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这是你师弟啊!_752

  洛书欲哭无泪,拿起枇杷狠狠咬下一口,泄愤似的嚼了嚼,甜美的果汁在唇齿间充盈,带着果子特有的清香,洛书的注意力立马被吸引,双手捧着枇杷专心致志地吃着,像只仓鼠似的,两只腿触不到地面,悬空一晃一晃。
  雪月归欣慰地点了点头,少年老成地在心里感叹,果然是小孩子,吃到喜欢的就满足了,也不想想自己也只有八岁,比洛书现在的身体还小上一岁。
  洛时是白发老人,回来时是垂髫小儿,一口气进行了两次体型转换,二零八八担心洛书体型转换太快身体会受不了,骨头太脆经不住折腾,一路上把洛书当成瓷娃娃,他的反应同时也影响到了众人,洛书毫不夸张地说,自己这一路上脚就没沾过地。
  为了让洛书的身体早日恢复,路经山林时,二零八八出去了一趟,捉回来了一头野猪,想了想索性炖了一路大骨头汤,将第一只野猪剥皮拆骨料理干净,最后和香料一起炖煮,香气勾得诸位侠士频频往大锅的方向看,可怜诸位侠士,拿着金银利器就为了换一碗汤,被二零八八统统冷酷无情得驳回。
  百骨知悄咪咪地擦了擦嘴角,然后完美地给醉仙楼打了一波广告,有人嘀嘀咕咕说以后饿死也不去吃,至于最后有没有去,管账本的洛晴最清楚。
  二零八八炖骨头汤还不算,他还从隐门那里换了一辆机关车,把锅架在上面,一路走一路炖,反正在山林里枯枝也不少,这味道一香就香了一路,深山多野兽,期间引来的野兽基本被众人料理了,锅里的骨头就没少过。
  到了最后,基本每个门派都有点收获,尤其是洛书的车,为了给洛书保暖,上面挂了一张虎皮两张鹿皮,屁股底下垫着一张狼皮,洛书怀疑若不是现在冬天熊蛇之流在冬眠,估计还会多熊皮和蛇皮。
  一群人苦笑着,都说没想到这次最大的收获居然是最后走的这一趟,打下的这些野味。
  洛书喝了一路的大骨头汤,期间还吃了几顿烧烤,鹿宝和鹿鞭全被二零八八给洛书烤了,看得菜刀门和医谷的人直跺脚喊浪费。洛书吃得倒是很爽,只是心里暗暗庆幸,心道幸好现在不过是十岁的身体,要是之前那三四十壮年的身体,天天这么补着,心上人还在身边,这谁顶得住啊。
  洛书就这么补了一路,连带着宁恒他们几个都吃了个爽,二十多天的路程,雪月归竟然生生拔高了一截,导致洛书老盯着雪暮枝看,怀疑他没给雪月归吃好,雪暮枝请教了二零八八菜单,雪暮枝心里苦,雪暮枝不说。
  这一路下来,洛书觉得自己元气满满,无论是体力还是精力都已经达到了一个巅峰状态,奈何二零八八不放人,坚持要洛书把他的大补菜单吃完再开始运动练武,看得子车痕欲言又止,最后想想之前师父到处乱窜加上功法原因,身体还是留下了一些暗伤,就把话又收了回去,甚至兴致勃勃地与二零八八探讨药膳的做法。
  对于这件事,洛书甜蜜的抗议被打压在二零八八检测洛书的身体状况时发现,他的身体素质竟然真的又提上去了一截。
  那还能怎么办?老老实实继续喝呗。
  洛书吃完了盘子里的枇杷,托着腮晃了晃脚,“小归,你知道小宇什么时候过来吗?”
  雪月归停下了剥橘子的动作,想了想,道:“之前听爹说过,应该就是这几天了。”
  洛书眼前一亮,“这几天有雪,小宇来了正好一起打雪仗。”
  雪月归不喜欢冬天,更不喜欢雪天,因为破旧单薄的被褥挡不住漏雪的房檐,他的屋子自然是没有炭火的,往往一冻就是一个冬天。但是今天看着洛书兴致勃勃地描绘着打雪仗的情景,竟然莫名期待了起来。
  “……还可以堆雪人,咱们堆一个超——级大的!小宇的轻功和剑法已经小成了,咱们可以雕一个像醉仙楼一样高的!”
  雪月归也跟着起了兴致,“还可以堆一个雪屋。”
  洛书和雪月归讨论得眼前发亮,后厨一片忙忙碌碌,热火朝天。洛晴着了一身书生青衫站在柜台后面,他轻轻抚摸着账本的封面,满意地点头,又妥善地放好,忽闻大门被扣响的声音,他暗道奇怪,门前明明挂了谢客的牌子,怎么还会有人来。
  洛晴上前打开大门,面前的人亮出牌子,原来是听风楼的听风者。
  洛书见他步履匆匆,顿时坐直了身子,听风者走到洛书身边附耳。
  “宫里出事了。”
  ***
  宫里出事了,正巧出在冉苍生病卧床这个节骨眼上。
  先是宫中流言四起,说道太子外表正直仁义实则心怀不轨,又是将皇上遇刺的一套说得条理分明,言辞之间似乎凶手就是太子所派,一时之间冉星辰被放在了风口浪尖上。
  这势头过了许久也不曾歇,有人难免动了心思,这件事传得这样疯狂,皇上也不曾出手,是不是太子已经式微,皇上欲另立太子?还是说这一切不过是皇上想为太子铺平道路,将左右摇摆不定的人给剔除出去?
  然而事情没过多久,又起波折,道是那传言中随着皇后去为皇上祈福的五皇子,居然见庙中尼姑生的俊秀,起了旁的心思,结果被他家中那嫉妒心极重的妻子知道,一怒之下杀向了寺庙,闹得一片鸡飞狗跳,本是家丑不可外扬的事情,奈何随着上香的还有旁的贵妃美人,没有不透风的墙,一来二去就传了整个朝廷。
  后来也不知道钱大人家是怎么和五皇子和解的,反正等风头过去,有关太子的传言就消散无踪了。
  期间太子殿下依旧是照着之前的轨迹,似乎外物不曾动他半分,有心人心里隐隐有了猜测,见了冉星辰时的动作越发恭敬。
  穹殿。
  冉苍依旧是卧在床上,隔着床帘,看不清模样。
  “辰儿,你弟弟的事情是你做的?”
  冉苍声音略带沙哑,不复从前中气,却如同林中窥伺暗处的恶狼,令人莫名悚然。
  冉星辰立在床帐外,迟疑了一下,下一刻双膝落地,发出重重的一声,“父皇,孩儿对兄弟出手,罪该万死,请父皇责罚!”
  冉苍看着床帘上映出的模糊人影,语气莫测,“我的孩子长大了。”
  冉星辰额头抵在地上,“请父皇责罚!”
  冉苍沉默不语,一时之间室内寂静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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