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节

  王婧和宋亚迪互相对视了一眼,王婧埋怨道:“作茧自缚了吧?”
  宋亚迪却是心中欢喜,她连忙应道:“好哇好哇,我有一个想法,想做一个舞蹈剧节目,正好缺一个男生来演,你能参加就太好不过了!”
  这一句话吓了郝帅一跳。
  神马情况?这,这只是我用来威胁你们两个人的啊,别弄得我老人家自投罗网似的好不好?
  王婧听得也是一愣,她一拉宋亚迪,顾不得台下的同学便低声道:“喂,不带你这样先斩后奏的好不好!关我什么事情啊!”
  宋亚迪悄悄一拉她的衣角,低声哀求道:“哎呀,班长大人,帮个忙啦,我的确是有一个很好的想法的啦,这件事情又有利于班级,又有利于你,何乐而不为呢?”
  王婧心中暗自不爽:是有利于你自己吧?关我屁事啊!
  王婧正要拒绝,但她忽然一瞅郝帅,瞧见他一脸跟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心中一动,便答应了下来:“好吧,我答应你,不过我要参与剧本创作!”
  毛主席教育得好:凡是能让敌人不高兴的,我们就要很高兴的去做,凡是能让敌人高兴的,我们就坚决的不能去做。
  本着这样的阶级斗争基本原则,王婧虽然自己心里面不快,但是瞧见能让郝帅添堵,她就心中快意许多了。
  虽然说这种心理有些扭曲病态,但谁让这个家伙把她王大小姐得罪的狠了的?
  再说了,王婧这些天暗自观察郝帅,等待着他下一次出手,却不见他有任何的动静,正好借这一次机会,近距离观察一下,只要拿捏住了他的把柄,到时候……哼哼哼!
  宋亚迪哪里知道王婧心里面的小九九,她还以为王婧是想成全自己呢,她顿时大喜,搂着王婧便狠狠亲了她一口,惹得台下的学生们一阵起哄。
  欧阳晴雨看得啐了一口,酸溜溜的说道:“啧,奸夫**!”
  郝帅则心中暗自叫苦:妈的,本来想给这两个家伙一个好看,没想到终日大雁,到头来却被燕雀啄瞎了眼睛!唉,自古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他正想着,班上其他的学生都闹哄哄的分别报了自己的节目,反正上不上,还要经过一层班级筛选,并不是所有人的节目都会要上的。
  郝帅想到了这一点,便打定了主意不配合,弄得这两个臭娘们的节目都黄了,那才开心!
  王婧和宋亚迪此时也已经统计完了节目,两人来到台下,王婧和宋亚迪叽叽喳喳的讨论着剧本,宋亚迪忽然愁眉苦脸道:“故事我已经想好了,但是里面女主角的名字我一直没想好。”
  王婧道:“什么名字?我帮你想!想个名字有什么困难的?”
  宋亚迪道:“这个女主角是个贵族,但是性格气质又有点忧郁,所以我想给她取一个听起来贵气又哀婉的名字。”
  王婧一听,拧着眉毛便想了起来,她脑袋里面想了几个名字,可说出来都被宋亚迪给摇头否定了,说来也是,她虽然文艺也还不错,但和宋亚迪比起来,那实在是不是一个档次的,人家都想不出来,难道自己这么一会儿功夫倒想出来了?
  可自己难受不要紧,关键是……不能让某个人好受。
  王婧扭头对郝帅不客气道:“喂,你也帮忙想个名字啊!”
  郝帅翻了个白眼:“这不是有你们么?还用我想?”
  宋亚迪眼巴巴的看着郝帅,道:“帅哥,帮忙一起想想嘛!”
  郝帅是个顺毛驴,吃软不吃硬,他无奈道:“什么名字?”
  宋亚迪连忙道:“一个又贵气又忧郁哀婉一点的名字。”
  郝帅心道:我擦,文艺青年你伤不起啊!又贵气又忧郁哀婉?这上哪儿取名字去?
  但他正要说话,忽然心中一动,他打了个哈哈说道:“这有什么难的?”
  宋亚迪大喜:“什么名字?”
  王婧半信半疑的看着郝帅:“你想到了?说说?”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嘲笑郝帅的打算,不管这个家伙说什么,先嘲笑一番再说,反正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我就说你写得烂,就说你名字取得差,你咬我?
  郝帅也不管王婧的反应,他摇头晃脑道:“这个名字嘛……就叫做……爱新觉罗.痛经!怎么样,又贵气,又忧郁哀婉吧!”
  这一句话说完,班上顿时笑翻了天。
  在门口的李晓欣本来已经准备进去了,听到这句话,险些笑破了肚皮,一时间忍不住捂着嘴便笑得蹲了下来,嘴里面啐道:“哎哟,笑死人了!这个家伙真不要脸,怎么取这么一个名字?爱新觉罗.痛经?亏他想得出来!”
  也亏得她在教室门口站这么久,旁边的余树方经过她身边,听见她低声模模糊糊的说着话,里面只听清楚几个字:“哎哟……怎么……痛经?”
  作为一个过来人,她深深的理解作为女性这一方面的痛苦,但是……让她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为毛李晓欣痛经还……笑成这个样子?’
  痛个经,至于这么欢乐吗?
  第66章 死要面子
  王婧知道郝帅此人下限极低,但没想到丫居然下限低到这样的程度!
  本来憋着一肚子脾气要狠狠挖苦讥讽郝帅一番的大班长顿时俏脸涨得通红,她想笑,却又不愿意笑,不想笑,却又有些忍不住。
  王婧脸上的表情实在是精彩纷呈,她使劲绷着脸,嘴角一抽一抽的,嘴角像是漏了气的皮球似的,时不时的发出嗤嗤的声音。
  比起傲娇脾气发作的王婧来说,宋亚迪可就没这么多小心思了,她险些笑翻了过去,一只手揉着肚子,哎哟哎哟的叫唤着,班上更是笑成了一片,有没听清楚的则使劲打听,打听清楚了,顿时也捧腹大笑,教室里面如同掀了锅似的。
  不过也有人坐在座位上无动于衷,譬如谢东,再譬如解元。
  谢东坐在座位上,用一种复杂的目光看着郝帅,他从母亲那里得知班上有同学和老师来家访了,男生帅气而又有礼貌,还有一个小女孩儿长得跟瓷娃娃似的,乖得不得了,自己老娘一口一个赞不绝口,要自己向他们学习不说,还说自己以后要跟他们多多搞好关系。
  虽然没说名字,但谢东知道,这两人一定是郝帅和姚梦枕,对于他们这种献殷勤的行为,谢东十分抵触和反感:哦,感情把我打伤了,以为慰问一下就没事了?
  只是谢东却没想到,当初如果不是他主动攻击郝帅,只怕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当然了,谢东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三观还不成熟,很难得这样替人着想。
  而对于解元来说,则是赤果果的羡慕嫉妒恨了,郝帅没来之前,他是班上最受女生注目的男生,品学兼优,相貌出众,可郝帅一来,顿时被压一个头。
  如果是被成绩好学业好的学生压住,那就算了。
  可郝帅呢?学习成绩一塌糊涂不说,上课还不受规矩,经常迟到旷课,可偏偏就是这样,居然人气还这么高,班上的女生们跟发花痴一样疯狂的追捧这个小白脸!
  这还有天理吗?这还有法律吗?
  什么爱新觉罗.痛经?真是庸俗媚俗低俗,真真正正的三俗代表,哪里那么好笑了?
  解元咬着牙瞪着郝帅,他心中暗自发狠:等着,到了艺术节上,我让你好看!你们这些无聊的女生们,真是没品位!
  想到这里,解元忽然高声对宋亚迪道:“宋亚迪!”
  宋亚迪笑得腮帮子都有些发酸,她顺着声音看了过去,揉着腮帮子道:“解元啊?啥事儿?”
  解元梗着脖子道:“我也要报名参加!”
  宋亚迪一愣,道:“你?”
  解元面红脖子粗,怒道:“怎么,不行吗?”
  宋亚迪和解元当了一年多的同学,只是知道他成绩极好,很会念书,但其他的就不怎么样了,几乎一项特长都没有。
  他要上台表演节目?表演什么?背圆周率,背九九乘法表么?
  宋亚迪见解元生气了,她连忙赔笑道:“没有没有,你有什么节目要参加?”
  解元愣了一下,俗话说冲动是魔鬼,他一冲动,说了这番话,可稍微冷静下来一琢磨……是啊,自己表演什么呢?舞蹈?不会?乐器?不会?语言类节目?更不会啊!到底是什么呢?
  诶,对了,唱歌!这玩意张口就来的啊!
  解元有些洋洋得意道:“我唱一首歌!”
  宋亚迪笑道:“看不出来你还会唱歌?”
  解元怒道:“瞧不起人是怎么的?唱歌谁不会?”
  对于宋亚迪这样的艺术类女生来说,会唱歌的意思就是唱歌很牛逼,一开口震死人的那种,但对于解元来说,会唱歌就是会发声,至于跑不跑调,那就另说了。
  两人对于唱歌的理解不在一个意识层面上,加上解元心态失衡,自尊心敏感而脆弱,当场便发作了起来。
  四周不少同学纷纷侧目,宋亚迪有些尴尬,她勉强笑了笑,道:“好啦,向你道歉啦,歌名是什么,我给你报上去?”
  解元又是一愣:是啊,唱什么呢?总不能上去唱国歌吧?可是,唱什么呢?
  宋亚迪见他不说话,便小声嘟囔道:“现想啊?”
  解元不悦道:“不行吗?我会的歌太多了,不知道唱哪个。”
  宋亚迪不知道解元唱歌水平的深浅,被他唬得吓了一跳,她有些期待的看着解元,道:“什么歌都会唱啊?这么厉害?”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这么多人听见了,收是收不回来了,牛皮吹起来容易,可要圆回来,这可就难了。
  解元硬着头皮道:“是啊!你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
  周围的学生们顿时兴奋了起来,一个个道:“哇,这么厉害?看不出来啊!”
  “解元,你行啊你!”
  宋亚迪有些小崇拜的看着解元,道:“还可以随便点的吗?”
  解元梗着脖子道:“随便点!”心中却道:会不会就另说了。
  宋亚迪道:“那你是唱什么的?民?美?俗?”
  解元一愣:“啥?”
  宋亚迪本来还有些小崇拜,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心中犯起了狐疑:不是吧?民族?美声?通俗都不知道?还什么歌都会?不会是骗人的吧?
  她这目光看得解元心中暗自发毛,又是心虚又是恼怒,但又不能发作,人家啥也没说呢,自己若是跳出来,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打自招?
  这时候郝帅和王婧也听见了,王婧翻了郝帅一个白眼,对他道:“瞧瞧人家,什么叫专业?什么叫水平?唱歌随便你点!瞧瞧你,取个什么破名字,这么下流!”
  郝帅也不生气,他忽然坏笑着对解元道:“哎,解元,我点一首歌行不行?”
  解元心道:正烦你呢?谁想理你啊?
  但是当着班上这么多同学的面,尤其是当着宋亚迪这有点小崇拜的眼神,他也不好意思拉下脸来。
  解元道:“你想点什么?”
  郝帅笑道:“唱个莲花落吧?”
  解元满头雾水:“啊?什么莲花落?”
  王婧却是知道,郝帅这是在恶整解元,在嘲讽他,莲花落可是古代丐帮叫花子唱的,唱得多了,慢慢的便变成一种曲艺形式。
  往前再推个几十年,时不时的能看见叫花子上门讨钱,开口就是唱歌,唱的便是莲花落,要是不会唱,出门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丐帮的。
  建国以来经过曲艺家的发展,慢慢变成了一种艺术形式,再加上讨饭这门行业门槛变得更低,唱不唱都能讨着钱,于是大家就都不愿意唱了,因此这才慢慢不为人知。
  王婧瞪了郝帅一眼,一推他,嗔道:“怎么说话呢?能好好说话不?”她和颜悦色的对解元道:“哎,解元,会唱张敬轩的《断点》吗?”
  解元见自己心中的女神如此跟自己说话,顿时激动得有些控制不住,当下脑袋便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会会!”
  王婧笑道:“那就唱这个呗?”
  解元连忙接应了下来:“嗯啊!”
  反正不管会不会,先接应下来再说,好歹是把宋亚迪这档子事情给糊弄过去了,转移了她的注意力,要不然以她的专业水平,万一让自己来个意大利语版的《我的太阳》又或者是《今夜永不眠》那自己可就坐了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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