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五章 回去救他。

  邓伦伥和裴思琪见陈去了很久还没有回来,不免有些担心,怕他遇到危险。
  又等了一会儿,裴思琪站起来:"我去看看。"
  "思琪,那你要小心啊。"邓伦伥担忧地说。
  "放心吧。"裴思琪想了想,在邓伦伥身边布置好结界,严肃道:"你老实呆着,别乱动,我去去就回来。"
  见他点头后,裴思琪顺着陈光去的方向,钻进树林。
  这边鸣蛇的尾巴没勾住陈光的身体,被他抬起的朱雀剑挡住了.
  在触碰上的一瞬间,朱雀剑上噌的一声冒出一团火,鸣蛇缩回尾巴,却以更快的速度趁陈光没有反应过来之际,勾住了他的左腿。
  陈光闷哼一声,果断扬剑就砍。但鸣蛇的速度很快,几乎在眨眼之间就缩回尾巴,尾巴的勾上勾着一块裤子布料和血肉。
  鲜血滴滴答答从它的尾巴上滴,鸣蛇将尾巴送到嘴边,伸出舌头贪婪地舔了舔上面的鲜血,眼睛泛起了绿光。
  陈光低头看着腿上的血洞和流了满腿的血,脸色有些苍白,眼底却是冰冷和疯狂。
  站在一旁观战的程伟健则是猖狂大笑:"怎么样,现在知道我程家的厉害了吧?就凭你,也想和我斗!"
  他扭头看了一眼显得很兴奋的鸣蛇,残忍笑道:"你身上有血蚂蚁的味道,鸣蛇很喜欢你的血肉,等下你就要成为它的腹中餐。你身体里的灵气,足够满足鸣蛇几年的需求了,托你的福,我也能歇一会儿,不用再费尽心思给它收集食物了。"
  陈光的脸色愈加苍白,全身都被汗水打湿了。这条蛇的尾巴有毒,他伤口处的血已经变黑了,并且毒素正在一点点侵蚀自己的灵气。
  陈光的脸上有恼怒之色,他急忙调动灵气抵抗。
  "别白费劲了,鸣蛇的毒是解不了的,你越动用灵气,毒素侵蚀的速度越快,现在是不是感觉好像有成千上万知蚂蚁在啃食自己的血肉,钻心的疼?"程伟健变态地大笑着。
  事实确实如此。
  陈光疼的倒在地上,身体不停抽搐起来,身体没有一处不是又疼又麻的。
  他从未这般难受过。
  视线开始变得模糊,听觉也不再灵敏,他甚至都快听不清程伟健的嘲讽声了。
  他的心里升起一种恐惧的感觉。
  鸣蛇很满意自己的毒素带来的效果,它在等着陈光彻底疼晕过去,再去享用美食。
  陈光只觉得眼皮如千斤重,但他不甘心就这么合上,他知道,一旦合上,自己就没命了。
  无法调动灵气,他现在与受伤的普通人无异,甚至连动动念头,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一粒解毒丹的能力都没有。
  仅仅几秒的时间,他却觉得像是过了几年一样漫长。
  毒素渐渐侵蚀他的意识,不知什么时候他就彻底失去意识了,但是在昏迷的前一秒,他听到一声愤怒的兽吼声。
  裴思琪走进树林,她敏锐地嗅到了危险的味道。
  她不知道陈光在哪里,所以她只能一边走一边喊他的名字,但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她站下,看着四周密集的树木,听着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手里握紧灵气化作的鞭子,精神高度紧张。
  她吸了一口气,壮着胆子喊:"陈光,你在哪儿,快出来!"
  树林深处突然有了一丝异样的响动,就像是巨物踩着干枯的树叶,正向她一点点靠近。
  空气中也多了一种难为的腐烂味道。
  裴思琪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没有勇气回头,她装作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一样,若无其事地往前走了几步,又大声唤了几声,然后突然掏出一件法宝往身后一扔,迎着头皮撒腿就跑。
  一系列动作浑然天成,没有丝毫预兆。
  她身后的东西似乎也没她这一番举动弄懵了,它停下了脚步,没有继续追赶她。
  怪物像羊却长着一张人脸,虎齿人爪,其目在腋下,只不过,腋下的两只眼睛已然成了血洞。
  怪物的耳朵动了动,它听到有东西滚向自己,是裴思琪在情急之下扔出的法宝。
  那是一个类似于琉璃一样会发光的球,它滚到怪物脚边时,突然炸开,伴随着巨大的能量冲击,将怪物周围炸出一个大坑。
  听见这巨大的声响,正在逃跑的裴思琪缓缓停下脚步,她稍微松了一口气。
  那个东西应该是被她炸死了吧。
  就在她这么想着的时候,一声充满愤怒的吼叫声自林子深处传出来,伴随着巨大的威压。、
  她捂着胸口,猛地喷出一大口血,惊恐地回头看了一眼,加快步伐跑的更快了。
  这声兽吼,将小岛上的所有生灵都给吓得抬不起头来。
  邓伦伥的身体本来就虚弱,此刻更是被威压压得趴在地上起不来。裴思琪跌跌撞撞地跑出来,扶起邓伦伥就要跑。
  "思琪,发生什么事了,陈光呢?"邓伦伥紧张地问。
  "不知道,先别管了,我们先走吧,再不走就走不了了。"裴思琪使出很大的力气,拽着邓伦伥狂奔。
  邓伦伥回头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甩开裴思琪的手。
  "你干什么?"裴思琪瞪着眼睛。
  "不行,我得去救陈光。"邓伦伥认真地说。
  "就你这样,你救谁啊你?赶紧跟我走!"裴思琪拽着他的胳膊:"他的修为比你高,要是他都解决不了,你就更白搭了,快点跟我走。"
  "不行,思琪,你先走吧,我要回去找他。"邓伦伥再次甩开她的手。
  "邓伦伥!"裴思琪大叫一声:"别忘了你是邓家的人,你的命有多金贵!"
  邓伦伥的神色微黯,他垂下脑袋,沉默了两秒后,抬起头对上裴思琪愤怒的双眼:"不行,他是我的朋友,我答应过他,有危险我要第一时间站在他面前。而且,要不是陈光救了我,我这条命早就没了,不存在金不金贵一说。"
  "行行行,你真行。"裴思琪愤怒地抹了一下嘴角挂着的血,害怕地往身后看了一眼,然后含着泪断然道:"反正该说的我都说了,我已经够意思了,你要救他是吧,那你就自己回去救!"
  说完,她红着眼眶,转身就朝海边跑。
  那里有他们来时坐的船,上了船原路返回就能到莱恩家,管他什么灵脉灵草,连命都快顾不上了,谁还去管这些?
  目送她离开后,邓伦伥咬着牙,转身朝树林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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