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救治漠北王子
太阳东升西落,树上的枝叶上开始冒出新芽。漠北王子的殿中一片欣欣向荣的气象,內侍们收拾着整个大殿,连同各种工匠与花园师傅都在殿中的院子里忙碌着。
随着七日之期的到达,整修过的漠北王子的殿中就像重新建造一般,花草树木仿佛已经先人一步到了春天。
开始的时候还是会有些担心的李慕脸上已经不见丝毫的困扰,倒是王后每日都要和李慕说上几句话才算是安心。而另一边的漠北公主凌海兰莫也就是凌莫倒是没再纠缠李慕,转而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到了墨离身上,此事自然是让李慕很开心,不过他却并不知道缘由。
却说那日李慕独自在房中休息,因为整夜劳累到很晚,白日实在困顿的就躺到了床上睡起了觉,正好这几日白日阳光普照,连着屋中的小七自从洗完澡之后便就再也没出去过,一直窝在屋中。
房屋中一人一兽都在休息,并不见郁澈的身影。而侧殿的另一件屋子的人早就蠢蠢欲动,这几日李慕早出晚归总是逮不到人影自然不会放过现在这么一个大好的机会。
蹑手蹑脚的打开了房门,墨离直接就将目光投向了床上的李慕。墨离笑笑,径直的就要朝着李慕走去,只是刚迈出一步,便察觉身后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闪影。墨离一转身,惊了一下,就看到一匹白色毛发硕大的狼恶狠狠地盯着自己。
墨离倒也不慌,嘴上露出妩媚的笑,动作轻柔的在袖子中拿出一个布袋。那布袋上绣着百花甚是好看。墨离打开那布袋,然后从中拿出一片灰突突的枝叶,枝叶上的脉络已经被磨平。
蹲下身子,墨离边将布袋中的树叶一片片的放到地上,排成一条直线,正好将小七与他中间划开。
那小七见墨离并没有靠近李慕便也就没动,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墨离的动作。那墨离将叶子摆好之后便大跨步的朝着李慕走去,这次果然小七只是看着竟然不懂,还昏昏欲睡起来,再次趴到了地上。
床上沉睡的人似乎很是安详,小嘴嘟着有时候还会皱着眉头,转身的时候悬空的床也跟着晃悠起来。墨离看着床上的人,脸色的笑意就没退过,最后见着李慕翻身,便也静止的准备躺到他的身侧,哪知道自己还没坐上去就见房门“嗙”的一声就被打开了。
墨离皱起眉头一眼便看到了本国公主凌海兰莫,而凌海兰莫也很快的与墨离四目相对,两人本就在那一晚互相见过,第二次见倒是更加熟络起来,不过原因自然是因为李慕,墨离对本国公主那是不必说的,该知道的一个都没落下,凌海兰莫自从那晚见过墨离之后也没少听前来探听的人说墨离缠着李慕的事情。
随着凌海兰莫的走进,一位內侍气喘吁吁的也跟了进来。那內侍最先看到的是躺在前厅中的小七,惊叫了一声,被凌海兰莫瞪了回去。那內侍赶忙说道:
“公主殿下,就是这只狼,小人也不知道这狼是哪来的。小人这就让人讲那狼捉出去。”
“不必了。”凌海兰莫说,“这狼主人在这。它自然不会伤人,你们见到它也不必捉它或者伤害它。”说着凌海兰莫便朝着里屋走去。
“公主殿下。”墨离只能下了床,对着已经走进来的凌海兰莫行礼。
“你在这做什么。”凌海兰莫扫视了他一眼,话语中透着冷漠与威严。
“小人本是想请…”墨离刚要解释,便见凌海兰莫对他做着禁止的手势不让他再次说话。
墨离只能闭上了嘴,便见凌海兰莫帮着李慕盖了盖被子,两人一同走了出去。从那之后,墨离便被强行带到了公主的侧殿,并且凌海兰莫还专门派了人手严加看管,不让任何人随意进出。不过这命令自然难不倒墨离,只不过眼看着七日便到了,他也并未对李慕多做纠缠。
另一边的小七见众人都离开了,又见郁澈从房门中走了进来,直接从那叶子上迈过去,趴到了李慕的怀里。李慕虽是熟睡但手也很自然的搭到了小七的身上,小七享受着主人的爱抚,不顾郁澈投来的目光自顾自的睡起了觉。
于是床上的一人一兽耳边同时传来了一句“也不知道你是狼还是妖,改日便找个公狼与你配对”,那人听后似是一笑,而那狼身子一颤,一人一兽转而又进入了梦乡。
如此很快的到了药浴的第七日,一大早,李慕便伸直了懒腰到了漠北王子的正殿,那漠北王子已经经吩咐抬了回来,这几日李慕摸着脉象,对将那蛊引出来也是信心十足。
看着平躺在床上的漠北王子,李慕轻轻的为他把脉,那漠北王子身上的淤青除非细看能看出一些痕迹之外,基本上已经全部消下去了,不仅如此这些日子并没有长出新的。王后和公主两人专注的看着李慕的动作,神色都有些紧张,甚至连这几日沉浸在妍妃去世之事的漠北国王都来到了王子殿中,只是与王后置气并未在王子身侧。
李慕把完脉就对着身后站着的王后和公主轻笑着点了点头,那两人大喜,对着李慕一阵屈膝行礼便走出了房间,只留下李慕和郁澈两人。
阳光的照耀下,那透明的薄纱抵不过只能忍着那阳关照射在床上的人儿身上,那人苍白的身子,看起来很是羸弱,只有下半身用丝绸制的薄被盖住,上半身精瘦的身子随着呼吸起伏着。
李慕将油灯点亮,然后打开包裹,拿出装满银针的盒子,这几日他不断的拿出来查看,虽然想在自己的身上试试,但是总是被郁澈盯着自然是不敢,不过脑海中已经做过无数次。虽然还是会紧张,但是他相信自己。
李慕轻手将一颗银针拿起,然后在油灯上烧过,那银针在灯光上红的扎眼,随即便变回了本来的颜色。
李慕一手拿着针一手摁着漠北王子的胸前,几乎没有一丝犹豫的在胸前两侧以及腹部分别扎了五针,针针精准,下手如风,等到五针下完李慕的额头上已经出了汗珠。
不过这只是刚开始,最重要的是头上的三针,李慕想着双手先是摁在漠北王子的头上,在整个头上穴位处分别摁了摁,最后一手停住然后看了眼郁澈。
郁澈在旁边看着,深令其会,从那针盒中拿出一针便和李慕一样在那油灯上过了一遍,随后递给李慕,李慕小心的接过,轻呼出一口气,将那阵扎在了头部按住的地方。这一针刚下去,只见漠北王子在腹部右侧的一针动了动,随即从根部开始逐渐变成黑色。
李慕只是看了看并未管它,又继续在漠北王子的头上找寻着穴位,接过郁澈的针,再下一针。这一针下去,那漠北王子山上另有三针变黑不说,那皮下再次鼓出,只是移动缓慢。李慕见此大喜,对着郁澈咧嘴一笑,但是脸上还是有着些许的严谨。
李慕手背划过郁澈的手接过这最后一针,头上的穴位已经找到,但是李慕的手已经有些发抖,郁澈握住李慕拿针的手腕,对这他信任并且安抚的笑了笑。李慕眼神一定,再次确认了穴位,然后将最后一针下了。
漠北王子那本是平静的身上,树立在身上的五针已经全部变黑,皮下移动之物已经见不到半点动弹,倒是那五根针随着胸口的跌宕起伏剧烈的晃动起来。
疏影间,郁澈一把搂过李慕将他压在身下,躺在地上的李慕只见那五只黑针出现在眼前随即便消失,只听细细的银针掉地的声音传来,这场鏖战才算落下了帷幕。
“怎么?”郁澈也站起身子看向他。
李慕看着地上的银针,又看了看漠北王子的身上,皱着眉头说道:
“这人体力太弱,并不能将那蛊逼出来。”李慕说着转过身,“看来只能用内力将它逼出来了。如今那蛊已经死了,自是无法抵抗,只是要控制力道,太大又会将这王子伤了。”
郁澈点点头,一把握住那漠北王子的胳膊,随后五指收缩,那手臂竟然吸在了郁澈的手指尖。那漠北王子身子一颤,随着郁澈的手收回,那漠北王子的皮下之物已经从漠北王子的口中迸出。
李慕这才算是松了口气,手已经为漠北王子把上了脉,只见他脸上一喜,欢快的跳到了郁澈的身上抱住了他。郁澈赶忙接住,欣喜之余本是想亲李慕的脸颊却不想李慕突然转过头,最后便顺势吻住了李慕的双唇。
毕竟大事未完,李慕皱着眉头推开他,跳了下来,等他一转身,那漠北王子已经半睁开了眼睛,正盯着两人看,眼神中多了些迷茫与无措。
“施主请不要动。”李慕握住他的手说,再一次把了把脉,这才放心,“施主现在身子虚弱,贫僧将施主头上的针取下,施主先不要动。”
见到漠北王子眨了眨眼似是点头一般,李慕轻轻的将那三根银针取下。将地上已经变黑的针也收了起来。
“贫僧这便让人送些吃食和药。施主倒是一并吃下,先无需着急起来。”李慕说完了对着那漠北王子笑了笑便同郁澈一同走出了房间。
等在外面的众人,早已经听到了动静,只是谁都不敢动。王后焦急的坐在椅子上,虽然心中急虑但也保持着王后的尊严临危不乱,凌海兰莫频频想向屋中探望,而另一边的漠北国王消瘦的身子坐在上座,眼睛紧闭着看不出任何情绪的等待着消息。
所有这一切都在李慕打开门的一瞬间消失,众人纷纷投来期许和担心的目光,见着李慕双手合十轻笑着点了点头这才都放下心来。
“王子体力虚弱,贫僧写下药方,抓写药来,并且把做好的稀饭给王子喂下便可以了。如果要去探望每次只可进去一人,还请各位让王子多休息才好。”李慕笑说,并且走到桌前用纸笔写下了药方。
“好好好。”那国王大笑着说,“传令下去,晚上本王要设宴酬谢小师傅和这位郁公子。”
“是。”国王身侧的内侍弓着身子一边笑着回答一边往后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