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线人费
人类社会就好像人类一样，都是两面的，表面上越光鲜亮丽的，那么私底下就越是肮脏不堪。
新房村就是如此。
它虽然地处与西南省会的西南市，可是整个村子却没有一点省会村该有的样子，外人甚至不用进村，仅仅在村口就能够闻到一股股的恶臭。
这些臭味不仅是来自于那条曾经用于排泄工业废弃的暗沟，更多的则是来源于现在居住在村子里那些流动人口，乞丐。
“阿西，你他娘的给我弄点热水来，我洗洗澡。”
某处荒废的民房里，一个剔着平头的男人对着几个肢体残缺的流浪汉发号施令，他像是主人对付下人的模样，随着他的眼神扫过，流浪汉便不由自主的发抖。
一个流浪汉站了起来，颤颤巍巍的端了盆温水站在男人的身边，低着头不断发出“阿巴”的声音，好像是在提醒对方，可以洗澡了。
男人刚把手伸进水盆里，马上便把手抽了出来，下一刻他便怒不可遏的把水盆掀翻，然后便对着阿西拳打脚踢，嘴里不忘骂道：“哑巴，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久了？老子警告你，今天你们几个没讨到五百块钱，老子就打死你们！”
“阿巴！”被打得遍体鳞伤的阿西，痛苦的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然后指着身后那几个搂在一块的乞丐，然后又指了指自己的肚子。
“昨天才给我几十块钱，你还好意思说你饿了？”男人反手抽了阿西一巴掌，冷笑道：“你们几个东西是我带回来的，没我养着你们你们还他娘的吃饭？那个弱智早就被你们“帮主”开苞了吧？小子，我警告你，你要是不给钱那今天老子也尝尝鲜！”
阿西显然听懂了对方的话，连滚带爬的站了起来之后，赶紧跑到墙边拿起自己的破碗，对着男人“阿巴阿巴”的叫了两句之后，转身就朝着门外跑去。
“还有你们几个，给那个弱智身上擦点料，明天带着他去北广场那讨饭，听见没有？”男人说完话，看着其他几个流浪汉仍然害怕的抱在一起，骂了一句“废物”之后，转头便推开了院门走了出去。
不一会，院门再次打开不，不过这次回来的却是阿西。
他看着那几位同伴的眼神有些担忧，不过很快他悄悄拿了个小碗装了点水，走到了那个已经废弃的狗圈里，看着一个蜷曲的身影皱起了眉头。
“阿巴！”阿西推了推那人，然后把碗放在了脚边。
“你吃饭了没有？”是个男人的声音，他的身体实在是太魁，所以只能够稍微的挪动了一下身体，换了一个相对于舒服的姿势之后，才开口问道：“对方要多少钱？”
阿西伸出手掌然后张开五根手指，眼神之中忽然有了些期待。
虽然阿西不知道对方是谁，可自从他从那个夜里遇到同样臭气熏天的对方开始，他便省去了不少麻烦。
“五百？他他娘的怎么不去抢？那不是更快？”那人爆了句粗口，然后一脸肉疼的从脏衣服的内层里，变魔术似的掏出了五百块钱拍到了阿西手上。
阿西接过钱有些激动，马上便习惯性的准备磕头，可是这一次他却连低头都做不到，因为那条有力的胳膊正按着他的肩膀。
“你应该磕头，不过不应该给我磕头，我给你钱也不是施舍，是因为……。”那人挠了挠头，有些为难道：“怎么说，线人你懂不懂什么意思？”
阿西听到这话，迷茫的摇了摇头。他从小被拐卖到西南，虽然接触过己任像是今天遇到的平头男人一样的“老板”，但是从这些人嘴里学到的语言除了正常的交流之外，会的也仅仅就是一些脏话。
“算了，不要纠结这个事，来我画的地图，你帮我指认一下。”
说着，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干净的笔记本，翻开他绘制的一份标注为“新房村分布”的那一页之后，指着其中一个写着问号的点，然后看向阿西。
阿西大概弄清楚了对方的意思，知道对方是想问那里的情况，仔细回忆了一下之后，赶紧伸出了手，像是握住什么东西一样不断地摇晃着。
“赌场？”高峰有些意外，赶紧追问道：“是不是有很多人在一起，拿着纸片一样的东西？桌子上还有很多钱？”
阿西赶紧点了点头。
“这帮狗日的！”那人骂了一句之后，又指着另外一个地方问道：“那这里是什么地方？”
阿西看着那人手指的方向，挠了挠头有些为难，许久之后才咬牙下定决心似的，开始脱起了衣服。
“干什么玩意？”阿西这个举动可是把对方吓了一跳，赶紧制止了阿西之后，那人才问道：“是不是有好多女人，穿着很短的裙子，偶尔还脱衣服？”
阿西点了点头，然后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
“靠！”那人更气不打一处来了，气呼呼的指着下一个地方，问道：“这个地方呢？”
阿西看到对方手指的方向，立刻表现的有些害怕，下意识的便护住了自己的胳膊和脖颈，啊啊乱叫了起来。
“难道是……”那人一愣，一伸手便把阿西扯到了自己身边，然后左手把对方的袖子向上一卷，等到手臂完全曝露在眼前的时候，他的表情也在这一刻变得十分的难看。
与自己想象中的情况完全一致，这条枯瘦的手臂动脉上，竟然布满了大大小小数十个针眼！
“叫唤什么叫唤，老子刚他妈输点钱你们就这么开心是不是，你看老子今天把你们一个个都给办了，操！”
随着阿西的叫声，很快院子外面传来了平头男人的声音，不一会院门被人粗暴的踢开，这一次进入院子的，除了之前离开的平头男人之外，在他的身后同样跟着几个年龄相仿的男人。
“别吵。”狗窝里的男人听到外面的响动，一把捂住阿西的嘴巴，然后做出噤声的手势。
“四哥，听说你买了好几个妞，怎么着，今天请兄弟们爽一爽？”
“没错！龙哥，怎么着你也是老板，如果那妞是第一回的话就让你先上了，哈哈！”
平头男走在最前面，听着身后狐朋狗友传来的奉承声，立刻便开始飘飘然了起来，马上转头对着身后几人道：“这事当然好说了，今天兄弟这么卖我李四面子，等哥几个爽完了，明天就把她们卖到山旮旯里头去，换了钱咱们平分。”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
听到李四的承诺，这几个狐朋狗友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了拘束，很快的那群抱在一起的流浪汉便被各个分开，其中几个有女性特征的女人，自然便被他们抓了起来。
“行动恐怕拖不到两天以后了。”捂住阿西嘴巴的那人，悄悄地拿出电话拨打了一个号码，沉默道：“有突发事件出现，这些拾荒者有危险。”
说完，还没等对方回应，他便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装在了身上隐蔽的兜里，然后开口骂了一句，狠狠地踹向了脚下狗窝的木板。
啪！
整个狗窝在忽然间便塌了下来，这突入起来的一幕不经意间便打断了外面的一切，同一时间也引起了李四的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