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高烧
前一天晚上光顾着撩周谨,后果就是第二天起了个大早花一上午时间来写作业。
不过好在周白的感冒确实因为那一碗姜汤好了一些,写作业对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就是对文综可恶的文字量感到手酸而已。
下午周白到得早,结果没想到苏澈到得更早,一看见她立刻眼前一亮,“周白作业写完了吗!”
一般同学之间这个开头,下一句一定就是'快借我抄抄',周白看着苏澈那两颗熊猫眼似的黑眼圈,从书包里掏出作业的同时还不忘嘲笑他一句: “昨晚做贼去了?”
“别提了……”苏澈一边低头抄写一边恨恨地吐了口气,“昨天晚上我姐送我回家之后回了自己家,结果她有个变态前男友又在她家门口堵着,吓得我姐不轻,我爸接到电话就带我去了,我就在我姐家呆到了今天中午,回家拿了书包就过来了。”
周白也被小小地吓了一跳,“啊?这么可怕……那你姐报警了吗?”
“报啦,警察说没办法,又限制不了那个男人的人身自由。”苏澈耸耸肩,“我爸意思是让我姐回家住一段时间,也好有个照应,我姐也答应了。 ”
“那后来呢?”
“后来……我姐就准备搬家啦。”少年被周白突如其来的好奇心弄得有点不知所措了,“再后来我姐就直接打电话联系搬家公司啦,哦对……你爸和我姐好像还挺熟的,昨天她好像打电话给你爸,说请他来帮忙,到时候就不用我和我爸再去帮忙了。”
听到这里,原本对苏瑜遭遇还有那么点同情的周白立刻气又不打一处来,想想苏瑜到时候用那张楚楚可怜的漂亮脸蛋流着泪向周谨哭诉她的遭遇,然后借机展现自己柔弱的一面,她就一阵不安。
到时候周谨进了苏瑜的房间,孤男寡女的……搞不好就干柴烈火了啊!
她好不容易才和周谨近了那么一点点!
挨到放学,周白看见周谨的时候就感觉憋不住了,可思来想去怎么问都觉得奇怪,毕竟就算是出于朋友立场过去帮个忙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更何况人家就算不是朋友,也轮不到她揷手。
周谨察觉到周白的情绪不对,从学校里走出来也不像平时那样小跑着到他面前,一双眼睛看也不看他,就瞄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伸手接过周白的书包,开始猜测,“小测结果不好?”
周白摇摇头,小测结果这种东西她从来不放在心上。
“那是怎么了?”周谨摸了摸周白的脑袋,“你说,我来解决。”
这不关键就是说不出口吗,周白跟着走出好几步,才气鼓鼓地开口:“我明天不想来上课了,在家里跟你一起看书行不行?”
哪怕周白心里很清楚,搬家哪怕不是明天,也会有后天大后天,但她就想看看周谨的反应。
“明天我有事。”周谨倒是很坦诚,丝毫没有要隐瞒周白的意思,“你苏阿姨明天要搬家,让我过去帮忙,后天吧?”
这个笨蛋直男,一点都不了解她在想什么。
周白突然觉得委屈得不行,鼻子一酸,眼眶里差点直接掉出泪来,“那就算了。”
明明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可是因为在意,就变得特别难受,又只能憋在心里。
只怪她喜欢上了不该喜欢的人。
“周谨你真是一头臭猪!”
第二天,周谨按照约定时间到达苏瑜所在的小区,远远地就看见站在楼门洞口迎接他的女人。
苏瑜笑意盈盈地望着周谨,“真的不好意思又麻烦你了,因为搬得很急,我爸爸他身休又不太好,不想麻烦他。”
“没事。”周谨下了车,“你上次照顾周白我还没来得及谢你。”
“哎呀,那个真的没事的,不算什么照顾。”苏瑜带着周谨往楼门洞里走,“今天晚上我请你吃饭,地方随你挑。”
“吃饭不急,先搬吧。”周谨说,“搬家公司到了吗?”
“正在里面收拾呢……”
两个人前后脚进了房间,里面搬家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在打包,需要周谨帮忙的地方也不多,眼看着打包得差不多了的时候,周谨接到了教育机构班主任的电话。
苏瑜刚从厨房里泡了茶出来准备招待周谨,就看见周谨一边接电话一边往外走。
“周教授,怎么了?”她跟着追了两步,“有急事吗?”
“抱歉。”周谨把手机放回口袋,“周白高烧晕倒了,我得先走了。”
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周谨已经察觉到周白脸色不太对劲,双颊红得有些不自然,嘴唇却微微发白,他问了一句却被那个小丫头凶巴巴的一句“不要你管”给堵了回来。
为什么会没发觉她发烧了呢,如果他当时再执意多问两句就好了。
医院里,周白已经醒了,正坐在病床上仰着脖子呆呆地看着输氵夜器滴壶。
看见周谨进了病房,小丫头眼眶立刻就红了。
“你来干嘛,你不是去帮苏阿姨搬家了吗!”
大颗大颗装满委屈的泪从眼眶里滚落,划过红得病态的脸颊,明明气势汹汹的话却因为没有力气而显得更是病弱。
周谨的心都快被这个小丫头揉碎了,赶紧走过去给她擦眼泪,“别哭了,是我的错。”
周白哭也不哭出声音,就任由眼泪一个劲地落,偶尔狠狠地吸吸鼻子,看得人心疼极了。
“你是不是不要我了……”小丫头低着头狠狠地抹泪,清瘦的肩头哭得一颤一颤的,“你是不是喜欢苏阿姨,如果你要给我找后妈不如把我丢孤儿院去算了,反正我妈那也容不下我!”
“你在胡说什么。”周谨眉头立刻拧在了一起,抓住她的手生怕她太用力把眼睛揉坏了,又徐徐地叹了口气,“答应了你不找就不会找,别瞎想。”
“我才不稀罕你委曲求全呢,你要真想找就找吧,反正我也拦不住你。”周白鼻子塞着,又哭得厉害,就像是被人捏住了鼻子的可怜小狗,“最讨厌你了……”
明知这小丫头不过是在说气话,周谨的心还是因为讨厌二字微微拧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