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七十二章没个当太太的命

  经过常裕兴和刘功兵的努力,经过一个月的筹划招聘,招了八个可用的熟练技术人员,将房地产公司建立起来了。
  注册公司又经过两个月,然后征地,拿着这块地到银行贷款,最后是购买机器,招聘工人,到建筑公司挖熟练工人,许以重金,然后是修建厂房。等建房楼层批文下来,当然,用的是村子里自己建房的批文。
  等这一切做完,已经到了十二月底了。
  冬天也到了。
  刘功兵在乔青莲的启发下,开始做营销计划。
  这个冬季很冷,然而,乔青莲的房地产公司的业务开始热热火火地开展起来了。
  ..........
  尚家营,安信家。
  时令已经到了冬季。
  今年的冬天很冷。
  已经下了一场雪。堰塘里都结冰了。
  苏香玉怀里抱着一个孩子,手里牵着一个孩子,正说说笑笑地从外面走进来,就听得安信妈又在对着一只老母鸡骂骂咧咧:“你刚才又死到哪里去了,成天在外面打野,你死性不改啊!再给我到处跑,我就把你杀了炖汤喝。一点用也没有,要你有什么用啊?”
  芸芸一听见奶奶在那里骂骂咧咧,咕咕叨叨,就有些害怕:“妈,我怕。”
  苏香玉搂着芸芸,温柔地说:“奶奶没有说你,她是骂鸡呢!”
  安信妈见苏香玉不接茬,恨恨地走进了屋里。
  苏香玉也跟着走进堂屋里。
  不一会儿,安信妈端出一大盆子衣服,往苏香玉面前一跺:“成天到处跑,不着家,衣服不洗,猪草不切,饭不做,以为自己是地主太太呢!”
  苏香玉陪笑说:“我刚才去曾奶奶家了。”
  安信妈板着个脸,说:“一天到晚去人家那里做什么?人家闺女考大学,留洋,到上海,还把孙子的户口也转到上海了,你呢,还好意思说跟人家是同学,现在,你就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农妇了,跟人家差得是天远地隔,还好意思老往人家那里去。也不嫌丢人。”
  苏香玉仍旧陪着笑:“妈,昨天晚上,熊熊有点受惊了,睡觉老是惊醒了哭。我听说剪三匹马烧了能压惊,又听他们说,曾奶奶会剪马,我就到商店买了一张红纸,让曾奶奶剪了三匹马,今天晚上就烧了。”
  安信妈听了这话,没再说什么,就嘟嘟囔囔地走开了。
  苏香玉喊道:“妈,你将小熊熊抱一会儿,我来洗衣服。”
  安信妈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过小熊熊。
  苏香玉往厨房走去。
  到了厨房,苏香玉打开煤炉子,开始烧水。
  安信妈抱着小熊熊走进来,咋咋呼呼叫道:“你这时打开炉子干什么?还不到烧饭的时候,又要浪费一个煤。”
  苏香玉解释说:“我烧点热水洗衣服。缸里的水好冰凉。”
  安信妈大吼一声:“你又不是什么千金小姐,又不是月母子,沾不得冷水啊?”
  这吼声吓得小熊熊一颤,望着奶奶那凶神恶煞似的脸,小熊熊嘴一瘪,“哇”地大哭起来。
  苏香玉赶紧抱过小熊熊,一边哄着:“哦哦,熊熊别怕!别怕!”
  一边对婆婆解释说,“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手一到冬天就肿的跟馒头似的,用冷水,手僵硬,也洗不干净。用点热水,稍微强一点,洗得也干净些。”
  安信妈拿起炉盖将煤炉子死死封住,说:“我看不用热水会不会死?没个当太太的命,拽的什么味?”
  听得厨房里喊叫声,芸芸从外面跌跌撞撞地走进来,抱着苏香玉的大腿,美丽的大眼睛惊恐万状地盯着奶奶。
  苏香玉安抚着这两个孩子。
  安信妈走过来,一把从苏香玉怀里夺过小熊熊:“还不去洗衣服?磨蹭什么?”
  小熊熊“哇”地一声,嚎啕大哭起来。
  “这是在做什么?杀孩子呢?”外面响起了曾照兰的声音。
  苏香玉连忙接过小熊熊:“妈,我来抱吧。”
  又对曾照兰说:“我要洗衣服,小熊熊不要他奶奶抱。”
  安信妈和曾照兰打招呼:“曾婶子来了。”
  曾照兰说:“我来跟香玉交代一声。再买三张火纸(释:冥纸),将孩子的前胸后背,脑袋前后都擦一遍,再祷告三声,这以后再烧掉。”
  苏香玉感激不尽地说:“真是,还麻烦曾奶奶这么远还跑一趟,谢谢曾奶奶。”
  曾照兰笑呵呵地说:“麻烦什么啊?不麻烦。你婆婆福气好啊,有一个孙女,还有一个孙子,孙男,孙女都有了,好福气啊!”
  安信妈嘟哝说:“什么好福气啊。我啊,只有气,没有福。”
  曾照兰说:“你呀,别生在福中不知福了。你看,你家媳妇,脾气那么好,从来不跟你拌嘴,你说什么,人家都不还嘴。
  还一口气给你生了两个孙孙,打着灯笼也难找的啊。现在年轻人,都不想生两个了啊。”
  安信妈嫌弃地看了苏香玉一眼:“好什么好?千选万选,选了个漏灯盏。(意思是,灯盏漏油,安信选了个有毛病的媳妇)”
  曾照兰连忙看苏香玉的脸色,生怕她发难堪,没想到,苏香玉却只是脸色讪讪地低下头,什么也没说。
  曾照兰连忙说:“熊熊奶奶,你可不能这么说,你看人家苏香玉多老实啊,随你怎么说,人家都不还嘴。现在啊,哪里还有这么好的媳妇啊!”
  安信妈越发口无遮拦:“吃了江米说脆话。我家儿子要是娶了你家那么能干的儿媳妇,我随意她怎么说我。百做百不成。好吃懒做。”
  曾照兰不高兴地说:“你呀,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这么说话?”
  安信妈理直气壮地说:“我怎么不能这么说话啊?”
  曾照兰说:“你要把人当人看。”
  安信妈说:“我自有不把人当人看的理由。”
  曾照兰说:“你看你,说着说着就黄了板腔。你就这样欺负人家老实人啊?”
  安信妈说:“她做了什么事,她自己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
  这话说得毫不客气,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这坏事好像还有曾照兰的一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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