燎原_155

  最近总是跟个孩子似的,汤索言笑着说他:“你可行了,大晚上年轻孩子进的你房间,我没怎么呢你倒哼上了。”
  “短时间内不想出差了。”陶晓东声音闷在枕头里,“什么年轻孩子啊……谁稀罕。”
  三十六岁陶晓东,黏黏糊糊赖赖唧唧,不嫌磕碜。
  汤索言隔着手机听他腻歪,这样的夜晚美好又平静。
  电路出故障了,这晚停电大概四十分钟。
  第二天陶晓东去小凯店里,小凯看着他额角太阳穴的位置,吓了一跳。
  “靠,东哥你怎么了这是?”
  陶晓东摸了下那处,没当回事地笑了下说:“昨晚房间停电了,没看见磕了一下。”
  “磕哪儿了啊?你摔了?”小凯皱着眉,这看着太吓人了,好像让人打了。
  “磕壁灯上了。”房间里的欧式金属壁灯,正好撞在支出来的一处弯钩上。当时磕这一下直接把陶晓东磕木了,站那儿半天都有点晕,太疼了。
  昨晚去的那个男生看了陶晓东几眼,中午的时候出了趟门,回来的时候拎了两管涂抹的药膏。
  陶晓东:“谢了小弟。”
  对方摆摆手,放在一边,没说什么。
  这天陶晓东话不多,随手做了几个小图。
  晚上也没跟汤索言视频,只打了会儿电话。中间陶淮南的电话进来,陶晓东跟汤索言说了一声,先接了弟弟的。
  陶淮南想他哥了,在电话里格外黏人,一直要聊天,不让挂断。
  陶晓东笑着问他:“怎么了这是?”
  “没,”陶淮南顿了几秒,低声道,“就是想你了,想听你说说话。”
  “心情不好?”陶晓东轻声问,“这段时间太累了?”
  “没有啊,”陶淮南又笑起来,“怎么说想你了你还不信呢。”
  陶晓东说信。陪他聊了很久,后来陶淮南睡了,他又给汤索言拨了过去。
  汤索言也准备睡了,问他:“小南怎么了?”
  陶晓东躺着说:“可能太累了心情不太好。”
  “考试有压力?”
  “我没给他压力,”陶晓东想了想说,“咱们家这情况,也没什么压力啊。”
  他的生长环境太自由了,两个哥哥给他提供了一片土,在这片小天地里他可以随便生长。要说考试上有压力可能也是他自己给的。
  汤索言还是比他懂一些,接触这些少年盲人也更多,说:“周日回去跟他聊聊。”
  最后这两天没视频,所以汤索言不知道陶晓东那天磕着了。周日机场一接着人,陶晓东上车不等说话,汤索言先拨开他头发,皱了眉。
  “磕了一下。”陶晓东笑了下,说,“没事儿。”
  缓了两天,现在看着比刚磕的时候更骇人,青紫得更厉害,眼尾处都有点肿了,泛着暗红。汤索言离得近了些,手指在那处碰了碰,问他:“怎么磕的?”
  陶晓东垂着视线:“就没注意在壁灯上磕了一下。”
  “没注意?”汤索言眉皱得更深,“你多大了?走路不看?”
  “下回注意。”陶晓东笑了下,俩人现在离得近,他顺势在汤索言嘴上亲了口。
  汤索言还是看着那处,问他:“涂药了没?”
  “没涂,小孩儿给我买了我也没敢用啊。”陶晓东坦白得可痛快了,表现一下。
  汤索言挑眉:“你自己不会买?”
  其实他就是懒,这种小磕小碰涂什么药啊,没那么金贵,从小磕磕碰碰长大的,皮糙肉厚。
  周日俩高中生放假,迟骋和陶淮南都在看书,迟骋在房间,陶淮南在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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