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0章听老婆的牺牲兄弟

  她们最近这两任‘男朋友’虽是商人,可都是从那个圈子里过继过去的,对露露和小芬以前的‘男朋友’很熟悉,现在是看在年轻貌美而‘虚情假意’,一旦厌烦了,真生了孩子,也会因为以前的事情一起嫌弃,所以,梁凤书认为,就算露露要走这条路,也得先把身份洗白,才能有一个好身价,人选是不会缺的,天下男人都爱美人儿,怎么会缺‘怜香惜玉’的英雄汉?
  我不知道梁凤书为什么能把这些问题想得如此透彻,要说与她从小富裕的生活有关,也不该了解这当中的门道,唯一可能的依据,是他父亲在外面给她生养的,一个比她小十几岁的弟弟,公然带回家里来,并且视如珍宝,而那个给她生养弟弟的女人虽没有‘名分’,却‘母凭子贵’,享受着比她母亲还优越的生活。
  梁凤书觉得露露需要找到像她父亲那样的商人,家里有亿万家财需要继承,但没有儿子,给这样的人生儿子,才能‘母凭子贵’,就算商人最后倾家荡产了,在这之前也可以捞到一大笔钱。
  我一直觉得梁凤书不同寻常的伟大,在这件事情上就能看出来,按理,她本是家里独享荣宠的孩子,他的父亲给她在外面生下一个弟弟,让她母亲受尽委屈,还抢走了本属于她的父爱,她该很是憎恨那种女人才对,可是她不计心中私恨,还替姐妹‘依样画葫芦’的谋划,这不伟大吗?
  生命的轨迹不随人的意愿前进,处处都是不得已的转弯,生命的轨迹好像是一条独木桥,纵然看着有千万条路,而且人们也常说‘条条大路通罗马’,但踏上征程时就会发现,每一条路都是独木桥,只能咬着牙前行,期盼着过桥以后是一条锦绣大道,而过桥之后又是另一座桥,还是独木桥。
  我们四人已经是一个‘小团伙’,梁凤书是这个‘小团伙’的头,她为了姐妹的幸福,不得不抛弃私恨,让露露成为她本怨恨的那种女人,已经踏上征程,只能选择最好的方式前进。
  我想着明天火葬场会是一个什么场景,梁凤书却突然提出:“给你二哥李木打个电话吧,我们接着他一起去。”
  梁凤书只会在过年过节礼貌性的约李木吃饭,这时突然提出要带上李木,我和李木长得神似,她一直担心李木暴露我的身份,明天现场肯定都是江湖各路‘鬼神’,带上李木不是风险很大吗?
  对于我的疑问,梁凤书分析说:“虽然佛爷护着你,万一有那么些个别人忠于耀仔,觉得你号称‘神算’,耀仔对我们那样义气,你却没有替耀仔测算周全,在现场对你动手,不管是真心替耀仔打抱不平,还是想趁机出风头,总得有个绝对可靠的帮手在场才好啊,江湖上的兄弟在关键时刻很难说。”
  我们每一天都这样小心翼翼的活着,梁凤书的担心我还是觉得有些多余,况且我也不知道李木有没有战斗力,商量说:“不能吧,肯定阿虎也会去,他知道我和佛爷的关系,真要有人对我动手,难道他敢袖手旁观吗?”
  梁凤书趴在我的胸口,轻言细语的说道:“耀仔他们全军覆没,社会人也会担心自己重蹈覆辙,阿虎肯定会帮忙,终究不如你们亲兄弟可靠,李木去,我给他帽子和墨镜,让别人看不清他的模样,真要有事,事后他也好脱身,虽然这是万一之事,不得不防啊,你卜一卦看看,我感觉明天一定会有些事情。”
  老婆的话当然要听,虽然我觉得这样不道义,平时里不认亲哥哥,关键时刻又要哥哥帮忙,而且是最危险的场所,可我终究还是选择了听老婆的话,让哥哥‘自求多福’。
  黎明前的都市死气沉沉,薄雾笼罩着街灯,李木和他女朋友依依刚下班,在那个熟悉的街口,我和梁凤书开车接上他们俩,一上车,梁凤书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一套化妆品,这样没有开封的名牌化妆品家里很多,都是露露和小芬哄着她们的‘男朋友’买的,递给依依时,依依看了牌子后,带着微微醉意,欢喜得爱不释手,连连称谢,她在笑声中消解着自己残留的酒意。
  梁凤书说:“好久不见了,李木还是我二哥,你就是嫂子,这点心意不算什么。”
  我开着车,心中有些愧疚,也觉得梁凤书太过世故,从前她可从没叫过李木二哥,更没叫过依依嫂子,今天有事相求,这样做反而有些尴尬,我担心李木会因此搪塞我们。
  听了梁凤书的大概介绍,李木一点没有表现出我心中的担心,豪情万丈的说道:“麦子,放心吧,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和凤书请我们那么多次,你们的恩情我一直记着的,我们是亲兄弟,这样的事情当然我们亲兄弟可靠了。”
  李木的话让我很感动,又愧疚,那一刻连方向盘都颤抖了似的,从后视镜中窥见李木的表情,他是真诚而有侠义之气的,像一个即将出手的绝世高手,没有丝毫担心和畏惧,脸上带着微微笑容。
  他应该是第一次感受到梁凤书如此的热情,又或许是想报恩,是的,报恩,两年前的除夕前夜,我曾让梁凤书给过他两千块钱和一块手表,是我让他第一次拥有了手机,有了自己的西服,也因此有了女朋友,李木可能一直想着回报我,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所以他显得高兴,这是我的暗自猜测。
  不过李木不知道,他也可能死在乱军之中。
  那是我唯一一次送‘大礼’给他,给同在一座城市的亲哥哥送礼,那两千块对于当时的李木来说,可能是‘及时雨’,对于我和梁凤书而言,算不得什么钱财,可是我记得如此的清楚,就像我曾送给母亲陶春兰二斤猪肉一样,我始终记得。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是一个如此小家子气的人,都已经时常进出五星级酒店了,还是记着给别人的小恩小惠,连自己的亲哥哥、母亲也不列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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