留恋着一件珍宝,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他竟然对她很……温柔。
  那也不可以啊!花语心无声的哭泣着,她甚至不敢大声的哭出来,因为不能再招惹麻烦了。
  男人的手也抚摸上了她的胸口,那手掌的灼热覆盖在她冰凉的皮肤上的时候,明显的,那热度,又加深了几分。
  “花语心……花语心……”他近乎梦呓一般的呼唤着她的名字。
  这个男人到底是谁?又是为什么会对自己流露出这样难以控制的感情?花语心想不明白。她也不想去明白,对于这个男人来说,自己只想着能快点结束这一场噩梦。
  “砰砰,砰砰砰。”有人在敲门。
  这一声敲门对于花语心来说不易于是天将福音!只是,她眼中的惊喜神色才闪过,她的唇就被人封住,只能发出唔唔,唔唔的声音来。
  那个男人恶劣的霸占这她的嘴唇,不让她发出一点求救的声音。他想,门外那个人敲一会儿没人开门,自然也就走了。
  门板上的敲门声还在继续,不过停顿了几秒钟的光景,就有人的脚步声离去的声音。
  两唇相碰,那个男人看见花语心漂亮的眼睛里闪现出来绝望的光。他为了堵住她嘴巴的触碰也不由自主的变成了一种亲吻。
  细细的留恋品鉴着她的唇瓣的味道,他身体的一部分起了重重的反应,让花语心彻底死心。对于男人,她很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儿。
  “砰砰!”这一次敲门的声音没有了,变成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冲撞进来的声音,随即花语心就感到眼前一花,似乎是眼前的男人眼中错愕不已的光芒,也可能是……天外的来星一样,忽然在她的眼前划过一丝浅淡的却又及其快速的银光。
  再接下来,就是有人压在了自己的身上,那个男人忽然无声的倒了下来,正好压在她的身上,花语心还没来得及看那是怎么一会儿事儿,身体就被人轻轻的扶了起来,她抬头,看见来人。
  那是一个穿着青色衣服的瘦削的男子,在他的身上,花语心忽然感受到了一种安全感,那是一种完全和他这个人的身量不相符的安全感。她盯着他看,却看到那个人脸上一红,目光也不斜视。脱下自己的外袍给她披在了身上。花语心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被那个男人褪了下去。
  “啊。”她慌张的转过身去,将衣衫合拢起来,勉强算是能遮挡住刚刚的破败不堪。
  再回头的时候,就看到青衣男子走到那个男人面前,动作很是轻快的将他的脸转了过来,瞧了两眼,花语心这时候才看清,原来那个想要对自己不轨的男人还保持这清醒的缘故,只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的身体已经不能动弹,只能睁着眼睛看着青衣男子。
  “顺宁府的二爷。”青衣男子看清楚他的相貌,轻嗤了下,语气轻蔑。
  大祁国的京都里有一座顺宁府,他的主人虽然不是如同鹰王府的主人,卫烈一样的有名和军功显赫,甚至于他的祖先根本就不是一个在朝为官的政客,只是一个商人,不过,这个商人却很有来头,是掌控着大祁国和北冥国,乃至无崖国的三方交易平台,他究竟有多少财富,多少房产,多少地契,没人清楚。如果一定要找到一个词汇来形容他的话,那只能是“富可敌国”还来的合适一些。
  不过,顺宁府的风光早在上一任国主薨逝之后就开始没落,最近这十几年来更是没什么长足的进步,相反,生意上还可以说得上是大不如前。
  顺宁府的没落只要还是这一批的掌管顺宁府的主人,过于憨厚的缘故,在生意场上,多的是尔虞我诈,如果太过老实忠厚的话,是难免要吃大亏的。
  这一位打算对花语心不轨的男人,正是现任顺宁府主人的二弟,人人都管他叫“二爷。”他这个人做正经事从来没沾过手,专门做些沾花惹草,上青楼,逛窑子的事儿来。要是问他生意场上的事儿,大多是不知道,但是如果要是问他哪家的青楼里的姑娘最好,他倒是可以说的清楚明白,如数家珍。
  他之所以和花语心结下梁子,就是因为有一次这位纨绔子弟,在万花楼里想要求见花语心的芳泽而不能,被老鸨甩了几句闲话开始的,那一次,他离开万花楼准备离开的时候,不经意的发现了花语心就在自己的绣楼上和恩客对饮成欢。顿时,二爷的心情就跌落到了谷底,他二爷想要的姑娘,还没有一个不能到手的。
  只是再后来,他还没能想出接近花语心的办法来,花语心就已经从青楼里套了出去,没了音讯。
  青衣男子看着他,面上神色不变,似乎这位放.荡子出现在这里,实际上是一件很正常不过的事情,“霍二爷,您怎么好好的顺宁府不去享福,怎么跑到这里来,这儿可是距离宫城还有段距离的。”
  顺宁府的二爷,本名叫做霍青城,因为人人都叫他二爷,反倒是忘记了他的本名。
  “顺宁府里的美人儿哪里比得上花魁娘子一般风骚?”霍青城笑了下,眼睛却没有一时的离开过花语心,花语心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下意识的往青衣男子的身后躲藏了起来。青衣男子顺手一揽,将花语心带入身后。
  霍青城眉头一促,调侃式的说,“语心姑娘,这就是那个值得让你从万花楼里偷跑出来的男人么?”他上下打量了青衣男子一番,也很轻蔑的笑了下,似乎他自己此刻根本不是一个采花贼被人捉住了一样,“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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