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别来无恙_105

  张汐颜虽然嫌弃三姑奶奶长得跟鬼一样,但她在老宅三年,三姑奶奶照顾她三年教了她三年,她这身本事可以说是三姑奶奶手把手教出来的,如今交待遗言,这一去生死难料,让张汐颜的心里极不好受。
  她说:“东西我给你收着,等你出来我再还给你。”
  三姑奶奶指指要放进衣冠冢里的东西,说:“我要留着的都在那。”
  张汐颜再次点头应下。
  三姑奶奶把账户里的存款、名下的私产以及挂在名下的族产转到张长寿名下,便去黑牢闭了生死关。
  张长寿成为当家人,留在了老宅。
  张汐颜作为还在被父母照顾的病号跟着留下。
  她每天除了吃药打坐养生和帮她爸处理些族里的杂事,就是琢磨修炼。
  她家有不少老祖宗都是道蛊双修,有留下典藉,提供了不少修炼思路和法门,她根据祖宗们的修炼方法配合巫神宝典,琢磨出适合自己修炼方式。
  无论是道家的修炼法门还是巫神宝典,越了解、越琢磨越觉深奥,张汐颜摸到门径就像是开启了新世界大门,修炼得……有点上瘾。
  她养好身子修炼蛊术后明显感觉到花神蛊活跃起来,不再像之前那样死气沉沉,自己的身体素质也在飞快变好,气虚乏力症状消失,每天都精神充沛。
  她的五感更加敏锐,甚至能够清楚地觉察到天地间的那股“气”。那是一种非常玄妙的感觉,就像万事万物都有“气”在,如气流般时刻涌动。她引导和借助这股气,哪怕只是打一套养生太极拳,都能引得打出气感,一招一式,打出去的拳掌都极有力量。
  张汐颜找到了修行的乐趣,不觉老宅的日子难过了,但如今老宅除了闭生死关的三姑奶奶吃住都在黑牢不花钱以外,从她爸到张希堂、张希明再到她,一个个都是花钱大户,各种药材、补品流水般消耗,随便从熬制药浴的药材盆里抓一把,那都是钱,熬成汁,再拿去泡一泡,没了。偶尔还需要开厨房的那口老君炉炼丹,那真是全家泡一个月的药浴都比不过开一炉丹药的耗费大。
  张汐颜可算是体会到什么叫做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三姑奶奶的话说得那么明白,这个家,迟早得由她来当。她爸已经六十岁了,年龄大了,身体机能开始退化,还得重新修炼,不仅得靠药材补品滋补,更是好好保养,她想让她爸长寿些,都不该让他再为家计操劳。
  年关将近,正是一年里最忙碌的时候,也是生意也好的时候。
  张汐颜不愿放过挣钱的机会,收拾好行李,背上剑,下山。
  她路过张义山的香火铺,见到了柳雨。
  柳雨正在和张义山说着些什么,忽然回头,然后定住,随即笑开了,说:“哟,张道长,病好了,舍得下山了?”她气哼哼地说:“我俩算是同甘共苦共患难过的吧,你就这么把我给你的东西扔回来,铁石心肠呐你。”
  张汐颜:?什么鬼?
  柳雨说:“我给你发邮件,你回我了吗?我给你发信息,你回我了吗?我给你送的东西,全部拒收退回来。病好了,你回我一句消息,或者是托义山叔转告我一声,很费劲吗?”
  张汐颜:?她家老宅没有手机信号,至于WIFI,三姑奶奶设了MAC地址限制,她想蹭个网都不行,她也没有空闲时间上网,即便偶尔得闲,不是看书就是练功。柳雨送她东西,无功不受禄,肯定是三姑奶奶或者是她爸帮她退的。况且,她送给柳雨的书,柳雨一本没收。柳雨不收她的东西,凭什么要她收柳雨的东西?有毛病!她淡淡地瞥一眼柳雨,懒得理她,对张义山说:“义山叔,我下山了,以后有什么事,电话联系。”
  张义山一口应下,“成,往后听你的。”他又说:“柳雨从老宅出来后,在我这里等了你半个月,没少给你寄东西,打电话,你怎么……哎,是我多事,你们聊……”
  张汐颜说:“年底了,事情多,我先走了。”她看都没看柳雨一眼,转身招了辆路过的拉客的车,坐上车,走了。
  柳雨气得直咬牙,客客气气地跟张义山道别后,回到车上便冷下了脸,满是气愤地跟在张汐颜坐的车子后面。
  她是疯了才会担心张汐颜是不是还病着、会不会很严重,结果这货活蹦乱跳气色贼好,见到她更是连点好脸色都没有。她又不是欠她的!
  ........
  ☆、第65章第65章
  柳雨开车跟着张汐颜,一直跟到高铁站。
  她停好车没见到张汐颜的踪影,买票进入候车厅一眼找到鹤立鸡群·张汐颜。她穿着一身月白色的道袍,身前放着一个行李背包,剑斜放在背包上。她清清冷冷的宛若夜里皎洁的月光,在人群里可以说是非常显眼。张汐颜正拿着自带的保温杯喝水,一瞬间多了几丝烟火气,显得有些可爱。柳雨心里的火气突然就散了很多,心想,长得好看就是占便宜,让人都气不起来。
  张汐颜似有所觉地扭头,就见柳雨站在旁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心说:这神经病怎么来了。
  柳雨去到张汐颜的身边坐下,瞥向剑,问:“这玩意儿你怎么带进来的?”
  张汐颜盖上保温杯盖子把它放回背包侧袋中,轻飘飘地回句:“工艺品,凭什么不让带。”
  柳雨说:“你当大家瞎?”
  张汐颜淡声道:“斩尸剑,千年法器。法器与工艺品最大的区别在于它自成磁场,有些法器的磁场会干扰到电磁波能屏闭信号。”
  柳雨知道张汐颜家是真叫底蕴深厚,使点小手段混过安检太正常了。她跟来又不是为了剑,问张汐颜:“我又哪里惹到你了?”她气不过,说:“好歹我也是你请回家的客人,结果回头就把我赶走了,还是趁着你病重昏迷不醒。我让义山叔帮我打电话,不是没人接就是你爸或者是三姑奶奶接的,一会儿说没醒,一会儿说闭关,一会儿又是不在家。晚饭时间,你也不在家哈。”告状、控诉,必须走起,宝宝受了委屈,宝宝不能不说。她想想那揪心感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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