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台下一片哗然，看着飘身而下擂台的蓝焉，再看向擂台上的程皓，议论纷纷，脑袋中闪过无数种疑惑。
赵谷看着眼前的程皓，眼神很是不善，压低声音，威胁道：“小子，蓝焉是我的女人，你别想动她半根汗毛，识相的赶紧求饶认输，我会放你一马。”
程皓冷笑了一声，反击道：“你算什么东西，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今日就代你的师父，教训教训你这个没脑子的人。”
被他这么一说，赵谷的火气升到了一个顶点，眼神疯狂地望着程皓，原本英俊的脸已经变得狰狞起来。
“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就怪不得我！”
说着，再次挥舞手中长棍，朝着对方轰去。而时候身上却没有带着武器，他倒是想看看，这空口说白话的小子要怎样打败自己，就不相信他能凭着肉掌对抗自己的霸坤棍，待会要给他点苦头吃，赵谷心中狠狠地想着，在他的眼中，程皓已是煮熟了的鸭子。
台下的蓝焉，原本冰冷的脸上已经透露出紧张之色，在刚才的那会，他就知道程皓达到了炼体第九重，暗暗吃惊。虽说对他的实力有信心，可看着他居然赤手空拳对付眼前同样是炼体第九重的赵谷时，有些担心。
众人仔细看便是可以看到，程皓的手掌不知何时已经变成了犹如温玉一般是色泽，晶莹剔透，很是好看。不过真正注意到的人并不多，大家此刻关注的焦点都凝聚在了双方的对决上。
程皓冷笑了一下，对于那自瞳孔中不断放大的棍影，丝毫没有畏惧之色，迅疾地抬起一只手掌，阻挡住那将要落在自己头上的长棍。
台下有些人已经不忍看到程皓接住这一击的时候会变成什么样子，纷纷闭上眼睛。
赵谷狰狞的脸上浮现出一丝阴冷的笑意，疯狂地说道：“去死吧！”
第二十八章牛逼的跟班
“嘿嘿。”程皓一掌劈落在那长棍的尖端，轻而易举地拨开那打向自己的棍子，在赵谷惊讶之余，脚步向前跨出，用另一只手打在了他的胸口处。这看似威力不大的一拳，却让赵谷脸色变得一片煞白，一口鲜血险些喷出。
受到这么一击，本来是整个人飘飞出去的，可长棍的一端已经被程皓给握在了手中，另一端被他紧紧地握着，因此变成了他的脚先离开地面，狠狠地摔倒在地面，甚是狼狈。
“赵师兄不用让我的，使出你的全力吧。”程皓放开了抓住长棍的手，看着挣扎爬起来的赵谷笑呵呵地说道，听他这么一说，众人还真以为是赵谷故意让他的，遂响起了一片呼喊声：“赵师兄，你不用对这小子客气的，这小子既然挑战了你的地位，你就应该狠狠地教训他一下。”
“呸。”赵谷从地上爬了起来，吐出一口混有血迹的浓痰，脸色不怎么好看，刚才有些莽撞了，吃了大亏，此时重新打量起眼前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子，心中暗暗惊讶，对程皓也就不敢再轻视了，提起霸坤棍，警惕地看着程皓，生怕他会突然出击。
“小子，看来你倒挺有一手的啊，不过你别以为我就这么好对付。”赵谷狰狞地说着，神色中也透漏出一种疯狂之色，把手中的霸坤棍收回乾坤袋中，随即双眼闭合，嘴里念叨着些古朴的咒语，看来他是要使出全力了。
看到赵谷居然这样，程皓眼睛微眯，上下打量一番，不过却没有要前去阻止的意思，他现在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信心，就算赵谷玩些花样他也不怕。而且他还从没跟人对战过，此次遇见了个旗鼓相当的对手，心中也有些兴奋，所以就想玩久一点。
赵谷嘴里念念有词，不一会眼睛突然睁开，一阵阵玄力引起的大风围绕着他的身体，刮得呜呜做响，声势非常浩大，台下的人此时已经顾不得其他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台上两人的对战，生怕错过了最为精彩的阶段，那时可就后悔莫及。
看台上的几位长老看见赵谷居然使出了这招武技，眼神都很凝重，这招名为霸坤啸，施展出来可形成强烈的音波，不仅形成强大的破坏力，而且对于心神还有扰乱的作用，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是不会用这一招的。以赵谷现在的实力，顶多只能使用一次而已就会玄力耗尽，那时如果程皓侥幸躲过一劫的话，他就必败无疑。但他对于这招有强大的信心，为了增强它的威力，他甚至还透支了身体的血精之力，这场对决之后，他必定会有一段时间的空虚期，为了打败程皓挽回面子，他也顾不得其他了，务必要置对方于死地。
慢慢地，赵谷身前的大风不再吹动，整个人稳定了先来，静静地站在那里，而随着时间的推迟，他的气息也是在逐渐的壮大，到了最后，甚至让程皓感觉到了一股心悸的味道。
“嘿嘿。”赵谷慢慢地睁开了眼睛，犹如毒蛇一般盯着眼前的程皓，那样子，就好像程皓已经是一个死人似的，嘴角的冷笑愈发的浓郁。“小子，到了地狱可不要怪我，这是你自找的。”
说着，他的嘴巴突然张开，足有碗口那般大小，随即凝固在那个动作上。而从外面看，他的口腔里有着无形的波动，一波一波地向外扩张而开，随着时间的推移，那波动也是越来越大，当极限到来之时，那赵谷的头猛然往前一甩，那成型的音波便是浩浩荡荡地朝着程皓奔来，途径擂台的地面，发出道道卡擦的声音，地面裂开了一道道纹路。
看到赵谷的威力居然如此之大，台下的众人惊呼声四起，惊讶的样子毫不掩饰。“天哪，那是什么威力，如果那小子挨上了，恐怕会撕裂成几块吧。”
而赵谷发出这一击时，已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面色苍白，双腿支撑不住，瘫倒在了地上，看着那音波行进的轨迹，不顾一切地大笑起来，盘起的头发被风吹起，犹如一个疯子一般，哪还有半分流云宗第一天才之风范。
程皓看着转瞬即至的透明音波，眼神凝聚，想躲已经是来不及了，干脆硬接下来，运转凝玄诀，一层淡金色的薄膜顿时闪烁着出现在他的身体周围，形成一个密不透风的防御罡罩。随着而来的是那个透明的音波，狠狠地轰击在那个淡金色的罡罩上。
“刺啦。”一道刺耳的声音发出，音波疯狂地旋转，冲击着淡金色的罡罩，地面上扬起了浓厚的灰尘，遮蔽了台上程皓单薄的身影。
看到这番情景，蓝焉的泪水险些流下，一切来得都太突然了，就算她想上去支援都来不及，等回过神来，那赵谷已是发出了攻击。不知为何，他现在的心里就像撕裂一般的疼痛，真的好后悔，为什么要让他来代替自己与赵谷对决，让他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泪水疯狂流下，通红的眼睛望着台上疯狂大笑的赵谷，长发随风飘舞，那样子，那还有半分冰冷的气质，倒像一个令人心悸的魔女一般。蓝焉刚欲腾身飞上台，了结了那赵谷时，突然从那飞扬的灰尘中传出一道爽朗的大笑声，令得她生生地停了下来，眼神中透漏出难以名状的惊喜，似乎是不敢相信一般。
待灰尘缓缓地褪去之时，也显露出了那场中的情形，只见一道少年的身影屹立于其中，而他的脚下，已经塌陷了半米多深，显然是被刚才那剧烈的冲击所致。少年的表情略微有些狼狈，双手处的衣袖已经不知飞去了哪里，头发被气流吹得杂乱，但仔细看却可以发现，他根本就没有受到半丁点的伤。
此时他嘴角处露出还露出很一股狂傲笑意，一股霸气随着显露而出，令得一些流云宗的年轻女弟子看着脸色发红。
“哈哈，赵谷，你的全力一击也不怎么样嘛。”
当看见这个少年安然无恙之时，蓝焉松了一口气，转瞬间居然是破涕为笑，盯着程皓那霸气外露的身影，笑得甚是欢喜。
而那赵谷却是不同，现在看着程皓就仿佛在看着怪兽一般，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呢喃道：“怎么会，中了我的霸坤啸，怎么可能会完好无损。”
程皓缓缓地朝着赵谷踏去，不屑地说道：“那狗屁的霸坤啸，在我面什么都不是。”
看台上的某位长老，听完程皓这句话的时候，脸部抽搐了一下，这霸坤啸乃是他教给赵谷的，而且还是他的成名绝技，此时被程皓贬得一文不值，差点就冲上去甩他两个耳光，但顾着身份还是忍了下来。
赵谷缓缓地后退，走到擂台的边缘无路可走之时才停下，狰狞着说道：“你想干什么？”
程皓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意，盯着赵谷，就像在看着猎物一般，让他的冷汗直冒，腿脚也是有些发软，终于承受不住程皓的这般心里压力，悲愤地喊道：“我认输！”
说着，迅疾地跳下擂台，挤开发愣的人群朝着看台上走去。
众人原本以为赵谷会奋起反击，可没料到他居然是一个如此懦弱的人时，对他的印象降低了很多，不知是谁起哄，台下顿时传出阵阵的骂声。
赵谷脸色难看地来到那五位长老的身侧，不知低声禀告些什么。“师父，那程皓行迹可疑，不知是何来历，我觉得把他抓起来拷问最为妥当。”
程皓打完了，自然没有兴趣留在这里，跳下擂台，来到蓝焉身边，苦笑着说道：“咱们走吧。”
蓝焉神色复杂地看了程皓一眼，稍做挣扎之后便是跟随着程皓，刚欲挤开人群时，突然从那看台上传来了几道大喝声：“站住！”
说着，五位长老竟是瞬间腾身来到程皓的身前，把他围成了一圈，同时对着刚才场上的众人大声说道：“今日之事有变，你们速速离开这里。”
号令下完，流云宗的执事便是驱赶着人群，让他们离开了这里，众人口中骂骂咧咧，不过也无可奈何，走时眼神还留恋于程皓被包围的方向，似乎意犹未尽。
程皓看着自己突然被包围起来，眼神瞬间阴沉下去，看来今天他的身份注定要被人揭穿了，被这五位长老给包围住，以他的实力，想逃出去估计都很难。
面色闪烁不已，程皓盯着面前五人和在那后方冷笑的赵谷，抓住蓝焉的手，心中紧张之余也有些兴奋，已是做好了大战一场的准备，热血沸腾。
“各位长老，你们为什么拦住我们？”蓝焉站出身来，大声质问道，脸色有些不善。
这下轮到那大长老开口了，声音冷冷地地从他的口中挤出，一股不怒自威的气质突然爆发开来。
“这小子行迹可疑，不知是何来历，我们要好好审问一番，还请蓝焉师侄让开一下，不要阻挡我们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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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程老就是宗主！
蓝焉脸色一寒，有些愤怒地道：“我都说了他是我的跟班了，你们还想怎样？”
这时，那赵谷也是走上来，幸灾乐祸地道：“蓝焉师妹，防人之心不可无，我们怎知这小子是好是坏，为了我们流云宗的安全，得把他抓起来质问一番。”
赵谷说得有理有据，蓝焉的脸色也愈发阴沉，站在那里不动，看他们能怎样。那位大长老看见这蓝焉居然把自己的话当成了耳边风，心中有些怒气，低沉着声音道：“蓝焉师侄，不要让我们难做！”
蓝焉站在那里，摆明了不甩他，眼神淡漠地看着前方。程皓看见她居然这么倔，有些哭笑不得，心中有些暖流通过，拉了拉她的小手，用无所谓的语气劝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蓝焉眉头皱起，摇了摇头，拒绝了程皓的提议：“刚才你救了我，我不会离开的。”
安知此时站在外围的某人嫉妒得要命，眼睛盯着程皓，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似的。他还从没有看见蓝焉对人有过这般亲昵的模样，而眼前的这小子却有幸得到这么高的待遇，这实在令他很是不平，更加想要把程皓给抹除了。
大长老脸上有些寒意，伸出右手，再次说道：“如果不让开，就不怪我们了。老五老四，你们拖住蓝焉师侄，这小子由我来对付。”
看见他们居然来真的了，蓝焉大声说道：“我是宗主的弟子，你们敢。”
“宗主闭关，宗门里的事由我做主。”大长老淡淡地应了一句，随即挺身上前，伸出宽厚的手掌就欲抓住程皓。
程皓看着那缓缓伸过来的手，神志却无比的冷静，他知道，如果被他们抓住的话，一旦他们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么轻则被废武功，重则严刑处死，程皓才不是傻逼，怎会乖乖就范。因此此时就计算着逃跑的计划，等那大长老要抓住自己之时，就狠狠地给他一击，趁他们不备的时候逃走。
可在这时，却突然有一道充满气势的声音响起，让那大长老伸出的手都是凝固在空中，脸上闪烁着难以置信之色，转过头来，发现大殿的方向正缓缓地走过一个人。
这人气色红润，头发上上插有一只金色的簪子，身材很高大，穿着一身流云宗雪白的袍子，跟那些长老唯一不同的就是他的衣袖出绘有龙纹状的装饰，显示出他的与众不同。而他，就是流云宗的宗主——程修元！
看着那缓缓走来的人，程皓有一种熟悉之感，但他却可以肯定，自己从未见过这人。
“小子，那人就是程老！”
玄冥的声音在程皓的心中响起，才让他恍然大悟，难怪自己觉得那么熟悉，可接着却是惊讶无比，这程老怎么就变成了流云宗的宗主了呢？一切如同迷雾一般笼罩在程皓的心头，他的眼睛呆呆地望着那朝这边走来的人，心中充满了复杂之色。
而蓝焉却不同，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那可是她的师父，只要他来了，一切就搞定了。在众人的盼望中，白袍中年很快就来到他们的身边，然而他们的反应各不相同，五位长老和蓝焉只是弯腰行礼就站了起来，赵谷包括那些在这里的弟子们都跪拜下去，神色中满是恭敬。
但唯有程皓不同，依旧愣愣地站在那里，眼神复杂地打量着眼前这陌生的宗主。
“哈哈！”那程修元爽朗地一笑，接着向那大长老问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听他这么一说，那几位长老顿时恭敬地来到他的身边，道：“启禀宗主，这来历不明的小子扰乱了我们的比试，我们要把他带回去审问。”
程修元一听，挥了挥手，看着程皓，笑了笑，道：“不用了，他是我新收的徒弟。”
此话一出口，不仅蓝焉目瞪口呆，就连那些长老弟子们全都没了呼吸，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宗主，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揉了揉耳朵，眼神讶异地看着程皓。尤其是赵谷，脸上的表情不知有多么精彩，似愤怒，又似嫉妒，转过头去，讪笑道：“宗主，我刚才没有听错吧？”
程修元点了点头，道：“没错，我再说一次，程皓是我新收的弟子。”
蓝焉回过神来，看着程皓，一切也都明朗了起来，那天晚上碰见的黑衣人就是宗主了，难怪他的速度会提升得这么快。
程皓愣了片刻，便是来到程修元的身边，用他们两人的声音问道：“你就是程老？”
“当然是。”一道低微的嘶哑声传入了程皓的耳朵，让得他更加的确认，眼前之人确实是程老。
程修元对着程皓说完，就转过身去对着身后的众人吩咐道：“没有什么事了，你们可以退下去。”
“徒儿，随我走。”
说着，自己走向流云宗后山的方向，程皓和蓝焉跟在他的身后，而后面的众人则面面向觎，感叹了一声便是离开，各自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一路上，程修元没有开过半句口，跟在他后面的程皓则不知在想些什么事情，总是低着头，唯有蓝焉挺直着身子，走在程皓身旁，时而打量前方的师父，时而打量旁边的跟班。
到了后山处，程修元停了下来，转过身子，首先便是看着程皓，嘴角处的笑意很浓。
“小子，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问道身份啊？”
程皓摇了摇头，望着远处的风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程老，你说出我是你的徒弟 ，那我以后还怎么在流云宗里混？”
程修元讶异了一下，不解地道：“这是为何？”
“日后我走在路上肯定会被人暗中谩骂，说我踩着狗屎运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哦！”程修元一听，哭笑不得，抚摸着下巴处的胡须：“这些你不用在意就是，再说了，我当初又没有收你为弟子，刚才只是为你解围罢了。”
说着，他招过身边的蓝焉，为程皓介绍着：“这位就是我的??????”
蓝焉捂住小嘴，娇嗔道：“师傅，我们认识。”
“哦，你们认识就好，以后遇到修炼上的事情就相互切磋。”程修元抚摸着胡子，突然语气一转：“没什么事了，今天我刚好出关，就出来看看，没想到程皓这小子惹祸了，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着师傅问起其中的缘由，蓝焉回想起刚才擂台上的经历，不由得银牙紧咬，心中平息的怒火又被勾起，对着程修元述说起了最后一场对决时的经历。
程修元听完，有些恼火，开口骂道：“那个大长老仗着自己的位置，屡次想阴我一把，有朝一日，定要把他连根拔起。”
想起这些勾心斗角的事，他的头就疼，不由得摆了摆手，落寞地道：“我先回去主持大局，刚出来宗门还有一大堆事等着我处理。”说完，就转身朝山下的路走，程皓看着他那孤独的身影，心中所生的闷气也就消失得一干二净。
“多谢了！”一道悦耳的声音传入程皓的耳朵，把他的心给拉了回来。
“做你的跟班，这是应该做的。”
程皓回应了一句，就找块大石头，仰头躺下，望着湛蓝的天空，不知在思考着些什么。蓝焉看着他那副淡漠的样子，撅着嘴，也跟着躺下去，扑眨着大眼睛问道：“你生我的气啊？那好，以后你不用做了，既然你救过我，那么咱们就是好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