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话唠吗?

  原本收押于监狱等待审问判决的焦家全部毙命,即使有特殊部门守着,但还是出问题了,这简直就是当面打脸,特殊部门和玄门中人因此达成了不少的合作,全力追查幕后真凶。
  但这一切又和安咸鱼澜有什么关系呢?
  “老板,我走了,你一个人要好好保重啊。”
  简柯大包小包,脸上带着笑容,但藏着黯淡。
  安澜张开了眼,看着他,简柯不由的往旁边挪了挪,“老板……你是不是舍不得我?”
  “你挡着我的阳光了。”
  行叭,他收回之前的感动。
  “那我走了。”他一步三回头。
  “等等。”安澜出声。
  简柯惊喜的停了下来,昂首挺胸,他就说嘛,老板肯定想让他留下来。
  安澜看了一眼不知道在做什么春秋大梦的简柯一眼,“记得关门。”
  “老板……这好像和一般的套路不太一样啊。”难道不应该是老板面露不舍,哽咽着让他留下来吗?
  安澜无语,“平时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最近在划水。”
  “老板,我也没想过鬼的愿望这么奇葩啊!什么水果和糖吃腻了,让他帮忙托梦让他儿子多贡一点零食来,还有!为什么鬼居然也有掉发危机啊!”
  安澜淡淡开口:“你再废话的话话赶不上火车了。”
  “那老板我真走了……老板,记得保重好身体呀。”
  “老板,我上火车了。”简柯发来信息,随手帮忙将女生包放了进去。
  安澜懒洋洋的,敲了敲键盘,“回去将埋在槐树下面的盒子挖出来,里面有块木牌,记得戴在身上,从进门开始一拜一磕头。虔诚点。”
  简柯失声,不可思议,“老板,你怎么知道……”他小时候最爱的就是在槐树下面完,他的爸妈总是会用一种复杂的眼睛看着庭院里那棵郁郁葱葱的槐树,对他说,他的命是这棵槐树救的,但槐树却死了……
  农村有着拜有灵□□物为干爹的习俗,所以他一直没怀疑过什么。
  那些藏在记忆深处的东西却变得清晰起来。
  不管是槐树,还是他父母的死,真相似乎近在眼前。他死命的盯着手机。
  安澜没有看信息,扣了手机,闭上了眼睡觉,小石头躺在安澜耳边睡觉。是不是大胆的蹭蹭安澜的脸。
  “咦,你为什么待在树上呀,我们一起玩吧。”小孩子举了举弹弓。
  一会儿又变成了,“小澜,不对哥,我要结婚了。”男人嘴角幸福的笑容。
  女人温柔的摸了摸肚子,“小澜,我怀孕了,你要多一个弟弟,不对,你要当叔叔了。”
  “小澜,我不要孩子了!别做傻事……”外面是轰隆的雷声。
  梦里的他拿着一把刀,“少废话,我还等着他叫我叔叔呢。”屋子外面全是狰狞恐怖的恶鬼,贪婪的盯着房子。隐隐约约露出一条狰狞的龙。
  他朝它们迎了上去,耳畔全是恶鬼凄厉的声音。他力竭的靠在墙上,阳光突破了云层。
  天亮了。
  …………
  中元节又被称为鬼节,中元节这天鬼门关大开,百鬼夜行,是阴间的鬼一年一度可以看到亲人的日子,当然,这其中也有不少动了歪心思想要逃去阳间的鬼。加上现在的人不信鬼神的存在,经常半夜还在外面,这给阴间的鬼差增加了不少压力……
  但这一切,和现在的安澜无关。桃楷路这一带的习俗是鬼节前几日便要会乡下祭祀祖先,当然,现在的年轻人大都不信这个,也不在乎这些节日,所有,回去的大都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人。
  纸扎店平时也没多少人,前几天繁忙的时候已经过去了,现在却冷清下来。
  夜幕降临,安澜站在院子之中,面前是一座巨大的船,上面用各种颜料涂抹,上面画着各种面目狰狞的巨兽,似乎随时都会咆哮而出。
  尤其是船头,站着一只威风凛凛的巨兽,仰天咆哮。
  船尾却是一只仙鹤,优雅的抬头,一只脚而立。
  船上载着各种用纸剪的贡品,不仅仅只有各种瓜果,还有各种武器。如果不仔细看,甚至会以为它只是手办。
  天上群星闪烁,安澜站在那,在东南角点着一盏香烛。将他的影子拉的好长。
  所有的鬼都选择默默避开这个带给他们恐怖的地方。
  安澜拿着一把刀,眼也不眨的狠狠的在自己手臂割了好几刀,黑色的血涌出,似乎带着黑气。
  慢慢的淋在那些巨兽的身上,那巨兽染血似乎活了似的,如同点睛之笔,如果说之前的巨兽还是在画里面,现在的巨兽随时都会突破画的束缚出来,将所有的邪祟全都咬碎。
  原本淋在上面的血,慢慢蒸发,不知道被谁吸收了,整艘船如同在黑雾之中,显得十分诡谲。
  香烛的火似乎遇到了什么大风,苦苦挣扎,然后慢慢稳定下来,变成了浅蓝色,苍白而渗人。
  安澜的神色依旧没什么波动,从之前放在东南角蜡烛那借来火,将它们一把烧了。
  那火一遇到那船立刻蔓延开来,将船紧紧的包裹住,连一丝烟都看不见。
  安澜放下手,任那血往下滴,似乎那并不是伤口,只是普普通通的颜料,慢慢滴在草地上,小纸人慢慢出现拿着纱布将安澜的手包扎起来,甚至贴心的系了一个蝴蝶结。
  火慢慢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安澜才收回视线,对小纸人轻声道:“多谢。”
  安澜转身,有阵风吹过,那一摊灰烬下面草依旧翠绿,似乎那火焰并没有任何影响。
  那是鬼火,和一般的鬼火并不一样,它们无法灼烧有生命的东西,但也意味着它们会给非生物——比如鬼造成严重的伤害。
  安澜坐在门前,烧着纸,按理来说,他是鬼,甚至是前阴间执法队队长,不应该信这些,安澜想,他想着怕是真的中邪了。
  从店里搬来的纸钱不容易,全都烧了吧。好看的青年两边放了好几摞钱纸,甚至还有小小纸人源源不断的扛着纸钱出来。
  安澜边往火里放,思绪却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时候他还不是阴间执法队队长,还没掌握扎纸之术。
  “二虎,听说你昨天掉进村前的池塘了,羞羞。”小胖墩一身泥巴嘲笑道。
  被称作二虎的小孩脸上露出尴尬的神色,“才没有呢我是被一只黑色的水怪拉进去的!”
  小孩子好奇,“哇!是不是那种专门吃人的妖怪?”
  “对啊,”二虎点头,“那个鬼有那么大……”他伸长了手臂,“嘴有这么大,”“全身黑色的,一直往下面拉我。”
  小孩子露出害怕但眼里却充满了好奇,之前那个小胖墩说,“这个世界才没有鬼呢!而且,而且,那你是怎么出来的,大骗子。”
  “对,大骗子。”
  “我们才不和大骗子玩呢!”
  “你们别走啊,我说的都是实话!”
  那高大的树上,远远看出坐着一个人影,那身影不大,看上去应该是个小孩子。粉妆玉琢,但脸上却是不符合小孩子的深沉。
  “你是怎么爬那么高的啊?”
  安澜往下一看,只看到一个耸着鼻涕的小屁孩仰着头好奇的打量他。
  有点熟悉,小团子想,他好像记得将他从水鬼那提了出来。
  安澜并未理会,小孩子嘛,不理他就自己走了。他宁愿更多的想如何才能恢复原样,这幅小孩子的模样,实在是太过于弱小。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好像没见过你……”
  叽叽喳喳的,安澜往后靠了靠,思绪却乱飞,杀死那条黑龙便宜他了。临死前反扑把自己变成小孩子的模样,连阴间都联系不上。
  黑龙虽然被叫做龙,但和龙并不沾边,它是一种邪物,由无数死者的怨气形成的一种十分强悍的邪物。死去的人越多,或者怨气越强,于是就成了黑龙。黑龙所到之处,怨气横生,生机丧绝。
  日暮西垂,安澜睁开眼睛,道:“小孩,你不累吗?”他都听累了。
  “你终于和我说话了!你居然不是哑巴!”
  安澜:鸡同鸭讲。果然搭理他是个错误的选择。
  “小虎,回来吃饭了!”
  “我要回去吃饭了,你要不要和我回去,我爸妈他们超级超级好的!”
  小孩子最后边回头边走路消失了。
  安澜打了一个哈欠,闭上眼睛,终于轻松了,现在人类的孩子这么话唠吗?他还是想想怎么联系到小黑小白他们吧。
  他的手上出现数团浅蓝色的鬼火,然后慢慢熄灭,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弱小过了。现在不仅连阴间都联系不上,连鬼都看不到自己。
  果然,还是回去将那头黑龙碎尸了吧。安澜阴恻恻的想。
  夏天的雨总是来的特别突然,安澜从树的缝隙中望着夜空,看着那雨穿过他的身体落在地上。
  有声音,安澜循声看去,之前他救了的小鬼拿着一把伞,气吁吁的朝他跑来,一只手打着伞,一只手将雨伞举得老高,“淋雨会生病的,生病了老难受了,不仅要好苦的药,还要面对医生大魔王……”
  安澜看着念念叨叨的小孩,心里不知道为什么被触动了,直接跳了下来,被叫做二虎的小孩,嘴巴长的老大,“你是神仙吗?你知不知道花果山在哪呀?你偷偷告诉我,这样的话我和二狗子吵架,他就不会老说带其他人去花果山去,不带我了!”
  安澜被他念叨的脑袋疼,“闭嘴,我是鬼哦。”阴森的笑。闪电划过,照亮他半张苍白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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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初我和我姐吵架,她就说她要带其他小孩子去花果山!不带我去,然后我居然还傻乎乎的信了……emm当初的我居然如此单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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