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光辉之敌_320
马嘶见状,顿时担忧地问道:“父亲,难道你的老毛病又犯了吗?”
也不能够怪马嘶如此紧张,希尔格纳虽然实力强大、知识渊博,但身体却算不得好。
他经常会犯困,而且体温时冷时热的,冷的时候需要盖上好几层被子、或者怀里抱着迦尔纳和马嘶才能够维持体温;热起来的时候却又恨不得泡在水里,躺在冰上。
尽管从外观上来看并没有什么特别变化,但曾经被希尔格纳当做过暖炉的马嘶知道的,希尔格纳的身体糟糕起来到底有多么寒冷,就连吐出的气息都几乎要结冰。
也正因为知道希尔格纳的身体到底有多么虚弱,在见识到他的强大之后,马嘶和迦尔纳发自内心地尊重着自己的父亲与老师。
希尔格纳摆了摆手,淡淡道:“只是有些困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
顿了顿,他继续道:“如果需要你或者迦尔纳,我会喊你们的。”
他麾下的弟子除了王室的般度与持国的孩子们外,还有不少并非属于婆罗门和刹帝利的学生。
就比如迦尔纳。
这里有四个种姓,帝王阶级的刹帝利,祭司阶级的婆罗门,百姓阶级的吠舍,以及最为低贱的首陀罗。
种姓之间有着森严明确的分界线,他们隔离二局,不共用水井,而婆罗门不会从首陀罗手中接过食物和酒水,各种姓也只能实行内部通婚。
迦尔纳的父亲是一名马夫,在这片土地是最下贱的奴隶,是属于首陀罗的最低种姓。
而作为他的孩子,迦尔纳也是这个种姓,迦尔纳未来的孩子同样也是,这个种姓将世世代代地跟随着他们,压着他们的脊椎,永世不得翻身。
原本作为首陀罗的迦尔纳甚至不可能拜师学艺,只能做一名马夫——因为其他的教导者是绝不会让首陀罗污染他们干净的土地。
但是希尔格纳不一样。
他原本就不属于这片土地的人,更何况希尔格纳向来认为决定一个人的要素并不是身份地位、也不是外貌与性别。
但如果外界知道了希尔格纳把刹帝利、婆罗门、吠舍和首陀罗统统都收为了弟子,并且还让他们拜同一个老师,恐怕他就要成为众矢之的了。
所以希尔格纳才设下了阵法结界,禁止除了学生以外的任何人进入,并且让这些弟子们分区而居,以免出现麻烦。
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强行破开格外坚固的世界壁垒,并且向那名求助的少女神明搭话时,此世的规则与因果便压在了希尔格纳的身上,让他过一段时间就会变得虚弱起来。
但是已经成为了神明的希尔格纳知道的,只需要他和马嘶、迦尔纳,以及今日成为了他弟子的阿周那多多相处,把自己的本事都交给他们,和他们确立了关系,也就代表着此世容纳承认了他的身份,那些犹如诅咒一般的压制也会马上消失。
至于马嘶,这个孩子既是希尔格纳捡到的便宜儿子,同时也是为了产生更强的羁绊因果联系,减轻世界规则对自己的压制。
马嘶本人也知道自己并非希尔格纳的亲子——毕竟白发白肤的希尔格纳再怎么着也生不出红发褐肤的儿子,当然如果是随母方那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在马嘶一开始当然是不知道的,在马嘶懂事之后,他从周围人的打量目光和窃窃私语里知道自己的身世有误。
有一日马嘶愤怒不已地从外面冲了回来,然后重重地拍了拍桌子,一脸严肃地询问着希尔格纳道:“父亲,我到底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希尔格纳沉吟了一会,在告诉马嘶真相和善意地隐瞒他这两个选择之中,反过来询问马嘶道:“你会这么问,那就是心里已经有了猜测,但那些猜测并不会影响到我对你的态度,既然如此,我的回答也并不重要吧?”
希尔格纳当然可以直接告诉自己的便宜儿子马嘶,他不过是自己捡来的,并非亲生子,但希尔格纳在养育马嘶的这些年,的的确确已经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孩子看待。
虽然希尔格纳曾经教导过不少弟子,但是从小婴儿开始养育起来的,马嘶却是独一份。
就这一点来说,希尔格纳可是从马嘶的身上学习到了该如何给小婴儿喂奶、洗澡、换尿布,又该如何哄着没有半点自制力的婴孩入睡不再哭泣,也算是一个绝无仅有的经验了。
但这么隐瞒下去也并不是好事,毕竟希尔格纳和马嘶的外貌差距实在是太大了,就算可以推到那素未谋面的‘母方’身上,等到马嘶长大后,也会发现其实希尔格纳和自己并没有血缘关系。
既然马嘶这么问出口了,希尔格纳便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事实。
可马嘶却是顿时红了眼,他从小性子就急躁莽撞,又性格单纯,因为这心直口快的性格还闹出了不少事情让希尔格纳去收拾,但这一次这么剧烈的反应还是让希尔格纳微微讶异起来。
“其他的我不想管,我只想知道,你会一直把我当儿子看待吗?”
马嘶哽咽着说道。
他会这么问,恐怕是已经从希尔格纳的回答里知道,自己并非希尔格纳的亲生子了。
他虽然长得人高马大,外貌英俊,因为身上强大的气势,走出去还会被人绕开,但马嘶从来不在乎这些,依然健康茁壮的成长了起来。
不过一旦意识到自己依赖的父亲竟然不是亲生的父亲,有朝一日他会离开自己、甚至抛弃自己时,马嘶还是慌了神。
这也得怪希尔格纳,他第一次养育一个孩子,自己本身是极为冷静自持的类型,而他曾经遇到过的孩子,诸如所罗门、伊阿宋、阿喀琉斯又都是格外聪慧早熟的性格,也因此,马嘶那在大大咧咧外表下的敏感细腻心情,完全没有被希尔格纳察觉到。
“你当然是我的儿子。”希尔格纳皱起了眉头,他走到了马嘶的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