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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来这边下起了蒙蒙细雨,游客却依然不少,在一众游客之中,魏来一眼就看见了在游泳的陈枚衔。
一看见陈枚衔,魏来心里就憋得慌。
初殷很少拍大/尺度/露/肉的镜头,少数的杂志写真上的初殷,皮肤光滑得像丝绸,让魏来一度很羡慕。那次初殷替魏来挡了一棍子,右手骨裂,魏来基本像供祖宗一样供着他,连洗澡都是他给初殷洗的。
就这样,魏来把初殷看光光了。
但是那时候,魏来没办法起一些不纯洁的歪心思。
原来杂志上无暇的皮肤是假的。
他看见初殷身上有很多疤,小腿上有小时候长的冻疮印子,背上则分布着密集的细细白痕,不深,不仔细看就看不出来,是被陈枚衔用鞭子抽出来的,大腿内侧还有烟头烫过的痕迹。
然而,魏来却不能以故意伤害罪的名义起诉陈枚衔,万一被人扒出来初殷是同性恋,还被经纪人陈枚衔性/虐/待,必然是一场史诗级的惊天大瓜,伤敌一千,自损十万。
魏来也想过用一些阴招坑死陈枚衔,初殷犹豫了很久,和魏来说,算了。因着这件事,魏来和初殷吵了一架,最终魏来还是尊重了初殷的选择。
冷静下来想想,魏来也能理解。初殷和陈枚衔毕竟不是普通的男男关系,初殷喜欢过陈枚衔,中间还隔着陈家对他的养育之恩。初殷记仇更记恩,要是没有陈母,就没有今天的初殷。可是,这些原本美好的感情变成了如影随形的负罪感,仿佛一根系在初殷脖子上的橡皮筋,初殷走得越远,勒得越紧。
魏来能理解,不代表魏来不憋屈。
要是陈枚衔安安分分的,和初殷互不干涉,没准儿过了十几年,魏来还能心平气和地陪初殷去陈枚衔坟头上吐几口唾沫。但是陈枚衔昨天去给初殷添堵的举动触碰到了魏来的底线,说的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一些,魏来恨不得陈枚衔现在就淹死在海里,或者被鲨鱼咬掉半截,半身不遂地在轮椅上过完痛苦的一生。
光是想想就很爽,魏来决定要去为自己出口恶气。
魏来翘起兰花指,遥指海岸边:“咦,你看,陈枚衔是不是抽筋了?”
龙东强从魏来的口气中听出了一股子喜出望外的劲儿,远远看了一眼,道:“我都看不见哪个是陈枚衔。”
魏来道:“姿势最像狗刨的那个。”
龙东强:“……”
“嘻嘻。”魏来脱下花花绿绿的几何印花衬衫,充分舒展了老腰,一屁股坐在了龙东强的椅子旁。
龙东强:惊恐.jpg
龙东强吓得脸上的肉似果冻般抖动:“魏哥……我不是啊……”
魏来当然知道龙东强不是gay,就是个纯情小肥宅。
魏来掏出一管防晒霜,“……别慌。给我涂涂防晒。别看今天没什么太阳,事实上紫外线可强,我已经够高了,要是变黑,可没人要了!”
龙东强:“……”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宛如东北搓澡师傅一般给魏来抹防晒霜,脑子里默默浮现出一个疑问:魏来和初殷到底是不是一对?
抹完防晒霜,魏来翘着指头把手机递给龙东强,语气妖娆,眼神却充满杀气,“我去浪一会儿。龙哥,麻烦你给我看手机了噢!要是有人给我打电话,就朝我甩甩衣服,我马上回来。”
龙东强莫名打了个寒战——有一种大佬出门抢地盘的迷之气势呢。
魏来小时候在青岛长大,隔三差五就泡在水里捞海鲜,活脱脱一个浪里白条。长大以后,虽然一直在成都和北京混,但作为一朵热衷于欣赏沙滩湿/身帅哥的浪花本花,游泳加冲浪这种撩骚的基本技能自然是炉火纯青了。
他身穿明黄色救生衣,脚踩风骚基佬紫冲浪板,手拿粉红色游泳圈,天下细雨,魏来脚踩狂浪,左摇右晃却稳如老鸨,一浪接一浪,我自乘风破浪。
魏来浪够了,算是完成了基本的热身运动,离陈枚衔还有十多米,将游泳圈用力一甩,粉红色的圈圈正好套在了陈枚衔头上。
陈枚衔:“……”
陈枚衔脸色难看,黑着脸等魏来靠近,才道:“魏来,你是不是有毛病?”
魏来翻了个白眼,道:“哈?我再有毛病也不会比你有毛病。”
陈枚衔冷笑一声,道:“我没空和你在这唧唧歪歪,有屁放屁。”
“亲爱的,水底下摄像头可拍不到呢。”魏来挑了挑眉,突然笑了,阴柔道:“看这个天气,等会儿会有一波大浪。这里每年都会有人被浪拍死,死亡名单上也不缺你一个。”
陈枚衔嘲讽道:“你个娘娘腔动得了我?”
魏来脱掉救生衣,往陈枚衔脸上一砸,转眼他一尾鱼似的“噗”一声没入了粼粼的海水,连个泡都没冒。
几秒后,陈枚衔的腰遭受了巨大的冲击,硬是逆着水流往前滑行了好几米,堪堪停下来后,感觉自己脊椎被魏来踢断了,忍着剧痛四下巡视,只见茫茫大海,根本没有魏来的踪影。
陈枚衔大怒:“魏来,你他妈个贱人!!!就知道耍阴招!!!”
话音未落,陈枚衔肚子又被踢了一脚,这一脚把他半颗头都踢进了海里,他突然意识到,魏来是真的想弄死他,要是他死在澳大利亚,中国的警察根本不会深查。陈枚衔终于慌了,咳呛一声,蹬着腿往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